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父看看青青:“你洗完手过来坐下,我给你号个脉。”
青青笑了一下,自己洗了手,坐到江师父的边上,放下手腕。
江师父低头号了下脉,想想,示意她换了一下手,自己收了手,迟疑了半天,拿了纸笔,改了几个份量,重新誊写了一遍,自己还在来回推敲,一脸凝重。
“江师父,能问问十年前的脉案吗?”青青看着江师父,轻轻的问道。她也没敢说白,但一个“十年前”,已经足够让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江师父抬头看了一眼青青,低头看看自己给青青开的方子。想想重新拿了纸,飞快重开了一张。两张都递给了青青:“你想快点好,用第二张;若是觉得不着急,不怕留伤疤,就用第一张。”
“方子我倒是看不懂,有什么区别。”青青想想看,看着江师父。
“第二张也没什么坏处,不过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先把你的伤治了,回头自有太医来调你的身子,你年轻,总能调过来的;第一张,就是先补你的血,伤口是好得慢一点,也许会留下点伤疤。不过,你年轻,两个方子都没啥。”江师父随意的说道。
“原本世间事都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对错,对不?”青青眼睛一眯,很快对他笑了起来。
“也不是,你年轻,倒不碍的。”江师父摇摇头。
“那您说,我用哪个比较好?”青青笑了,把方子并排放在桌面上。
“自己选。”江师父笑笑,摇摇头,“真聪明。”
“您也是,太聪明了。”青青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现在她真的看出来了,江师父还真的太聪明了。
“不知道你在说啥。”江师父摇摇头,把刚刚开的第二张轻轻揉了,放进了油灯里。
安安左右看看,有点茫然,但是他有一点还不错,青青只要不开口问他,他就不会开口说话,等着没人了,若是青青觉得他该知道,自然会告诉她的。
“我回去了。”青青起身对江师父一笑,深深一礼。
“去吧,你体寒症,还是得再调调。白大夫的方子,给宫里人看看,反正也不缺那点好药。”江师父摇摇头。
“现在好多了,谢谢。”青青迟疑了一下,江师父为什么叫自己为‘寒症’,一但到‘症’字,就让人觉得紧张了,“要紧吗?”
“不要紧,你爹一直请的老白那家伙,这些年也对症,若不是中毒,你早好了。”江师父倒没在意。
青青松了一口气,拉着安安退出了殓房。
“先回家吧!”安安抬头看着青青。
“嗯,我们先回家换衣服,我让姹紫先在家煎药,先回去喝了再说。”青青对安安一笑。
安安跳了起来,他喜欢回家,虽说现在每天都回来,他还是喜欢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青青低头看看,“那你今天就住家里吧?都这么晚了。”
“算了,我给你当汤婆子去。”安安摇摇头。
青青笑了,低头轻轻的拍拍他的额头,“谢谢你,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