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就像个小孩子那样,任由华笙帮他穿衣服,穿鞋子,还央求着师尊帮他束发。直到华笙把铜镜拿了过来,他这才知道自己现在生得什么模样。
一个字,俊。两个字,很俊,三个字,非常俊。比师风语多了几分明朗,又比之前许念的容貌多了几分机灵,总体看下来,这具身体绝对不会超过十七岁。皮肉干净白皙,眼睛很大,眼角下面还有一颗泪痣。哭起来眼眶红艳,极有风情。
肩宽腰细,双腿修长,套在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中,腰带系紧,既玉树临风,又俊秀明朗,显得很有姿色。
华笙从旁轻声问: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贺九卿赶紧转过脸去,又亲了华笙一口,含情脉脉地问道:这具身体真的好漂亮,到底是从哪里寻到的?
华笙道:沐霜送过来的,说着沐家的一门偏房。因为体弱多病,年纪轻轻就去了。我原是不同意,可见这具身体很漂亮,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这才费了很多精力,将你的元神放了进去。满意吗?
贺九卿心道:兜来转去,他到底还是沐霜的弟弟。
明面上大力地点头道:多谢师尊,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若是不喜欢,以后还可以换。华笙从后面将他抱了起来,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沙哑,小九,答应师尊,以后无论遇见了什么事,都不可以再欺瞒师尊了。
对不起,师尊,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胡作非为了。
华笙道:再有下回,你就别回来了。就是回来了,我也不要你了。
师尊。贺九卿又开始痴缠,像小猫似的,一直贴着华笙的面颊蹭,师尊还说呢,以前对我好凶的!特别凶!动不动就拿书砸我,拍桌子斥责我,还用藤鞭抽我,一脚就踢我肚子上,能把我从屋里踢到外面。无论我怎么求饶都不管用,师尊手劲忒大,心肠还冷。
华笙诧异道:我何时那般管教过你?青天白日,说什么胡话?
贺九卿了然,知道华笙并没有那个时空的记忆,不过忘记了也好,两个人就能从头开始了。于是便道:我就是浑说的,师尊别生气。
华笙很认真地问:你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是作伪。我真的真的曾经那么对待过你么?
嗯,大概吧,我也忘记了。师尊揉一揉就好了。
把华笙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贺九卿想起当初,还觉得浑身打哆嗦。那种被人一耳光抽得滚下楼梯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当初他特别希望师尊能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眼下应该也不算太迟。
好,师尊给你揉一揉,我们小九受委屈了。
华笙倒是非常好说话,说揉就揉。不仅揉肚子,还揉腰,很快贺九卿就浑身发烫起来,想让他多揉几下,最好揉重一点。
贺九卿道:师尊,我睡了多久?你等了我多久?
华笙回道:不久,七年而已。
七年?!贺九卿惊了一下,他有想过自己会睡很久,可没想到居然这么久,也就是说,师尊守着他的尸体,一守就是七年之久!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华笙,眼眶红透了,伸手拂了一把师尊的头发,居然发现好多白发。师尊等他等到头发都白了,如今终于等到了。
师尊年纪大了,可你还小,像个孩子。华笙微微弯着腰,伸手抚摸着贺九卿的头发,款款温柔地笑道:我的小九现在生得这么好看,师尊都这么老了,已经配不上你了。
贺九卿赶紧抱了过去,使劲摇头道:不老,不老!师尊看起来特别年轻!师尊别这么说,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好,是我毁了师尊一次又一次,呜呜呜,是我不好的,都是我不好。
怎么又哭了?华笙语气很无奈,像是对待小孩子那样,温声哄他,别哭了,师尊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糖?
是啊,买糖。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直埋怨我,说我不给你买糖吃。还去跟别的女修哭诉。华笙提起以前的事,还笑了一声,你啊,那会儿可混账了,对你好的时候,你总不记得。你记得的,全是我对你不好的时候。如若不是你生得可爱,谁要你啊!
我以前不懂事,我现在懂了。贺九卿想了想,红着脸小声问:师尊,我现在这具身体,是不是个童子啊?我感觉自己挺小的。
华笙点头:自然。
晚上想跟师尊一起嗯。他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我想把欠师尊的补回来,行吗?
华笙深深提了口气,一把攥着他的手,低笑道:那你可有的还了。
他禁了这么多年的欲,终于可以在喜欢的人身上发泄出来。事过之后,贺九卿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软趴趴地窝在华笙怀里,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贺九卿有点口渴,想喝点水,可不敢动作太大。一来,童子第一次都比较疼,虽然师尊动作很轻了,但还是疼。二来,他真的不敢动,特别怕师尊误会他方才不够尽兴,再来一轮。
于是用手戳了戳华笙的腰,哼哼唧唧道:口渴。
华笙瞥了他一眼,问道:没尽兴?
不不不,我是真的口渴,要喝水,喝水!水,水,是水啊!贺九卿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话补全了,见华笙真的去给他倒水了,这才捧着杯子咕嘟咕嘟的喝。
华笙道:小九,当初为什么不肯让师尊陪你,你信不过我,还是
不舍得。贺九卿抬起脸来,认真道:我不舍得。我知道被人囚|禁是多么的屈辱和痛苦,所以不舍得师尊也受这种苦。像这种必须要跪下来赎罪的事情,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师尊那么干净,我不希望任何人把你弄脏,包括我自己。
华笙神色难明,许久才问:疼么?
疼啊!疼死了,真他娘的不是人受的!我恨死落华剑了,可一想到那剑是师尊送的,我又恨不起来!
贺九卿语气轻松,忽而又笑:可我只要一想到,师尊会伸手拉我,我就又能挺过来了。师尊,我一直都很渴望光明,曾经一度希望师二哥哥可以带我脱离苦海。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师尊,一直都是师尊,也只有师尊。
华笙:师尊一直很信你,但你一直都信不过师尊。小九,你为什么总觉得师尊会杀你?
贺九卿回道:因为我蠢。
话锋一转,立马补了一句:师尊,我喜欢你。
其实我也华笙耳垂憋得通红无比,连脖颈都红了,难以启齿,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很久才憋出一句,我也喜欢你。
就只到喜欢啊?
爱。
有多爱呢?
华笙脸都红了,很难能从他嘴里听见情爱二字,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贺九卿却很满足了,一把扑了过去,咬着他通红的耳垂道:好了,我知道了,师尊肯定早就对我有想法了,就是一直矜持着,不肯承认。幸好我足够不要脸,要不然还追不上师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