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闻言,华笙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抬腿往外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若是真让华笙去管,估计能当场踹死好几只!
师尊,冷静,冷静!我们先听听他们在吵什么,总得知道是谁起的头罢?贺九卿追了出来。
华笙似乎觉得有理,这才同贺九卿在楼梯口处观望。就见一楼拐角处,一张大圆桌,十几个弟子围在一处。刚好来了一群上师府的弟子们。
两波人一见面,立马剑拔弩张起来。
贺九卿那个胆小鼠辈,就是他害死我们二公子!
我呸!师风语明明是自戕而死,同我们大师兄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我们大师兄舍身将他带走,师风语现如今就要抱着个灵牌过日子了!
那还不是贺九卿害的!若不是因为他,我们二公子如何会同梦家定亲,又如何会被迫同人冥婚。还不是为了保全贺九卿!
上师府的弟子们勃然大怒,又上前个弟子怒骂:贺九卿三心二意,见异思迁,薄情寡义,就是个不知廉耻之徒!枉费我们二公子一片真心,被他如此践踏!
这边华南的弟子也怒了起来,纷纷上前互相推搡。也不知道是谁手误,一下将桌子推翻。场面立马混乱起来。
贺九卿苦笑道:连一个小弟子都这么说我。师忘昔定然是恨毒了我。所以教导门下弟子,但凡见到我,就要格杀勿论。
顿了顿,才扭了扭脖颈,双手交叠在一处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节脆响声,我欠师风语的,我又不欠他们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说我坏话,胆子当真不小!
华笙伸手拉住贺九卿的手腕,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要胡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阵巨响,隔壁桌子翻倒,碟碗碎了一地,先前那位站出来替贺九卿讲话的弟子,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华南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跟着贺九卿那样的人,难怪学不到什么真本领!我劝你们趁早离开华南,回家种田罢!
贺九卿牙根痒痒,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他早就要把叫嚣的最厉害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可偏生现在华笙也在,还攥着他的手腕让他不要胡来。简直活活憋死个人。
却见那被摔出去的弟子如同回光返照似的,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直接将那个上师府的弟子掐住脖颈,随后狠狠一甩,直接从大堂丢了出去。
众人惊闻此变故,纷纷倒退几步,贺九卿亦是惊愕,侧过脸来望着华笙,见他左手竖起并拢的二指还未收回来,更加的惊愕。
贺九卿怎么也没想到,上一刻还攥着他的手腕,勒令他不许胡来的人,眨个眼的工夫,自己就开始胡来了。
师师尊,你以大欺小,真的没有问题么?
华笙蹙眉,一本正经道:自家的弟子管教不严,就勿怪别人代为管教。
他这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而已。华南的弟子们纷纷退至一旁,为首的咳嗽几声,吐出口血沫,这才拱手致谢。
反倒是上师府的弟子,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华笙居高临下地冷眼剜去,森然道:还不滚?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往外逃窜。贺九卿招呼着底下的人帮忙把桌椅板凳扶好,余光瞥见店小二缩在柱子后面,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想了想,向着华笙伸手:师尊,给我钱。
华笙随意将一个钱袋抛了过去,没有半分犹豫。贺九卿记得上回跟师尊出山游历,师尊可是不带这种东西的。毕竟对华笙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他自己又用不着,带在身上也累。
将钱袋子打开,贺九卿立马就看直了眼睛。里面哪里是什么碎银子,全是一些夜明珠,金叶子,别说是赔几副桌椅了,就是把整个酒楼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师尊对自己的富有,简直一无所知啊!贺九卿抛了枚金叶子过去,算是这几桌菜钱。随后把钱袋一系,十分自然地收在了自己的怀里。
华笙没说什么。
反而是把一群弟子看得眼睛直瞪,如同青天白日被雷劈中。各个都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地盯着贺九卿,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结果等了半晌儿也没见蘅曦君有何反应,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抬步下了楼。贺九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径直走到那位弟子的跟前,耐心询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背你?
这弟子诚惶诚恐,连脸都憋红了,连声道: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大师兄,我自己能走的,真不用大师兄背!
华笙驻足,回身望过来一眼。
贺九卿哈哈大笑,拍了拍这人的肩膀,笑道:你想多了,我不背你。这才随意指着旁人的两个弟子,你们看顾着他些,出门在外,任何人都不许落单了。
是。
嗯,还有。下回再遇见上师府的人,不必同他们多费口舌,你们只管看顾好自己便是。
一个弟子道:大师兄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可是我们大师兄,别人这般指责挖苦你,我们自然要站出来替你说话!
就是啊,大师兄!我们不管大师兄到底同师二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我们只知道,大师兄虽然外表看起来放浪形骸,可实际上人很好!你救过我们的命!
贺九卿环顾一周,倍感欣慰,总算是有人记得他一点好处。许久,才随意摆了摆手,故作轻松道:行了,行了,都别溜须拍马了。吃好了,就继续赶路。
是,大师兄。
见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开了,贺九卿这才往华笙跟前凑近,压低声音笑道:师尊,你刚才是不是特别怕我去背别人?是不是?
没有。华笙矢口否认,拒绝承认,又道:他们很维护你。
那是当然,即使再糟糕的人,都会有一星半点的好处。何况我又尽职尽责。
贺九卿想了想,笑道:当然,无论我怎样尽职尽责,师伯都不会承认我的好。同理,无论我怎样胡作非为,师尊都不会承认我的坏。被爱着的人,总是可以肆无忌惮。
华笙哑然失笑,侧过脸瞥了他一眼,见大堂内被清整干净,弟子们也都在边上候着。遂也没说什么。只得继续赶路。
街道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弟子们不敢跟得太近,都远远在后面跟着,贺九卿同华笙走在一处儿,沿街都是小美人儿抛来的媚眼。若是换了平常,他定然要回应回应,喊声好姐姐逗个趣,可现下师尊在此,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胡作非为。
走了一阵,华笙忽然道:小九,你没觉得这里很熟悉么?
啊?这里?
贺九卿茫然地环顾四周,搜肠刮肚想了一阵子,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于是摇头道:没有,这里是何地?
清潭镇。华笙解释道:当年,你我在此初遇,你连这里都不记得了?
贺九卿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清潭镇,要知道原文中的小九,曾经真实地过过一年苦日子。后来若不是魂千大老远的出来寻他,还不知道要在外头流浪多久。
这么一算,十二年过去了。
要不要认认街坊邻居?
贺九卿惊恐道:别了吧,师尊?我好容易才混出点人模狗样出来,怎生还过不去这个坎了?我不认,要认你自己去认。
他瞥见旁边有卖冰糖葫芦的,于是走上前去,华笙见状,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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