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储君 第80节(1 / 2)

朱有虎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是听父亲说过,家里的兵可能要被太子要去修路,但老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不悦的样子,相反还很是赞成,还说他们大军回来的时候,有幸走过一截水泥路,那路结识得很,那样坚固的东西,若是运用到修桥和水坝上,不知道要造福多少百姓。

“可是我爹好像……”

朱有虎话被打断:“老将军那是也没有法子,只能自我安慰,你还不了解老将军那个人吗?他最是不愿意和陛下起冲突了,一退再退,可退到这里,却还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那依姜叔的意思?”朱有虎听出了些什么,心脏怦怦跳着。

姜副将一把握住朱有虎的手,说:“有虎,你必须为你爹讨一个公道!”

“如何讨呢?”朱有虎眼珠子乱转,“难不成去告御状?告太子的牛痘害死了我爹?”

“这有何不可呢?你难道希望你爹白死不成?更何况现在军中上下可都还没有种牛痘,老将军死后,一定要一个说法才行,如果没有个说法,全军上下所有老将军带过的西路兵可都不会答应!我第一个站出来助你一臂之力!”姜副将说得情动,声泪俱下,“老将军忍了这么多年,你不该忍,哪怕是继承老将军的位置,坐到上面去,我们西路老兵也追随去!有虎你只管放手去做!”

朱有虎听得嘴巴都张得老大,脑袋轰隆隆地发热,在姜副将那双泪目的注视下,重重点了点头,可就是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下人传报:“少爷!外头义王府世子薄公子来了!”

朱有虎立马跟个第一次和人在外苟合,结果巡逻的人提着灯笼照过来时的人一样,拔腿就要跑!

现实里,朱有虎也是吓得直接把手从姜副将的手里抽出来,满面通红的脸唰一下子就像是被人泡在寒天里冻了几个时辰一般,煞白煞白。

“姜叔?怎么办?”朱有虎下意识的只相信姜叔,来的可不是别人,是薄厌凉那个太子走狗!

姜副将则拍了拍朱有虎的肩膀,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不怎么办,哭就是了,不要怕那小子,他比你还小几岁。”

“我哪里怕他了?!”朱有虎立马抽了抽脸颊,绝不承认,“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对他,是好声好气的接待?还是直接骂走?”

姜副将幽幽地说:“你可是死了爹的,这都是他们的错,你现在就算是当街杀人,也没人敢说你一二。”

朱有虎点了点头,听了姜叔这话,几乎是期待着那个曾经打了自己一顿的薄厌凉进来,好叫自己今日也打他一顿!

但是当外间的脚步越来越近,那身高腿长气势如虹,一身骑装,凝着一身寒雪进入厢房的少年郎走到朱有虎面前时,朱有虎竟是一个撒泼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像是霎那间就被对方阴寒的深蓝色瞳孔锁在原地,任何阴谋诡计无所遁形。

胖墩朱有虎咽了咽口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旁的姜副将轻轻撇了朱有虎一眼,眸底是一闪而过的嫌恶。

“不知薄公子前来,有失远迎。”姜副将首先开口,对着薄厌凉微微鞠躬,双手抱拳。

此话一出,朱有虎才像是从那玄之又玄的畏惧中脱离出来,也站起来,敷衍的行礼,说:“原来是薄公子,不知薄公子来我们家干什么。”

朱有虎在家里也是请了先生读书的,可是大约是学得太晚,又家中突然暴富,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平日里也没有跟着家中的武术师傅练武,只光一个衣着靓丽奢华,言语形态自然而然便依旧下乘。

薄厌凉目光落在榻上的老将军身上,说:“自然是听闻了老将军的事情,前来看看有虎和婶子。”

朱有虎听薄厌凉叫得亲热,看了一眼姜副将,也不知道怎的,从姜副将的眼里看出些让他强横撒泼起来的鼓励,但朱有虎有些话都在嘴边儿了,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多谢多谢,薄公子来得倒是早,我也是刚回来,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朱有虎到最后也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略微有些阴阳怪气,却又不至于得罪薄厌凉。

薄厌凉走到老将军的榻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起来后便直接问说:“可请了僧侣前来诵经?老将军的棺木若是还没有备好也不必着急,宫中有上好的金丝楠木正好运来,连夜便请京中最好的师傅造出一副棺材来。”

“老将军意外去世,实属是谁也没有想到,还望朱公子节哀,莫要哭坏了身体,毕竟老将军的在天之灵怕是也不会愿意看见你和婶子这样难过。”

“是是是……我……哎哟!”朱有虎正要谢谢薄厌凉的关心,却突然被身边的姜叔踩了一下脚尖!

朱有虎懵逼的立即住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住嘴总是没错的。

这等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薄厌凉的眼睛。

薄公子深邃的眼定在姜副将的身上,像是从未想过姜副将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

姜副将曾是他与顾宝莛等皇子的骑射老师,在顾宝莛的心里,大概有几分位置,见了面也总要笑嘻嘻的说说话,好像还怪亲昵的。

想来回去后若是将这里的发现都说给他的小太子听,顾宝莛恐怕根本不敢相信姜副将会是从中作梗之人。

他来这里的目的,为的就是让朱有虎亲口说出老将军是意外死亡的话,一旦朱有虎说出口了,想要再改口可就很难了,若是还想牵扯到顾宝莛的身上,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姜副将这里的举动颇有意思,神态自若,坚毅又严肃,仿佛刚才踩了朱有虎一脚的人根本不是他。

“朱公子怎么不说话了?”薄厌凉声音淡淡的。

朱有虎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忽地就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脑筋,大哭起来!哭得涕泗横流,不停打嗝,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边摇着头一边扑到榻边儿,一个劲儿的喊着:“爹啊,你怎么就走了哇?爹啊……”

朱有虎在这里驴叫似得哭嚎,震得桌上的茶具都要碎掉!

姜副将一副无奈又抱歉的样子,顶着一张憔悴哭过的脸,对薄公子说:“朱公子心神俱碎,恐怕没有功夫再和薄公子交谈,不如薄公子下回再来?”

“朱公子既然这样累,不如姜副将同本公子一起离开?让朱公子好好休息?”

“实不相瞒,朱公子方才已经委托末将帮忙处理老将军后事。”

“那姜副将准备如何处理老将军的后事呢?”

姜副将顿了顿,说:“这还要看朱公子和嫂子的意思。”

“既然到头来还是要看朱兄与婶子的意思,那姜副将留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姜副将被梗得如芒在背,不愿意与薄颜的儿子打机锋。薄颜本身便是个能说会道,死人都能被说活的出了名的弯弯绕,和薄颜的儿子争论,自然也是不知死活。

于是姜副将立即从被薄厌凉主导的节奏里脱身而出,低着头,只做没有办法,说:“是朱公子和嫂子信任末将,末将怎能抛下他们孤儿寡母就这样离开?”

薄公子沉默了许久,才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是么……”

“即使如此,那么老将军的后事还要劳烦姜副将费心了,对了,因为事发突然,唯恐有些小人在老将军还未入棺之前打搅老将军的清净,所以本公子调来南营一千兵丁守在府外,轻易不会放任何牛鬼蛇神进府。不必客气。”

姜玉辉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应道:“还是薄公子想得周到。”

“只是父亲与老将军也是多年好友,不敬一份心意,实在是罔为人子。好了,既然朱公子需要休息,那么我便不多打搅,明日再来看往朱公子和婶子。告辞,不必送了。”薄厌凉说话一句漏洞也无,来似一场灭世的风暴,走后便留下无形的狼藉。

等眼睁睁地送薄厌凉走了,姜玉辉那藏在袖中的拳头才猛的捏紧,而后慢慢松开,好声好气的和假哭的朱有虎说:“方才你为何不直接和他说你爹是冤死的?只要你认定太子有错,现在就托着你爹的尸体告御状去,小小一个薄厌凉根本不敢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