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在做什么呢?不会是会情郎吧。”司业大人笑道。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祭酒大人凉飕飕的眼神朝自己瞥过来,他当即改口,“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国子□□止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然后他便看到,刘钦章揪着一个人的衣襟,朝着江眠月走去。
而那个被揪衣襟的人,看起来好生眼熟。
“啊,祭酒大人,就是那个学生,把题纸卖给我。”司业大人恍然道。
祁云峥眼眸沉沉的朝着江眠月的方向看去。
“待我过去好好训斥他一番。”司业大人摩拳擦掌。
“等等。”祁云峥单手横在他面前,“先看看。”
“怎么回事?”一旁的张怀宁博士疑惑的看向司业大人,“什么题纸?”
“嗐呀,一会儿跟你说。”司业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祁云峥,“一些误会。”
李随一脸颓然,被扯到了江眠月的面前,刘钦章气喘吁吁道,“他说找不着了,鬼才信,一定是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起来,是真的找不着了,说不定,说不定是同舍的其他监生给偷走了。”李随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江眠月。
江眠月皱眉看着他,轻声道,“李随,你说实话,题纸究竟去哪了。”
李随刚要开口,江眠月打断他,“想好再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随刚要说出口的谎言,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也许是江眠月的目光太过认真,又或许是她的眼睛里承载了对他的最后一分期待,李随想到之前自己跟江眠月讨要那份题纸时,她几乎没有细想,便将那题纸信任的交给了他。
当时他觉得她傻,可此时,李随却觉得心里揪心难受……谁会不知道祭酒大人墨宝的价值?她会让出来,不就是因为自己说的那番话吗?
“我,我拿去卖了。”李随说完,语气近乎祈求,“对不起,江监生,我……我真的很穷,你能不能,能不能……”
“家贫,可以跟国子监申请救助的膏火银,一个月加起来也有二两银子,足够平日里的花销。”江眠月皱眉看着他,“可你将东西卖了,可想过,会将我置于何地,将祭酒大人置于何地?祭酒若是追究,你又该当如何?”
“江监生!”李随懊悔不已,“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次的事情,是我贪财,我……”
“江眠月,不必跟他客气,我去禀告祭酒大人此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刘钦章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他依旧十分敬业的提溜着李随的衣裳,废了不少力气。
“谢谢你刘监生,帮大忙了。”江眠月朝着刘钦章感激道,却又话锋一转,看向李随,“既你已说出实情,便如此,你写一份陈情书给我,由我收着,若是你日后再犯,我定不会饶你。”
“好,明白,我这就回去写!”李随松了一大口气,“江监生,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帮你!”
刘钦章用指头点了点李随的肩膀,“江斋长仁慈,放你一马,知道错了就好,比我还离谱,真是……我盯着你,陈情书快点交!”
江眠月看到刘钦章那副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要回了。”
她还跟兰钰约好了要去长跑。
她转身离开,想要往勤耘斋走,可没走几步,便看到三位大人并肩站在拐角的处,三个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自己,似乎已经将刚刚的整个过程看了个全乎。
司业大人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开口道,“江监生三言两语,我的三十两可就没了。”
张怀宁纯属看热闹,有些疑惑,又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有趣,道,“临下以简,御众以宽,江监生是懂得如何收服人心的。”
祁云峥站在中间,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眠月窘迫不已,她哪里想到,这事儿能被这么多人见着,着实是尴尬。
“祭酒大人,司业大人,张博士安好。”她立刻行礼。
“司业大人的三十两如何处理?”祁云峥问江眠月。
“学生不敢说。”江眠月小声嗫嚅着。
“方才你在他们二位监生面前,可不是这般小心翼翼。”祁云峥面上带着笑意,“想什么便说什么。”
“学生认为,经过如此多人之手,那题纸还被司业大人遇上、买走。”江眠月轻声说,“说明司业大人与那题纸有缘,既然是司业大人花钱买了,东西便应该归司业大人所有。”
“说的好!”司业大人一拍巴掌,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看看,祁大人,你的得意门生都这样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把那字给我。”
祁云峥无奈轻笑一声,从怀中抽出那题纸,递给司业。
“看在江监生的份上,给你便是。”
一句玩笑话,江眠月心中猛地一动,低着头不敢吱声。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得意门生了?她也就上学几天功夫而已。
因为此事耽误了,当晚江眠月睡得早,没有再去长跑,满脑子都是李随的事,她思来想去,觉得这种处理方式还是有些风险。
这次运气好,有刘钦章替自己看着。
若是没有刘钦章,自己跟着去男舍,着实被动,还得有后招才是。
得了空,第二晚,江眠月才跟兰钰去骑射场,尹楚楚要看书,不参与她们二人的试跑,说是浪费时间。
半个时辰以后,兰钰和江眠月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灰溜溜回来了。
尹楚楚才看了一章的书,惊愕看着她们。
“三十里,你们二人跑这么快?半个时辰还不到。”
“不,不……不行,不管这玩意儿什么牛马能跑,反正我是不行。”兰钰喘着大气,小脸通红,“我差点死在骑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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