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穿书者留下的烂摊子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1 / 2)

“像她的风格,”方诗琪忍不住笑了,“表姐行事为京中人所诟病,但她的为人远却比那些人强上太多。”

说完,方诗琪惊恐,自己刚刚还吐槽宁念暖是其姐的坚定拥护者,怎么现在自己也朝那个方向发展了呢?

“是啊,”念暖回忆着,“当天晚上那人的父亲就找上门来闹事了。”

“你们刚进京的时候处境比较艰难吧?”方诗琪问道。

“是啊,不过姐姐她敢做,就能扫好尾,”念暖道,“当时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处理的,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了,那官员回去也没敢对任何人说自己的儿子被长宁郡主打了。事情没传出去,谁也不知道长宁郡主还有这般武力。”

“是啊,表姐看起来就像大启朝的标准贵女,通晓诗书礼仪,但手无缚鸡之力。”方诗琪道,“亲眼见到前,我也不敢相信。”

“在聊什么?”恰好此时宁映寒从外面回来,经过花园,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两人如实相告,宁映寒听了方诗琪的担忧,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得罪这几个人算什么,加起来能有当今皇帝一个分量重?”

方诗琪倒吸了一口凉气,彻底闭上了嘴。

几人又聊了几句,雪色脸上带着两分笑意过来通报:“郡主,秦国公派人给您带了口信。”

秦国公?念暖和方诗琪二人一边露出好奇之色竖起耳朵,一边出于礼数准备回避。

宁映寒被她们二人的样子逗笑了:“不用回避,没什么不能听的。”

“秦国公转告郡主,若明日酉时郡主有空,请在飞鸿楼一见。”雪色道。

“国公已经回京了?”宁映寒心下微诧。

秦宣离京去江南治水患,算算日子,他这是刚到江南待了没几天就回返了。

什么水患能治得这么快?宁映寒皱眉,江南那边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雪色,借枫翎的人帮我打听几个人的动向。”宁映寒沉吟片刻后吩咐,缓缓念出了几个名字。

在场其余两人神色各异。

听到秦国公请宁映寒见面,两人心下都是有点期盼他们二人能破镜重圆。

结果宁映寒听了丝毫未露出娇羞之色,反而神情严肃,还欲打听几个朝中大员的动向。

方诗琪茫然问道:“表姐这是何意?”

“国公之前去江南治水患,他回来的太快了,其中怕是有些问题。”宁映寒解释。

方诗琪继续茫然:“也许秦国公是急着见你,所以回来得快了些?”

宁映寒笑着摇摇头:“他绝不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就弃受灾百姓于不顾的人。他急着回京,说明此事是回京才能解决的。那么很有可能,江南水患,是人祸而非天灾。我刚刚让雪色打听的,都是和江南官场有关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动向,大概就能确定我的猜测了。”

方诗琪持续茫然:“你从国公的离京与归京时间上就推测到了这些?”

念暖看着宁映寒,无声地叹了口气。这般的政事敏感度,难怪当年祖父常常感叹,所有小辈里,宁映寒最像他。

第46章

次日

酉时

飞鸿楼一间静室内,秦宣与宁映寒两人对坐。

“江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宁映寒打破了沉默。

“郡主为何有此一问?”从秦宣的神色里,看不出他的情绪。

“国公回来的太快了。”宁映寒执壶为秦宣满上杯中琼浆。

秦宣看着她自然的动作,半晌才点点头:“江南官场出了问题。”

宁映寒抬眸看他,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秦宣闭了闭眼:“江南一众官员尸位素餐,江南发水本是小事,却被他们拖成了惊动朝廷的水患。我回京后,已经上了折子弹劾他们,但……”

“但奏折被留中不发?”宁映寒接话。

秦宣看她一眼,神色未明:“你猜得不错。”

宁映寒轻叹口气:“那国公有何打算呢?”

“郡主还是这般聪敏,”秦宣却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能否请郡主回答本公一个问题?”

宁映寒垂眸:“国公请问吧。”

“你和苏俊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般单刀直入,倒让宁映寒微怔了下:“国公以为呢?”

“最初我以为你是故意作态麻痹帝王,但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没有人能作态作得那么彻底,彻底得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他的最后一句话刻意加重了语气。

宁映寒不知他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

“以你的才智,就算刻意自污,也不可能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秦宣又道,“别用为了感情昏头这个理由搪塞我,宁映寒,你的理智一向凌驾于感情之上。”

你果然了解我,宁映寒苦笑。

秦宣见她沉默,突然又开口道:“我曾经请人给你除魔。”

宁映寒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和燕枫翎应该很聊得来。”

“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这句话莫名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这是宁映寒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她的心软了软,闭了闭眼:“国公,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宁映寒讲完发生的一切,沉默在这一方静室里持续了很久。

“我说的这些,谢雨薇姑娘可以为我作证。”宁映寒道。

“不需要,我信你。”

轻飘飘的六个字,却让宁映寒发自心底笑了出来:“秦宣,你还是这般……”

话未尽,但秦宣懂她的意思。

“映寒,委屈你了。”秦宣一瞬间就想清楚了她目前的处境。

宁映寒眼眶微红,再也没人能像你一样,一句话让我笑,一句话让我哭。

“我真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秦宣突然道,“映寒,我们成婚吧。”

宁映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怔了一下,她语气温柔:“阿宣,谢谢你,但我不能。”

“如果是因为那些流言的话,我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谈论我。”

“我知道,但不能因为你不在意,我就能心安理得。”

“映寒,你不能让我看着你孤身作战。”

宁映寒一声叹息:“我真希望,你没遇见过我。”

国公府的小世子,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霁月光风、高贵清朗,却因为她沾染了那些俗世的情感。

她这话说得有些残忍,秦宣却笑了:“错过了你,让我到哪儿找你这样的人呢?”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却只对宁映寒动了心,说是巧合,其实是未尝不是必然。

两人本都是人中翘楚,一旦在人群中相遇,被彼此吸引,似乎也是顺理成章。

“嫁给我吧,”秦宣劝道,“让我来保护你。我知道你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但……”

“阿宣,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而你总能说服我。”秦宣最终露出个无奈的笑意。

“那是因为你肯让着我。”宁映寒笑得调皮。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秦宣不再坚持。

“好。”

两人相视一笑,隔阂尽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两人一向有这种默契,话不需说尽,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宁映寒也一直有一个疑惑在心中盘桓。

她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颗守宫砂,忽略了秦宣眼神里微微的诧异:“那个灵魂毫无自保之力,离开宁府后,若不是有人暗中护她,她如何保得住清白之身?”

“确实是我,”秦宣颔首,“我派人盯了一段时间,一半是保护,一半也是观察。”

“谢谢你。”

“客气什么。”

“江南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宁映寒又问道。

“陛下既然不打算整治江南官场,我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提到此事,秦宣蹙眉,“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这次水患,我能吓住那些官员,让他们尽心补救,下次呢,下下次呢?他们早晚会因为陛下的态度而有恃无恐。”

“江南可是陛下的钱袋子,这任江南知府每年交上来的岁贡比上一任的多了近一倍,”宁映寒嘲讽,“至于这多出来的岁贡从哪里压榨出来的,陛下哪里会在意呢?”

“我还是要试试,”秦宣叹气,“一道折子留中不发,我就再上一道。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总要尽力一试。”

“国公忠君爱民。”宁映寒随口赞了一句,她难免为朝中像秦宣这般的臣子感到无奈。

“爱民我受了,忠君嘛……”秦宣没再说下去,事实上,他们这些世家,几乎都猜得到当今陛下当年登基必然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只是天家兄弟相争一向如此,成王败寇,谁也不会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想过,当初登基的是晋王该当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晋王是中宫皇后之子,自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

眼见这个储君被教养的聪慧又不失仁义,当年朝中有多少人对他寄予厚望,就有多少人对今上登基暗含失望。

尤其今上捧文臣、贬武将,导致朝中文武臣子矛盾日渐增大,不知多少人怀念当年交游甚广,能与文臣论韬略,与武将试弓马的晋王。

“接下来,可能还有的忙,”秦宣起身,用折扇轻轻敲了宁映寒头顶一记,“我得先走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第47章

宁映寒不得不承认,秦宣确实很了解她。

他知道以宁映寒的性格,不会喜欢那些抱头痛哭的场面,所以对于那离奇的三年,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委屈你了”,其余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也知道她处境艰难,但并没有试图劝她离开京城,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走。

他只是告诉她,需要帮助的话,他在。

离开飞鸿楼,宁映寒回到自己的宅邸。

念暖搬来后,苍山和负雪也在此当值。

此时苍山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道:“郡主,苏俊之来了,正在院子里等你,要不要让他滚?”

“我怎么舍得让他滚?”宁映寒叹道,“我想揍他还来不及呢。”

“……”苍山露出个赞同的微笑。

宁映寒进了院子,苏俊之看到她,起身施了一礼:“晚生见过郡主。”

不得不承认,苏俊之这幅皮囊,很能唬人,行礼的动作似乎是刻意练过的,行云流水般的优雅,看起来就像是个翩翩公子。也难怪,那本书中,他能使那么多美人倾心。

但宁映寒本就看不上他,此时刚刚见过秦宣,一对比,更觉得苏俊之不行。

所以对他也没什么好语气:“你来做什么?”

苏俊之平白生出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憋屈感:“晚生此来,是想请问郡主,太傅府谢五小姐之事是否与郡主有关?”

谢雨薇反悔了,苏俊之却不愿就此放弃,登门求见了数次,谢雨薇才同意见他。

苏俊之认为宁映寒一定是在谢雨薇面前诋毁了他,才导致谢雨薇反悔。所以他开口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是我不能回应长宁郡主的感情,不管她是怎么说我的,我都不怪她。”

谁知他这句话一出口,就见谢雨薇脸上露出厌恶反感的表情。

这对于恪守礼仪的谢家女儿,已经是极少见的神情外露了。

她语气生硬地说:“不管你信不信,长宁郡主并未在我面前提到你一句不好。”

苏俊之当然不信,他迫切地想知道宁映寒是怎么在外败坏他的名声的,既然谢雨薇不肯告诉他,那他就来问宁映寒。

“如果你指的是她本想嫁你却又反悔的事,确实与我有关。”宁映寒坦然承认。

苏俊之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此时表情控制得很好,刻意流露出些许落寞:“郡主是看不惯其他女子与晚生走得太近?还是单纯看晚生不顺眼,想破坏晚生的姻缘?”

“都不是。”

苏俊之并不相信宁映寒的回答,在他看来,无非也就是这两种可能。

爱或恨。

亦或两者兼而有之,由爱生恨。

当然,他实在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宁映寒对他没有爱,恨也谈不上。

“苏俊之,此事确实不是针对你,”宁映寒道,“我是为了拯救谢雨薇。”

她说的是实话,但在不知内情的苏俊之看来这就是嘲讽了。

拯救谢雨薇?

她嫁给我是有多水深火热?你居然连“拯救”这个词都用上了。

“郡主……”他面上带了点无奈之色,“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晚生本就没想过要娶谢姑娘。只是她毕竟是太傅之女,我不好拒绝得太生硬。”

“那就正好了,我帮你摆脱了谢姑娘的示好,”他说的话宁映寒一个字也不信,“你一定很感激我吧?”

“……是啊,”苏俊之撑出一个笑容,“谢郡主为晚生解围。”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宁映寒露出一个天真的笑意。

苏俊之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不过晚生心下实在好奇,郡主是如何说服谢五小姐打消念头的?”

“说服?”宁映寒挑眉,“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事实上,我并没费太多口舌。”

苏俊之不信:“那谢五小姐缘何会改变主意呢?”

“凡事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宁映寒教育他,“也许是你的魅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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