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华笙冷漠地不近人情,只要他一发火,在场无人不是战战兢兢的。
贺九卿腿一软,又想往地上跪。可还有外人在,使劲捏紧了衣角,白着脸一声不吭。
好好好,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蘅曦君现如今偏宠徒弟,连是非黑白都不辨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当华南的徒弟!即日起,我再不回华南!
华笙冷笑:是么?那你可知华南门规第一百二十八条,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者,当死!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纷纷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地上,大呼蘅曦君熄怒。梦桓也想跪的,但他今日若是一跪,中州梦家的颜面何在?索性就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你们还不滚么?
是是是!
其余的弟子赶紧起身,拱手就要告退。有个人见贺九卿还站在原地不肯走,赶紧悄悄地伸手拉他,劝道:大师兄,赶紧走罢!若是惹恼了蘅曦君,你有几条腿都不够打断的!
华笙冷漠地瞥过来一眼:不准碰他,都滚!
如此,哪有人还敢去拉扯贺九卿,一个个纷纷面露怜悯地望着他,随后逃命般地四下乱窜。
贺九卿见四周无人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抬手一擦。衣角都润透了一片。许久,才哆嗦着出声道:师尊,我如果跟你说,梦桓方才真真切切就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信么?
为何不信?华笙微微蹙眉,似乎有点不能理解,你不是跟为师说过,道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小九,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不肯信我。你一直都有事瞒着我。
贺九卿默然,抬手一揩满脑门的虚汗,余光瞥见华笙缓步走了上来,纤尘不染的素白衣角上用银线勾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活的一般缓缓流动。
师尊太干净了。看着好想把他弄脏,拉他一起共沉沦。
师尊,我没什么话好说的,还是那句话,要么杀了我,要么就饶了我。贺九卿破罐子破摔,横竖不能说真话,说了就是一个死字,也许华笙会查,但总归是有个过程的。越晚查出来越好。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这般胆大妄为,为所欲为。
贺九卿抬眸,小心翼翼道:我知道师尊待我很好,以后我对师尊再没要求了。现如今只想求求师尊,莫让我二哥同梦漓冥婚,这样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华笙不悦道:你一定要这么煞风景么?顿了顿,又叹气,这事由不得你,上师府和梦家之间的事,你少掺合,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他微弯着腰,将贺九卿从地上提溜起来,随手替他掸干净衣衫处的灰尘,淡淡道:为师没有同你开玩笑,这里的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师风语若是肯同梦漓冥婚,对你只有好处。
贺九卿猛然抬脸:师尊!我不需要这种好处!我知道师尊是为了我好,只要二哥肯同梦漓冥婚,足够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说我同他有奸/情!
你都知道,为何还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过不去心里这关!
贺九卿语气有点激动,上前一步扯住华笙的衣袖,红着眼道:师尊,祸都是我惹的,我不要任何人替我担着!我从来都不在意旁人怎么说我,我不在意的!
华笙道:如果我在意呢?
贺九卿突然哑言,近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许久,才垂着头,闷声闷气道:对不起师尊,是我为难你了。这又不是我们华南的内事,即使是师尊也插不上手的,我居然还还这般为难师尊。我我简直该死。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俗事莫管,你随我回华南罢。
华笙摸了摸贺九卿的头,温声安慰道:事情总会有转寰的余地,你即使在这里愁断了肝肠,也是无济于事的。
贺九卿点头:好,我都听师尊的。
☆、玉面小郎君
待离开中州后,众人重回华南。不日外界便广为流传,师风语薄情寡义,寡廉鲜耻,已有未婚妻还同贺九卿纠缠不清。绝大多数人表示惊奇,毕竟师风语的人品还是很让人信服的。因此,还是极力把矛头指向了贺九卿。
据说师忘昔原本是让师风语前去梦家,同梦漓培养培养感情,谁曾想半路和华南一众弟子碰了个正着。连梦家都不去了,成日同贺九卿一处厮混。
不必说,这种瞎扯淡的消息定然是从梦家传出来的,别人信不信,贺九卿一点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华笙信不信。
师忘昔因此还痛斥了师风语一遭,将之关在殿内,好一通谆谆教导。末了,还关了禁闭。
原本,楚卫的意思是,上师府已经惩罚了师风语,而身为事件的另外一个主人公,也是罪魁祸首贺九卿,定然不能逃脱罪责。华南这边也得有些作为才是,否则不能对梦家交代,更加堵不住修真界的悠悠之口。
结果磨破了嘴皮子,把道理说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分析了当下的局势,茶都喝干了三杯,也不见华笙应声。楚卫一问才知,华笙居然说已经罚过了。
楚卫能信才怪,眼尾的余光瞥见贺九卿虽然人在殿内跪着,可一双眼睛早就飘了出去,浑身的浪骨,看起来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哪里像是受过半点伤的样子。
当即就冷声道:华笙,你如今过于偏袒贺九卿了罢,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师风语原先也是矜贵出尘的世家公子,可自从遇见了贺九卿,连他长兄师忘昔的意思都敢当面驳!好好的一棵苗子都被贺九卿带歪了去!
华笙轻呷了口茶,闻言淡淡道:我心里有数,一罪不二罚,这是我们望曦峰的规矩。所以,我不会让小九进戒律堂当众受罚的。
他放下茶杯,手指轻扣桌面,余光瞥见小九居然垂着头抠手指,顿了顿,才又道:再者说,小九这回救了人,又助我夺回三件神器,有功。功过相抵,不罚不赏,师兄莫再为难他了。
楚卫道:我又何曾想要为难他?华笙,你看看他,跪那都没有个正形,这若是我望玄峰的弟子,早该被逐出师门。
贺九卿一听,赶紧把手垂了下去,捏了捏衣角,这才悄悄抬眼去看华笙。见他神色淡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垂下头,暗暗想着事情。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心里一藏着事,手里就不由自主有点小动作,不是绞手指,就是抠指甲盖,反正一定要有点事情做才行。
可是楚卫是不能够容忍有弟子这么不守规矩,一拍桌面,厉声呵斥道:贺九卿!我没说你是么?你看看你,这么多师弟都在,你手脚乱动什么?
师伯熄怒,我不乱动便是。贺九卿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把手缩回了衣袖里,不一会儿,又悄悄地抠。华笙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楚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几眼,这才同殿内其余的弟子们道:这次派你们下山游历,跟着你们大师兄,都说一说学到了什么?
一个弟子道:大师兄人特别好,他懂的理论知识很多,教我们如何区分死尸和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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