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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死角。】真田渐渐生出无力感，久违的压迫感。【没有死角，我攻不破，守不住。】

【但是，但是我绝不认输。Yukimura，我绝不认输！】

“嘛，这就是幸村部长的网球。”五十岚好心为没见过“世面”的后辈们解释，“虽然不至于像部长出名的那场被夺去五感，我们不超过第一局就会败倒在幸村部长完美的回击下，完全想不出制胜的办法，一盘下来便再也生不出击败他的念头。还能以坚强的意志力迎战的，大概也只有真田副部长了。”

“可怕的网球。”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趁早退部吧。”走来正好听到这么一句感叹的小泉冷哼一声，“幸村久病归来的这一场，我算是体味出来了，尚，这是境界的差距。”

他对隔届学弟们的退惧有些不满：“有这样的明灯在前面引路，你们还望而却步，注定没什么作为。”

“看来你跃跃欲试啊，森。”

“算是，”小泉神情高冷，说出的话却与之不搭，“但愿我到时候不会哭着下场。”

“你就好好排队吧。”岛津拍拍他的肩，朝正选那伙努努嘴，“那儿还有几位呢，反正你今天是安排不上了。”

“[0:7]，结束了，Sanada。”[加油啊，弦一郎！你何时能将这兵法奥义彻底融入网球中？]幸村去场边擦汗，给走来不怎么开心的真田递水，仁王手脚麻利地上来为他披上外套：“别着凉喽～”

“谢谢。”

仁王对这声温柔的感谢相当受用，当然，忽略旁边咬牙切齿的切原。

看完短盘碾压的新生们也不敢去挑战了，乖乖照活动表训练。整个网球场井然有序起来，幸村很高兴，他现在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能打网球的幸福，能看着部员们练习的幸福。

[呵呵，这种饱经沧桑的心态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进步了。”幸村转头注视一旁监督的真田，“你也是。”

“我会努力。”他记得刚刚幸村的评价——没有新意。

“没关系，会好的。”幸村朝仁王看去，察觉到的欺诈双打也不聊天了，专心做俯卧撑，他们不想惹幸村生气。

“Sanada.”

“嗯？”

“辛苦了。”

“别这样，Yukimura。”真田认为受之有愧，“全国大赛我们一定会为你带来胜利。”

“我们会再次称霸全国的。”

“是啊。”幸村的右手搭在左臂上。[如果没有这场病，无论何种承诺都能守住的吧？]

[世事无常。]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走下去。但还好有暖暖的光，不然黑黢黢的路走着多难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决赛之前一天两更，晚上七点一章，九点一章。

第78章网球部里

幸村部长场上和场下是两个样子。

这是新生们的亲身体会。场上的幸村部长冷傲严肃，如同睥睨万物的神祗；场下的幸村部长很温柔，会对他们笑，会告诉他们一些自己也意识不到的东西。

不同于对真田强大实力的拜服与畏惧，即敬畏又想亲近，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化作扎根于心的崇拜和依赖。

幸村回归的欢迎会计划不了了之。无论是柳还是仁王他们都明白，现在根本不是幸村应该出院的时候。所谓的欢迎会，只是往他身上撒盐罢了。

最恰当的做法就是顺意，乖乖听幸村的话。

每个人都在努力维护立海内部和谐的氛围，试图忘却几周前的失败。心大的如切原，大概真的忘了，一心一意为全国大赛做准备；心细的如丸井，在尽量驱散队伍里的低气压，时不时调节调节气氛。

仁王仍像往常一般置身事外，做一个旁观者能看透很多东西。比如，幸村其实并不像表象那么淡然，去鼓舞激励大家，鼓励真田，能被切原和丸井的话语愉悦到。他的心深处在悲鸣，可是，没人能帮他，甚至察觉不到。

“puri.”

他和柳生的“表演”，肯定被幸村看到了吧？他们的部长会作何感想？原来我的部员是这么对待关东决赛的是吗？以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关东决赛。

就像魔术里的道具，被现实的法术变成了真剑，无关紧要的小魔术真的刺进人心，抽出来是一抹鲜红。

[真是可憎。]说的是自己。

仁王根本不想对真田进行他所谓的“制裁”，这毫无用处，除了能让真田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那一巴掌是替福山打的。

两年前，他绝不相信福山赢不了真田。他确实对力量型感到苦手，但福山不会，何况那时候真田才国一，国三和国一的身体素质差距是很大的。如果仁王有福山那种力量，他不至于到现在还处于中上游水准。

福山让出胜利，用立海最高的规则——击败前任，牢牢焊实真田的威信力。

谁会想输？至少他没有这种气度。该赢的还是要赢，心理战不比真田的正面交锋容易，也不该被轻视。

然后真田输了。无论如何，他辜负了福山的作为，虽然他大概没这个自觉。他眼里除了胜利，除了他前面的人，只有幸村吧？

仁王有种想打破什么的冲动，他仔细剖析了下自己，熬出几天黑眼圈都没明白自己心中想做什么事情。比如在部里整蛊一下活跃气氛？还是对幸村说“我们会为你赢得全国大赛”之类的承诺？这点每个人关东大赛后都明白的，也不用特意对幸村说出来。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正选选拔赛被重新调整为准正选选拔，虽然错过县大赛的经验，对外友谊赛上还是能涨点世面的。

分组稍稍被动了点手脚，毕竟三年级的整体水平较高，而准正选还是三年生就没意义了。

二年级的山本和鹤泽争取到这两个名额。

排位赛结束后的准正选会议上，幸村宣布网协发来的通知。

“全国青少年选拔赛原定于十月份至十一月份，今年调整至全国大赛前，莲二。”

“是。根据资料和前辈们那里的消息，有94.7%的概率与U17世界杯的变动有关，因为赛制中强制加入国中生名额，相关方可能想借此机会考察国中生的水准，好进行十一月的征召。当然，表面原因是一场与美国的国中网球友谊赛。”

“U17世界杯？”切原还是第一次听说。

“简单来讲，是以国家为单位的一场青少年团体联赛，年龄要求在17岁以下。”

“毛利前辈去了。”仁王补充，“据说混得不错。”

“你怎么知道？”

“puri，情报来源无可奉告。”

丸井嚼了嚼泡泡糖：“等等，藤原前辈他们不在吗？”

“是征召又不是强制性的。”仁王瞅一眼墙上，“我觉得前辈他们今年还会被征召，会不会去就不一定了。”

“在U17负责方眼里的立海或许是——恃才放旷，或者——傲慢无礼。”柳哗哗地翻页，“别的不提，神永桑那代的团队，据说正副部长在高中年年被征召，可惜就是不去。”

“总有前辈应召的吧？”

“是。”柳点头，“但是，我们立海实力为尊。”

“嗷——”大家都懂了：最强的两个没招来。

“砰砰。”幸村拍桌示意偏题了，“所以有人主动请愿吗？今年的青年选拔。”

“......”几人面面相觑，幸村回归不过几天，他们都不太想离开。幸村是不会去的，他的定位不一样。再说立海的训练菜单已成系统，也有高手过招。

实在没必要。

“一个不去总不太好。”幸村的心情有些微妙，现在的状况和之前扯远的话题莫名契合，“Sanada，仍由你带队。”

“交给我吧。”

“莲二？”

“好。”柳懂幸村的意思，资料要收集全面。

“再有就，赤也吧。”

“啊？我不要啦！”[那里没人比部长厉害啊，还不如待在部里。]

“赤也。”

“......好吧。”幸村的目光让他闪躲，意思倒明白：他是下一年的部长。

有些东西他必须去学会。

“就这样，其余人留校正常训练，再过几天我会去联系高中部和大学部的前辈。”

除了被点名的三人，大家都满意得不行。

立海大附中网球部又进入到朝七晚六的集训生活，幸村各种理由的加训让众人倍感亲切，还有每年总会上演的：新生之哀嚎。

这天是仁王和幸村的练习赛，结束后两人排排坐在长椅上休整。幸村披着外套喝水，在看新生们一组组做俯卧撑。

“不开心？”

“啊，怎么说呢。”幸村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贴近的仁王才能听清，“怯而不韧。”

“相当严酷的评价了。”

“我宁愿他们天赋浅薄，”停顿几秒，“总是仰望而不攀爬，会把自己倒退到山脚去。”

“或许他们眼中的山太高。”

“这不是理由。”幸村站起身，“奖杯不是用来让他们依傍光辉的。”

日曜日幸村带准正选去高中部参加三部联赛，部员们由小泉和五十岚监督训练。

此时一位不速之客踏入国中部的室外球场：“请问一下，越前龙马在这里吗？”

小泉挥挥手示意众人继续，走过去：“我们们这里没有叫越前龙马的人，他应该在东京的青春学院。”

“是吗？”金发外国少年名叫凯宾，他并未就此离开，“那么，我要和你们这里实力最强的人打一场。”

“抱歉，无关人员请速速离场。”

“不妨试试嘛。”凯宾扬拍发球，直直冲向小泉正脸。

[小鬼！]小泉闪身躲开：“一盘定胜负。”

“等等，森——”五十岚阻拦不及，只好示意江泽赶紧去高中部报告幸村。

有人踢馆，这对王者立海还是头一次，部员们都围了上来。

“事先说好，我并非立海No.1。但是，对付你，足够了。”

“不是最强的啊？”还准备发球的凯宾立即兴致缺缺，“那算了，叫你们最强的出来。”

“你先发。”小泉卸下负重，活动一下手腕，没有理会挑事者的口头要求。

“我说了，我只跟你们这最强的人比赛。”

傲慢的语气让小泉怒气达到极限：“别叫唤了，小鬼。你还没这个资格。”

“什么？”凯宾哼哧一声，仍直挺挺站着，“我到那么多学校，这还是第一个No.1都不肯露面的。听说还是什么‘王者立海’，胆小鬼吗？”

“你——”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即为来者让开道。幸村身披外套，身后是左右两侧准正选们。

在听说有人来踢馆时，幸村本就恼火，再听到凯宾无畏的嘲讽，他已经不打算给来人留面子了。[看来外界当真乱呐，什么小猫小狗都敢来立海门口叫唤。]

小泉后退为幸村让出底线接发位，幸村接过丸井递上的球拍，正色面朝凯宾：“我是立海的No.1。”

“哦？总算——”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一球定胜负。然后，离开这里。”

“你的外——”

“明白吗？”

“......嘁。”不容置疑的号令让凯宾无从下口，只好去准备发球。

“看招！”

“哟，侧旋发球？有点那个小男孩的影子。”丸井的心情不算好，这么嚣张的踢馆让他忍不住想上去教训教训这小鬼。

“可是明明幸村的接发球就可以得分。”桑原也冷着一张脸。

“幸村现在火气很大！”仁王耍着小辫子，“总得让他泄火吧？不然让我们去承受吗？”

“额。”众人想象一下，齐齐打了个寒噤。

凯宾的情况算不上好，畏惧如同黑色咒符，布满心间。

[好难过......]又是一个奋力扑身才得以救球。

[难受。]幸村闲庭信步般上网打出的穿越又让凯宾立即跑向后场。他听不见旁人的话，也看不清除对手之外的其他东西，徒留幸村若有若无的轻蔑一笑在眼前定格。[真讨厌，网球真的讨厌！]发自内心的厌恶让他的追球速度更加迟缓。

幸村更悠闲了，甚至有空和仁王交换眼神。[拍。]

[了解。]仁王眨眨眼，掏出小巧的相机蓄势待发。

在预判失误和重心不稳的双重因素下，凯宾滑倒摔在地上，网球一跳一跳地从他面前路过。泪水瞬间填满眼眶。

仁王完成任务，向幸村比出“OK”手势，幸村这才满意地开口：“我赢了，请你离开。”

“或者，如果你因为失败需要一些安抚的话，我们可以不计前嫌地联系你的监护人，并且让你在这里停留一会儿。”

“训练继续进行。”

“是！”

看一眼岛津让他善后，幸村气消了些，去室内场找发球机。

第79章怒气

凯宾是自己跑开的，没人关照他。开玩笑，踢馆失败还让他们这些被踢馆的去照料吗？

凯宾是美国西海岸青少年网球队的队长，这次日美友谊赛的对手。他提前来日本找冤家越前龙马，未果后在教练理查德贝克的提议下借着这股气去关东各校网球部砸场子。从东京都到千叶县再到神奈川县，直挑到立海大附中才踢上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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