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这样说,阮皙却看到桑盛盛差点儿笑出声来,是那种很嘚瑟的。
“唉我是怕在他房间里待久了,万一遇见他经纪人来查房就尴尬……早知道就先不跑了。”
阮皙无言以对道:“喻银情应该不会要你补偿。”
桑盛盛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问:“如果我还想跟他约,他会同意吗?”
“……”这个阮皙就不清楚了。
她又不是喻银情肚子里的蛔虫,先前会那样说,是因为男女这种事一般闹死闹活的都是女生居多,所以喻银情应该不至于。
桑盛盛还在回味,恋恋不舍的说:“不愧是喻影帝呢,他昨晚玩的那些姿势完全按照剧本上的来,一步都没有错……”
阮皙不好去讨论段易言兄弟的床技,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说道:“剧组如果暂时没有我什么事,盛盛,我想请假两天出国去找段易言。”
桑盛盛的臆想被打断,意外地看向她:“你要去查岗吗?”
阮皙没想过查岗这种事,她跟桑盛盛说了一遍段易言找来她的恩师,以及已经决定复出重返舞台的事情,心中某些难以言表的情绪她想第一时间去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分享。
倘若可以的话,她想马上就订机票。
桑盛盛听到阮皙决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已经激动的扑过去熊抱:“小仙女!!!你立刻走!剧组导演那边我帮你担着,别说出国两天,去几天都成!”
阮皙防不胜防地被她扑倒,而且桑盛盛什么都没穿,她表情无奈,却又有一丝想笑:“那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桑盛盛胸大腰细压根不怕露的,她头发散乱隐约露出肩头被牙齿咬伤的痕迹,都出血。起身间被阮皙看到。
“你这伤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阮皙表情包括眼神儿,都是有些吃惊的。
因为段易言从来不会这样咬伤她到血淋淋的地步,顶多就是留下一道很浅的红印。
结果桑盛盛满不在乎的说:“没事,我不是疤痕体质,何况被咬一下而已,我总不能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
“……”
你赢了。
——
征得桑盛盛的请假批准后,阮皙就立刻将拿出手机订了一张飞往美国最近航班的机票,她没有跟段易言事先说,甚至是连短信都不曾发给他。
等整理好行李箱,阮皙换了一身颜色漂亮的高腰长裙准备打车离开酒店。桑盛盛送她下楼。期间还不停的念着:“小宝贝,小仙女……以后你开演奏会,我必须坐前排。”
阮皙对她眨眨眼,唇边的笑意显然。
“对了,现在网上都是你铺天盖地的热搜,你以前那些资深乐迷真的是闻声火速赶到,帮你吸引了一波粉丝,现在出门记得戴口罩,别被人认出来。”
桑盛盛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跟她叮嘱完,又从包里掏出准备的墨镜和口罩。
“你需要的!”
她非常坚定这一点。
阮皙还没那意识觉得自己红了,不过也没有拒绝桑盛盛的好意。
两人一同走下电梯,就在还没出去的时候,外面先进来了一群医护人员,还推着车。
“劳驾,让一让!”
为首领路的人很熟,是她们都认识的。
——喻银情的经纪人!
阮皙和桑盛盛站在原地,迅速地对视了一眼。
同时都有种不祥的强烈预感,就在喻银情的经纪人要进电梯时,阮皙一手拉住了对方,而桑盛盛则是很有默契心虚地避开,还挡住了自己那张脸。
阮皙或多或少在喻银情身边人眼里,分量还是很重的。
平时剧组里她是独一份被喻银情三餐关照着,加上微博热搜的事情,在经纪人眼里,阮皙算半个自己人。
所以被拦下的时候也没有暴怒不耐烦,还一脸好言的问:“阮小姐提着行李箱是要帮忙吗?”
“不是……”
阮皙指了指那些医护人员,关心的问:“怎么了?”
经纪人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时间很赶,又没时间细细解释:“银情服药自杀了,这事你千万要保密别泄露出去,我先带医生上楼。”
说完就急匆匆地走进电梯,回头还给了阮皙一个眼神。
阮皙站在原地,脑海中还在浮现出经纪人那句服药自杀。
她茫然转头,与旁边角落偷听的桑盛盛对上眼神,在短暂的沉默一分钟后……
桑盛盛鹅蛋脸的表情已经复杂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指了指紧闭上的电梯,用口型无声地说:“不是吧?”
就跟她玩个一夜情,用不着受不了服药自杀吧?
阮皙摇摇头,她重新摁向电梯键。
今天出国去找段易言的计划应该是泡汤了。
且不说在剧组期间都是喻银情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看在桑盛盛的份上,她也不可能丢下闺蜜,自己为了男人不顾一切的跑到国外去。
重新坐电梯回到楼上,阮皙已经掏出手机把机票给退掉。
她一边温柔的安慰着忐忑不安的桑盛盛:“别怕,有我在。”
桑盛盛很感动阮皙选择留下来陪自己,不慌是假的,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
“昨晚喻银情很配合我啊,完全不像是能为了清白节操自杀的样子……这男人要这么认真吗?”
“可能是误会。”
“喻银情的经纪人亲口说的事怎么可能是误会!他要是知道自己艺人是为了什么事自杀,绝对要把我分分钟钟给封杀!”
……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
喻银情入住的酒店套房和她们是同一层,所以出入很方便。
阮皙走出去,又回头看电梯里不想出来的女人:“你放心,喻银情经纪人要敢封杀你,我拿首富爸爸给我的嫁妆养你出道。”
桑盛盛瞬间感动的想对她跪下,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酒醉强奸了一个影帝而已,多大的事儿。
第49章
服药自杀在浴室,连救护车都叫到横店的酒店来。
倘若这条新闻被曝出去,绝对是立刻覆盖掉阮皙的热搜,半个小时后,经纪人直接封锁了整个楼层,重重保镖围着,对外不允许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阮皙没有进房间里,是在套房客厅里坐着,她旁边的桑盛盛则是心虚作祟的避嫌。
两位医生还在忙着急救,因为是公众人物,发生这种事还不能光明正大的送去医院。
经纪人面色铁青,跟助理交代了几句:“去把昨晚监控调出来。”
“……”
桑盛盛听了差点儿跳起来,要是调监控的话什么都暴露,这还得了。
阮皙轻咳两声,出声对经纪人说;“我觉得喻影帝是很低调尊重隐私的人,不如等他醒来吧。”
事情发现的早,在喻银情服药躺在浴缸里昏迷没多久就被助理发现了,所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经纪人一听没有起疑,本身喻银情就是个行踪不喜欢透露给任何人的,还经常跟团队玩消失。对生活的私密性重度级高,只要人没事,查监控的事是可以缓一缓。
阮皙偷偷的拍了拍桑盛盛肩膀,轻声说:“等会喻银情醒了,你进去跟他真情实意道个歉,倘若要什么补偿,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好谈。”
交代完,阮皙便拿起手机先离开了套房。
这上午发生两件重大的事,让她得找个角落头缓缓神,给段易言打电话通知一下。
——他那性格刚烈的“小情人”出事了。
此刻国外是晚上时间,在一处欧式风格的别墅内。
楼上的书房灯火通明,门外还有位西装笔挺的秘书守着,随时进去奉茶。
整个氛围都很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板上都能清晰可闻,直到楼下客厅处,一阵手机静音震动的动静缓缓响起。
姜静格穿着深蓝色西装裙,只有她独自站在沙发上,等书房里的男人们谈好事,而段易言的手机是搁在楼下的,为显诚意他并没有带到书房去跟大佬谈事。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斜眼,清楚的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
——小阮富婆四个字,映入了视线内。
小阮富婆。
姜静格看着这个称呼,眼底是没有笑意的。
她伸手把黑色手机拿了过来,冷冰冰着一张脸,直接挂断。
过了三秒。
手机重新地响了起来,依旧是阮皙的来电。
姜静格故意般继续挂断,她不帮段易言接通,也不任由手机响着。
挂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是隔了十分钟才打进来。
姜静格倒是想看看她能打多少次,又继续给挂断。
而这次阮皙就再也没有冒然的打进来了,甚至是连质问的短信都没有发。
姜静格等了几分钟,无法解锁段易言的手机,她将周礼的拿来,轻车熟路地解锁,用他的手机给阮皙发了一条短信:【抱歉,易言在谈事。】
那边回的很快,就两个字:【好的。】
发完后,姜静格把两部手机都放回原位,又继续安静地坐在客厅等待。
阮皙收起手机回套房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她一进门,周围的医生早已经离开,先看到桑盛盛跟罚站似的站在房门口,也不敢进去,表情被尽收眼底。
“人救过来了吗?”
桑盛盛点点头:“催吐过了。”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喻银情醒来没跟经纪人说自杀的事,不过他对我笑了下,怎么办,我觉得他笑的有些恶毒。”
阮皙握着手机,想了想说:“起码没凶你呢。”
“我恨不得他能凶两下。”桑盛盛内心也是日了狗,你情我愿的这种事本该是互相享受的,结果被喻银情搞得跟要把她送去坐牢一样,想想就可怕的很。
她对阮皙继续可怜巴巴的丧着表情,真的很卑微:“刚才你不在,喻银情的经纪人说要我照顾他几天……”
可想而知,是摁头答应了。
阮皙听了后放心:“别慌,这样的话他一定是选择原谅你了。”
“可是他都自杀了啊。”
“……”
桑盛盛愁眉不展的,也是昨晚见色起意导致底气不足,现在喻银情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得想方设法的给弄来。
两人没在这间套房里待太久,自杀未遂的影帝还需要安静休息。
阮皙回到自己那间房,从包里先是给了桑盛盛一张卡:“这个你拿着,如果喻银情那边需要什么补偿都好谈,我还是准备出国一趟。”
原先以为事态严重,现在看来喻银情醒来也没有对桑盛盛做什么,她也放心离开几天。
桑盛盛给了她个抱抱:“你去吧,我这能搞定。”
——
这次重新去机场,阮皙没有带行李箱,而是把她的大提琴也带上了。
网上的舆论还在高高挂着,热搜前十有三个都是关于阮皙的标签。
即便会出现一些微不足道的恶意声音,也很快被她的乐迷们覆盖,四年了,原来是有这么多人还在等待着她的回归。
阮皙上飞机前,把网上的那些评论都看完,白细的手指压着眼睛,想把那层热意也压下去。
她头等舱的机票先前退了,为了赶最早的航班,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经济舱。
邻座是一个抱着女孩的年轻妈妈,岁数不超过三十,轻声哄着想睡觉微闹的孩子,似乎是怕打扰到旁人休息,对阮皙露出了个歉意的表情。
还有十几个小时航班行程呢,阮皙无聊便与她搭话了几句。
年轻的妈妈是带着孩子去看望国外工作的爸爸,虽然夫妻间两地分居,却胜在感情好。
阮皙见状有点小羡慕,当对方问起她的时候。也很坦白,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说是去看出差的丈夫。
这种感觉是二十一岁之前,前所未有的。
她坐了会,便拿起手机去卫生间。
先前白天给段易言打过电话,三次都被挂断。
后来周礼又给她发了在忙的短信,阮皙就没有继续电话轰炸这个男人了。
她如今试探地,给段易言发了一个短信:【在忙?】
发完阮皙便回到自己的经济舱座位上,她安静地拿出给自己带上耳机,选了首自己17岁前演奏过的乐曲,便戴眼罩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有着大提琴乐曲的陪伴,这次航班的路途并不会感觉到难熬。
阮皙脑海中慢慢回忆着过去,又想到现在要重新面的一切,所以对未来的各种版本憧憬,都已经幻想了一个遍,包括她以后和段易言的婚后生活。
所有一幕幕叠加起来,阮皙已经不可自拔地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段易言对她的感情,也是这般迷恋。
——
窗外的光线透进来照射在脸蛋上的时候,阮皙逐渐地醒过来,她取下眼罩,发现已经睡了快十一个小时。
许是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都在今天给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