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恨不得把敖戈捧成一个为人民做贡献的伟大人物。
反观他们之前的言论。
极尽讽刺。
也有一部分,认为敖戈的做法太过激进,和那个陈敬东没什么区别。
都是崇尚暴力的人,都应该去死。
听到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顺耳,有人赞同它,也有人觉得它刺耳。
人心,总是难测的。
堵在医院的人被强制疏散,网络舆论也被强力打压。
一切看似平静了下来。
过了几天。
五福乐队除了主唱的其他三位成员出面,宣布隐退。
关于主唱敖戈的错与对,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粉丝们时常回忆起乐队在舞台上的样子,都无意识的眼眶湿润,只能看着曾经灿烂过、震撼过的视频沉默不言。
那个在舞台上令人疯狂和着迷的王者,像是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到过。
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被一点点抹去。
历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结束了。
***
两年后,郁达诚因涉嫌巨额贿赂要员被逮捕,还在他的家里搜出了大量走私品。
又过了一年,顾衡将搜集的证据全部曝光,任梁家想要花钱压都无济于事。
终于,B市的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搅浑,揭开了遮羞布,露出了最丑陋的内里。
一时间,天都是暗的,所有的恶都被放在了明面儿上。
钟戌和盛铭也破天荒的合作,开始处理这场空前绝后的大案。
梁家元气大伤,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只能顽抗着,尽力去保留底牌。
梁国安在一次庭审中晕倒,入了院,成了个卧床不起的病患。
年纪不小了,这种烂糟法子用的倒是得心应手。
愣是不配合,就这么跟警方对峙着。
而梁倩和梁家老三似乎早就得了风声,逃出了国外,至今还在抓捕。
这个牵涉到跨国贸易的大案足足用了四年,终于暂时性尘埃落定。
轰动一时的话题也渐渐陨灭。
五福乐队消失的第五年。
“淅沥”的声音渐起。
是被雨水洗净的泥土味道。
又一个盛夏。
※※※※※※※※※※※※※※※※※※※※
少年卷结束。
下一章终于,要特么见面了。
给,老,子,亲!
第46章
London。
SouthKensington。
闪着烛光的餐厅里,小提琴的演奏音四处飘荡着,靠窗位置视野很好,能看到映着星光的水波。
康岁年没什么变化,时光的痕迹在他身上竟是一点儿都没留下,还是那副优雅如画的模样。
“还没联系上?”他喝了口红酒,慢悠悠地问。
康顿“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他头发长了许多,卷卷的蓬着,眼神很是急切。
“我直接去找他吧。”
说着康顿起身就走,康岁年也不拦着,放下酒杯淡定的开始吃饭。
旁边儿的高斯林贴心的把牛排给他切好,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我查到了郁檬的住址。”
康岁年挑眉,“你怎么不跟你儿子说?他找了那么久,整天拉着个脸,你倒也不心疼。”
高斯林面无表情的叉起一块肉塞进康岁年的嘴里,“我一旦告诉他,你儿子绝对立刻拿着行李就去了,郁檬又得搬家了。”
康岁年头疼的嚼着肉,“等闲了再去旅游一次吧,不想管儿子了,看见就烦。”
“想去哪?”
“寺庙。”
“......”
夜空下,霓虹闪烁,城市里的浮华喧嚣并未结束,环绕在周边的半野外更是热闹得很。
泰晤士河附近的76公路上,响彻着“轰隆隆”的机车引擎声。
几辆快成了闪影的机车前后拼着速猛冲,飙的很是凶狠。
车身上流线似的荧光像利刃一样划破了夜风。
简直要刺瞎人眼。
其中一辆重型机车冲的最狠,率先到了城口儿。
停下才看清楚,机车棱角上缀着荧光绿的虹灯,油箱上还印着一个风格诡谲又霸道的恶兽喷绘,下面是充满街头风格的“BEAST”涂鸦。
握着车把的男人穿着机车夹克,纯黑的赛车头盔上唯独在罩面的位置有一个咧嘴大笑的小丑图案。
他一脚踩地,支着一条长腿,取下了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少年脸,有些削瘦,脸庞棱角柔和却又透着清冷,一双凤眼格外凌厉淡漠,黑色短寸一侧还剃了个炫酷的刻痕闪电。
已经二十五岁的男人,少年感依然强烈得很,经过岁月洗礼,反而显得更加精致夺目。
他从车壳下拿出了一个扁平的酒壶,刚开了盖子,酒酿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郁哥,这是我第三次逮到你偷喝酒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伴随着引擎声,她出现在郁檬旁边。
同样一身机车服,黑色皮衣勾勒着她性感到了极致的身材,一头长发高高的绑在脑后,令人惊艳。
气场十足。
她眉眼英气,眼神很不爽的斜睨着,“你飙车时能不能控制一下,不要命了么?”
郁檬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壶,想了三秒,果断灌进了嘴里。
喝了几口才出声,“我就这一瓶儿,你想喝自己去买。”
华窈的眉毛狠狠的抽了一下,“我不想喝!”
她攥着拳头一忍再忍,“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个都想揍你了。”
郁檬看着河里映出来的光,慢吞吞的又喝了一口。
飙车队是不久前刚加入的。
总归不是什么太健康的活动项目,思想越来越不正常的郁檬还是想跟着玩玩儿。
和想象中不同,飙着确实爽,但总是缺少点儿什么。
心底里压着的东西怎么都泄不出去。
还没玩多长时间,他就有点儿腻了。
和华窈两人刚回车厂,就看到门口有个人影,他靠着墙,一脸疲惫,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你怎么来这儿了。”郁檬看清了是谁,有点儿疑惑。
康顿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拽着他就走,“你断联两天了!又想跟之前一样吗?!我早说过!每天最起码要回一条信息就可以!你怎么完全不当回事?”
华窈看戏似的站旁边儿,不停的“啧啧”,眼里全是猥琐的腐女式窃笑。
郁檬被他拉着走到了大路上,有点无奈的挣了挣胳膊,“我手机丢了。”
康顿终于不走了,火儿一下子就没了,他转身,“你怎么不早说啊。”
郁檬:“......忘说了,年叔和高叔叔呢?”
康顿:“他们吃饭呢,你吃了吗?我带你去吃那家......”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吃过了,一会儿直接就在车厂里睡,你赶紧回去吧。”郁檬打了个哈欠。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康顿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
郁檬没在意,撑着眼皮子跟他道了别。
回到车厂的房间,桌子上放着新手机,估计是下午到的,被厂子里的哥们儿直接拿了过来。
他开了手机,装上手机卡。
刚有信号。
铺天盖地的一堆信息全砸了过来。
几乎都是康顿的电话。
接通墙外网后。
他上了微信。
号上人不多,全都是国内的寥寥几个朋友。
这么多年,那个唯一的群也还在,连群名都没换。
“五福乐队好运连绵。”
时至今日,依旧喜气洋洋,过年似的味道丝毫不减。
虽说还有联系,但群里只有两人几乎没发过言。
郁檬和敖戈都像是人间蒸发了,还算有点儿安慰的是,一年前郁檬总算是从网络死尸变成了僵尸,跟他私聊还会回复,问什么都是挺好的。
但,敖戈是真的消失了。
听周小漾说,他再也没出现过,也从来没回过消息。
都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B市了。
郁檬习惯性的点开他的朋友圈,空白,还是空白。
微博也再也没有更新过。
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他点开聊天框,想发些什么,许久,还是没下得去指头。
其实想说的有很多,莫名的却说不出口,每晚都要这么纠结几次。
眨眼消逝的时间还是在中间划出了深深的痕迹,无法愈合。
拉黑删除的确都是小孩子做的事。
成年人,只是不再讲话了。
郁檬躺在床上,打开了音箱。
低沉的嗓音,熟悉的旋律,很快浮躁感减轻,安心了很多。
半梦半醒间,他还是再次坐起了身,睡不着,可能是药物影响,这几天的睡眠都变差了。
他打开抽屉,翻出了闻医生开的药,上边儿潦草的写着一行字。
-副作用,影响睡眠,建议敲晕或者麻|醉。
郁檬:“......”
“砰砰砰—”声响极大的锤门加上某人的大嗓门儿把郁檬吓了激灵,“郁哥!快出来!急事儿!”
郁檬揉了揉眼睛,走过去开了门,“哗啦”涌进来三四个人,华窈抱着胳膊相当严肃的起了个头,“跟我们去个地方。”
旁边儿的里奥眨巴着眼睛,做作的一本正经,“今天你必须去,不容拒绝。”
另外俩也一脸强硬,做好了拉持久战的准备。
郁檬扯了扯身上睡觉穿的短袖T恤,指着印花灭霸的图案说,“我穿这个行么,懒得换衣服了。”
“你别找借口,不去也得......”华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向来苦行僧似的从来不出去瞎玩的郁檬,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干脆利落的跟上了他们的夜游脚步。
只是穿的实在随意,短袖加大裤衩子白球鞋,头上还扣了个帽子。
年轻的像个高中生。
街角Club,是狂人飙车族最爱去的一个地儿,玩的花,美女多,还时不时整点儿极限比赛运动。
倒不算是酒吧,是个转了型的地下俱乐部。
今晚,因为是一年一度的狂欢夜。
来了不少人。
梦幻般的荧光灯,再加上俊男靓女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了氛围。
进门例行盖章儿。
华窈几人兴奋得很,冲在前边儿盖手背上就进去了。
郁檬想了想,把胳膊伸到了黑人大哥面前,“盖在这里,谢谢。”
进了门,他看着胳膊内侧发着光的独角兽印记,嫌弃的蹭了蹭。
粉色的烟雾弥漫。
和蓝夹杂混合,是水薄荷的味道。
走过通道,拉开帘儿,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声,分贝已经掀了顶,震的郁檬差点儿没站住。
果然是老了。
巨大的筒形工厂里,中间的地颤舞池全是扭动着的人影。
华窈站在楼梯边儿等着他。
看见郁檬慢悠悠地走进来,急哄哄的拉着他往里挤,直到一个透明的大卡座。
位置很好,算是远离了舞池里的群魔们,是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坐下后,郁檬手里就被塞了酒,“喝!今晚的最嗨活动!哪个桌能以最快速度喝完两桶白威士!就能拿到上次看到的那辆黑鸦机车!”
郁檬愣了愣,“不是说它限量不卖吗?怎么在这儿?”
“那本来就是Club老板的车!听说他不知道怎么的,受了刺激!弄了个白送的活动!好机会啊!咱们必须把它给干了!”里奥在耳朵边儿扯着嗓子喊。
郁檬看了看手里的酒,仰头就喝,那辆车,他真的很想要。
一杯接一杯。
别的桌喝了一桶就不行了,全跑舞池跳舞去了,那辆机车想要的人并不那么多。
主要就是因为造型不是很潮,是几年前流行的元素款,除了车身上那个绝版的彩涂,其他的并没什么新鲜。
郁檬这桌倒是认认真真,每个人都在尽心尽力地喝着,任酒量再好,也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喝了不知道多久,郁檬晕晕乎乎的站起身,摸索着去厕所。
离了俱乐部最糟杂的地儿,这条暗红色的通道倒是安静得很。
他一手撑着墙,还算走得稳。
顺利的上完了厕所。
认认真真的洗完手,郁檬转身,正要出去,就撞上一人。
视线模糊中,看着是个身材高大的白人,一身的酒味儿,嘴里还嚷嚷着“Fuckbitch”等肮脏的字眼。
郁檬皱着眉,后退了一步,给他让了道儿,但这人却突然不走了,发出了恶心的语气词,开始伸手抓郁檬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摸上了他的脸。
醉意朦胧中,郁檬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更不加掩饰了,还没等那男的有进一步动作,他一拳就砸了上去。
连踹带锤,具体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样儿,但郁檬还挺爽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些湿润的感觉。
应该是沾上了血。
一下又一下,他体内的暴|虐基因像是瞬间决了堤,畅快的发泄着,根本停不下来。
那男的哀嚎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突然,一片温热。
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郁檬,温柔又不失力道的禁锢住他的手腕,强硬带着些冷意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
郁檬一个手肘就往后戳,但那人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被箍着走到了镜子前,水雾迷漫,视线朦胧的郁檬还在挣扎,很是凶狠的拿脚继续踩,继续戳,像只伸出利爪龇牙咧嘴的猫咪。
一阵扑腾,身后紧贴着他的男人终于出了声,嗓音很近,顺着耳廓流入。
“听话,再动我就有反应了。”
懒洋洋的低哑和深沉,是每晚都会听到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郁檬老实了。
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僵了,眼神呆滞,毫无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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