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龙彦昭派人来接他时他正看着书,接了陛下的口谕后便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一般皇上这么晚了还召他入宫,多半不是有什么国事要商议,而是单纯想要了。

天子年轻气盛,身体又比常人强健,需求总归是要大一些。

这会儿他穿着鲜红色常服,腰身束得很高,更衬得他身材挺拔,面白如玉。

叫人见了眼前一亮。

就连九五之尊的目光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欣赏,他冲顾景愿招手:过来。

顾景愿依言走到跟前,被皇上一把握住了腰。

龙彦昭邪魅地看他:穿成这样是想勾引朕?嗯?

顾景愿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现在这身与他往常所穿的衣服别无二致,皇上应该都看了不下数百次了料想这衣裳总归是要被扒掉的,他入宫前便没有换朝服,懒得换。

而且他刚刚在顾府似乎是受了凉,这会儿还有些不舒服,其实并不想

坐在龙彦昭的大腿上,顾景愿在解释自己身体不舒服和什么都不说、直接满足皇上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沉默地等待着对方的动作,却没想到龙彦昭只是将他的坐姿调整了一下,又命人拿了碗参汤过来。

朕听人说你不舒服?龙彦昭单手环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端起那碗汤,把它喝了。

顾景愿一愣,还是很乖地双手接过,老老实实地喝了。

参汤里面加了姜片,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还是在龙彦昭的注视下全部喝光。

屋里地龙烧得很热,一碗参汤下肚,顾景愿又发了些汗,晚间在院子里受到的寒气似乎都被逼了出来。

但身上粘腻,顾景愿更难受了。

他说:陛下,臣想沐浴。

去吧。龙彦昭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唤人来备水。

待顾景愿洗好了澡、带着一身水汽走回来的时候,龙彦昭却直接将他塞到龙床上,用被子捂好。

睁着一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眼,顾景愿不解地看着皇上。

九五之尊呼吸一滞。

他是听影二回禀了今日的情况,得知顾景愿似乎身体不适,怕他不会照顾自己,想把人放在身边儿看着。

本来只是目的单纯地想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忠臣。

没想到

龙彦昭被气笑了:朕在你眼里就那般饥.渴?再说了,朕有那么混账吗?别看了,快睡。

说着,他伸手捂住了顾景愿的眼睛。

要是再被看下去这火就真被点着了,到时候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作践臣子的昏君了!

虽然,那悬于空中的掌心下面,顾景愿的眼睛还在疯狂眨动着。

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刷着他手心,让人无端心痒难耐,想要狠狠地

顾景愿。寝宫里传出青年天子恶狠狠的声音:再撩朕,朕就办了你。

第17章浊酒敬来路

次日,龙彦昭下了早朝,依照规矩去给太后请安。

按理说给太后请安应是每日晨昏定省都到,最起码也要日日都去。

但太后自称早晚都要礼佛,打从龙彦昭十三岁被接回皇宫时起,每周见到太后的次数也几乎不会超过三次。

过了这么多年,龙彦昭已经从最开始一无所有的小皇帝变成现如今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这每周三两次去请安的规矩他早已习惯。

至于每次见了太后,母子二人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后宫的那些事。

哀家前几日听说左丞相的小儿子刚满十六,还未娶妻,也没找过填房和妾室。那小公子生得面相也好,皇上

太后常年一串佛珠在手,端着面容的仪态宝相庄严,没想到一开口便是这种给人做媒的话。

这一点龙彦昭也习惯了。

他嗤笑:左丞相是肱股重臣,他家的公子朕怎么有福消受?

太后也不意外,又说:那皇上可以考虑一下安王家的

安王家的小儿子?他填房都有两院了吧,既不喜欢男子,又何必强人所难。说到后来,龙彦昭连笑脸都没有了,他直言,不劳母后挂心,朕真没那么多需求。

可皇上屡次留顾大人在宫中过夜说到这里,太后一掀眼皮,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大宜朝廷的脸面?

话说到这里,龙彦昭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他还是搬出了一直以来的那套借口,朕只对着顾大人的那张脸有感觉。母后潜心礼佛便是,儿子的这些小事便不劳您费心了。

太后也不是好相与的,她一直都是个很严肃的母亲,骤然听他这么说,一双凤目眼尾向上一吊,显得更凶了。

皇上,这就是你跟哀家说话的态度?!

顾景愿去处理了些公务,待他回到宫里,人刚迈进院子,就听见御书房中传出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他步履一顿,还是抬脚迈入了房中,只见茶水漫了一地,扫洒干净的地面上满是茶杯的碎片,龙彦昭负手而立。

陛下?他出声询问。

龙彦昭这才转过身,年轻天子的脸上一片阴云密布。

阿愿来了。

皇上面色稍有缓和,洪泰全这才极有眼力见地命下面人进来收拾地面,顾景愿绕过碎渣走到皇上身边,问他:陛下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朕的母后。龙彦昭说着,有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当初朕刚登基,太后与摄政王联手把持朝政之时,可没见母后对朕的后宫之事有多上心。

顾景愿听后默然,已然知晓了龙彦昭如此愤怒的原因。

不过是又去见了太后,二人又针对这码子事来了场老生常谈。

皇上每次去见太后,回来时心情都不好。

顾景愿说:皇上,臣帮您更衣吧?

刚下了早朝就去请安,龙彦昭的确还穿着繁重的朝服。

顾景愿温柔如水的气质让他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他抬起双臂,允许顾大人帮他更衣。

顾景愿抬手去解他胸前的排扣。

看着青年低眉顺眼、精心伺候的模样,往事在心头掠过,龙彦昭心中一阵酸涩,又泄愤一样继续说:等朕稍稍长大了一些,待发觉朕有了自己的势力,顾源进便把你送到了朕的身边企图监视朕母后她竟然同意了。

那段时间太后还是极喜欢顾景愿的。

也如同今日这般,开口闭口地都在说这位公子相貌俊朗无双,有才华,又尚未娶妻。

暗示他应该将人纳在身边。

直到太后背后的外戚势力被顾源进一点点地打压吞并,摄政王一家独大,太后对顾景愿才越来越不喜。

到如今摄政王的势力也被削弱,太后想安插她的人到自己身边的心已经昭然若揭,龙彦昭每每想来便会觉得头疼。

她把朕当成什么了?没有感情的工具吗?她的傀儡?!她有没有把朕当成是自己孩子看过

龙彦昭说这些的时候,顾景愿已经将他罩在外面的龙袍脱下。

套上明黄色的常服,顾景愿如寻常一般,半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为他整理衣角。

一边整理一边垂眸,思虑再三,顾景愿还是开口,带着一点规劝的意味儿说:是人便会有私心,也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子女,皇上还是应当为自己而活,切莫钻了牛角尖

你是说,母后她根本不爱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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