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在说着梁辞和徐暮的事情,因为这一打岔,周圆圆就反问起齐胜:“到时候你也要读读研的话,咱们是不是也得大学毕业就结婚啊?”
齐胜挑眉,“怎么?嫌早?”
周圆圆倒是想说确实有点早,但是齐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了。本来还要更早的。两家都想着他们一高中毕业就先订婚,等到了国家规定的年龄就立刻去领证。但也就是想想,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在校期间结婚的。
“嘿嘿,不早了。”周圆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揪着这个问题,就说要一起打扑克。
梁辞把徐暮买的那袋吃的东西打开,里面都是些他从新商场买回来的进口零食,包装独特,口味也很特别。
吃人嘴短,周圆圆这一路上没少夸徐暮人好,直到发现齐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夸,这才停了下来。等齐胜一起身去厕所,周圆圆立刻就“抱怨”道:“齐胜太小心眼了,夸别人都不行。”
林燕和梁辞都被腻歪到了的表情,根本不想附和周圆圆这个“甜蜜的抱怨”。
梁辞在车上不是吃喝就是玩睡,偶尔闲下来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或者躺着睡不着,就会疯狂地在想徐暮现在这个时间在做什么。
而被挂念着的徐暮,送梁辞去火车站回来后心情异常低落,晚上把喵喵和汪汪的窝挪近自己房间里时,颇有种媳妇儿抛弃他和孩子回娘家了的悲伤。
难过了一天,第二天还是收拾好心情,准备带着柳笛柳箫去看新商场的店铺出租。
最后也没去成,因为公司来了位新客人。
刚到公司门口,柳笛就先跑出来迎他,顺便说明现在的情况,“那位商先生来了有半小时了,不是来谈合作的,他是公安系统的人。很可能和陈强那件事情有关系。”
徐暮的脚步一顿,“嗯,他过来有没有说别的事情?”
“还没有,他说想等您来了再谈。”
徐暮走进公司大门,其实也就是一个大铁门,被围墙圈起来的地方大得能建好几个球场,但是里面现在就一栋两层的小白楼。公司在这一片里算是独树一帜了,那么大一块地方,更显得荒凉。
公司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二楼还没开始用,一楼的大半地方都是用来做仓库,人基本都在前面的小厅里坐着,而来拜访的客人现在在招待室里。
方静看见他来就赶紧道:“杨涛和柳箫在里面陪着说话,已经送了水进去了。”
“好,知道了。”徐暮加快脚步去招待室。
刚一进去,就和里面唯一的一位陌生人对上了视线。
来人留着极短的板寸头,夹克衫配牛仔裤,左脸上一道蜈蚣似的疤痕,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公安系统的人,倒是像来他店里闹事的那帮小混混的头。
徐暮在观察那个人,那个人也在观察徐暮。
柳笛柳箫和杨涛觉得这个氛围太静谧,像是要随时打起来的一样,几人都在暗暗做着准备:万一这个人和自家老大打起来,他们就算打不过,也能把人给制住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谈些事情。”
徐暮一发话,柳笛他们面面相觑,没一会儿就退出去了,顺道把招待室的门也给关上。
“你说要和谈事情,知道我是谁吗?”这人一说话,就完全把自身的那股子威严气势给破坏掉了,说话痞里痞气的。
“怎么称呼先生?”徐暮跟着就问了。
“嗤,我叫商闯。你到底是叫徐暮啊,还是叫宋小木啊?”
看来人家来之前就已经把他的底细都给查了个底朝天了。徐暮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道:“叫徐暮和叫宋小木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个名字而已。”
商闯“哼”了一声,“区别大喽。你要是叫徐暮,那我得给我一位老朋友通个信儿,让他过来把你个小王八蛋揍趴下。”
莫名其妙,徐暮给他翻了个白眼。
第59章
关于自己到底是叫徐暮还是叫宋小木这件事情,徐暮自己也没能掰扯个明白。
他的大名“徐暮”是父亲起的,只不过去上户口的时候,没曾想给他上户口的婶儿不识字,还把他爸误会成了姓宋的,从自己认识的有限的字里给他的名字上成了“宋小木”。
那时候他父亲也是心大,看见人家把本子递回来给他,看都不看,往自己包里一塞,就急匆匆地赶着回家看媳妇孩子了。
等到了徐暮要上小学了,拿着证明去办理入学,才发现孩子的名字是“宋小木”。
而外祖家就剩母亲一个孩子了,他父母商量了后就决定留着这个名字不改了,让他跟着姓宋,以后宋家就还有香火。但是名字还是喊的“徐暮”,因为徐暮不喜欢“宋小木”这个呆名。
这件事情只有家里人知道,所以才能让他在那十年里得以借着别的手段留住了一条小命下来。
徐暮不想和一个外人说自己的私事,于是就道:“这些事情就不和商先生说了,商先生不妨坦率点,今天过来我们公司应该不是只为了我这个名字比较有意思吧?”
商闯冷哼一声,心想着你叫阿猫阿狗都无所谓,等远在西南的老朋友收到他的信证实了,他就算是把老朋友当年的救命之恩给还一半了。
“你和陈强、钟惟学有仇?”商闯坐正了来,“你小子手段可以啊,一套一套的,现在钟惟学的那点钱财都在你手里了,他们想找人来给你惹麻烦都没办法。说说呗,他们是怎么得罪你了?”
“私人恩怨,就不和商先生多说了。商先生也和他们俩人有仇?”
商闯笑了下,“哪有那么多仇不仇的,他们和我没仇,但是和我好兄弟的仇大了去了。我调回来京城一年多了都没找到地方下手,还得多亏了你啊,给了个台阶,我就顺着过去补两脚了。说来,还是我得好好谢谢你才行。”
这人说话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那句话是真的,徐暮不好判断,开玩笑道:“商先生只是为了兄弟报仇?没想着把陈强踢下去了自己往上走一走?”
“呵,陈强算个什么东西。”商闯一脸不屑,“一个区的副局长,抽手对付他也是抬举他了。”
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难道还真的是为了他一个兄弟,帮忙报仇?
“那我就猜不到商先生今天是想来找我谈什么了。”
“没说找你谈事情啊,就想来问问你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商闯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突然问道:“你跟着你父母下乡的后五年是买通了农场里的人藏起来?”
徐暮一下子就绷紧了心,但是很快又放松下来,现在不是以前了,就算当时他是用了些手段收买当地的干部帮忙隐藏他,但是现在都平反回来了,没有人会去追究错乱时期的那点小事情的。
只是,徐暮不太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