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道:那就只收丑的,不收漂亮的。
贺九卿暗自偷笑,师尊果真是对自己的美色一无所有。有师尊在跟前,旁人都成了陪衬,自见到师尊的那一刻起,眼里除了师尊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但是师尊,你要知道,师伯生得也挺俊的。
华笙蹙眉,警惕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后师尊还是少让我见师伯为好,你知道我的,一看见美好的事物,就忍不住心痒难耐,即使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也想去撩拨撩拨。
贺九卿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反正我跟师伯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华笙道:有点道理。
☆、我还等着和师尊吃饭
贺九卿暗暗偷笑,像师尊这么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会赞同此等歪理,简直太有意思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于是作死撩拨,笑眯眯道:师尊,你说,如果我哪天跟师风语旧情复燃了,想跟他搞一出露水情缘。你真的舍得活剐我么?
华笙蹙着眉尖:不会有那一天。
师尊的意思是,舍不得活剐我?
华笙摇头:我是说,不会有这种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万一有呢?师尊?
绝无可能!
一把擒住贺九卿的两只手按过头顶,俯身霸占性的亲了一下,华笙板着脸道: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贺九卿哈哈大笑,决定还是不要乱开这种玩笑,否则天知道师尊会不会一下子醋坛子打翻。直接打上上师府,把师风语捅成筛子。
于是想了想,又恶意十足地问:那如果是师伯勾/引我呢?师伯生得也很俊,以前我可听人说了,师伯年轻那会儿,上华南求亲的女修,都快把门槛踏平的。虽说师伯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可俊美的容貌仍在
小九,不许拿你师伯开玩笑。
果不其然,只要一涉及到楚卫,或者是别的什么正事,华笙立马就要摆起师尊的架子。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如果,我偏要拿师伯开玩笑呢?我今日就不要命了,师尊且回答我,如果说,师伯要把我带走,或者是想杀我,师尊选他还是选我?
华笙沉默了片刻,五指下意识地收紧。
贺九卿这会儿倒是极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给师尊足够的时间选择。边耐心等待,边抖腿。足足有半刻钟时间,才听见华笙低声问:为何要这般假设?你若不做恶事,你师伯为何要动手杀你?
贺九卿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磨着后槽牙,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许久才摇了摇头,无限惆怅道:我说师尊呐,就是个假设而已。你就算心里想选师伯,你也别说出来啊,你就骗骗我,你骗我一下也好啊!我特别好骗的!
他小幅度地震了震手腕,华笙便顺势解了他的桎梏。
缓缓坐起身来,贺九卿捏了捏绞痛的眉心,半是忧愁,半是感伤,闷声闷气道:真是的,师尊连撒谎都不会。也怪我太不自量力了。师伯同师尊多年的师门情分,可不是我这种阿猫阿狗可以比得上的。我既不是什么仙门名流,又非世家清贵公子,师尊凭什么要喜欢我?所以可以理解罢。
你理解什么了?华笙也起身,伸手拉住贺九卿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近,小九,你莫同我置气,不要带着情绪说话。
贺九卿很乖顺地靠至华笙肩头,闻言便道:我未曾同师尊置气,也没有带任何情绪,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也怪我,没事开这种玩笑作甚?对不起师尊,是我让你为难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华笙略一思忖,想起上师府发来的请帖,上面赫然印了师风语同梦漓的婚期,就在三日后。不知到底该如何同小九说才好。
请帖上只说请华南两尊去,并未提起小九之名。但楚卫那边早便发过话,绝不让小九再踏进上师府一步。况且,师忘昔那里也表示,再不准贺九卿同师风语有半分牵扯。
就以华笙对贺九卿的了解,真要如实相告,恐怕到时候会大闹上师府,强抢新郎也不是不可能。届时才是无可收场。
贺九卿不疑有他,根本不会想着去怀疑师尊。于是复躺在华笙怀里,一边给他编头发,一边哼哼唧唧地说嘴苦。
华笙大为吃惊,垂下的眸子渐渐形成一条直线,像是被浓墨渲染过一般漆黑。双眸极其清明,仅仅一个目光投过来,立马就将贺九卿的魂儿都勾去了一大半,手心都起了层汗。甚至还微微勾起了腿。
怎么会嘴苦?我看看。
贺九卿用手故意遮遮掩掩,含糊不清道:反正就是嘴巴苦,好苦啊,特别苦。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会这么苦。
眼尾的余光一直紧紧盯着华笙,见他又往自己这里靠近了几寸,几缕长发至肩头垂了下来,两人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温热的气息相互纠缠。
师尊身上也不知道熏得是什么香,异常好闻。因为经常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原因,还带了几分墨香。如果师尊不是仙门名流,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来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贺九卿有点情动,压根也编不出来什么了,直接厚着脸皮伸手讨糖吃。他本来年纪也不大,比华笙小了整整一轮,生得很俊,即使是撒娇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会引得旁人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只不过很可惜罢,贺九卿轻易不将这种神态视人。即使是师风语也从未有幸欣赏到小九的这般风姿。
原本就是故意撒娇,贺九卿没想到手心里还真的多出来一个硬硬的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一颗圆溜溜的糖!师尊身上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师尊,你这是给我买的吗?真的是给我买的?你不会是从哪里捡来的,或者是用法术变的罢?
华笙道:我没你那么无聊。
顿了顿,他又抿唇,神色略不自然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的。但我那会儿不甚喜欢你。
提起以前,那就是一段不可回首的心酸血泪史。贺九卿一边将糖纸剥开,拿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片刻。这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股子浓郁的甘甜立马游走在舌尖。仿佛整颗心都被这一颗小小的糖甜化了。
以前外人总觉得我在华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限。可是不知师尊待我如何苛刻。
贺九卿应了一句,很快又笑:但我不记仇啊!记仇多累啊,要是一直记仇,就会一直怨恨,那永远都不会开心的。我往后,只记师尊对我的好,不记师尊对我的坏。这样我就会一日比一日更喜欢师尊了。
华笙轻笑:那这样岂不是很委屈你?
不委屈,只要是师尊,怎么样都不算委屈。
师尊对他而言,就是暗无天日的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逆境中的救命稻草。不死死抓紧的话,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贺九卿吃了一颗糖还想要。
华笙摇头道: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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