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想死[快穿]》TXT全集下载_16(1 / 2)

饶是李如月都惊呆了,陆梨她是气疯了吗?上辈子没有这一出的,上辈子陆梨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了的。那时她以为她是真的认命,却没想到这个害人精只是卧薪尝胆蛰伏起来。她恨着他们,恨着他们所有人,她处心积虑地勾搭上祁王,借这祁王的手把李家搅了个天翻地覆。

是的了,李如月重重打了一个哆嗦,以陆梨的睚眦必报,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前世种种变本加厉地浮现在脑海中。

血溅落在陆梨惨白的脸上,豆大的冷汗滚下来,陆梨晃了晃身子,她掏出两粒药,一粒喂到嘴里,另一粒捏碎散在伤口。随后,她站了起来,看着呆愣如木头人的柏氏,一字一顿道:“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育之恩,我已还,从此我不欠你们分毫。”

日后若有人说他们毕竟生了你,她可以理直气壮地答:生恩,她还了,还了!

雪白的脸,鲜红的血,漆黑的眼,触目惊心。

陆梨转身离开。

终于回过神来的柏氏失声尖叫,那声音就像是被人活生破开了胸膛,一口气没接上,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李如月如梦初醒,望着陆梨,眼里的惊恐犹如实质,彷佛看见了索命的艳鬼,她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能让她走!她已经恨上我们,她会报复我们,她会害的我们所有人都永无宁日!”

上辈子陆梨把李家搅和的鸡飞狗跳,这辈子,她留下一根小拇指以示和李家恩断义绝,心中恨意只会比上辈子多,报复起来也会更狠。

卫国公一个激灵回神,是的了,这孩子分明是怨上他们了,竟然不惜断指断恩,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陆梨,尽量和颜悦色:“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极端,有话好好说,岂能自残,快,让府医看看。”

陆梨苍白的脸上浮现嘲弄的笑容:“想强留下我。明天祁王等着我治手,后天温宪长公主等着我保胎,定安侯府的老夫人等着我续命。我的人都知道我今天来了卫国公府,今天要是不见我出去,他们就会奔走相告,我死在卫国公府。不出几天,我那些病人就会上门,你们打算怎么解释?”

无权无势的陆梨会被卫国公府强行扣下,神医陆梨却不会,她的病人她的名望就是她的权她的势。

卫国公的脸寸寸紧绷,她说的人没一个是他们卫国公府能轻易得罪的,她是有备而来,她早就做好了撕破脸的退路。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要一个公道。”

“你就一定要李如月偿命。”

“不应该吗?”

李如月倒抽一口冷气,惊惧望着卫国公。

卫国公不得不掰碎了和她讲其中利害关系。

“所以,所谓的暂且委屈一下都是骗我,你们压根就没想过让真相大白。”陆梨讥诮。

卫国公难得狼狈,硬着头皮道:“一切都是为了顾全大局,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们会……”

“那是你们李家的大局,”陆梨打断他的话,举起带血的手,“与我何干。”

卫国公心头一刺,不忍直视那伤口。

“是不是公布李如月的恶行,就能化解你心里的怨恨?”长宁大长公主觉得错了,他们错了,大错特错!两害相较取其轻,委屈陆梨是轻,所以选择让她忍气吞声,也以为她只能忍气吞声。

事实响亮地打了他们一个嘴巴,陆梨不是他们以为的软柿子,她是铁板,他们踢到铁板了。也许和陆梨的怨恨相比,公布真相的恶果才是轻的那个。

“我断了的手指能接上吗?”陆梨问。

长宁大长公主颓然,覆水难收,断指难接,晚了,已经晚了。

陆梨越过卫国公,走向门口,屋内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只觉得她每一步都走在自己心尖上。

李如月神色一戾,拔下头上珠钗,奔向背朝着她的陆梨。前世血淋淋的经历提醒她,一旦让陆梨活着走出这个门,她和她的采薇会死的很惨,比上辈子还惨,陆梨必须死!

“啊。”李如月惨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跪倒在地,一枚暗器横插在她手腕间,血流如注。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剑书轻飘飘地落在陆梨身侧。

来之前,陆梨向祁王借了一个人,借了他身边那个只凭眼力就能看穿她乔装的小厮剑书,她让剑书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她怕陆家人狗急跳墙,她不想死。竟然没白借人,她却高兴不起来,只是有些悲哀。

陆梨望着捂着手嚎叫打滚的李如月,从她之前跪的地方到这里,有好几步路的距离,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喊破,是太过震惊来不及反应,还是他们都想她死。毕竟她死了,固然不好善后,可也比活着的她好应付。

陆梨不想把这些人想的那么坏,可这些人就是这么的会权衡利弊,什么公道什么亲情都是可以衡量的。

第44章错位的人生10

“你在做什么!”卫国公爆喝一声,怒视痛苦哀嚎的李如月。

“如月!”李老夫人如梦初醒一般,跌跌撞撞地奔到李如月身旁,心焚如火,一叠声叫:“快传府医啊。”

乱糟糟的一团,愤怒的,心疼的,痛苦的,沉默的。

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陆梨冷眼看着,就像是在看一场戏,她想应景地笑一笑,唇角却像是绑了千斤坠,翘不起来,索性,她也不笑了。

陆梨转过身,大步离开。

长宁大长公主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卫国公,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女婿竟然如此愚钝,“你就真让她这么走了,还不快拦下,”压低了声音提醒,“那是祁王的贴身小厮。”

卫国公如醍醐灌顶,快步追赶:“陆梨!”

陆梨看看剑书:“烦请带我离开,我不想和他们再做无畏的纠缠。”

剑书目光十分复杂,视线掠过她断了一指的手,道了一声得罪,随即揽起陆梨的腰,腾挪闪动,几下间便消失不见。

卫国公瞪大了眼,简直不知道该做何种表情才好,正茫然着,就听见岳母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置李如月,杀了一次不够,今天又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想再杀陆梨一次。可见她口口声声的知错都是在糊弄我们。”

长宁大长公主直视卫国公,卫国公心头一颤,视线落在痛苦不堪的妹妹身上。

李如月又痛又恐,哀哀地望着卫国公。

卫国公神色挣扎。

片刻都等不到卫国公开口,长宁大长公主不无失望,在不了解陆梨性格和能力前,低估了陆梨,他顾念兄妹之情想手下留情尚算说得过去。眼下见识到了陆梨极端决绝的秉性,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留下一根手指断恩,可见绝不会善罢甘休,偏偏她还有不俗的能力,连祁王的人都能请动,她到底结交了多少人脉?难道他都想不到得罪死陆梨的后患无穷。

“你还要妇人之仁到何时,李如月是你妹妹,陆梨难道不是你亲生女儿,你就这么由着李如月一次又一次地想杀你的女儿,莫说陆梨,连我都觉齿冷。”

卫国公神色微变,看着李如月的眼神冷起来。

意识到这变化的李老夫人心下一凛,抱着李如月涕泗横流:“事已至此,就算打杀了这孽障也于事无补,断指难接,那孩子分明是恨毒了我们。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女无方,我去向她磕头赔罪,求她原谅。”

长宁大长公主冷笑:“老亲家,你别胡搅蛮缠。陆梨对我们最大的恨就是我们无视她的冤屈执意包庇李如月,要是我们让李如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就不信她无动于衷。老亲家,你爱女情深,可陆梨那也是我女儿和女婿的女儿,他们难道就不爱自己的女儿,你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就让他们两口子伤害自己的女儿!”

李老夫人一慌,飞快看一眼卫国公,见他脸上混杂着失望和悔痛,心头发凉,悲声道:“可要是公之于众了,我们李家还怎么见人,李家的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

世家大族把体面看的比命还重,长宁大长公主也懂,所以她说:“那就让李如月病逝了,好歹也算给了陆梨一个交代。”

“娘!”李如月骇然失色,惊惧交加地拉住李老夫人的手。

李老夫人悲不自胜,哀戚望着卫国公:“你真要你妹妹的命,那还不如先要了我的命,你妹妹有错,是我没教好她,她的错就是我的错,她的罪就是我的罪。”

面对这般的老母亲,卫国公还能如何,他只能怆然一笑。

看出他妥协之意的长宁大长公主冷冷一笑,忽然就想起了陆梨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李如月果然是李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只是坏的太明显了一些。

可不是嘛,李如月坏,李老夫人也不遑多让。遇到事,她的坏也就明显起来了。

“老亲家,你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见过护短的,真没见过你这样护短的,”长宁大长公主呵了一声,“合着你女儿是宝,别人的女儿就是草了。”

李老夫人又悲又愧,径直落泪。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落个什么好下场!”长宁大长公主重重一甩衣袖,大步离开,又吩咐带上晕过去的柏氏。

卫国公也不敢阻拦,柏氏回了娘家也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看着李老夫人,似笑似哭:“母亲,现在你满意了吗?”

李老夫人痛哭:“娘知道对不起你,可娘没办法啊,娘没法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去死。总归那孩子还好好的活着,还有补偿的机会,娘去向她道歉,向她赔罪。”

剑书带着陆梨落在卫国公府外的小巷子里:“陆大夫要不要换个住处,只怕卫国公府的人还会来找你。”

陆梨牵了牵嘴角,那些人找来无外乎哭泣对不起我们也是没办法以后会补偿你,你就委屈下吧。

凭什么要她委曲求全,她生来就该被委屈吗?

不,她不会委屈自己,别人也休想委屈她!

那些人加施在她身上的种种,她要一一还回去,终有一日,她要他们后悔,后悔妄想委屈她。

剑书就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戾气涌动,他看着,不觉打了一个楞。

“我会的,”陆梨问,“他日我若状告李如月,你可愿当人证?”

剑书惊愕,状告?

陆梨:“你可以回去见了王爷再给我答复。我手上有一药方,能快速止血止疼。”她举手晃了晃自己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若是用在战场上,可以大大减少伤亡。如祁王爷愿意帮我这忙,我愿把此药方献给王爷。”

剑书刚刚就留意到她那药的药效极好,十分明白这张药方的分量,当下郑重道:“我一定禀明王爷。”

随后,剑书送了陆梨去了新的落脚地,还暗中派人巡防四周,确保她的安全,旁的不说,就说王爷的手还等着她妙手回春,这人就不能出岔子。

安排好,剑书立刻赶去见祁王,把自己听到见到的如是这般一说,说的还挺多,谁让他就藏在屋顶上看了个全场。

说得口干舌燥的剑书总结陈词:“是个狠人,卫国公府要完。”

卫国公府那群人和陆大夫一比,那全是渣渣,那可是个连自己的手指头都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切下来的狠人。倒是卫国公府那群人白长了一大把年纪,连块腐肉都不敢割掉,没得比没得比。

“我听你倒是挺想给她当人证的。”祁王瞥一眼剑书。

剑书一本正经:“我听王爷的。”要是寻常人家,剑书觉得自己有必要弘扬下正义,毕竟他们江湖中心最讲侠义的。可那不是卫国公府嘛,倒不是说怕,只朝堂上的事忒麻烦,他站出去就等于祁王府表态。剑书叹叹气,还是做个江湖人好啊,可以快意恩仇,都怪师父那个臭老头,居然把自己输给了祁王三年。

话是这么说,剑书却跃跃欲试地看着祁王,可以说很想表现了。

祁王失笑:“那就去吧。”他动了下恢复了五成的右手,毕竟还有求于人,要是把人得罪了,不好说会不会留一手,只在药方里多加几钱黄莲怎么办,他觉得这个可能性还不小。所以说得罪谁都别得罪一个记仇的神医,卫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群糊涂的,不护着神医孙女,护着丧心病狂的女儿护着鸠占鹊巢的外孙女护着那点虚无缥缈的名声,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怎一个蠢字了得。

剑书登时喜出望外,脆脆地哎了一声。

柏氏被长宁大长公主带回公主府,醒来被告知她昏迷后发生的事,五内俱焚:“李如月她分明是死性不改,就这样了国公爷和老夫人还要维护她,他们把我的孩子置于何地。娘,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名声为了采薇为了夫妻之情就想委屈陆梨,我知道错了,娘!”

她真的没想到那孩子会那么恨,恨到不惜断指断恩,柏氏觉得自己的手指都隐隐作疼起来,十指连心,陆梨却生生断了一指,该有多疼,该是何等的怨恨绝望才会狠的下这心。她竟然将自己的女儿逼到这一步,她在做什么,她还配当一个母亲吗?

长宁大长公主眼底起了一层雾气,自嘲:“我也错了。都觉得她好欺负,哪怕不忿也只能接受,想着以后再做补偿,所以逮着她欺负,哪想人家不是好欺负的。”回想起陆梨的模样,长宁大长公主都不寒而栗,“李如月有一句话说得对,她会让我们所有人都永无宁日。她这还什么都没做呢,都不安宁了。”

柏氏心如刀绞,挣扎着要起来:“我要去找她。”

“她不在医馆。”长宁大长公主已经派人去看过,“我已经派人去找。”

柏氏心焚欲裂,悲声:“娘,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长宁大长公主叹气,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后背,是啊,怎么就偏偏叫女儿遇上了这种事,李如月这个挨千刀的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