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以大宜朝如今在北部的兵力,最好是率先集中攻打一处,并不适合分散兵力,两边进攻。
但因为对面所占据的特殊地理位置以及难以预测的排兵布阵,便使得无论先进攻左城还是右城,都会相应的面临很大风险。
一旦选错,甚至可能满盘皆输。
顾景愿向那沙盘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龙彦昭,说:皇上不累吗?
龙彦昭伸手抱住了他。
两只长长的手臂环住那截细瘦腰身,龙彦昭将头搁在顾景愿的肩膀上,有些无力地说:累。
感觉到肩头的重量,顾景愿不禁一滞。
他尝试抬手轻抚对方的后背,道:或许陛下好好歇一觉,醒来便能想到对策了。
唔。龙彦昭依旧没有要抬首的意思。
细细嗅着怀中人身上的皂角香,龙彦昭说:先前阿愿的计策果真让北戎民心动荡,还彻底与北崖交了恶。若此时不乘胜追击,朕只怕会再生什么变故。
纵然如今他其实也有信心可以应对一切变故。
但
龙彦昭说:毕竟若无意外的话,入冬之前朕便可以带阿愿回京了。
后面这句话,他是咬着顾景愿耳朵说的。
知道顾景愿最讨厌的便是北部的冬天,他又怎么会忍心让他留在这里?
这一回龙彦昭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动力便只有一个。
他想在第一场冬雪飘落之前,带顾景愿回家。
顾景愿的耳朵有些发热。
轻抚对方背部的手干脆停留在了那里,他回抱了龙彦昭。说:没关系的。
这几日,他都没有再做那些个梦了。
而刨除这个因素,留在北地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除了这里冬天真的会很冷。
不过
顾景愿说:臣觉得有陛下在,也不会冷到哪里去
他说这话是真的。
皇上身上燥热,四季都像个大火炉,待在他身边怎么会冷。
但这话落入龙彦昭耳中,却成了能抵得过千万甜言蜜语的情话!
虽然顾景愿还是顾景愿,他大概都未意识到他说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过皇上还是咧嘴傻笑了起来,他直接抱起了顾景愿。
那咱们先去睡,让朕好好温暖温暖阿愿,明日继续想法子。
顾景愿:
皇上就是有这个本事,无论平日里再忙再累,在那方面上却永远都能生龙活虎。
就是这般龙精虎锐,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精力。
而且还经常一言不合便
后来是顾景愿累了。
他累得不得不沉沉睡去,什么都顾不上了。
以至于第二日,顾景愿起得有些晚。
他洗漱完、换好衣裳,照例去主帅营帐中旁听。
路过演武场的时候,只见里面黑压压地站满了身着甲胄的将士们。
将士们通常都会晨起在演武场练兵一直到晌午,顾景愿见识过几次,并没有打算在此停留。
他从后方路过,只是人还未走近,便听见龙彦昭暴怒的声音从队伍最前面传来。
皇上正在发脾气。
顾景愿脚步顿住。
正好停在了演武场的门口。
站在外面把守的士兵见到他齐齐要给他行礼,被顾景愿制止住了。
他侧耳倾前面的动静,只听了一小会儿,便听出皇上究竟在为什么事情发怒了。
正在这时,巡逻至此的影八赶了过来。
他显然也知道皇上发怒的理由,不禁对顾景愿说道:侯爷,您千万别介意,里面那些个武夫们一向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我刚刚来这儿的时候也被他们背后议论着呢,若他们知道大人你
却原来是顾景愿来此几日,既不出现在演武场,每日主帅帐中议事之时也皆是旁听,从不发表意见,时间久了便不免遭受到了一些议论和非议。
这里的将士们都是广平王手下的兵将,长期驻扎在西北部。绝大多数人都只听说过他罢了。
但见他这几日来都未发表过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作为,便不免开始怀疑和议论侯爷在这里意义。
又因为顾景愿容姿出挑,不提那身段多么修长挺拔、面容如何绝世无双,便连他眉骨上的那道疤都过分醒目艳丽如此绝色之人,在这营中待着,又时刻常伴陛下左右
便免得不了令人多想。
背后议论的声音被龙彦昭不小心听见了,这可算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便有了今日这一幕。
顾景愿对影八说:无碍,我知道的,谢谢你小八。
边境苦寒,战争残酷,他一向都很了解。
也就更清楚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滋生恶意。
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
他太了解了。
顾景愿干脆抬步,步入演武场中。
前面的龙彦昭还在训人。
直到见到冗长密布的队伍自动分开了一条细缝儿,身着一袭布衣、笔直挺拔之人逐渐向他逼近,他声音才戛然而止。
阿愿?龙彦昭轻声呢喃。
顾景愿已经走到了最前面。
武人很容易瞧不起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纵然这会儿被皇上教训了,也还是有一小部分不服管教的人忍不住在底下私自议论。
演武场很大,他们站得又密集,悄声说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嗨,侯爷纵然文采出众,可不也是个文人么?也不会领兵打仗,也不能上战场冲锋陷阵在这儿有什么意义!
说的也是不过你没看见侯爷那容貌吗?生得比女人都要俊!他在营中,大伙儿打仗都有劲儿了。
是大伙有劲儿还是皇上有劲儿?你们没听说在京中的时候
这士兵话才说到一半,便骤然听见有什么利刃破空的声音向自己袭来。
未待他反应过来,只听当的一声响,一只竹箭已然划破长空,正好将他头上的头盔击穿击落!
那士兵惊得大叫一声,其余人也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纷纷退开。
待众人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就见最前方的木台上,身着一袭素色长衫的俊秀青年再一次挽弓搭箭。
他姿势标准自然,动作熟练有力。剪头所指之处,正是那已经失了头盔的士兵!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被人用弓箭直指着,纵然胆子再大这会儿也不敢再放肆。
更何况方才周围有那么多人,他所处的地方距离前面侯爷所站的木台又足有百步之远
那么远的距离,侯爷是怎么精准锁定他,而且还正好射中他的头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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