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倦爹眼里的顾松言和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顾松言一拳下去别人能哭三天吧。
徐恒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们的认知可能有那么一丝丝偏差。
童倦无意往下划了划,群里又有人说:“我晚上去教务处送东西的时候听见顾松言跟教导主任好像起争执了,他还当着教导主任的面把什么东西给撕了。”
“好酷啊,我们学校还没有学生敢这么跟教导主任叫板的呢,不过我没敢进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起的冲突,主任好像气的不轻。”
女生一开始话题,那就容易走偏。
“如果是他的话,连早恋的风险我都敢承担了,九班的姐妹们,能不能帮我问问你们班长愿不愿意和我来一场搏命的旅程。”
“都是姐妹,帮我也一起问问不过分吧。”
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拍到了顾松言从器材室回来进教室时候撩头发的样子,顿时把鸡笼的大门都打开了。
童倦看着满屏的啊啊啊啊被吵的眼睛疼,直接把手机按灭了,没看到辛亦瑶在下面回复了一句:那个……我们班长也在群里,今天下午刚进来。
下面一溜烟儿的:对不起班长,我回到法内之地。
童倦嗤了声,顾松言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帅点成绩好点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么激动,说不定他是弯的,还是在下面的那个呢。
徐恒看他发呆,“你想什么呢?”
童倦回了句“没你事”,又在想顾松言怎么也跟教导主任起冲突了?他该不会被那个傻逼揍了吧。
他又不是自己,混蛋起来敢给主任开瓢,那种文弱老实的乖学生瞎凑什么热闹。
群里他随手撩头发那张照片好像真有伤,白皙手背红了一片还有一道渗血的划痕。
童倦莫名觉得有点烦。
作者有话要说:顾松言:老婆好像没发现我在保护他,没关系,故意露出点伤口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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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尾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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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尾巴
童倦这几天胃口都不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晚上放学的时候路过24小时便利药店,突然想起顾松言手上那道伤。
“张叔停一下,我去药店买点东西。”
“怎么了少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腿吗?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我给太太打个电话让她先准备一下?”
童倦才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关心顾松言,含糊道:“我下去帮同学买个创可贴,我没有不舒服你别大惊小怪。”
“您现在这样过路不太安全,我帮您去买吧。”
“没事。”童倦推开车门撑着拐杖走到药店,值夜班的店员是两个年轻女孩子,脑袋凑一块儿看电视剧,听见声音随口问:“买什么。”
童倦打架从来不抹药,顾松言细皮嫩肉的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仔细想了想说:“打架打伤了要用什么药?”
店员有些不耐的抬头,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喜欢打架,一抬头斥责噎在嗓子里差点背过气去,“我天好帅。”
童倦:“?”
店员拼命去拉另一个女生的手臂,“快看快看,这弟弟好帅啊。”
童倦眉眼斜飞鼻峰高挺,就连嘴唇都是偏淡的粉色,尤其笑起来透着股妖异的好看。
“好姐姐,既然我这么好看能不能早点理我?我买完药要回家吃饭的。”
两店员疯狂点头,“买什么买什么!”
童倦重复了一遍,又仔仔细细说:“好像手背有点红,手骨不知道有没有问题,还有一道划伤,像是流血了,反正只要能用上的你全都给我拿一份。”
店员拿出好几样药水一卷纱布还有一管药膏,“用这个先消毒,这个是消炎喷雾先用上,然后抹上这个药膏,可以有效防止留疤,最好愈合之前用纱布包一层。”
童倦粗略记下来,“多少钱?”
店员刚想说不用钱,童倦拿出手机扫了下收款码:“买药怎么能让别人付钱,尤其是姐姐们这么好看,更不能让女孩子付钱了。”
店员让哄得眉开眼笑。
童倦一瘸一拐出了门,到车上时感慨,“做一个长得好看的校霸太难了,哎张叔,当年兰陵王是不是也有我这个困扰才戴面具的?”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大概是吧,不过太太昨天还说您再打架就别上学了,留在家里闭门思过,兰陵王可能没有这困扰。”
童倦一伸懒腰,“那正好啊,去找我爸练兵,扛枪多帅!军装一穿,酷!”
张叔不太想打击他,隐晦说:“少爷,将军他好像……”
童倦知道自己亲爹瞧不上自己,“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睡会,到家喊我。”
**
吃饭的时候童倦从外面回来,拖着这个腿翻不了墙,他只好把东西团成一团,就着没关的窗户扔进顾松言房间。
他那么聪明,应该会用吧?
他才不给他写用法呢,毒死拉倒。
童倦做贼似的躲在他们家的只剩藤的紫藤花架下面看了一会果然没人探头出来,大摇大摆地回了家。
伸手把沙发上的童兰泽拎起来举在头顶“哥哥带你坐飞机。”
邓书仪冷咳一声,“腿!”
童倦这才记起自己是个伤残,忙把童兰泽放下来顺势把他的西瓜头揉成鸟窝,气得童兰泽跳起来打他。
邓书仪坐在沙发对面,撑着手微笑看他:“倦宝。”
童倦一听她这么喊就知道大事不妙,“您好好说话,让我死的痛快点。”
邓书仪“哦”了声,淡淡说:“从今天开始,你再跟人打一次架生活费就扣一千,打烂学校的器材,赔偿费从你生活费里扣,不够的透支下月,随便打。”
童倦看了看自己的石膏腿,这段时间不能去打球,心里积压的烦闷无处发泄,连架也不让打?
“那他们舞到我脸上了怎么办?”
邓书仪说:“你告诉我,谁敢在你脸上跳?”
“……”童倦说不过她,这世界上也就顾松言能说得过她。
“我饱了,上楼洗澡睡觉了。”
童立诚工作忙没在家,邓书仪摸摸小儿子的脸,温柔震慑两个人,“你长大了要是学你哥,我就把你两条腿都用石膏封上,乖哦。”
童兰泽眨巴眨巴眼睛,举起手机加油似的,“哟吼!哥哥是我的超级超级偶像!我才不怕妈妈呢!”
话音一落。
楼上一声尖叫,撕心裂肺惨绝人寰,正是那位超级超级偶像的声音。
“妈妈,哥哥怎么了?是不是踩到蟑螂了?喊得好惨哦。”
佣人正擦桌子,忙说:“太太,家里我打扫的很干净,应该不会有蟑螂的!”
“我知道。”邓书仪捂住小儿子的耳朵,收起微笑,中气十足地冲楼上喊:“兔崽子这么大声干什么,要死啊!”
童倦脱完衣服准备去卫生间,这两天一直觉得尾椎骨又麻又烫,进浴室前下意识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尾椎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圆润的拇指大的小凸起。
他觉得奇怪,伸手揪了下,没想到那东西直接膨胀到足足有核桃那么大!
兔尾巴一样圆圆的贴在尾椎骨上,手掌完全能包裹住。
童倦更慌了,拼命地想把它扯掉,“噗”的一声那团兔尾巴“炸毛”散落,又长了几分。
一个毛茸茸的长尾巴,随着他的惨叫不慌不忙地颤了两下,仿佛宣誓主权,又像是跟主人问好。扫得他股沟发痒,腿也软得站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
童倦快要吓傻了。
这什么玩意啊。
他咽了下唾沫让自己别慌,保持冷静。
“冷静,没事这是幻觉,幻觉,一定是。”
童倦边做心理建设边小心翼翼顺着那根东西往下摸,连接自己尾椎骨的地方没有任何接缝,活像是天生就长在那儿的,毛茸茸的带着体温。
童倦从头麻到脚,艰难重复:“没事,没事,这是做梦,人怎么能长尾巴呢,我做梦呢,做梦呢。”
他闭着眼做完心理建设,悄悄睁开一条缝隙看镜子,那条尾巴乖乖垂在腰下,等他一睁眼,仿佛长了眼睛般朝他讨好,翘起来了!!!!
“啊啊啊啊!!!!!!”
邓书仪吃完了饭,哄了童兰泽睡觉之后回到书房跟人谈工作,对方被这个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傻了,小声问邓主任怎么了。
邓书仪温和跟对方说“请稍等”,然后暂时关闭自己这边的语音,冲楼上大吼,“童倦,再叫我就用石膏把你的嘴封上,给我安静点!”
童倦老实了,她重新打开语音键,温柔地跟对方说:“不好意思,家里孩子有些调皮,让您久等了。”
对方忙说:“不会不会,家里孩子调皮正常的。”
童倦和尾巴面面相觑,他实在是不敢扯了,生怕一碰它就会再长大。
现在已经有他小臂那么长了,童倦觉得自己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都要哭出来了,以后拖着这玩意见人?
不如死了算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澡也不洗了,找到手机打开搜索框输入:人能长尾巴吗?
科学解释说:人是能长尾巴的,但是由于进化过程中尾巴退化了,长出尾巴的状况为比较罕见的返祖现象。
长尾巴的孩子会出现大小便失禁、下肢变拐,还有可能出现脑积水等严重问题。
童倦被吓呆了,这他以后要是大小便失禁,脑子进水怎么办?
顾松言肯定会借机嘲笑他。
童倦猛地坐起身,屁股底下有点痒,后知后觉刚发现是那条尾巴被他坐在下面了,他动了动屁股让它出来。
“你烦不烦啊,能不能老实一点,别动啊,再动就给你切了!”
那尾巴仿佛能听懂,真就乖乖搭在床上,童倦看它毛润油亮,鬼使神差下手摸了两把,“还挺舒服。”
童倦又躺回床上,惊恐完了也冷静下来了,边撸尾巴边愁,他明天拖着这玩意怎么去学校?
他连裤子都不能穿了。
要是顾松言知道的话……他不如死了算了。
死都不能让顾松言知道!
**
“早恋吗班长?”
柴意远不怕死,上来就揶揄顾松言,他也是那天群里起哄的一员。
顾松言在群里是张干下午先斩后奏拉的。
柴意远除了是上一届校园男神评选出来的校草,也是个常年霸占年级前五的学霸,听说这个非要过去看戏,女生们争先恐后把他拽进群。
原以为顾松言在这群得冷成什么样,没想到热闹非凡。
顾松言没抬眼,微敛着的眉眼含着一丝不耐和冷漠。
柴意远撑着脑袋笑,“真的,那些嗷嗷喊着要跟你早恋的女生肯定想不到我们学霸顾班长,表面冷漠禁欲,背地里打起架来连悍匪都害怕。”
顾松言扫了他一眼。
柴意远止住了话头,一拐弯问他:“哎说真的,你今天去教务处干嘛啊?不会是心情不好去找老师麻烦吧。”
顾松言朝他勾勾手指。
柴意远认真的靠过来,准备听惊心动魄的故事,结果他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就是那种……附着在某件物体上,监视、控制你的人生。”
顾松言的声线本就冷,配上诡异的解释,听得柴意远从心底发毛。
“……你、你别吓我。”
顾松言搁下酒杯站起来,“逗你呢,这世界上哪有灵魂,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什么灵魂什么责任,都是狗屁。”
柴意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看他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啊?你今天这么早走?他们都还没到呢,不玩儿了啊。”
“嗯,我妈今天会早回家,我陪她吃饭。”
**
第二天一早。
邓书仪出门上班,路过童倦房间的时候发现他还没起来,进去冲他额头敲了下,“八点了还不起!你学校都上完两节课了!”
童倦有些憔悴。
他做了一夜噩梦,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他长尾巴了,让他站在升旗台上跟所有人交代为什么会长尾巴,忏悔自己是异类,数千道视线死死盯着他。
尤其顾松言。
这人指着他的尾巴冷笑,“怪物。”
他一个人拖着自己的尾巴躲在角落里,拼命把自己的尾巴往裤子里塞,可越长越大怎么都塞不进去,最后甚至长出了九条!
那些尾巴张牙舞爪地将他笼罩,让他喘不过来气。
顾松言攥着他的尾巴,嘴角带着明晃晃的嘲笑讥讽,“原来我们的校霸,是个长尾巴的怪物,真可怕。”
他想躲,可顾松言力气大极了,他怎么都躲不开顾松言的掌握,尾巴在他手里越变越烫,最后甚至被他摸的跟着他的手发抖。
他被吓醒了,睁着眼睛看窗帘缝隙由漆黑变得大亮,他没敢动,生怕那条尾巴又缠上来。
童倦眼睛通红,喊了声“妈妈”。
邓书仪被他叫得一愣。
“哎哟倦宝不哭不哭。”
童倦从小到大都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要多皮有多皮,童立诚那么暴烈的性子都没把他打好,照样跟他爹对着干。
童立诚打了一辈子仗,就拿童倦没办法,经常被气的眉毛都竖起来。
邓书仪眼里的童倦一直是讨打又桀骜不驯,从来没有这么眼圈红红委屈又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