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师尊做的,无论做什么都行,我不挑食的!”
贺九十足依赖华笙,非要他抱着才肯起来,不仅如此还把腿缠在人家腰上,将那种调/情的话说了个遍。
华笙边听边笑,末了,才道:“我现在一听你说话,就觉得你是在撒娇。”
“师尊不喜欢?”
“还行。”
“还行就是不喜欢。”
华笙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道:“那我便喜欢罢。”
贺九卿露出得逞的笑容,非缠着要一起做饭。华笙切菜,他就帮忙洗菜。华笙起锅烧油,他就待在边上静静地欣赏。脑海中渐渐就浮现出一家三口的画面,一个做饭,两个吃白饭的站边上看着。
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原主的记忆。画面里做饭的是沐家那个一根筋,许念就牵着小九在一旁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只可惜,小九终究不是沐家主的孩子,许念也终究没能看着小九平安长大。
“师尊,我想要一个孩子。”
贺九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华笙好笑道:“说什么傻话?男人同男人之间,怎么会有孩子?你生么?”
“可我就是想要!师尊,我们不如从别人家抱一个过来养罢?实在不行,就捡个小乞丐养。要那种像我一样眉清目秀,生得清俊,还要嘴甜讨喜的。”
华笙瞥他一眼,继续炒菜:“你以为所有的小乞丐都生得如你一般好么?再者说了,小孩子不好养的。”
贺九卿道:“我当然知道小孩子不好养,师尊养我这么大,着实不容易。我又不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定然惹师尊生了不少气。就这样师尊还留着我,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啊!敢问师尊,此前有没有想过把我弄死?”
“也没什么可气的,在你身上动的怒,你全然用眼泪浇灭了。至于为何留你……养都养了,还能丢了么?”
贺九卿想想觉得也对,毕竟华笙从前的年纪也不算大,即使性格比同龄人沉静内敛,可到底是有脾气的。要是动起怒来,打骂起来都容易,下狠手管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但更多还是温和的时候,晚上会哄小九睡觉,早上给小九穿衣服,还会喂他吃饭,攥着他的手教他写字。
想得越多,到了最后竟然有点嫉妒了,甚至希望自己当初穿书穿早一点,把华笙对他的所有好,全部都享受到。即使是坏,也要一分不落地受着。
“你若是真想养,那便自己收个徒弟罢。”
华笙终于松口,整理整理碗筷准备吃饭了,“你也到了可以收徒的年纪,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既然要收徒弟,就要对他负责。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抛弃他。”
贺九卿一一点头,比起收徒弟,眼下更想吃饭。说起来也很奇怪,他寻常吃饭,并没有这么香甜。可每次吃华笙做的,格外满足不说,每次都撑得肚子圆滚滚的。
有师尊的投喂,腮帮子总是满满的,连身上都长了肉。原先还挺清瘦,现在都有点显胖了。对此,贺九卿边大口吃菜,边苦恼道:“我不能再吃了,吃胖了师尊就不喜欢了。”
“吃胖了好,摸着不硌手。”
华笙吃饭就只喝汤,费心费力,劳心劳力做了大半天,结果就喝了小半碗汤,剩下的全部都进了贺九卿的五脏庙里。甚至连喝剩下的都被抢了去。
小九简直太能吃了,就跟一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小时候特别难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现如今倒好,什么都吃,而且还乖。
“师尊待我如此好,我没什么可以报答的,晚上就……”大拇指贴了贴,一脸坏笑。
贺九卿挺着肚子,把腿往华笙身上翘,笑眯眯道:“昨夜我喝醉了,玩得不够尽兴。今晚我要重振雄风。跟师尊大战三百回合!”
华笙笑话他:“你不要吹牛,到时候又哭着求饶,可没人搭理你。”
“师尊不必搭理我,闺房之乐,图得就是个趣儿,我一求饶,你就饶我,那有什么意思?”
贺九卿这个人特别有意思,他不仅知道在床上怎么玩,还想着法子地教华笙怎么玩他。就比如说现在,把吃干净的碗碟一股脑地推一边去。单手托着华笙的下巴,笑眯眯道:“小美人生得如此标志,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亲眷,夜半三更在此不安全,哥哥送你回家罢?”
华笙蹙眉,随手打开贺九卿的手:“别闹。”
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径直从贺九卿身边走过去。
贺九卿赶紧一伸腿将人拦住,笑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小命来!”
华笙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轻笑道:“你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贺九卿突然有一种必须要好好思考再做回答的错觉,可仍旧不怕死地伸手扯了扯华笙的衣袖,觍着脸笑道:“师尊,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嘛,咱们吃饱喝足没什么事儿干,玩一玩怎么了?还没点闺房之乐?”
华笙略一思忖,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于是问他:“怎么个乐法?”
贺九卿道:“我装纨绔子弟,师尊假扮良家妇女,然后我就负责劫色,强行玷||污师尊,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可以试试。”
话音才落,华笙就顺势坐了回去,贺九卿坏笑着勾他下巴,探过身子,将人往地上压。
结果华笙躺得挺平,就是毫无半点反应。浑身僵的仿佛行尸走肉,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贺九卿抬起脸来,不满道:“师尊,你也稍稍给点反应啊,你挣扎一下啊,你动都不动一下,那有什么意思?”
“如何挣扎?”华笙不懂就问,神色淡然至极。
“如何挣扎还要我教你?师尊,即使你不是良家妇女,没有被人调戏过,那你总归也当过别人的弟子罢?肯定挨过打罢?你挨打时怎么挣扎的,现在就怎么挣扎呗!”
结果华笙苦思冥想半天,才一本正经地回道:“有错当罚,受责已然难堪至极,为何还要挣扎?”
贺九卿:“……”
也是哦,就以华笙的性子,应该从小到大都是沉静内敛,从未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即使真是受罚,恐怕也都是安安静静,别说是挣扎了,就是听华笙唤句痛都困难。
哪里像他,藤鞭还没抽到身上就已经鬼哭狼嚎,生怕别人不知道。
于是贺九卿只得作罢,想了想,才道:“要不换一换?”
华笙摇头:“不想玩这个。”
“那就夫君和娘子?”
贺九卿话音才落,华笙直接翻了个身,将人反压在地,眸子灿若星辰,低着声道:“就这个吧!”
原来师尊喜欢有名有分的,不喜欢露水情缘。贺九卿暗暗好笑。
“师尊,可惜我不是个女子,不能为师尊生儿育女,要不然以后养个小号师尊,供我们两个使唤,那该有多好。”
贺九卿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见师尊的第一眼,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只可惜没法生,当真是遗憾至极。”
华笙沉默片刻,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的确是人生一大憾事。不过以前养大了小九,也算是稍微能够弥补些许。于是便出声宽慰道:“无碍,你若喜欢,随你收多少个弟子,但只一样,不准收女弟子。”
“哈哈哈,我说师尊啊,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嘛,管他是男是女,只要生得足够漂亮,我都挺喜欢的。”
华笙道:“那就只收丑的,不收漂亮的。”
贺九卿暗自偷笑,师尊果真是对自己的美色一无所有。有师尊在跟前,旁人都成了陪衬,自见到师尊的那一刻起,眼里除了师尊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但是师尊,你要知道,师伯生得也挺俊的。”
华笙蹙眉,警惕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后师尊还是少让我见师伯为好,你知道我的,一看见美好的事物,就忍不住心痒难耐,即使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也想去撩拨撩拨。”
贺九卿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反正我跟师伯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华笙道:“有点道理。”
☆、我还等着和师尊吃饭
贺九卿暗暗偷笑,像师尊这么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会赞同此等歪理,简直太有意思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于是作死撩拨,笑眯眯道:“师尊,你说,如果我哪天跟师风语旧情复燃了,想跟他搞一出露水情缘。你真的舍得活剐我么?”
华笙蹙着眉尖:“不会有那一天。”
“师尊的意思是,舍不得活剐我?”
华笙摇头:“我是说,不会有这种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万一有呢?师尊?”
“绝无可能!”
一把擒住贺九卿的两只手按过头顶,俯身霸占性的亲了一下,华笙板着脸道:“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贺九卿哈哈大笑,决定还是不要乱开这种玩笑,否则天知道师尊会不会一下子醋坛子打翻。直接打上上师府,把师风语捅成筛子。
于是想了想,又恶意十足地问:“那如果是师伯勾/引我呢?师伯生得也很俊,以前我可听人说了,师伯年轻那会儿,上华南求亲的女修,都快把门槛踏平的。虽说师伯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可俊美的容貌仍在……”
“小九,不许拿你师伯开玩笑。”
果不其然,只要一涉及到楚卫,或者是别的什么正事,华笙立马就要摆起师尊的架子。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如果,我偏要拿师伯开玩笑呢?我今日就不要命了,师尊且回答我,如果说,师伯要把我带走,或者是想杀我,师尊选他还是选我?”
华笙沉默了片刻,五指下意识地收紧。
贺九卿这会儿倒是极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给师尊足够的时间选择。边耐心等待,边抖腿。足足有半刻钟时间,才听见华笙低声问:“为何要这般假设?你若不做恶事,你师伯为何要动手杀你?”
贺九卿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磨着后槽牙,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许久才摇了摇头,无限惆怅道:“我说师尊呐,就是个假设而已。你就算心里想选师伯,你也别说出来啊,你就骗骗我,你骗我一下也好啊!我特别好骗的!”
他小幅度地震了震手腕,华笙便顺势解了他的桎梏。
缓缓坐起身来,贺九卿捏了捏绞痛的眉心,半是忧愁,半是感伤,闷声闷气道:“真是的,师尊连撒谎都不会。也怪我太不自量力了。师伯同师尊多年的师门情分,可不是我这种阿猫阿狗可以比得上的。我既不是什么仙门名流,又非世家清贵公子,师尊凭什么要喜欢我?所以……可以理解罢。”
“你理解什么了?”华笙也起身,伸手拉住贺九卿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近,“小九,你莫同我置气,不要带着情绪说话。”
贺九卿很乖顺地靠至华笙肩头,闻言便道:“我未曾同师尊置气,也没有带任何情绪,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也怪我,没事开这种玩笑作甚?对不起师尊,是我让你为难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华笙略一思忖,想起上师府发来的请帖,上面赫然印了师风语同梦漓的婚期,就在三日后。不知到底该如何同小九说才好。
请帖上只说请华南两尊去,并未提起小九之名。但楚卫那边早便发过话,绝不让小九再踏进上师府一步。况且,师忘昔那里也表示,再不准贺九卿同师风语有半分牵扯。
就以华笙对贺九卿的了解,真要如实相告,恐怕到时候会大闹上师府,强抢新郎也不是不可能。届时才是无可收场。
贺九卿不疑有他,根本不会想着去怀疑师尊。于是复躺在华笙怀里,一边给他编头发,一边哼哼唧唧地说嘴苦。
华笙大为吃惊,垂下的眸子渐渐形成一条直线,像是被浓墨渲染过一般漆黑。双眸极其清明,仅仅一个目光投过来,立马就将贺九卿的魂儿都勾去了一大半,手心都起了层汗。甚至还微微勾起了腿。
“怎么会嘴苦?我看看。”
贺九卿用手故意遮遮掩掩,含糊不清道:“反正就是嘴巴苦,好苦啊,特别苦。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会这么苦。”
眼尾的余光一直紧紧盯着华笙,见他又往自己这里靠近了几寸,几缕长发至肩头垂了下来,两人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温热的气息相互纠缠。
师尊身上也不知道熏得是什么香,异常好闻。因为经常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原因,还带了几分墨香。如果师尊不是仙门名流,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来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贺九卿有点情动,压根也编不出来什么了,直接厚着脸皮伸手讨糖吃。他本来年纪也不大,比华笙小了整整一轮,生得很俊,即使是撒娇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会引得旁人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只不过很可惜罢,贺九卿轻易不将这种神态视人。即使是师风语也从未有幸欣赏到小九的这般风姿。
原本就是故意撒娇,贺九卿没想到手心里还真的多出来一个硬硬的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一颗圆溜溜的糖!师尊身上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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