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太贵了，我觉得还是一万的好。”安装电表是两个院子的事儿，洪涛自然要去和张媛媛商量商量，看看她们的意见。孙丽丽一听价格就选了便宜的，在她看来，什么商用、民用、低压、高压，只要是电就一样用。

“要是买衣服的时候你也专挑便宜的买，五万的电你也安得起！”现在洪涛也被孙丽丽给带出毛病了，只要她一说话，就想顶回去。

“电的事儿我们也不懂，就你这么一个明白人，你帮我们做主吧。”自打病好了之后，张媛媛一天比一天听话，高跟鞋很少穿，只要不是在院子里，太暴露的衣服也不穿了，除了出门办事之外连妆都不怎么画，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真的很难从她身上再看到原来的影子，只能说是个姿色不错的姑娘。

“别看我，我也不懂电！”金月照例还是没意见。

“师傅，您觉得我安哪种合适？”洪涛懂电，但这已经不是纯粹的科学问题了，而是一个规则问题，所以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拿着四条好烟塞给来入户检查的供电局员工，先听听专业人士怎么讲。

“三万的价格已经是最低了，如果不是老金张嘴别人我都不给他安。这种三相电按说你这儿都没资格安，这也是开不出票的原因。既然你问到我了，我就这么说吧，如果我家开买卖电不够用，我就选三万的，其它的我也没法和你多说，还得你以后慢慢琢磨。”

两名供电局职工一个是京城人，一个是外地口音，四条烟都被本地人放到了包里，然后懒洋洋的和洪涛说了一个模模糊糊，就溜溜达达的回到那辆电力抢险指挥车上了。

“艹，四条烟就换你丫这么一句话，够一根烟一个字不？”他的背影刚消失在楼梯拐角，洪涛的笑脸就没了。电老虎啊，没辙，他能及时来就已经给了很大面子，如果不是大姨夫托了熟人，人家拖你二个月你能咋滴？损失值不值这四条烟钱？

“哥们，整条的你也不好拿，这些都是我刚拆开的，别客气，你是给我帮忙呢，怎么能空着手走呢。”眼珠转了转，洪涛还不死心，回到屋子里把一条云烟拆开，抓了几盒又回到了地下室，找到那个正在测量线管位置的人跟前，把手里、兜里的烟塞进了他的工具包。

“……嘿嘿，谢了，你家这个活儿好干，线管都是现成的，做的也规矩，一边加一个配电箱就成。别担心，来三个人一会儿就完事，不耽误你的买卖。”这个供电局的员工一张嘴就是中原地区的口音，说话也比较憨厚，和刚才那个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外面那个是你们领导？”洪涛不太明白他们俩的关系，怎么爬上爬下的活儿都是这个人在干，那位就背着手转一圈，结果拿东西的时候还明目张胆的独吞了，一点都不分给这个人。供电局是事业单位，不应该是这种规矩啊，这不是骑着别人的脖子拉屎嘛，太过了，也没必要。

“俺们队长……他是正式滴，俺们都是临时滴……”这个人说得很无奈。

“哦……我说呢！”这下洪涛明白了，合算供电局也把下面的很多活儿都承包出去了，就和工程队一样。外面那个就是项目经理一类的存在，这位则是他找来的施工队，说是供电局临时工，其实就是给他干活儿挣钱的，跟供电局屁关系都没有，挂了这么一个名义。

“刚才你们队长给我说了两个扩容方案，我也不是搞这个的，弄不太明白，要不您给我指点指点，到底用哪种方案比较合适？”手边没有烟了，洪涛干脆掏出两张钞票，塞进了这个人工作服衣兜里。

“你这个人说话挺客气，我也不蒙人，就装三万的。别看刚开始花钱多，用不了多久在电费差价里就赚回来了，你用电越多赚回来的就越快。动力电电压高省电，电压也稳，对用电设备使用寿命还好。我再和你多说一句吧，如果你这里装动力电，就从旁边变压器上直接勾一根电缆下来。你仔细琢磨琢磨这里的意思，我先下去了啊。”

看到洪涛这么虔诚的向自己请教，这个本来没指望跟着队长出来能占啥便宜的工人给洪涛指了一条明路，还把关键地方特意指了出来，然后才提起工具包回车上去了。

“总表、分表！？……靠，你们真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嘿嘿嘿嘿……”洪涛自己在配电箱下面摸着下巴琢磨了几分钟，终于明白这个工人说的是啥意思了，合算他在暗示自己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