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猫食从量杯倒入猫碗,黑猫立刻放在眼前的裤腿,跑去吃食。
啧,莫叙伸手挠了挠黑猫的下巴,猫咪用咕噜噜的喉音回应他。
赵止御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套新定制的西装。
莫叙撇了他眼,冷言:不是还有莫佑,非让我去。
赵止御吞了吞口水:这说明老爷器重您啊。
丢掉没用的猫猫狗狗,突然有天猫猫狗狗自己爬回来,你会怎样?
赵止御不知道莫叙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这
像是逗猫逗狗,也就图个乐子,发现兴许还有用,也不嫌多,莫叙嘴角微微挑起,话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您这是什么话赵止御不知道该说什么,艰难道:那您今晚还去吗?
莫叙起身,看了眼他手上的西装,突然问:我记得你说,这次商会,海城所有商行的老板都要去。
是的,都会去,能称得上名号的,兴许您能找到用得上的人?
用得上的人?那倒是不用。去,人越多场子越乱,我还怕人少了不尽兴,莫叙扣上袖口,突然抬眸:我让你送的东西你送到吗?
赵止御是怕了莫叙,莫叙这次回国,性格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去接机时,差点没敢认。
莫叙小时候性格清清冷冷,和自己般大却总是替人多着想分,眼神见人是清清冷冷。
那天莫叙回国的时候下着雨,赵止御从车内后视镜往后看时,对上了阴恻恻隐隐的眼神,大冬天赵止御整个人像是被灌了冰水似得,在车内喘不过气来。
赵止御回答:送到了,我看着占少爷的书童收下我才走的。
他想了想又说:我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商会的人往占家送请帖,不过占少爷似乎在病着,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去。
莫叙将敞开的白衬衫点点扣好,泛白的手指停顿了下,蹙眉。
想到昨日见到的人,苍白细腻的的面容下透着丝不健康,厚重的外套依旧可从他细瘦的脖颈想象出他藏在衣服下的身躯
捧着茶的细长指节微微发颤时,身体还在轻微的抖动。
原以为是因为从冷的环境变换到屋内,这么想,大概真的病了。
莫叙眸子里多了层浓郁的乌黑,赵止御不敢说什么了,只觉得莫叙应该是想到那些流言心生气。
赵止御怪自己多嘴。
备车,莫叙穿上西装,披上黑色风衣外套,随手扣上手表往外走。
冬天的晚上,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车子路畅通无阻,不到刻钟就抵达会场。
门外已经停了很多辆汽车,门口站着堆寒暄的商人。
莫叙从正门进来,身边带着赵止御,赵止御现在是他的秘书,也是正经大学毕业。
莫家二少回来不过两三日,各方势力都对他颇为好奇,刚进门,目光变聚集过去,想探究竟。
宴会多是商人和舞女,推杯换盏,派奢靡的景象,莫叙懒得应酬,面无表情找个沙发坐下。
倒是还真的有人上来和莫叙打招呼,来二去,也和十几个人碰了杯子。
赵止御观察了下,莫叙现在情绪还算是很稳定。
屋内暖气太过,有些憋闷,莫叙松了松领带,起身在扫了眼会场,没有找到他想找的,转身往外走。
走廊没有与外头隔离,寒气入侵,身体感觉到冷,肌肉紧绷,莫叙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是那段在国外的日子,只有感到难受,才能深刻,才能铭记在心。
美好的东西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些折磨人的念想。
再往外走,就是二楼阳台。
阳台上有不少人出来透气。
莫叙皱了皱眉头,耳边传来对话声。
听说没,莫叙今天到场。
听说了,那占家小少爷不是也说会来。
有好戏看了。
那占家少爷确实是生得好看,我之前见过他眼,那模样就像是画报走出来的大姑娘,那嫩生生的模样,啧啧啧。
叼烟男人说:我看他就是天生媚货,他母亲当初也是海城排的上名号的交际花,哪知道早早就跟个老实人成婚,结果儿子长得像母亲,就是用来给人玩弄的。
另外人手里拿着杯酒,道:你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你说男人和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滋味?
叼烟男人:不知道,等他们玩腻了,能不能他俩弄来咱们试试玩玩
他又说:哈哈哈,黎烨他们上赶着掷千金,个滋味怕是不是销魂蚀骨?
就在两人又点燃了根烟,嘻嘻哈哈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嗓音,哦?想试试?
正在聊天的二人吓了跳,倏地回头,看到个男人从阴影下走了出来。
其人吓得掉了手的烟。
阳台上拉了个电线,灯光有些昏暗,背着的光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怎么了?那人手抖了抖,烟灰掉落。
莫叙勾着唇,看起来在笑,但是却阴沉的吓人,我问你,是不是想试试。
是啊,怎么,你也有兴趣?
莫叙眸色深沉,声音里隐含着丝丝兴奋,哑声冷语:我能让你体验体验。
那人咽了咽口水,感觉气氛不对,莫叙身形高大,步步逼近,遮住了大片灯光。
那个,呃,阁下是哪位?
莫叙眼尽是戾气,带着丝丝癫狂的意味。
赵止御正从后面跟了进来,看到莫叙这样,吓了跳,停在阳台入口。
莫叙低声笑着,声音毫无温度:我就问你,要不要。
那人不敢说话,察觉到有问题,站在身边的人,看到走近的莫叙,因为曾经读同所学校,认出他来。
你是你是莫叙!
莫叙往前走,俩人往后退了步,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不用了,不用,我们就开个玩笑,我们对男人没兴趣的!那人想到了昨天那个说了流言的小痞子被打成重伤的事,紧张得差点滑了跤。
做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听说他在海外置办了大量产业,没有人愿意触他的霉头。
另外人结巴道:对对对,莫二少,我们就开个玩笑
莫叙没搭理他们话,只觉得自己的理智有些不受控制,拧眉执着地问:我就问你,要不要?!
两人被他这模样吓得没了声。
莫叙突然变神情,露出笑容,森森白牙显得那么可怖。
我莫叙刚回国,给各位没有带什么礼物回来,这点小要求还可以满足的。
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个人来,然后眼前花,蒙住叼烟男人的嘴,几乎是在息之间,男人被拖入了黑暗。
莫叙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在手里翻飞,低低笑起来。
手上拿着酒的男人被莫叙的模样吓个半死,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砸得稀巴烂,酒味弥漫。
雪越下越大,微弱的灯光下,莫叙修长的身形依靠在栏杆上,像是幅清冷悲伤的油画。
那摔了酒杯的人根本不敢绕过莫叙,莫叙没理他,但是这个位置,把他堵在栏杆的个角落。
这十几分钟内,雪从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变成了大拇指大小,不到会,就将已经结冰的路面铺了层。
这个情景,这个雪。
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止,漫天飞舞的雪花和空空荡荡的街道,这个世界很安静,如果直这么安静该多好。
莫叙恍惚间,回到了上大学刚认识占子然没多久的时候。
gu903();瞬间,他脑内回想起很多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