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叙气笑:我买的,什么橘子没皮?
那你给我剥一个吧。
莫叙顺手就拿起橘子剥起来,动作自然,像是演练过多次似得。
占子然就看着那双修长指头翻飞,有些入迷,不一会就将橘子剥好。
看傻了?
占子然脸一下红了,他刚刚在想很不正经的事情,被莫叙这么一打趣,整个人热了起来。
他粗声道:才没有,你看你,你都把里面的皮剥破了,笨手笨脚。
莫叙把橘子往他嘴里塞:爱吃不吃。
占子然嘴上哼唧,还是一口把橘子全吞了,塞满整个口腔,尤其是两颊,像是仓鼠似得,鼓鼓囊囊。
甜占子然哼哼唧唧,心里却甜滋滋的,忍不住就伸出一只脚去夹莫叙的袖子。
脚趾幼白,莫叙眼神有些直。
老实点,莫叙在第一时间捉住那只乱动的脚,把心里的邪火压下去,问道:关于你的病,医生说是有个几年了,你还记得得病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占子然摇头:没有呀,我之前身体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好,他们都说可能是因为我妈走了我伤心
莫叙心软了下来,摸了摸占子然的头发。
占子然不满:你这像是在摸狗。
然后占子然想到了什么,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那段时间我浑浑噩噩,具体做了什么,很的记不清,你可以问问齐乐,再不行就问问老管家。
莫叙陪了占子然一会,又找到了齐乐,齐乐挠了挠头,告诉莫叙,其实那段时间,主要照顾占子然的是老管家,他本来是陪占子然读书,后来占子然毕业了才贴身跟着占子然。
老管家现在在哪儿。
少爷给了他一笔安家费,他老人家现在已经在乡下儿女家了吧。
莫叙点点头,转身要走,齐乐突然说,其实二夫人对少爷也挺好的,像是待他如亲生的,少爷是不太记得了,二夫人似乎想安抚少爷失去大夫人的伤痛,每天都会炖吃的喝的给他,偶尔两人也会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不过那时候少爷因为过度伤心,经常发呆,对二夫人并不亲近,前几日也不知二夫人为什么会那样
齐乐说完,便自知漏了陷,捂住自己的嘴,莫叙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你说子然见到过二赵紫君?
齐乐有点怵:嗯
莫叙声音冷冽:什么时候?为什么没和我说?
是少爷啦,少爷不让说的齐乐跟着占子然这些天,就算懵懵懂懂也知道了一些豪门恩恩怨怨,只是他不是当事人,还是少了些串联起来的线索。
莫叙让齐乐说详细点,齐乐不愿意,说少爷知道了会弄死他。莫叙冷笑问他,是想被我弄死还是被占子然弄死。
齐乐选择被占子然弄死,断断续续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莫叙。
莫少爷,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什么都不知道齐乐慌了,他说完才想到占子然之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莫叙。
莫叙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齐乐心中不上不下,不知道怎么办,莫叙摆摆手让齐乐可以去忙,他要出去一趟。
齐乐走后,莫叙没有立刻出门,而是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低头思考,等赵止御来了之后,他换上外套出门。
占子然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到了快晚上才醒来,他叫了齐乐,齐乐慢吞吞从门外走来。
占子然喝了一口水,挑眉:你是不是做错事了?
齐乐顿时慌了。
你每次做错事总是这样,别人还没说,自己就露马脚,你以后怎么办哦,不得被你老婆吃得死死的?
齐乐不满:少爷,你有本事说我,自己不是也一样
哪有,我瞒得不是挺好的吗!占子然突然就懂了,表情一下子变了,你你是不是被莫叙问出什么了?
齐乐:
他哪里晓得占子然突然变得这么敏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占子然见自己猜中,心中急切起来,光脚跳下来,你你你,真的告诉他了?
齐乐点点头,愧疚难当:少爷我还有点私房钱的,你要出去租房我可以拿出来。
占子然气笑:你那点私房钱我要来做什么,你告诉他,他居然没有气势汹汹来找我,他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说是要出门
占子然也没心情怪罪齐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办。
他喜欢莫叙,莫叙喜欢他,本来是是做好一件事,可硬生生就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恩怨给隔开,占子然就怀疑有人在他和莫叙的红线中央,绑了一个死结。
占子然这边束手无策,莫叙的车缓缓开向了赵止御查到的地址。
这是一个弄堂,隐藏在深处,横插着几个更细窄的巷子,莫叙皱着眉一点点往里走。
很快,他走到了一家朱红色的门前,敲开了门,里面很长时间才有人应声,然后出来开了门。
开门人本来脸上带着笑,打麻将刚打到了一半,看到来者,脸色顿时变了。
莫叙:请我进去吗?
很快,赵紫君把打麻将的人打发走,屋里只剩下赵止御和莫叙。
屋子里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潮味,应该是地面没做好,所以不防潮,但是桌上还摆着几个花瓶,插着梅花,看起来很清雅。
两人坐了一会,莫叙沉得住气,赵紫君先开口了。
你变了好多。
莫叙没说话,赵紫君自顾自说起来,她说当初还小的时候,我带着你去买过小吃,说当初你被周边大孩子欺负的时,还哭着来找我
莫叙眼神变得柔软了不少,赵紫君也有点红眼,看着莫叙,仿佛隔着他在看某个美丽动人的那个影子。
聊了一会,莫叙终于不再沉默,切入了主题。
你见了占子然。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院子的气氛都变了,赵止御坐在门口啃西瓜的手都顿了顿。
赵紫君也收起刚刚的心情,是,你是为他来抱不平的?阿叙,你大约还不知道
莫叙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赵紫君一噎,连忙说:你知道了,你知道还这样帮他?而且你与他是怎么回事?
莫叙语气十分舒缓:是你与我母亲之间的关系。
赵紫君:
你
莫叙:我其实早就发现了。
赵紫君不可置信:你怎么会
大约是我是天生,所以对这方面很敏感,挺小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对她不一般,别的阿姨来找她,就只是拉拉家常,说一些有的没的八卦,你来时,总是与她分享心情,然后再哄她开心,尤其是你的目光,那时候我还小,只觉得你和别人不同,再长大些,我大约就明白你的感情。
赵紫君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后来我就知道,我与你是一路的。
可你是男的,需要传宗接代。
莫叙向来最讨厌性别这一套,在海外时间久了,更对国人对男女性别差异感到厌恶。
不过他懒得很和对方说这个,他换了一副口气:我去过东城了。
赵紫君立刻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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