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怎么听上去像我对你始乱终弃了一样?!
林珅刚有点慌,就见岳安安猛地抬头,对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你,用一首《小星星》从我手中夺走了少儿钢琴赛第一名!”
“……”
沉默,尴尬的沉默在豪华套房里蔓延。
过了好半天,林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这?”
“这难道还不够吗?”岳安安貌似受到了极大地刺激,“在那一天前,我从来没拿过这么低的名次!”
林珅捂住了脸,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个诡异的世界格格不入。
往好处想,起码她穿书的原因是找到了——因为她是看过《妄生梦谭》又姓林名珅的女性中最会弹《小星星》的那一个?
怪不得是个人都知道她会弹《小星星》啊!这不会是原身身上唯一能拿出手的荣誉吧?!
“你认错了,”整理好心情,女孩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木木王申,和我林某人有什么关系?”
然而岳安安绝不上当,“你以为你减肥了我就认不出来了吗?”
“噗。”罗悌和金承同时笑出了声。
这一笑,岳安安一下子就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她迟疑的回过头,正好对上了堵住门口的金承。
“唰。”
岳安安瞬间把头扭回原位,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来,”林珅沧桑冲“情敌”招招手,“咱俩来好好说叨说叨。”
岳安安谨慎的往前挪了几下,然后盘腿坐到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堪称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有盘炕的丰富经验。
“我不知道你们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眉头一皱,大大的眼睛里水光盈盈,“但我们岳家绝对不会向这些旁门左道屈服,你们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如果不看这姑娘下半身的动作,如此羸弱姿态,简直效果拔群,完全够格出任霸总文里“娇弱、善良又坚强”的小娇妻。
林珅自愧弗如,然后一摆手,“来人,把她灌水泥里沉海。”
金承当即撸袖子就要上。
“停停停!”岳安安当场吓得花容失色,也不顾上我见犹怜的姿态了,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说!”罗悌见缝插针,“你刚刚是在干嘛!”
岳安安呛了回去,“找我爸呗,不然还能找你?”
“找你爸你推门进去就是了,”罗悌寸步不让,“你杵门口难道害羞啊?”
“你懂什么,”岳安安白了他一眼,“没听到屋里正在谈生意吗,我有那么没眼色吗?”
“得了吧,”罗悌嗤笑一声,“我们都听到了,那个侍应生跟你说什么看准时机,别给我打马虎眼!”
此言一出,岳安安一下就安静了。
“我知道了!”一看有戏,罗悌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左掌心,“因为你曾经被老板夺走了宝贵的一名,所以你存心想要报复她,才故意等在了那扇门外,打算伺机勾引老板娘,大大的出一口恶气!”
这段推理有理有据、有因有果、逻辑丝滑,实乃上品之作,可惜刚新鲜出炉,就被当事人给毙掉了。
“你说什么?”岳安安一脸茫然,“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我站在那里,是为了碰瓷啊!”
说完,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沉默,尴尬的沉默又一次在豪华套房里蔓延。
林珅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宝宝了,不能一个劲重复“就这”了。
但她还是很想说:就这?就这?就这????
“你们脑壳没问题吗?”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这么大老远跑来碰个瓷?”
“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见瞒不住了,岳安安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也听到了,我们岳家如今资金流出了问题,眼下虽然还能支撑,但不出一个月就会彻底断掉,到时候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风!”
“我们真的很缺钱啊!”
“那你们用个正常途径啊?”罗悌也是惊呆了。
“怎么才算正常?”岳安安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为了进一批古董,我们家的房产已经全部抵押出去了,去找大表哥帮忙,大表哥连电话都不接,想尽快把货出手,结果砸手里了,就连这个拍卖会布景的钱,都是我拿压岁钱凑的!”
“我呸!”从进门就保持沉默的金承突然开了口,“你以前就这德性,骗谁呢!”
“我骗你啊,傻大个儿!”岳安安指着他鼻子,“实话告诉你,我爸和大伯他们为了一个书香门第的虚名,一直在进一些卖不出去玩意儿,岳家早被掏空了,这些年如果不靠着我碰瓷,他们早就流落街头了!”
然后她迎来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占据了最佳观赏席的林珅放下了拍打的双手,情深意切的问道:“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家丑说的像是在放狠话,岳小姐,我很欣赏你啊。”
一秒前还情绪激动的岳安安顿时一呆。
见她如此,林珅笑吟吟的站起身,走到前者面前,抬手帮她轻轻拨去了脸颊蹭上的灰,“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长辈不靠谱,诺大的家族都靠你苦苦支撑,即便是我这个外人听了都觉得心疼。”
这么说着,她向着身后一抬手,“Hermes。”
罗悌从西装内衬里抽出支票本,放到了女孩的掌心。
林珅反手将支票本往岳安安的面前一晃,后者立马就像发现了路边猫薄荷的猫咪,看直了眼。
“咕嘟。”岳安安吞了一口唾沫,“……你要干什么?”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岳小姐。”林珅笑了笑,“我希望你去一个人身边,在他低潮的时候安抚他,在他无助的时候帮助他,成为他的心灵支柱,获取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为此,我愿意付出一笔不菲的报酬。”
“当然,对方富甲一方,光是他的资产,就足以让岳家风光下去。”
“……您可真是高看我了。”不知不觉中,岳安安对林珅使用了敬称,“我那三脚猫伎俩可迷惑不了真正的聪明人。”
“这点不用担心,”林珅一耸肩,“再过一分钟,我说的那人就会明白人生的跌宕起伏,足够你趁虚而入。”
富甲一方还处在低谷?
岳安安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整个麟城,我想不到符合要求的人。”
“别急,”林珅伸出食指,封住了她的嘴唇,“我说了吧,再过一分钟。”
与此同时,气氛热烈的拍卖会大厅里,主持人正热情洋溢的介绍着拍品,没有人注意到,在讲台上方的投影仪不知不觉的亮起了灯。
“女士们、先生们,”主持人卖力的吆喝着,“这套限量版的《黑猫警长》起拍……”
“啪!”
强光瞬间从仪器上投出,主持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手臂挡在身前。
随后,他听到了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奇心使然,他转过身体,悄悄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巨大的饼状图赫然出现在了拍卖台后的墙壁上。
这玩意儿与主持人在公司例会上见到的那些没什么不同,同样的颜□□分,同样的百分比标注,只不过,分析的却是麟城的商超市场。
在这块大饼中,写有“林放”两字的蓝色占据了半壁江山。
主持人愣住了。
只是他惊诧的原因并非林氏占比过大,而是太小。
谁能在林放眼皮子底下虎口夺食?甚至于做到了与他分庭抗礼?
主持人的视线继续往下,最终,他找到了那个答案——
林多余。
投影上这三个字红到了刺目的地步。
主持人下意识的看向观众席,却只看到男人一个逆光的轮廓。
第40章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林珅刚走出套房的大门。
看了一眼罗悌屁颠屁颠递上来的手机,林珅抬手按下了挂断键——开玩笑,现在正是BGM从天而降的时候,怎么能让区区一个电话影响了她走路带风的无双姿态。
然而电话刚按死就又响了起来,罗助理想了想,干脆开了静音,把手机塞回老板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
然后,他成功收获了自家老板的一个白眼。
此时的麟城大酒店已经乱成了一团,拍卖会被迫中止,宾客成群结队的从大堂往外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吃瓜之后才有的隐秘笑容,只不过碍于所谓“上流人士”的涵养,才勉强维持住了当场交流的冲动。
就算如此,酒店大堂也已经像菜市场般热闹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大厅与客房相交的走廊里,岳知礼气急败坏到连风度都顾不得了,“拍卖会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你们到底有没有做事前检查?!”
工作人员被数落的耷拉着脑袋,一个字都不敢反驳,生怕撞到枪口上,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岳安安神色如常,唯有眼珠子不住的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林珅提着裙子,带着两名帮凶大摇大摆的走过这对父女身边,岳安安起先像触电一样移开了目光,随后又故作镇定的转了回来。
林珅对她一扬下巴。
岳安安一下子就垮了脸,不情不愿的瞥了一眼会场的方向,提着裙子以龟速向前挪动,背影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这演技,”罗悌竖起大拇指,“真是绝了。”
金承面无表情的把他手指掰了回去。
当三人走出酒店大堂的时候,宋园丁已经把车开到了接客点。林珅提着裙摆坐进车后座,手中响个不停的手机又“叮叮叮”的闹了起来。
按下接通键,林珅索性打开了公放,“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你活腻歪了吧,林珅?”被晾了大半天的林妄言开口就很火爆,“为什么不接电话?”
“因为朕穿了裙子。”
“什么?”
“礼服裙子没有口袋,你是不是傻?”
被怼了个哑口无言的林妄言:“……”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林珅在他再次开口前抢先说道,“事我已经办完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说辞,可别被老头子给套出来。”
“本总裁还要日理万机,挂了。”
说完,林珅美滋滋的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维持着开门动作的罗悌见状,也想美滋滋的钻进后座享受一下宽敞又豪华的内饰——副驾驶他让给不想坐公交的金承了。
二人刚分配好座位,还没来得及行动,罗悌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后一样黑色的东西就落入了手中。
“开我的车回去。”
何清琉越过他进入了车内。
罗悌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又看了看自己明显招惹不起的“老板娘”,最终认命的关上了车门。
“你觉得,我把车开去海边兜风把妹的成功率有多少?”看着眼前的轿车扬长而去,他认真的问一旁的金承。
“这个我不知道,”金承回答的格外朴实,“但我知道你要是被发现了,就可能会死。”
罗悌打了个激灵。
跟他有同样感受的,还有坐在车内的林珅。
陷在宽敞的后座里,林总裁像听课一样把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膝上,活像是做坏事被家长抓了个现行的小学生。正在以有生以来最稳重态度握着方向盘的宋园丁按下了后座挡板的控制按钮,求生欲望溢于言表。
“我听说有人在拍卖会上完成了一项挑拨离间的大计,”看着前后座中间的挡板缓缓升起,何清琉微微笑了一下,“特来恭贺一下。”
“什么挑拨离间?”林珅眼神飘忽,“我半路去洗手间了,什么都不知道。”
何清琉闻言挑了一下左眉,“我可没说过是在会场发生的。”
林珅坐姿一下就垮了,“你不是被岳老三叫去推销古董了吗,怎么这都能知道?”
“哦?”青年点了一下头,“连岳知礼找我什么事都清楚,找洗手间迷路了?”
抬手比了一个缝嘴的动作,林珅决定安静如鸡。
多说多错,这也太刺激了。
然而比耐心这件事,她注定连何清琉的衣角都摸不到,在后者似笑非笑的注视里,林珅最终还是扛不住,自己打开了嘴巴上的拉链。
“这事吧,其实也是巧了。”她拿手捂住脸,眼睛透过指缝往外瞟,“那天吧,我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五行缺德……”
这一通胡扯没能说完,因为林珅刚起了个头,头顶就多了一个温暖的触感。
“你乖啊,”何清琉揉了揉她脑袋瓜,“好好说。”
林珅一下子就稳当了下来,嘴唇微抿,杏眼蒲扇蒲扇的。
“你怎么会想到去查全市商超的法人信息?”
青年问道。
“我之前不是跟金承有过冲突嘛,”女孩嘟了一下嘴,“起因就是老头子要搞市场垄断,把同行赶尽杀绝,弄得金家也跟着关了好些店面。”
“是有这么回事。”何清琉接道,“Gaea的店铺选址也因此换了好几次。”
“因为这个事,老头子又要我去当什么总经理助理,结果害我在风帆大厦里碰上了贼,后来我才发现,这个贼就是林多余。”
说到这里,林珅往青年那边凑了凑,“你觉得,林多余大费周章混进林氏集团,会去偷什么?”
“这类事情,目的无非两种,”何清琉的手指顺着女孩的眉骨划到耳畔,“要么图财,要么害命,还能有什么新鲜事?”
“讨厌,”林珅抬手打了他一下,连忙翻出了藏在车厢内的小镜子,“我妆要花啦!”
确认了眼角周围的亮片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处,林珅才扁了扁嘴,说道:“如果我是林多余,我肯定会对林氏近来的决策信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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