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2 / 2)

gu903();华笙淡淡点头,算是应承下来。须臾,抬腿继续下台阶。弟子们没人再敢说话,跪地恭送。

待回了望曦峰,华笙先是写了封信,差人送去上师府,随后才去了贺九卿的房间。这里还同从前一模一样,什么都不曾变过,可仿佛什么都变了。

等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华笙这才盘腿坐在阵眼中央,划破手指,仔细地又在地上重描了一遍符咒,待确认真的一笔不差之后,才运气点燃了七星招魂灯。合上双眸,静静等着。

在一处漆黑无比的空间里,隐隐就见一道很模糊的身影。双膝跪在地上,发丝散乱,垂着头,也看不清楚面容。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四肢皆被沉重的锁链束缚住,就连脖颈处也套着一副枷锁。背靠着一面同样漆黑的石柱,表面的符咒如同活的一般,不断吸取少年的灵力。

准确来说,他已经没有肉/体了,残留下来的元神却要永生永世地束缚在无底的黑暗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里安静得如同死了一般,时间和空气都是静止的。

“小九,醒醒,小九,师尊带你回家。”

贺九卿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脸来,入眼仍旧是漆黑一片。仿佛刚才都是幻觉。他动弹不得,像条狗一样被囚/禁在这里,不生不死,永无止尽。

无比的绝望和痛苦,让他忍不住大声嘶吼道:“师尊!救我!师尊!快带我离开这里,师尊!”

周围的阴灵嘲讽:“他还在喊,已经喊了三年了,根本没有人救他!”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师尊不会再要你了!”

“进了我们这里,永远都出不去!”

“你师尊不要你了,他早就走了!”

……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师尊绝不会弃我,他不会的!”贺九卿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明明想要蜷缩在一起,可被铁链束缚着,只能徒增痛苦,“不是的,他没有,不是这样的。他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师尊不会的,他没有!啊——”

他猛然挣扎起来,震得铁链哗啦啦的响,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束束光芒,将他整个人包围其中。只听“咔擦”一声,锁链寸寸断裂开来。贺九卿破空而出,徒手撕裂空间,眼前骤然亮如白昼。

光明和自由就在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我给小九开个金手指,,让他回来虐渣罢,小可怜虫

☆、但愿君心知我意

转眼三年后。

“你们听说了没有?仙门现在要对魔族赶尽杀绝!”

眼下正是饭点,酒楼里坐了不少修真者,一听这话纷纷围了过来,竖着耳朵听热闹。

场中央的圆桌子旁,坐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他身形瘦弱,个子不高,两撇山羊胡。说起话来绿豆大的眼睛泛起精光。

见周围的人全都聚了过来,这才右手攥着只茶杯,全然充当惊堂木。一脚踩着凳子,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你们可是不知道啊!我二大爷家的小堂妹在仙门当外门弟子。这几年仙门和魔界打得不可开交,多少个小门派纷纷下场,又尽数罹难。就在前几日,又打起来了,华南首当其冲,带领着三大宗门杀上魔界,眼看着又是一场厮杀,结果半路出现个神秘人横插一脚,硬生生地扭转了局面!”

他说着,一拍大腿夸张地大叫,如愿以偿的听见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才兴致勃勃的继续道:“多少个仙门弟子上去,都不顶用!那人修为奇高,招数极其诡异,来无影去无踪的!华南两尊足够厉害罢,都没有当场制服他,可见那人修为有多高深了!”

在场的众人听得起劲儿,瓜子壳嗑得满天乱飞。就听有人疑惑道:“这人打哪儿来的?莫不是魔族的妖孽罢?”

“魔族妖孽不都死绝了?”另外一人掐手指头算,“许念,魂千,贺九卿,通通都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我还听说,贺九卿是被蘅曦君亲手所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罢,反正凤凰沐家是这么说的,谁知道!”

“搞不好是贺九卿又回来了呢?他可是连神器都敢偷盗,没什么是他做不了的!”

“那也不见得吧,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要等三年?”

众人觉得有道理,又继续喝酒闲聊。

“要说起这个神秘人,嗨,可不得了了!据说长得妖冶俊美,谈笑间邪气四溢,模样俊得不像样。穿着一身玄衣,就像是凭空跳出来似的,当即就把赤玄君吓到了,据说连这少年一招都没接下,幸亏有蘅曦君护着,否则,啧啧。”

在二楼最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玄衣少年,他懒洋洋地靠在窗户台边,一脚踩得老高。嘴里叼着根冰糖葫芦,吃得就剩下两颗了。百无聊赖地听着闲话。

时不时探着脑袋往街道上眺望两眼,见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面上越发的不耐烦起来。耳边还全是聒噪声。他将叼着的冰糖葫芦吐了出来,忽然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低声咒骂了几句。还用鞋底将碎瓷片碾了几下。

二楼登时鸦雀无声,众人寻声望去,见只是个年轻人。

有人嘲弄道:“嗨,操/你/娘的,这哪家溜出来的野孩子?有娘生没娘教,跑这来儿闹事!简直不像话!你摔杯子甩脸色给谁看?去你娘的!”

来这吃饭的,大多都是在家闲着没事儿干的败家子,要不就是一些市井之徒,中间混着几个修真者。见状都抱着胳膊在边上看戏,甚至希望骂声越难听越好。

“操/你/全家,你他娘在骂谁?”

这年轻人穿着一身玄衣,领口开得极低,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系着皮制腰带,上头装饰着骷髅头形状的铜制饰品。

左右各挂了一条穗子,中间缀着银制镂空铃铛,鲜红色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可并未听见半分铃响,十足诡异邪气,可又多了几分肆意张狂。

“就是骂你!我呸!狗娘养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言,这年轻人眉梢一挑,双手交叠着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关节响。随手提了个凳子大步朝人群中走来。

在场观客一看这阵势,立马如惊鸟散开,纷纷往边上逃窜。

“你……你不能胡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你敢动手,我就……我就操……”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巨响,大量的鲜血爬了满脸。这人惨叫一声,像个疯子似的,慌忙往旁边逃窜。

哪知被那年轻人提着后领拽了回来,按着他的头,一连往柱子上撞了好几下。伴随着每一声响,整个楼层都震了三震。

众人哪里见过这阵势,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楼底下的客人听见了动静,爬上楼梯,探着脑袋观望。有几名修真者见情况不对,纷纷拔剑,结果这年轻人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随手一挥衣袖,尽数将人打下了二楼。

“以后骂别人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鬼样!”年轻人冷冷笑着,见手底下的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这才很嫌恶地丢开了手,目光环顾周围一圈,语气慵懒道:“先前听你们说,贺九卿是被蘅曦君亲手所杀?谁说的?”

众人战战兢兢,闻言七手八脚地推出个人来。这人吓得够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尊者饶命啊,这不是我说的,是沐家的家主说的,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就连蘅曦君自己都默认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冷笑道:“说得对,说得好极了。贺九卿罪该万死,死有余辜。你们可以滚了!”

待所有人都走光之后,他才一脚将挡路的板凳踢飞,微微有些懊恼。许久之后,才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腿下了楼。

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每一个人都来去匆匆,即便是有肢体触碰,很快便擦肩而过。

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小九,乖儿子,你慢点跑,当心摔着!”

他整个人身形一僵,脚下顿住。回眸就见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几岁的孩子,满脸温柔地哄道:“小九乖,晚上阿娘做芸豆糕给你吃好不好?”

“好!阿娘做的芸豆糕最好吃了!”

妇人抱着孩子欲走,刚一抬眼,就见眼前有个玄衣男子死盯着他们不放,当即吓得后退几步,惊道:“你……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怕你!”

“不做什么,你儿子很可爱。只不过,”他语气顿了一下,说不出来的低落,“小九这个名字不好,改一个吧。哪怕叫小六,小七,小八都行,莫唤他小九。”

这妇人愣了愣,等再缓过来神时,眼前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道身影。

他去了趟华南山,可终究没敢进去,只在山脚来回徘徊。憧憬着可以同师尊再见上一面,可又盼着永不再见才好。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将一个人磨搓得面目全非。他现如今这番容貌,师尊定然再也认不出来了。

也许对师尊来说,区区一个小九并不算什么。若是同天下苍生比起来,小九不过就是万千世界中的沙粒芥子,更加不算什么。

所以,师尊弃了他,忘了他,再也不要他了。就像是聚阴阵里的阴灵说的那样:你师尊早就不要你了。

可他自己却有苦难言,情难自禁,痛不欲生。在聚阴阵中每每撕心裂肺,痛苦万分时,唯有恨意拉扯,才能让他继续苟活下去。

他本不想恨华笙,可若是不恨,早就不知道死过千百回了。

贺九卿偶尔会想起,曾经和师尊一起生活的场景,春日野悠,午后小憩;近暮方醒,醉卧花间;隔栏望水,挑灯夜读。

可师尊却始终没有接他回家,任凭他在聚阴阵中生不如死,苟延残喘。

华笙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全修真皆知。可他同时又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只有贺九卿知。

也许今生今世,他们即便竭尽全力,也无法真正的拥有彼此。是非功过暂且不论,他这一辈子过得根本不值,想要抓住的,总是擦肩而过,想要释怀的,却又耿耿于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日思君不见君,但愿君心知我意。

至了晚间,贺九卿才回到魔界,一脚才踏进殿门,迎面就飞来一只茶杯。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地侧头躲开,语气慵懒道:“舅舅,你也少发点脾气,容易早死。”

魂天怒道:“贺九卿!谁给你的胆子回来的!”

“我想回来就回来咯,腿长在我身上。”贺九卿见殿内一片狼藉,压根没有下脚的地方,殿内还跪着几名仙门的弟子,观衣着,应该是上师府的人,他面无表情地把目光转了过去,接着道:“你没事抓他们过来做甚?”

魂天缓了缓气,冷笑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替吾儿出气!剥皮抽筋,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

此话一出,几个仙门弟子脸色煞白,纷纷把目光转向贺九卿。可皆是面露震惊,许久才试探着询问:“请问你是贺公子么?”

贺九卿回道:“不是。”

他方才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几个人皆是从前在陈家庄遇见的弟子。可时过境迁了。救不救,其实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是没这个必要。

“随便你罢,杀了便杀了。”贺九卿抬步就走,顿了顿又嘲讽道:“表哥生前,未见你们父慈子孝。死后,舅舅倒是把慈父的一套搬了出来。别说是杀三五个弟子了,你就是把全天下的人都杀了,表哥也不会回来了。他挺恨你的,临死前还跟我说,希望我跟他都出生在普通人家。”

身后立马传来一道风声,贺九卿身形动都没动,手一抬,曲指捏住砸过来的杯子,微微一用力,顷刻之间碎成了粉末。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卑躬屈膝,苟且偷生的小九了。

贺九卿冷笑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表哥恨你,我也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没啥变故的话,九月份初,连续五天日万(点烟),五万字应该还是写不完。

☆、我就是地狱~

魂天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殿内:“贺九卿!你该死!魂千若不是救你,怎会落得如此下场!魔界遭逢大难,全是败你们母子所赐!”

贺九卿眸色一厉,猛然一挥衣袖,殿内的摆设登时东倒西歪。他仅仅是一抬腿,人已经抵达了魂天的身前。一把抓紧他的衣领,望着他满头白发的苍老面容,冷笑道:“舅舅啊,那是你活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从今天起,魔界就归我统治,只要我活一日,保魔界一日。表哥泉下有知,定当安息了。”

魂天现如今是孤家寡人,唯一的妹妹死了,亲生儿子也死了,现如今连小九都对他恨之入骨。这三年来,每个晚上,许念和魂千都会如约而至。

许念埋怨他当初为什么要对她那般心狠,还不肯放过她唯一的孩子,魂千也怨恨他为什么非要一统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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