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先是陷害她与陈郎君共处一室,迫得正在与李家议亲的她无奈嫁给当时一无所有陈郎君,之后又对她腹中胎儿出手,害她流产。
江余突然想起,上辈子第一次滑胎好似就是两个月后,她捂住腹部,不知这个胎儿是否已经在了。
“我是不如三姐从小能干,可以掌握咱家一半生意。可这又如何,女人再能干还不是要靠夫家。”江四姊被江余的轻慢的话语和嘲讽的模样一下子给点着了。
“也多亏三姐帮我相中的李家郎君,李家乃是金陵首富,李郎君又是李家小儿子,没甚压力,我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三姐只怕辛苦半辈子,也只能达到李家一小管事的生活水准。”
“李家郎君乃是幼子,分家时可得家产不过十之一二,李家郎君又沉迷古玩字画,不通庶务,四妹到时候可别被那些管事给糊弄,将不丰厚的家底给折腾没了。”
江余对自家四姊的头脑实在不敢恭维,只会羡慕别人的东西,想方设法抢到手,也不看看合不合适。就如她今日穿的这一身艳红缎花袍,像极了孙姨娘的清秀模样配上这艳丽衣裳,真是生生将人衬老了十岁。
将樱桃摘完,顺手洗了,江余懒得再搭理江四姊,进了屋。
“你可别得意!”江四姊不依不饶地追进堂屋,身音尖利:“李家郎君再如何,也比三姐夫这克父克母的穷小子好!”
刚出书房的陈明轩将这话听了个正着,面色未变,反倒是跟在旁边的江大牛很是局促。
想起夫君今年通过童生试,成为生员,三年后参加秋闱,得中举人,来年春闱,中进士,还真是阴差阳错让江家给她挑了个好夫君,江余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算江家唯一对得起她的事,虽然初衷并不是希望她过得好。
江四姊没想到江余竟是这般反应,“你你你”了半天,才放下狠话:“你只能跟着这个土货一辈子困在乡间!”
说完仰着头,让丫鬟搀着自己,气势昂扬地出了屋。
一行人还没走远就见一官府打扮的男人骑着马经过他们,往陈家而去。
乡间很少见到马匹,更何况是穿着官服的人,乡民们忍不住好奇,靠近陈家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陈家可真热闹,他们夫妻俩时不时独自进城,可别是犯了什么事。”
“快去看看,迟了就挤不进去了。”
江四姊听见村民的对话,得意的笑着示意回转。
才刚靠近陈家的土屋,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陈郎君得中案首,特来报喜。”
周围的村民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虽有些惊人,但也不算特别难以预料,当初的陈老爹就是秀才!”
江四姊此时脑内一片轰鸣,当初和九姊特意挑的陈郎君,读书怎的这般厉害!白白让江余占了便宜!
而屋中的江余此时也很是惊讶,看着官差讨好的笑,还专门递了一封信交给陈明轩,整个人产生了恍惚感,夫君读书虽是厉害,但是上辈子没有这么高的名次,也没有这一出呀!
“娘子,把菜热一热,将前阵子挖出的上好美酒拿出来。”
江余下意识去忙活了,她听见夫君熟络的与官差聊天,没一会儿就称兄道弟起来。
“嫂夫人真是贤惠,这菜的味道可不比县里的酒楼差。”
“过奖过奖。”
因为有了外男,加上有些出神,江余没注意陈明轩伸出的手,避到后厨,随意的扒了两口饭,坐在后院怔怔出神,难道夫君也重生了?
不可能!江余下意识在心中反驳。童子试考了数场,夫君怎的会重生到那般前头。而且今儿她如此反常,夫君也没说甚,定不是重生!
难道是老天爷怜惜他们一家,给予的补偿?上辈子夫君在府学表现优异,在三年后的秋闱春闱里表现优异,如今童生试考上第一,也无甚奇怪。
想通后,江余便去了房中,整理账本,看看如今到底是何境地,既然重来一世,当不辜负上天恩德,过好这新的人生。
看着手中不过五十两银子,江余有些沮丧,她的嫁妆银子本就不多,为了那两个濒临破产的铺子,投了不少钱,如今剩的这么点,刚刚够在金陵县买下一间两进的小院。
如今既已知夫君必往更高的地方而去,到时候夫君在府学读书,她需要照看县中的首饰铺子和成衣铺子,再小也要买个两进的院子。可是买了,手上就没了现银,无法添置物品。
江余苦恼地摩挲银钗,感受到叉子上普通的桃花花纹,突然想到,她可以画几个新鲜的图纸,少量制作,高价卖出,短时间可以集齐一笔银子,以应急。
前世在金陵,她就自己给成衣铺子与首饰铺子画图纸,只是后来做了别的生意,加上去了京城后执着认回自己亲生的父母,竟是将这些手艺给丢了。
到底是从小自学的本事,江余稍微试了几笔,前世贵妇们常带的一些首饰花样,衣裳款式跃然纸上。
江余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塌纸,扭动手腕,去后院打水净手。
回来时,正好看见陈明轩倚着柜子,翻看她画的图纸。
“好看吗?”江余试探问。
“娘子的图纸一向甚美。”
见着陈明轩有些微醺,江余连忙给他煮了醒酒茶。看着男人喝下,江余心想,夫君定不是重生,不然怎的不认识这些花样。
江余一向雷厉风行,不过两日,就将房子的事办妥了,陈明轩雇佣了牛车后,他们就搬到了金陵县中。
陈明轩不愿江余这般忙碌,将乡间的土屋与田一起卖了,得的银子虽不多,但在那位官差的介绍下,低价打了些家居,倒也勉强够用。
江余上辈子生意做大了,习惯了享受好物件,倒是有些不适应这粗糙的家用,每日往铺子里跑,盯着老师傅将她画的新鲜式样做出来,好快些换点银子。
这日,成衣铺子率先完成一套衣服打样,江余确认无问题后,让铺子照着之前计划,加紧制作,给几家贵妇送去。
连日的忙碌终于有了成效,江余心情甚好,却不想,从铺子后院出来,正装上江四姊与江九姊。
江四姊一脸郁气地从隔壁成衣铺子出来,也看见了江余。
“哟,三姐在店里忙呢,可别光注意店里,与陈相公离了心。如今陈相公得提学官看中,青楼里的花娘可放话,非陈相公不嫁呢。”
“四妹这般关心姐姐房中的事。难不成想成为我夫君的妾室。”江余扫过江四姊旁边一席白衣,楚楚可怜的江九姊,这个妹妹可是个狠角色。
江家父母十个女儿,若说最不喜的,是江余,虽然是嫡出,但取名为余,平时也将她当一个江家多余之人。最喜欢的则是这个九姊,孙姨娘所出,得全家喜爱,连最小的嫡出小弟,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对这个姐姐十分温和。
“我不过是关心,怎的被三姐说的如此难听。”江四姊假模假样的用帕子拭了试眼角。
江余不耐烦江四姊这恶心模样,转身和账房说话。
“三姐,妹妹们来,不招待一杯茶水吗?”
见江九姊露出我见犹怜的神色,江余翻了个白眼,让伙计给她们端茶。因着江家姐妹间浓浓的火.药味,不少妇人都假借着买衣服,进铺子瞧热闹。
“难得见两位妹妹来我这成衣铺子,不如买两件。”江余示意伙计将滞销的几款过时衣服拿来,挑眉笑道,“诚惠三两银子。”
“你你你,你这破衣服,三两?穷疯了!”江四姊憋不住破口大骂。
“姐姐不如两位妹妹有父亲接济,若真心关心姐姐,难道两件衣服都买起。”
江九姊淡定按住旁边面孔扭曲的江四姊,示意丫鬟掏银子:“陈相公将来是有大作为的,姐姐这般,怕是以后要给陈相公抹黑。”
江余眯着眼直视江九姊,上辈子这位妹妹就觊觎过她夫君,借着江家父母的手,一副药,让她险些丧命,如今九姊不过十四岁,原来这般早就已起了心思吗。
“是呀,三姐夫是要做官的,三姐这般小家子气,别被休了。”江四姊不怀好意的应和。
江余想到她二十岁时,那一副药让她当时怀上的第二个孩子掉了,也坏了身子,养了许久。心中一阵血气翻腾,江余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竟倒了下去。
“快叫大夫,江夫人被她妹妹气晕啦!”
“江老板真是可怜呢,被妹妹这般子咒。”
端着茶的江九姊面色铁青,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她细细打量了几遍江余,看不出是否装晕,于是让丫鬟叫自己相熟的大夫速速过来。
江余被大力的绣娘慌手慌脚地抱到铺子后院床上,几个看热闹的妇人见没人拦,也跟着挤进了成衣铺子的后院。
老大夫仔细地把了把脉,很是惊讶,又把了把。
“江老板怎的了,您倒是说呀。”一个心急的绣娘问。
“这……”老大夫看了看江九姊,犹豫着说道,“江夫人这是有了身孕。”
江九姊的脸一下子又青了,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刚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一让,让一让,陈相公来了。”原来是一个机灵的伙计去通知了陈明轩。
陈明轩大踏步走进小院,没有理会急满屋子的人,只是让济安堂的大夫给江余诊脉。
“恭喜陈相公,江夫人已有三个月身孕。晕倒是因为这段时间操劳过度,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开个安胎方子吃一吃便无妨。”
陈明轩连忙谢过老大夫,让那个机灵的伙计跟着去药房拿药,他一把抱起江余,将江余的脸护住,向外面的马车走去。
听着周围妇人的议论声,感受到投过来的各钟视线,江九姊恨恨地盯着陈明轩的背影,将帕子攥得越来越紧。
“四姐,老李头那儿可有堕胎的药。”
江四姊闻言,紧蹙的眉松开,笑道:“有。”
作者有话要说:科举部分采用的是明初的设定。
第一关:州县范围,童试。第二关:省级,乡试,秋试。第三关:京城,会试,春试。
现在男主已经通过第一关,并且是第一,禀生~
第3章
江余再次醒来,就见陈明轩坐在床头,定定地出神。
“夫君在想什么?”难得见陈明轩这般模样,江余倒是忘记问自己现在是何情况。
见她醒了,陈明轩回神来,替江余掖了掖被角:“在想你何时能注意自己的身子。”
在江余有些莫名其妙时,陈明轩给她端来了一直温着的药和吃食。
“你现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要先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
三个月身孕?!江余手摸上腹部,不知怎的想到了一个说法,孩子在三个月的时候投胎转世。那她肚子里这个,是她的宝儿吗?
突然,她感觉腹部动了一下,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定是她的宝儿!正常的孩子哪可能这么早有胎动,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暗示!
陈明轩见江余一下子眼泪沾湿面庞,被吓到了,连忙慌手慌脚的给她搽脸:“这是怎的了,怎么一下子哭了。”
江余扑进男人怀中,眼泪依旧涌个不停,嘴角却翘了起来:“我是太开心了,我感觉和这个孩子特别有缘分,好似我们上辈子也是母子一般。”
拍抚江余的背一顿,陈明轩眼中也涌现出惊喜,他抱紧江余,低声道:“那说明,他合该来到咱们家。”
江余没有发现陈明轩的异样,坐起身,一口将药喝了,边吃着粥边道:“我得给孩子个好的环境,在忙上一个月,不妨事,我就是……就是那会儿被九姊她们气到了,才会晕倒。”
陈明轩微蹙眉:“你那生意已经步上正规,只用掌柜将账本定时给你送来就是,若你怕他们背着你弄鬼,可设置监察人员。”
“如今我已是禀生,每月可领些粮食,加上前段日子一些字画卖了些银子,如今已经定了些上好的家具,被褥,倒是用不着你如此操劳。”
江余不知陈明轩早已看出她的想法,还少见的教她如何行事,很是吃惊。
“剩下的银子不多,暂时只雇了一个平时洒扫的婆子,但她约莫只能煮些普通菜色,可能不合你口味,你若想自己下厨,别动刀,让婆子给你处理好食材。”
陈明轩将江余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你今天可是吓到我了。”
江余的脸一下子染满红霞,前辈子他们甚少有这般暧昧温情的时候,总是各做各的。她在金陵时忙着生意,忙着和江家争斗,去了京城又忙着认回亲生父母,回到张家。
如今想来,竟是错过许多。
“我,我会注意的。”
夫妻两达成一致后,江余将几个机灵的伙计提为副管事,每日只看看账本,或是下厨做几个菜,亲自给陈明轩送去。
江余这边日子和美,羡慕的人越来越多,而不怀好意的人则气的连摔了好几套茶具。
江九姊不耐烦的看着江四姊:“你那药怎的还没有给她下上,当初不是很容易么。”
江四姊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这个小她两岁多的妹妹:“当初三姐住在家中,自然好得手,如今她住在外头,又只雇了一个婆子,着实不容易。”
“你这废物,不会在那婆子身上下功夫吗。让你的丫鬟去接触婆子家,看她家有没有急需钱的小辈,若是没有,就让婆子有这么一个小辈!”
“我这就去办。”江四姊犹豫了一会儿,“九姊,能否让父亲给我添些嫁妆,李家那么多聘礼,我才两个铺子,其中一个成衣铺子还不成样子了……”
“若你能办成,自然是少不了,将来四姐过的好,对妹妹也有好处。”
“多谢妹妹!”江四姊松了口气,恢复刻薄模样:“咱们就分些嫁妆,那多的可都是小弟的。”
江四姊为了快些将嫁妆填上,亲自出马,和贴身丫鬟一起去打探了那婆子家。
婆子家里人倒是没什么不良嗜好,只新投奔到婆子家的一个表少爷,喜欢赌。
“老天都是站在我们这边,买通几个惯赌的,让他们陪着这个表少爷好好玩玩。”
很快表少爷赌红了眼,随即就收到江四姊派人递的口信,给婆子采买的菜中连续下药一周,就可给他一笔银子。
表少爷丝毫没犹豫,接了药粉就往婆子买的菜上洒,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丧心病狂的给自家的菜也洒上了药粉。
但无论这药多么无色无味,上辈子被江家下药害过三次的江余可早有准备。
她本身及擅长调香,对味道十分敏感,后来被害后,又自学了医术,每次用饭前必定要用银针试毒。
看着银针变黑,江余心中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失手将菜打翻,就要出去找婆子盘问。
这天陈明轩正好在家,听见动静,明白什么回事后,连忙拦住江余:“你觉得背后之人是可能是谁?”
那一刹那的火气消了下去,江余冷静下来,恨恨说:“必然是江四姊。”
“既已有怀疑人选,就不要打草惊蛇,收集证据后,给幕后之人致命打击。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