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过来的驿丞听到这话,本来诚惶诚恐的,现如今更是腰都直不起来了,跪地行礼过后,颤颤惊惊的解释了起来:回瑞王爷的话,这女子是是大理寺一行救下的。说是看人遭受了委屈,顺带帮人带衙门报个案。
那站门口干什么?当门不成?
屋内都是男丁,这共处不好,唯一的女捕快,这不这姑娘有伤,就带人给她采药去了。姑娘是在等女捕快归来。
大理寺还有女捕快?贾珍闻言惊了,我在大理寺也呆过两三月啊,怎么就没听闻过?
二皇子挥挥手,让驿丞去把人劝离,边朝纳闷的贾珍解释起来:大理寺专抄官吏,这女眷有些不方便,故而是专门培养了一批女役。平日里是专门在女牢不怎么外出的。再说了,你们是办秘密任务去的,自然除参与的精锐外,就隔离开来了。
说完这话,二皇子声音压低了一分,朝苏统领开口:总觉得太巧合了,你派人再查查。
确认过眼神,不会是他的人手。他的人基本都南下帮贾敬稳定局势,造船了。
苏统领点点头。
与此同时,被驿丞劝离的姑娘在楼上俯瞰着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入内的贾珍,眼里露出一抹怨毒的愤恨之色,若不是贾珍,她汪大娘又岂会沦落今日这地步?!
汪家一夜之间被毁了,她流产了,无名无姓的被宫女,赐给了十皇子。原以为十皇子是爱她的,可是换来的只有拳打脚踢。甚至还没等她养好身体,就被自己的亲堂姐用计扔到了庄子里。
若不是有人相救,她恐怕都得死了。
她的一切苦难,汪家的苦难都是贾珍造成了!
没皮没脸的,敲什么登闻鼓!
若不是闹大了,一切都还有回转的机会!
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汪大娘阴恻恻的微微一笑。仙人可说了,她只要能够找到机会,伪装欢好都成,到时候这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有个爹。
毕竟,谁叫她与贾珍算青梅竹马,旧情复燃没准也有可能的。这世人呐,最爱的不就是这些绯闻?
贾珍若有所觉,抬眸看了一眼依着栏杆,似乎看向门口的姑娘,又一次挠挠头。他真觉得有点眼熟。
不过当听得门外的动静,贾珍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当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挥挥手打招呼:子宁哥,你你女女
当看见与人并排行走的人,贾珍手指都颤抖了一下,抬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惊恐着:娘娘们女
蒋子宁看着久别重逢的贾珍,也有些喜悦,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瞧着人愣愣的看着他旁边的算半个的下属半个同僚的严捕快,疾步上前了疾步把贾珍扬起来的手按下,小声:珍儿,那位是严大人的千金。你这样不礼貌。
千千斤,她她
落后一步的严捕快,礼仪挑不出错来的朝二皇子和贾珍行了个礼,目光扫过贾珍带着一抹的警告,然后毫不犹豫的上楼。
贾珍神色有些恍惚,看着蒋子宁,委屈的开口,我我我得罪人了,但我不是有意的。
蒋子宁纳闷,拍了一下贾珍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问:是严捕快吗?
二皇子视线扫了眼蒋子宁,瞧着人待贾珍温温柔柔,压根不像年轻有为的少卿,心理颇为羡慕。
凭什么别人家的青梅竹马,是温柔可亲的小哥哥。
轮到他,就是暴力坑货。
得亏天道好轮回,这暴力坑货有个更坑的崽子。
二皇子一想又欣慰起来,眯着眼看向贾珍。他也想起来,这严寺卿有个宝贝女儿。老严对外严酷了一辈子,但独独对这发妻拼命留下了的女儿,是个宠溺的。不顾风言风语,人要当捕快,非但随他去了,还颇为自傲,女随父!是个破案的人才!
贾珍默默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小声朝两人哼哼,解释道:就去年我叔整顿仆从那回,我不是去大理寺玩了几天嘛。有个晚上,子宁哥大晚上的不是还在办案,我肚子饿了出来找吃的,遇到她,看她哭哭啼啼,就说她娘们。
珍儿,严捕快虽然穿青衣袍,但男女还是辨认得出吧?蒋子宁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贾珍。是,捕快服饰不分男女,可他们大理寺是光明正大有女衣,又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就身前那什么,明显无比啊。
可当时黑灯瞎火的,再说我哪里知晓大理寺这样的和尚庙里在外走的会有女的啊。贾珍说起来声音更低了一分,我听了半晌,好像因为公务办不好被骂了,等安慰她的人走了。瞧着他似乎挺委屈哭的,我还安慰她来着呢,赏了一百两银子给买酒喝呢。可他不领情,还反手捏了我手腕,差点断了。那我就气气得想反手一个猴子偷桃。
不敢说自己被反手扣住后干的好事。
虽然没成功,反而自己趴地上了。
但当初没脸说,现在更不好意思了。
贾珍声若蚊蚋:要不是看在子宁哥是偷带我进大理寺的份上,我早就告状了。
得亏没告状,不然太羞耻了。贾珍说着后怕拍拍胸膛,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美滋滋挺胸膛,现在我可不怕了,她不敢打我了,我可是侯爷,对了,我也打得过人了。
珍儿,你蒋子宁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看同样有些神色微妙的二皇子,寒暄了几句,便告辞。思前想后,蒋子宁趁着还没饭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严捕快的房门。
蒋大人,您放心,卑职没与侯爷动粗。
看着面色冷冷,似乎知晓他来意的严捕快,蒋子宁抱拳感谢了一二,舔着脸拉了一下近乎:当初也是我的错。多谢小师妹你不计较。
他的一些刑侦手段师从严寺卿,喊人一声小师妹也说得过去。
说完这话,蒋子宁声音压低了一分,那姑娘您注意些,听闻有些巧合。
嗯。但愿她没有骗我,否则只能助她好运。严捕快说完之后,看着蒋子宁离开,缓缓转眸看了眼露出脚踝的汪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