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肉包子。
我我好害怕。贺九卿不接包子,反而一把扑到华笙身上,死死抱紧他的大腿,嗷嗷哭道:仙君,仙君,我好害怕!你带我走罢,求求你了,带我走吧,我真的好害怕!
华笙蹙眉,似乎很不喜欢同人接触,单手抵着贺九卿的头,试图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可这孩子抱得太紧了,怎么扒都扒不开,像块牛皮糖似的。有点讨人嫌。
放手。
呜呜呜,我不放!仙君!你就带我走罢,你要是不带我走,我会死在这里的!
华笙无动于衷,一根一根将贺九卿的手指拨开,面无表情道:生死有命,这是你自己的造化,与旁人何干?
贺九卿听不懂,可胳膊实在是太短了,根本就抱不住。刚要再扑过去,结果华笙一震衣袖,就将他震得摔了个屁股蹲,立马又嗷嗷鬼叫。
聒噪至极。华笙随手将包子丢到贺九卿怀里,抬腿就走。
贺九卿赶紧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一连跟了好几日,华笙始终都不待见他,甚至连一眼都不肯多看。有时候被缠得烦了,还会转过脸来,斥责两句。
每每这种时候,贺九卿就往地上一蹲,开始抱头求饶,之后见华笙不理他了,又继续默默跟着。
直到华笙忍无可忍了,才回头呵斥道:你这孩子好生讨人嫌!你一直跟着本座做甚?再要跟来,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我就是想跟仙君回家。贺九卿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揉着衣裳嗫嚅道:我想跟你走。我吃得很少的,也很乖的,只要仙君带我回去,我还能帮忙看家护院的。
华笙被气笑了:只有狗才会看家护院。
贺九卿回道:我也可以的,而且我吃得比狗少。
华笙敛眸盯着他,语气冷漠道:可是本座不喜欢你,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本座带你回山?
过人之处?贺九卿愣了愣,随即傻乎乎道:我我长得好看啊!
他生怕华笙不肯答应,赶紧扑跪过去抱大腿,昂着脸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带我走吧!我很乖的,特别好养的,等仙君把我养大了,我就我就嫁给仙君!
荒唐!华笙斥责道:蛮荒小妖都不似你这般不知廉耻!你若是跟本座回去,定然要将这一身市井气改掉!
改改改,我改的!贺九卿头点得像拨浪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你家?
华笙愣了一下,怒道:本座何时答应你了?!
贺九卿道:就是你刚才啊!你可是大人,说话要算话的!答应的事就是不可以反悔!
华笙震了一下腿,没震开,又不敢使劲,生怕把这孩子弄伤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总觉得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粘上了。
于是便道:你可想清楚了,本座脾气不好。
贺九卿嚷嚷道:我不怕!
华笙又道:宗门里规矩很多,做错事要受罚。
我守!
华笙:修行很枯燥乏味,而且,日常只有你我二人独处。本座管得严。
那太好了!
也罢。华笙叹了口气,一把提溜住贺九卿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伸手一招,青玄剑嗖得一声窜了过去。几个瞬息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啊,把前尘篇放后面写,估计不太好接前面的内容。我也布吉岛咋解释,小九记忆里的原主,其实就是他自己,只不过是穿了两次书而已,他自己不记得了。第一次穿书,没走完情节,第二次也就是前文,才是正常流程。
其实大纲改的还是挺多的。原本大纲就是,小九只是原主的一个转世,原主爱上师尊之后,因为一些误会被师尊误杀了。原主很难过,可又没机会再穿了,为了跟师尊在一起,所以把自己的转世弄了过来,让转世代替自己再经历一次书里的内容。
我是觉得,即便是一个灵魂,可转世之后就跟原来那个不一样了,这样太不公平了。原主就太可怜了,自己死了,还把师尊让给别人了。
所以干脆就让原主和小九是同一个人罢,穿了两次书,还是在不同的时间,性格是有差异的,但的确是同一个人辣。(我好像说得很复杂,脑壳痛。)
☆、前尘篇(2)
彼时的贺九卿年岁尚小,根本就未涉及修真仙术,骤然被华笙带着御剑,吓得哇哇大叫。他人又瘦,还矮,穿得也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就像是才从路上捡回来的流浪狗。
又摸不到华笙的腰,只能拼命抱大腿。圆溜溜的小脑袋自然而然地就贴在了他的双腿之间,好巧不巧正正好对着某些耻人的地方。
气得华笙当即把他往旁边一推,厉声呵斥道: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再要闹,本座就把你踢下去!
智商低的小九,根本就不禁吓唬,被推了一把,往后退了几步,可两只小爪子还死死拽着华笙的衣袍,连眼睛都不敢睁,哭着道:我不闹了,不要踢我下去,这里太高了,我害怕!
华笙微微愣了一下,垂眸瞥见这孩子双腿抖如筛糠,便知他是真的怕,并没有撒谎。于是蹙了蹙眉,目光从贺九卿的衣衫上瞥过,暗暗觉得脏。可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探出去一只手,一把提溜住小孩子的后领,像是提溜小猫小狗似的,一路提溜着走。
很快就见一处仙障环绕的连绵群山,青山翠木,伽音袅袅,四周灵力浓郁,浮现着一层淡蓝色的云雾。
华笙道: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华南山不允许有弟子落泪。
贺九卿一听,赶紧抬袖子擦眼泪,可因为衣裳脏,越擦就越脏,笨手笨脚的又弄不好。只能抬眼怯生生地盯着华笙看。
华笙垂眸,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也没说话,只静静地盯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须臾,冷声问:故意的?
贺九卿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不是的,仙君,我不是故意的。
可你的言行很难让人信服。
华笙话虽如此说,可还是施了个清洁术,帮贺九卿弄干净了。这才御剑从半空中直冲山顶飞了过去。
远远就见一座宽阔的玉台,下面早就聚了乌泱泱的一群人,绝大多数都穿着蔚蓝色宗袍,其中混杂着一些穿白袍和别的颜色宗袍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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