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将死的母亲,还有你父亲的牌位,现在回答我!
在眼眶里徘徊依旧的眼泪最后还是滑了出来,少年痛苦地咆哮着,像是要把心里的所有郁气宣泄而出。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变得平静,在那妇人希冀的眼神中,冷漠开口。
好。
那妇人欣慰地笑了,挣扎着抬起身,温和地在少年额头上落下一吻,一定别忘了,我和你父亲因谁而死
少年像是突然长大了,眼里再也看不见一丝波澜,他抬手遮住那妇人的眼睛,话里淬着狠毒和杀意。
您放心,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太疼了,所以虫没捉,我明天起来再捉。
第139章钥匙
等傅时雨再次回神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场景已经回到了小竹林。
庄樾曲起食指,轻轻叩了下他的额头,傅时雨脑子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看完了?他笑着问。
傅时雨皱眉,后来呢?
什么后来。庄樾又开始恢复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你想看的,不是已经看到了。
傅时雨表情阴郁,淡淡道:朝落和沈言亭后来发生了什么?
庄樾笑了笑,我看你应该也猜到了。
见傅时雨冷冷地睨着自己,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不疾不徐地说:凤玉当时被烧成了那副鬼样,他照样把人家姑娘给强迫了。
傅时雨眼里一动,有些复杂地说:他真想把蛊过给朝落?
这我就说不准了。庄樾淡笑道:不过当时恐怕是想的。
只是最后过不去心里那关,天还没亮,他背着昏死过去的凤玉,千里迢迢前往极寒谷,求我收留她。
我开始没肯,结果他在极寒谷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想着他父亲的事,我的确也有责任,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恳求我把凤玉脑子里的记忆消除干净,以后改名,唤作朝落。
记忆消除后,我加了关于燕褚和汐夫人的记忆进去,这就是重阳他们明明一直在燕褚身边,却从来没见过凤玉的原因。
傅时雨倏地抬头,脸上阴云密布地瞪着他,那把朝落关进墓穴里的人,是你?
不是。庄樾勾了勾唇角,但我的确参与了。
你也知道极寒谷那个地方,凤玉如何能常年居住,所以我便想着替她寻个去处,但沈言亭那小子,却很反对凤玉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又因心中执念太深,不愿把人留在身边,最后他想偷偷建一座藏在地下的陵墓,把凤玉关在里面,等报完仇,便拉着他一起死。
合棺而眠,同穴而葬,这恐怕是他心里一直念想的了,只是陵墓一事,太过费时费力,我又想短时间把朝落送出极寒谷,所以只能把朝落放在燕褚的墓穴里,顺带以燕褚的名义,给村里仅剩的那家农户送了些银子,交代他们好生照顾。
听完后的傅时雨脸色阴霾,怒骂道:你们心理还正常吗?
搁现代,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听到他指责,庄樾眼里逐渐幽深,嘴边却揶揄道:你说得对,没疯谁能做这种事。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镇定,傅时雨心里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庄樾不是这种人,而且他肯定清楚自己后面会去燕褚的墓里,若真想关朝落,那肯定要换个地方,再者朝落说表明身份的那块玉佩是汐夫人留给她的,既然朝落与汐夫人相处的记忆,只是庄樾植入进去的,那是不是可以说,玉佩是庄樾故意让她带身上的。
一切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让自己发现朝落,并带她离开。
只是上一世,他跟其他人的想法一样,认为朝落不要去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这种结果才是最好的。
所以最后没能发现,朝落身上隐藏的秘密,那块藏在观音像里的地图,整整隔了一世,才被楚羡行发现。
说起来,自己跟沈言亭有什么区别,不也是个自作主张的疯子。
傅时雨现在不想去思考谁对谁错,他紧紧地凝视着庄樾那张笑面,那你为何一定要住在极寒谷?
是不是因为你身体
话还没说完,庄樾已经开口打断了,还有更变态的,你听不听?
傅时雨知道这人故意转移话题,登时不耐烦地拧起眉,别卖关子。
庄樾听他语气不善,面上却不见生气,笑吟吟道:他母亲知道南瑶擅蛊,想对付他们,那只能以毒攻毒,但她年纪大了,现在养蛊的时机太晚,若想成功复仇,只能把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
但养蛊一事,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她寻了处闹鬼的宅子,每日每夜地给沈言亭净身沐浴。
不知是不是傅时雨的错觉,总感觉庄樾把沐浴这两个字说的有些耐人寻味。
怎么个沐浴法?他问。
庄樾微微笑道:蛊浴。
傅时雨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庄樾已经先一步给他解释了。
沐浴的桶里不加水,放满提前备好的蛊虫,每日在这里面待两个时辰,一年后,这些用血肉之躯饲养的蛊虫,便会任他驱使。
听到这话的傅时雨简直头皮发麻,对于以前在现代的思想,这种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他有些震惊地问:不会死吗?
庄樾掸了掸肩膀上落下的竹叶,淡淡道:不会,相反他还可以百毒不侵,虽说达不到长生不死,但衰老速度会比普通人减缓很多。
傅时雨想了想,的确前世沈言亭的面貌变化的很少。
等等!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朝落生下来,不是患了痴呆之症?而且她为何也能活这么多年。
庄樾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痴呆之症,是我弄的,我改变了她的记忆,痴呆之症就没了,虽说谈不上聪明,但跟普通人的智力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反应有些迟钝而已。
至于你说,她为何能活这么多年
他笑了笑,前面我不是才说了?
傅时雨脸色骤冷,朝落也泡过这些东西?
当然没有。庄樾笑着解释:沈言亭当初送凤玉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天乏术,马上快死了。
见我没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打算,所以沈言亭只能把一直养在身体里的母蛊,转移到朝落身上,她才因此活了下来。
傅时雨沉吟道:这母蛊可有害处?
害处倒没有。庄樾道:当然如果活得久一点,也算害处的话,这就另当别论。
傅时雨总感觉还有什么不对劲,幽幽地看着他,你确定没有隐瞒?
庄樾笑而不语,满脸的高深莫测,傅时雨根本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良久后,他才意味不明地吐了两个字,没有。
那沈言亭没了母蛊,如何驱使蛊虫?傅时雨问。
gu903();庄樾瞥他一眼,开玩笑道:你这脑子,最近是不是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