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朝落没想到她会问到自己,神色变得有些尴尬,默默地摇了摇头。

腊月初七。傅时雨突然报了个日子。

朝落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傅时雨。

傅时雨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并不开口解释。

楚东歌刚想说话,秋姨娘就捂着嘴,讶异道:那不就是后天吗?你们两姊妹果然投缘,连生辰都挨着。

陈伯也拍了拍脑袋,懊恼道:瞧你这丫头,也不早说,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也下一碗。

不用了不用了。朝落忙道:我不怎么吃面的。

傅时雨想着陈伯一把年纪,明早还要赶路,大晚上的折腾老人家也不太好。

他淡淡一笑,说:让莺莺分一些给朝落就行,反正生辰都挨着,正好今个就一起过了。

话音刚落,楚东歌立马气鼓鼓道:不行!

傅时雨以为这丫头护食,舍不得分自己那碗面条,笑面开始变得有些冷淡,刚想开口,却见楚东歌已经把那碗面条爽快地推到朝落面前。

生辰不能一起过的。楚东歌认真道:面条也不能一起吃,这样会分走朝落姐姐的福气。

今天就当给朝落姐姐过生辰吧,反正我每年都过,今年不过也行。

秋姨娘无奈地笑道:你啊,哪来这么多歪理。

傅时雨也不禁莞尔,叹自己心思太过,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想的太复杂了。

最后那碗面条还是被朝落吃了。

她面部虽然做不出太夸张的表情,但傅时雨从朝落的眼睛里看出来,她心里还是开心的。

秋姨娘早就备好了给楚东歌的生辰礼,但不知朝落的生辰,所以也没准备,最后拿出了自己嫁妆里的一对白玉镯。

陈伯平日里爱雕些小物件,一人给了个木头鸟,楚东歌高兴坏了,刚拿着,就很是宝贝地揣在了胸口,被秋姨娘唠叨了半晌,才嘟着嘴拿出来。

楚晏走之前,也交给陈伯一个小木盒,说是楚东歌的生辰礼,楚东歌打开一看,发现原来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心里登时有点嫌弃。

她这个年纪爱美,喜欢的都是些漂亮新奇的玩意儿,哪能清楚这颗夜明珠有多珍贵。

见陈伯也递给自己一个同样的木盒,朝落有点愕然,问:是给我的?

陈伯和蔼道:少爷说送一个不吉利,干脆成对送一个给你。

傅时雨心里失笑,明明是觉得两姑娘,有个空着手不好,所以才准备了两份,好心之举但又怕被人发现,非要嘴硬,不肯承认。

朝落打开一看,还真如陈伯所说,是颗同楚东歌手里一模一样的夜明珠。

小棠也送了,她没什么银子,去附近庙里求了两个平安符,本来有个是给小少爷的,听到朝落的生辰快到后,她就把平安符给朝落了。

至于唯一一个把楚东歌生辰忘了,没有任何准备的傅时雨,即兴拿了片树叶吹了曲现代的生日歌。

他吹得嘴皮子生疼,完全跑调,同时还断断续续,跟吊着魂儿似的,但两个小寿星却很是捧场,缠着傅时雨吹到了后半夜。

傅时雨去沈言亭屋里的时候,正张嘴痛得发麻,开口就跟大舌头似的,说不利索。

明日一早,我们要离开庄子。

见沈言亭依旧一动不动地背着他躺着,看着像是还在熟睡,傅时雨嘴疼,也不想多说,反正就是来知会一声,毕竟这人也要跟他们一道离开。

刚走到门边,傅时雨突然感觉后背被砸了下。

他回过头,瞥到地上原来是个褪色发旧的荷包。

傅时雨没捡,察觉到什么,他目光骤然阴沉,冷声道:绳子你解开了?

沈言亭从床榻上坐起来,眉眼间并无迷蒙之色,看来一直是清醒的。

他淡淡道:放心,我腿受了伤,跑不了。

傅时雨喉咙一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良久后,他缓缓蹲下身,把那个看着很是破旧的藕色荷包捡起来,打开一看,发现原来是对翡翠玉兰耳坠。

我可以告诉一件事情。沈言亭蓦地开口:你想知道的。

真的?傅时雨狐疑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言亭神色复杂,默然片刻后,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别说是我送的。

第136章大火

听到窗外遥遥传来一声模糊的鸡鸣,沈言亭坐起身,瞥了眼依旧麻软无力的双腿,傅时雨不知在那箭头上抹了什么东西,两天过去了,这毒劲儿还没消。

突然听到房门外的铁锁落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瞥见吱呀敞开的门缝里走进来一道黑色身影。

他逆光而立,五官隐在阴影之中,面容瞧不太真切。

沈言亭微眯着眼,仔细地看了片刻,但辨认请来人是谁后,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阴森的弧度,漆黑的眼瞳里却凛然一片,全无笑意。

你来做什么?

金岚一言不发,沉默地合上房门,朝着床榻上的沈言亭徐徐走近。

沈言亭眸光阴冷地睨着他,虽神色镇定,但搭在床边的手却悄悄攥起。

你恢复记忆了?他冷笑着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金岚酝酿着暴怒的重拳,如疯狂降下的雷点般,每一下都落的极猛,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沈言亭脸上,饶是动作如此暴虐,金岚的眉宇间却始终萦绕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拽着沈言亭的衣襟,刚把狠狠人拖到地上,脖子突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金岚拧眉,垂眸淡淡瞥了眼,发现沈言亭不知何时藏了一支削尖的木簪,不带一丝停滞,毫不留情地插进金岚淌动着血液的颈动脉。

沈言亭瞥见金岚靠近后颈的伤口正渐渐愈合,他眼里掠过一丝异色,死不了?

金岚偏了下头,想去卸掉沈言亭握着簪子的胳膊,但却被他很是敏捷地躲开了。

沈言亭拔出木簪,又重新在金岚的身上刺出好几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但无论深浅,还是刺中了什么地方,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全部愈合如初。

沈言亭烦躁地把木簪插在金岚的手臂上,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讽刺,南瑶皇后对你倒是舍得。

他不再发疯似的泄愤,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狠绝,木簪在金岚手臂上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长口,深得仿佛可以窥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看到他的手臂像是快要被自己刺穿,沈言亭这才松了手,仰头倒在地上,像是放弃了。

动手吧。

金岚默默地站起身,坚硬的靴底踩在沈言亭的膝盖上,不过两三息,骨头便传来断裂的沉响,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沈言亭额头渗起冷汗,忍住即将泄出来的闷哼,金岚瞥了几眼他隐忍的神色,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跨出了房门。

须臾,听到外面传来窸窣走动的声音,沈言亭的视线被汗水浸湿的模糊不清,他抬起头,瞥见金岚在门口堆着几梱干柴,随后退出去,重新锁好房门,顺便再拿着锤子,去牢牢钉好了门窗。

耳畔响起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火声,门外亮起猩红的火光,沈言亭出神地盯着上方的横梁,逐渐旺盛的烈火仿佛已经灼烧到他的衣摆,但他始终不曾有任何动作,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良久,他侧过头,面颊被火光映照的通红。

gu903();沈言亭阖起眼,竟探前身,朝着近在咫尺的火焰缓缓爬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