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脑子混沌的隋庆帝陡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呼喊,他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封长行笑意盈盈地站在面前。
本来昏沉的隋庆帝立马清醒过来,嘶哑道:孽子!你怎么出来的!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把封长行押入大牢的那一晚,后面发生的事他没有丝毫记忆。
封长行并不回答,只抬起双臂,在隋庆帝的面前转了一圈,笑吟吟地说:
父皇,你瞧我这身衣服可还算合身?
听到这话的隋庆帝把视线移到封长行胸前,被上面绣着的五爪金龙仿佛灼痛了眼,他神色骤变,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谋权篡位!
这话一出口,封长行便像是忍不住笑意,低沉地笑了两声,后来或许又因谋权篡位这几个字太过可笑,他竟开始在隋庆帝的寝殿内,放肆癫狂地大笑起来。
父皇,儿臣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封长行勉强忍着笑意,艰难地说:我可是名正言顺登上这龙位的。
朕疯了不成!隋庆帝斥道:就算朕死了,这龙位也落不到你头上。
封长行笑了笑,并不反驳,转身拿过旁边的圣旨,一字一顿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已年迈,顺应天命,在位四十一年膝下长子封长行人品贵重,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封长行看着隋庆帝逐渐狰狞的五官,眼里的笑意更甚,缓缓道:因父皇龙体欠佳,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由儿臣代理朝政,父皇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太上皇便可。
隋庆帝冷笑,伪造圣旨,可是死罪!
谁说是伪造的。封长行把圣旨展开,举在他眼前,笑容残忍道:这可是父皇亲笔所写,底下可是盖着您正正经经的私印。
隋庆帝看着圣旨上的笔迹,瞳孔微张,呢喃道:这不可能!
他伸手想夺,封长行已经先一步把圣旨收了起来。
隋庆帝一脸愤怒地嘶吼道:这不可能!
朕从未写过这份诏书!
封长行幽幽道:父皇写没写过,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没写,这皇位也迟早会落到我头上,不过是迟一些罢了。
殿下,吉时已到。有个小太监在外面提醒道。
封长行看向坐在床榻上,一脸失神地隋庆帝,心里满是大仇得报的畅快,他掸了掸衣襟,淡淡笑道:父皇可要养好身体,长寿无疆,这样才能亲眼见证你的那些嫔妃和皇子,被我一一的斩草除根。
还有你千辛万苦攻打下来的江山,迟早有天,会被我全部毁于一旦。
隋庆帝仿佛一瞬之间,老了十几岁,年迈的脸上布满沧桑,他浑浊的双眼看向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儿子,你当真如此恨我?
这不是废话么?封长行低低笑道:父皇难不成念起父子之情,还想同我说几句心里话不成。
隋庆帝抓着酸软的膝盖,冷冷道:所作所为,都有因果,你将来可别为现在所犯下的罪后悔!
后悔?封长行嗤笑一声,懒得再同他废话,转身朝殿外走去,边走边讽刺道:母后死后,我每一日都在后悔。
若当时被藏在柜子里的我,能有勇气出来与你同归于尽,那我又何至于后来多年的夜不能寐,常年被我母后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惊醒。
隋庆帝神色骤白,不敢置信道:当当年你在
封长行回头瞥了他一眼,阴森森地勾出一张古怪的笑脸。
没错,我全都看到了。
那杯毒酒是父皇亲手所灌。
一个愿意全身心都交付给你的女人,你却连最后她口中的自尽二字,都不放下心,若是论起心狠,可没人能敌得过父皇。
隋庆帝像是一下失了力气,神色恍惚地坐在龙榻上,封长行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门外的小太监见他出来后,有眼力见地锁好了房门。
封长行看着头顶碧蓝如洗的天空,轻声道:太上皇这几日吃的什么?
之前陛下整日昏睡,所以没有送膳食过来,既然陛下现在醒了,奴才这就去传膳。
嗯。封长行漠然开口:他大病初愈,吃简单些为好。
小太监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说:回殿下,备的都是下人吃的清粥小菜。
他可吃不了这些。封长行眼里幽深,道:米都是人吃的,牲畜只配吃剩下的。
小太监把他的话在嘴里琢磨一番,眼里满是惊骇,连忙欠身应了声是。
封长行没再继续开口,只看着显出艳阳的天空,勾唇笑了笑。
难得是个好天。
太子继位的消息太过匆忙,登基大典办的并不隆重,群臣全部神色木讷,如同一具没有神智的傀儡,四肢僵硬地龙位下恭候着。
偌大的殿堂看着不但看不出丝毫庄严肃穆,相反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
提前卜好的良辰吉时一到,封长行便身着连夜赶制出的龙袍和冠冕行入大殿,踩上以红毯铺着的金砖,一步一步地走上象征着权力之巅的龙椅。
傅时雨身着朝服,站在大臣的行列之中。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走出大臣的队伍,欠身行礼道:殿下,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站在一旁的刘大学士皱眉,傅太傅,有话等会再说,可别误了陛下登基的吉时。
封长行却不太在意,笑容温和道:太傅但说无妨。
傅时雨依旧弓着身,冷淡地询问着,殿下这几日是不是时常嗜睡,精神欠佳?
封长行眼睛微眯,神色不改,笑吟吟地说:是。
不止如此,朕一旦想点事情,便头痛不已,心神难安,太傅说说只是为何?
傅时雨直起身,双眸澄澈温润,瞧着没有任何威胁,但语气却凉飕飕的,细听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危险。
因为你中了毒。
第149章登基
毒?封长行面上不见惊讶,淡淡笑道:什么毒?
比起他的平静从容,与太子一丘之貉的刘大学士便明显激动许多,大胆!你竟敢公然谋害天子,这可是犯了诛九族之罪!
傅时雨置若罔闻,看着封长行,皱眉道:你早就知道?
封长行笑了笑,不置可否,伸手摸了两下耳后的位置,在这儿,是吗?
傅时雨心下沉了沉,他当时故意用指甲划破了封长行的脖颈,就是担心会被这人发现,结果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太傅肯定想问我为何不拆穿你。封长行含笑道。
见傅时雨沉默不语,他转身迈上金阶,缓缓端坐在了龙椅上,一脸笃定地笑道:我知道太傅不会让我死。
傅时雨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的确,我不会让你死。
你死了,与我没任何好处,不过
他语气顿了一瞬,回头看向那些僵直站着的大臣,你靠香和音律操控他们,那万一你吹不了了,这些人还会受你控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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