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愿轻轻推他,嘴里讨饶叫着:陛下。
小猫儿一样。
然后龙彦昭便被取悦了。
他叫人摆浴桶过来,就放在御书房中。宫人们动作很快地抬来热水,显然对此十分熟悉。
待一切准备完毕,龙彦昭将顾景愿放进水里。
顾景愿在桶中擦洗自己,龙彦昭趴在浴桶边沿,明黄色的衣服没有丝毫皱褶,眉头却皱得死紧。
阿愿的伤瑜文帝指的是顾景愿肩上的一道疤。
他对顾景愿的身体早就了若指掌,离京前那里还是一片光滑圆润,如今却变得皱褶丑陋。
那是一道新伤,才刚长出嫩肉,看得出这伤先前应该不轻。
顾景愿这趟出去,差点没了命。
但面对瑜文帝的关怀询问,他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并以手遮住那处伤痕,不叫他看。
已经好了。顾景愿说:陛下别看。别冲撞了您。
龙彦昭说:朕不怕。
顾景愿瞪眼睛:那也不行。
九五之尊被气笑了。
世人都说顾大人在朕面前既听话又乖顺,朕怎么就没觉出来呢?顾大人分明执拗得很,连朕都不敢招惹。
顾景愿没有动。
氤氲的水汽中,他只是仰起脖子,俊美的面容正对着瑜文帝:臣听陛下的话。陛下想要的臣都给你。
他莹白如玉的面颊温热的水蒸气熏得有些发红,眉眼也逐渐湿润,将他眉骨上的红痕衬得越发妖异。
龙彦昭抬手,轻轻抚摸着顾景愿眉骨上的那条疤。
他思绪骤然飘远了些,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那人的眉骨上也有这样一道疤。
是为自己受的。
龙彦昭记得很多年前,分离那天程阴灼对他说,说他为了救自己死过一次,要自己永远记得他,记得欠他一个恩情。
于是龙彦昭就一直记着。
及至多年后他遇见了顾景愿。
顾景愿的模样跟程阴灼很像,笑起来的样子也像,连眉骨上的那道疤都一模一样。
只有性格不像。
宛若是天差地别。
顾景愿不要他记得。
再回过神,龙彦昭的一身明黄色龙袍已经被温水打湿。
浴桶很大,顾景愿要用手指死死扒住边沿才不会迷失。
三个月不见,顾景愿是真的想了。
但想也就是想一次。
他出门三个月,一路打打杀杀,早就累了。
是以第二次的时候顾景愿就不是那么想了。
可九五之尊依旧龙精虎锐,全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顾景愿不想动。
可这样的位置,又由不得他不自己稳住身体、不发力。
顾景愿的一双桃花眼红了,累的。
太累了,他不得不开口求饶。
顾景愿的声音变得更软了,带着哭腔。
可换来的却是瑜文帝又换了个花样儿。
顾景愿越求他,他就越喜欢这样弄顾景愿。
听他小动物一样的讨饶。
看他哭。
第2章眉上痕是心中痕
今年的第一场雪,一下就是一夜。
龙彦昭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见顾景愿的时候,寒风乍起,也是大雪初霁。
顾景愿站在一株盛放的腊梅花前,雪白的大氅包裹着一袭鲜烈似火的红衣。
被腰带紧紧束缚住的腰身细长,顾景愿脊背挺得笔直,风骨丝毫不输他身后凌寒中绽放的腊梅,却又比那艳色的花儿还要娇艳欲滴。
顾景愿是摄政王的义子。
说是义子,其实就是器重的门客。
刚好都姓顾,便认作了义子。
顾景愿不仅有绝顶才华,更有不凡之姿。
摄政王老奸巨猾,老早就盯上了他这点。
那日初见,便是太后寿辰,摄政王带顾景愿来宫中赴宴。
摄政王这些年把持朝政,龙彦昭早跟他不对付。
所以原本该是恨屋及乌,对摄政王府的门客也该不屑一顾。
更何况摄政王将那么一个俊美少年带到他面前到底是有何居心,别说龙彦昭,是人都能看出来。
可偏偏那一次,龙彦昭却注意到了顾景愿的眉眼。
只看了一眼,就记在了心上,再也忽略不掉了。
因为像。
实在是太像了。
顾景愿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完事以后却坚持还要洗澡。
他在这方面有洁癖,龙彦昭知道,也依着他,又叫人准备了热水。
殿内地龙很足,洗澡的顾景愿并不会觉得冷。
只是累。
沐浴的时候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龙涎香的味道在鼻息间蔓延,顾景愿知道是陛下将他从桶中捞出,擦干身体,放到床上。
而后他就陷入一滩柔软的锦被之中。
顾景愿将自己裹成粽子,终于踏实地睡了一觉。
再醒来外面的天色仍是黑的。
瑜文帝却早已经起身,正坐在他身边看奏章。
昨夜直接在御书房里胡来,倒方便了陛下。
顾景愿躺在那里没有动,龙彦昭一张英俊的侧脸对着他,轮廓写满了沉稳和刚毅。
当今天子的五官很深刻,眼眸深邃恍若星辰,龙眉凤眼。
莫说他非凡人,凡夫俗子本就难以与之比较。便是真比较一番,以陛下的相貌,也当是世上一等一的美男子
阿愿醒了?
龙彦昭发现他醒了,就给他拿水喝。
昨夜顾景愿的嗓子都喊破了。
半坐起来的顾景愿因为偠股上的不适而倒吸了口凉气,他喝了口水便躺回到床上,开始缩在被子里悄悄地算昨晚的次数。
自己有意识的是三次。后来陛下又来了多久,他不记得了。
不是说这段时间宫里已经多了位董公子?
陛下他这样怎么叫人觉得是比自己还饥饿?
顾景愿看向陛下,桃花眼都睁圆了一些。
他怀疑他不是人。
迷迷糊糊的,顾景愿又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瑜文帝准备上早朝的时间。
顾景愿一向浅眠,龙彦昭起身的时候惊动了他,顾景愿便也跟着坐了起来。
龙彦昭见他也起了,干脆喊人进来伺候,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有的端着梳洗器皿,有的端着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龙袍。
gu903();这些人训练有素,只低头进来,没人敢去看龙榻上的顾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