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明月,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离落连日赶路，有些疲惫。可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明月。
“我不想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明月转过头来，看着离落,“我只问你，你和她洞房了吗？”
离落没想到明月会这么直接,“明月,我······”
“告诉我有没有！”明月忽然大声问道。
“明月,你听我解释,她毕竟是父皇赐婚，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不能······”离落从马上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你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明月骑在马上，在侍卫的环卫下，高傲的昂着头，“离落，从前我爱你，所以即使你对我即将大婚的事表现的如此冷漠，即使母后把所有证据摆在我眼前说你只是利用我，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我抛弃了自尊，抛弃了一切，来找你，就是想问个清楚。可就当我看到你身穿红色礼服，骑在马上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不是这样的，明月，你听我解释，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可我是有苦衷的，你坐下来，听我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离落有些心慌！
“不用了！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我警告你，你的那些心计谋算，在陈国使使就算了，若敢在洛国兴风作浪，我！必！杀！之！”明月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调转马头，径直往前走去。
“关城门！不能放她走！”离落忽然大叫一声。
守城的侍卫立刻就要关城门。
明月勒住缰绳，马儿扬起前蹄，“你敢！你以为我父皇母后为何会放心让我来陈国，你以为我真的一点准备没有吗？还是说，你们陈国按耐不住了，想要和洛国开战？”
离落紧紧盯着明月，“明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留下来，留下来让我和你解释清楚。真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
“不必了！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两条路，要么，痛痛快快的让我离开，要么，兵刃相见，你自己选吧？”明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离落死死看着明月，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的不舍和爱恋，可他看到的，只有冷漠。
离落很想大声告诉明月，他之所以对明月大婚的消息无动于衷，是因为他那时在养伤，并不知道，等他知道时，明月逃婚的事情已经闹得尽人皆知，他当时自顾不暇，所以才没有动作的。
至于他成亲，这件事他真的有苦衷的。他根本不爱王妃，之所以答应成亲，只是为了和淑妃结盟。
她生气的这些，他都可以解释的。
可这些，他现在不能说。
最终，离落挥了挥手，城门又缓缓开了。
明月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带着人离开了。
离落站在那里，看着明月一行人消失在他眼前，眼里满是血丝，连日赶路的疲惫终于让他捂着胸口倒下了。
“王爷！”侍卫们赶紧上前扶着他。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王爷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和王妃解释吧！还有皇上那边。您骤然离京，一句话也没交代，还不知太子会在皇上面前嚼什么舌根呢！”侍卫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也知道如何让他快速振作起来。
果然，离落听了这话，立刻将伤心失望这些情绪隐藏了起来。是啊，他眼前的拦路虎还多得很，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明月会明白他的。他还有机会！
姜小楼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和明月公主还真是有缘啊！不过，大概是孽缘吧！
“圣女，公主连日赶路，未曾好好休息，所以······”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小婵，你去请成婆来一趟瞧瞧。小悦，你打些热水来，给公主洗漱更衣，顺便上点药。”姜小楼吩咐道。
她去兰溪郡传教，结果半路在驿站遇到了明月公主一行。更离谱的是，那明月公主一看到她就晕倒在她面前。
害的她想装作没看见走开都不行。
明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青色绣着牡丹花的帐子，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她竟闻不出是什么熏香，有点像是瓜果的香味。
她侧过头，看到右前方的贵妃榻上，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正在闭目打坐。
明月翻了个白眼，想要起来，一动，下身疼的厉害。
姜小楼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放下双腿，“你最好别动，你□□和屁股上都磨破了，我的侍女给你上了药。”
明月听完更疼了，艰难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感觉好多了。“你既然知道我那里受伤了，就不会让人给我翻个身吗？疼死了！”
“忘了！”姜小楼愣了愣，然后很坦然的说道。
明月气坏了，“你就是故意的！”
“哎呀呀，被发现了啊！怎么办？我好怕啊，我会不会被灭口啊！”姜小楼用非常浮夸的语气说道。
“你！”明月气的不行，然后趴在枕头上，“你是不是很得意，你没上当，我却被个男人骗的团团转！”
“是有那么一点！”姜小楼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明月抬起头，瞪着姜小楼。
“看看，说实话你还不乐意了。”姜小楼笑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你一下子清醒过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继续执迷不悟？我没那么傻！”明月说道。
“是吗？你之前的表现可看不出来！”姜小楼喝了口茶，说道。
“你！”明月瞪着她，随后移开视线，“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认为我堂堂一个公主，为了一个男人，几次三番，闹出各种笑话。可是，我不后悔！我没有错，我只是爱错了人！我以后不会了。”
姜小楼看着她，笑着点点头。看样子，女主这是想及时醒悟，不想沉溺爱情，想专心搞事业了啊！不过可惜啊，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前路艰难且充满未知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月蹙眉道。
“我这是欣慰的笑，你终于长大了！想必皇上皇后和太子，都会和我一样欣慰的。”姜小楼说道。
明月瞥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话，过了一会，才问道：“我出来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有几件，而且都和你有关。一，京里谣言四起，说你和男人私奔了。皇后为了辟谣，选在在中秋之夜，让人假装你上了承天楼，接受百姓叩拜。结果被言官御史参了。现下你的名声很不好听，都有人拿你和前朝魏国公主类比了。还有，太子和太子妃冷战数日，原因嘛，也是和你有关。”姜小楼没有隐瞒，直接和她说了。
明月沉默了许久。
姜小楼见她不说话，刚要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圣女，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小婵和小悦拎着食盒进来了，“圣女，该用膳了。我做了您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和豆腐羹。”
姜小楼点点头，“你们也去吃饭吧，这里我来就好。”
“那怎么行。圣女您吃您的，我来服侍公主用膳。”小婵哪里肯，忙说道。
姜小楼笑了，看向小悦，“那你先去吃饭吧，记得给小婵留菜，别嘴馋，都吃完了。”
小悦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小婵一勺一勺的喂着明月公主，还时不时的留心观察着姜小楼，看哪道菜她下筷比较多，哪道菜她动的比较少。
吃完饭后，小婵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明月忽然来了一句，“其实当初我们尝试过收买这个丫头的，不过失败了。这丫头对你忠心的很呢！”
姜小楼笑了笑。
“其实我一直很纳闷，我们为什么会失败？我不明白，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纪，难道对爱情，对自由，一点期待都没有吗啊？”明月忽然问道。
“爱情？什么是爱情？爱情很重要吗？至于自由，我的心一直是自由的，没什么能束缚我！我只知道，很多事情，责任是高于爱情的。这句话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姜小楼很平淡的说道。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不甘心吗？”明月不甘心，继续问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你想得到什么，就势必要付出什么！早在大祭司选中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未来的路是什么样。我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享受着众人的膜拜和尊敬，那么我就要尽好我的职责，扮演好我的角色。”姜小楼走到明月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月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第270章我是圣女十二
经过那次谈话之后,明月对姜小楼的态度平和了许多，姜小楼还要在兰溪郡待上一段时间,她本来打算让人护送明月先回去的。
可明月说自己身上有伤，需要留下来养伤。
姜小楼还要参加教会，忙的很,也没工夫搭理她,就随她去了。
这一晚，月色很好,姜小楼突发奇想,想要赏月。小婵小悦二人忙了半天,选了最佳的赏月位置，藤椅茶几,茶果点心,然后搬了两张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姜小楼身边。
虽然她们觉得月亮每天都是一个样子,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圣女喜欢，她们愿意陪着圣女。
“圣女，你说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吗？”小婵双手托着下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当然没有。不过姜小楼不想这么说,毕竟在国人心里，嫦娥奔月已经成了一种情怀,月亮是不是有嫦娥又有什么关系。
“圣女,你说嫦娥当年是不是真的抛弃了后羿啊,她后悔过吗？”小悦又问道。
左右闲着无事,姜小楼索性将后世比较古早的一部电视剧《奔月》拿出来，当故事讲给两个小姑娘听了。这部电视剧的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但拿来哄两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真，小婵和小悦果真听得入迷。
姜小楼说的口干舌燥，停下了，小婵赶紧给她倒茶，发现茶壶已经空了。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懊恼。“圣女。”
“没事。”姜小楼笑了笑，顶多夜里多起来几次吧。说到这，她真的好怀念后世的抽水马桶啊。在古代上厕所真的是很让人羞耻的一件事啊！
“我这有。”明月公主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一挥手，身后的侍卫赶紧端上一壶刚沏好的茶，塞到小婵手里。
三人这才意识到，明月公主站在她们身后很久了。
“公主也喜欢听故事？”姜小楼没在意，示意小婵给她倒茶。
小婵赶紧倒了一杯，有些烫，吹了吹，才递给姜小楼。
“你这个嫦娥奔月的故事有些新颖，和我听过的不一样。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后羿和嫦娥的误会解开了吗？”明月公主眼神灼热，看向姜小楼。
姜小楼不打算再讲下去了，“夜深了，该睡了。”
明月有些生气，“你这个人，故事说一半就不说了，故意吊人胃口吗？”
姜小楼没说话，小婵弱弱的解释，“公主，已经一更天了，明日圣女还要参加教会，真的该歇了。”
明月想起姜小楼参加那什么教会，一坐就坐一天，不吃不喝，连姿势都没变过，的确挺累的。“那，那今晚就算了，明天再说吧！”
姜小楼笑了，这个明月公主，还真是懂事了不少啊！
第二天晚上，明月眼巴巴的看着姜小楼，姜小楼虽然累了一天了，但她向来对这种软趴趴的眼神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她也知道身边的两个小姑娘也惦记一天了。
所以还是在吃完晚饭休息的时间，更新了一集。
“啊，没有了吗？”明月有些怅然若失。嫦娥也好，寻月也罢，明月在她们身上找到了关于爱情的一点美好想象。
“公主，圣女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小婵又弱弱的解释道。
“明天再说吧！”姜小楼是真的累了。任谁坐了一天，都会受不了的。
“好吧！”明月只好作罢，然后说了一句，“其实你也蛮辛苦的。”亏她之前还嫉妒姜小楼，觉得她什么都不用做，凭什么受那么多人爱戴拥护。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小婵和小悦准备好了热水，姜小楼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寝衣，沉沉睡去。
“教会要持续多长时间？她每天都要这样吗？”小婵和小悦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轻轻的关上门，身后却突然传来明月公主的声音，吓了她们一跳。
“回公主的话，教会每次大约十五天，圣女每天都要这样接见教众。”小婵轻声说道。圣女真的很辛苦，所以公主你就不要总是缠着圣女了。
虽然故事没听完，的确有些让人抓耳挠腮的惦记，可圣女的身子最要紧，她们不着急的。
故事以一天一集的速度往后讲着，等到她们从兰溪郡启程回京的时候，奔月的故事已经快大结局了。
这一日，姜小楼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将奔月的大结局说完了。
小婵小悦红着眼睛，默默垂泪，明月却沉默良久。
姜小楼见状，笑了，“大可不必。你们知道都知道嫦娥奔月最初的故事十分简洁，就是嫦娥为了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盗取了西王母赐给后羿的仙药，飞升成仙。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些，都是经过无数文人墨客的加工想象而成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美好的爱情都是想象，现实才是最残酷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所有的气氛都没了。
小婵抹着眼泪，哀怨的看了姜小楼一眼，虽然事实如此，可您没必要说出来吧！给人留点幻想的空间不好吗？
明月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姜小楼一眼，这个人真是，每次对她的感官稍稍好一点之后，这个人立马就用言行将这是好感彻底击碎。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好了好了，别看我了。明天我给你们将个新故事，保证你们爱听。”姜小楼打算把红楼梦说出来，保证会赚足了这两个小女生的眼泪。
“什么故事，我也要听！”明月立马说道。
姜小楼看着她，“马上就要回京城了，你确定你有时间？”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许提前说，必须要等我去了之后再说。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要如何？”姜小楼问道。
“不然的话，我就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了！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等我去了之后，再说新故事！”明月想了想之后，说道。
小婵和小悦拉了拉姜小楼的衣袖，“圣女，我们不着急，等一等公主也无妨。”
gu903();姜小楼无奈了，“好吧，你们开心就好。”本来她说故事的起因就是为了哄这两个小丫头，她们既然不在意，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