读到用时方恨少,尤其是形容美人的时候。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现代,没准就是御姐女强人了。
不能让小姐姐误会了他去!
语调带着一股温和,贾赦将沈燊暗中干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重点强调了一下,伏阙上书就不提了,安王是谁啊!他沈燊以为自己多聪明?天子眼皮底下颠倒黑白天子最宝贝儿子的命令,简直是老寿星找死!
沈燊死死咬着唇畔,语调带着诡异沙哑,就像在沙子上摩挲过一般,难听的很,嚷着:不,不可能!
贾赦还能够用邪祟来自欺欺人,但是德嘉帝又岂会真放心安王呢?倘若真放心安王,当初又何必废太子?!
脑海回旋着废太子三个字,沈燊哈哈哈大笑着,整张脸都透着扭曲的疯狂,甚至都有些癫狂起来。
因着人扭动,捆绑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就像是在做困兽之斗一般,整个牢房盘旋着声声嚎叫,像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怨念,透着股凄厉幽怨。
不这不可能的,一定是你贾赦胡言乱语!是,一定是因为你们贾家就是太、子党,所以才会借题发挥,否则皇帝怎么会废太子?
听风们听到这话,眼神死死的看向沈燊。头一次还能见如此花样作死的。
感受到周围侍卫们那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贾赦舌尖转了转,压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语没听过废而后立,嗤笑了一声,愈发不想理会沈燊。他贾赦就算不知道,上辈子也没胆太子被废了,就去踩一脚。虽然隔壁宁府,某些人的做法有很严峻的问题,可那秦可卿到底身世如何都还是个谜呢!现如今,他斗胆问他敬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宁府正派玄孙贾蔷!其实,他暗琢磨着,贾蔷这孩子没准才有点皇室血脉。毕竟脑袋聪明,而且贾珍也待人特好。其他族人在贾珍眼里算个打秋风的,贾珍上辈子的性子是有些孤拐的,浑然不在意过任何人的风言风语。可偏偏流言蜚语牵扯到贾蔷,就立马让人分府另过,效率高的,避嫌之快让他瞠目结舌。
现想来,都忍不住画一个狗头保命·jpg
与此同时,沈周氏蹲身行了大礼,虽然话语难掩带着一丝的哭颤之音,可却吐字清清楚楚,字正腔圆,民妇多谢忠逸侯爷,罪妇人自知夫家娘家罪孽深重,不敢求饶,但求侯爷能够让罪妇三尺白绫死个痛快。
若是周家,她的父亲也参与到了夺嫡之中,那周家落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伏阙上书啊,哪怕她只读过几本书,略懂几个字,但作为一官宦之女,也知晓此事的严峻性。若是自愿尚好,可若是被人利用被人操控,以德嘉帝的铁血之性岂能容忍?
看着匍匐跪地的沈周氏,贾赦长长叹口气,抬手捂了捂脸,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本侯同意了。若有什么遗愿,本侯能够达到的,定帮你去完成。
最后一句话恍若三月的春风拂面,一下子让阴冷幽暗的审讯室都带上了几分暖意。
罪妇多谢侯爷。沈周氏闻言重重磕了一个头,抬眸看了眼面上带着伤感之色的贾赦,不由自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不急不缓开口,声音悦耳动听,恍若黄鹂鸣叫。
能有侯爷这么一句话,罪妇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其实向来,我一辈子能够遗憾什么,能够锦衣玉食护奴使婢早已比农野之家的女子好太多了,能够体体面面悄无声息的去死,不受万民唾骂,维持了一丝的颜面。唯愿若是有来生,奢求为男丁吧。
一定会实现的。也许贾赦摩挲了一下有些滚烫的掌心,定定的迎着沈周氏的笑脸,铿锵有力的开口:十八年后,也许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候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没差别了,女儿也是能够当家做主的人。
看着贾赦那双说着说着跳动着璀璨星光的眼眸,沈周氏不由自主的跟着点点头,笑着道了一句:有那么一日,那罪妇还是愿为女子的。毕竟爱美。
好!贾赦沉声道了一句,然后抬着感觉重若千金锤的手挥了挥,让听风带人下去。听风瞧着从容淡然的沈周氏,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沈周氏见状朝两侍卫微微颔首点头,以示感谢,一步步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待人的视线消失在眼前,再也看不见,贾赦揉揉脸,收敛了那一瞬间而来的种种伤感情绪,面色变得冷冰冰,跟冰渣子似的,毫不犹豫发号施令,行刑!
看着扬起刀来,那刀锋锋利无比,在幽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锐利,亮眼。沈家兄妹两齐齐颤抖,但都毫无反抗之力,被手法娴熟的听风一刀果断的割肉断命。
沈燊沉默的看着原本还剧烈挣扎,还有血有肉的身躯一下子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彻底的癫狂吼叫起来,贾赦!你可怜我痴心错付,到现在才看明白,才看懂你!圈子!
看看你待那周氏的态度,再看看你视我沈家恍若蝼蚁的态度!
此话一出,拿刀的侍卫差点手一崴,甩了刀,愕然的看了眼沈燊,我我见过各种枉顾人性的,却还是头一次见人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
先前觉得有些残忍罪不至死的张添旺也憋不住发表了一句感叹:沈燊,禽兽开智后没准都比你懂人性。你的妻子知晓大是大非,懂得知晓享受锦衣玉食就得承担相应的家族使命与罪孽,这样一位端庄大气的女子,你都不懂珍惜,反而还能开口怨念忠逸侯爷。
也的确真如敬哥所言,脏手。贾赦说完最后一个字,看了眼左右侍卫,你们让开,我自己来。
看着带着分威严,不容抗拒之色的贾赦,侍卫们听命后退一步,但也握着刀紧张兮兮的看着,打算事后补刀。
贾赦却没动刀子的打算,抬起中指,狠狠咬了一口,抬手对准沈燊充满恨意的眼眸,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魂飞魄散四个字,打算彻彻底底绝了魂魄投胎的可能性。
最后一笔落成,整个审讯室内当即恍若置身在炉火之中,火舌吞噬着周边的空气,热得让人受不了。
侍卫们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在火舌中心,被点燃烧起来的沈燊,感觉自己刹那间四分五裂,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块的好肉。非但如此,渐渐钻入骨髓的痛觉都麻木了起来,眼前晕眩了一下,便黑了过去。
可下一刻却似被人掐着脖颈,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沈燊惊骇的看着在烈火堆中的身躯,又缓缓转眸扫了眼底下的其他人,发现自己似乎飘在了半空中。
我是鬼?当这个念想浮现在脑海时,沈燊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撕心裂肺喊了一声,渺渺真人救我!
简直花样作死!贾赦毫不犹豫又加了一道符箓,浑身上下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随着这一道符箓的落成,原本还有些意识的沈燊感觉就像自己天灵盖被钩子牢牢的扣住,紧接着便像是传说中的车裂之罚。真正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内心深处一涌而来,这样的恐惧让他恨不得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蜷曲成一团。
就那样小小的一团。
他好害怕。
可是
沈燊挣扎着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完完全全陌生的贾赦,不由得脑海浮现出了那一年初到荣府的场景。
那样的金碧辉煌,那样的富贵逼人,便连所谓的仆从都有三六九等分,光是下等的仆从身上都有一股威严劲。就在他惶然无措的时候,是贾赦率先朝他们一笑,带着些笑意开口:沈燊,倒也谐音婶婶,挺好记的。我叫贾赦,万事都可以假设的贾赦。不过你们现在都不用假设,既然我娘许了你们进府,那就是贾家的远方亲戚,就是荣府的表少爷表小姐,安心住下便可。
假设,贾赦
脑中最后空白一瞬,沈燊彻彻底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彻底化作灰烬飘落了一地,贾赦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摸了摸略微滚烫的三足金乌纹路,长长叹口气,以后读书教书得先教德啊。思想品德课少不了。
gu903();与此同时,疲于躲避谭礼的渺渺真人惊骇的看了眼东方那灵气的波动,忍不住掐指算了又算,猝不及防的一口血水噗了出来,不由得慌乱无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