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停了停,美滋滋夹起一块肉吃掉,笑道,“哥,我这些天琢磨过了,两个打算,要么我们在瀛城投资,建个分厂,要么,你就按原先的想法,搞工程,我们办一个建筑工程公司。”
她说着眨眨眼,笑道:“厂里资金归厂里,不用动,我手里还有两百万,咱们先竞标个小工程什么的,够吗?”
她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在决定一件很简单的小事。磁砖厂投资,买车,和她自己花,四百五已经去了一百来万,那么她现在拿出两百万,手里留点儿比较稳妥。
然而岳海洋:“……”
岳海洋的行动力不是说假的,再说搞工程这个想法他一早就有,也足够熟悉这一行。可以说只要有资金,随时都能上马。
所以在驱车回去的路上,他已经把建筑工程公司的方方面面,都在脑子里规划了一遍,办磁砖厂给了他很多经验,比如跟各方各面打交道,包括银行。
两百万,再加上适当的资金运作,然后再收编合作几支张叔这样的工程队,基建热潮的时代,他们完全可以大胆地去瀛城竞标一些上规模的工程。
两人一路上,就这么把这件关乎重大的事情决定了。
先回到祈安县城,岳海洋隔日就陪着徐年,先去瀛城找房子,准备搬家。房子便宜得让徐年咋舌,考虑到安全性和生活便利,徐年买房子只考虑市中心。
国内还处于福利分房的时代,商品房时代还没开始,瀛城又是内地三线城市,因此他们想买正规的小区房居然不容易,最后只好买了个私人自建房,两层小别墅,带个不大的后院,钥匙到手,就先让张叔派人过来粉刷装修。
这么一来,这几天两人在瀛城的时间就多了,岳海洋筹办工程公司,徐年就张罗装修房子搬家的事情,结果去了趟店里选磁砖,岳海防居然就赶紧把窦月铃造谣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居然不告诉我?”徐年回去就质问岳海洋。
“告诉你能做什么,让你生气?”岳海洋安抚地摸摸头哄她,“窦月铃让海防那么一顿臭骂,弄得在村里就是过街老鼠,名声脸面都没了,不值当你生气。”
徐年:“哼!”
停了停,神外非来一句:“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说不定我就是她说的那样傍大款呢,你就没怀疑,没觉得我……嗯,挺不正经的?”
“我怀疑什么?”岳海洋反问,好心情地勾了下嘴角笑道,“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尽管那方面野了点,那个……”他咳了一声,耳根有点热,“用在我身上招数都挺野吧,小野猫,可我们俩第一次,我做了什么,我自己不知道吗?”
“……”徐年又哼了一声,犹不满意,继续找茬儿道,“就凭这个?臭男人,男人都这德性。”
岳海洋抓住她亲了亲,笑道:“什么都不用凭,什么人我分得清。”
“别恼了。”他安抚地撸了撸她的头,“这事怪我,海防都知道是因为我,她才嫉妒你,你要是还生气,那我让海防再去骂她?”
徐年没憋住扑哧一笑,隔天去店里,看着海防忽然觉得,这孩子还挺顺眼的。
“海防,这会儿忙不忙?”她招招手。
岳海防屁颠颠乐颠颠跑过来:“不忙不忙,叫我干啥?”
“陪我逛会儿街。”徐年说,“你大哥忙去了,我那房子里要添置不少东西,正好抓你跑腿,帮我拿东西。”
结果岳海防受宠若惊了,赶紧跑去照照镜子,还特意把头发仔细梳了一遍,乐滋滋咧着嘴陪她去逛商场。
当搬运工。
徐年买的东西挺多,她没打算把磁砖厂家属院那边的东西搬过来,都留着,偶尔可能回去住,岳海洋如果去厂里,也有个休息的地方,所以家具什么都重新买。
大件让商场送货,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花瓶镜子床单枕头,轻的她拎着,重的岳海防提着,一路逛下来,岳海防两手就拎满了。
两人把东西拿回来放好,又等着接了商场送来的货。
“那个,徐年……”岳海防期期艾艾还有点不好意思,忸怩了半天问,“徐年,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你跟我大哥……你俩,是不是那什么……”
“是什么?”徐年看他那样,好笑问道。
岳海防反而不好意思了,期期艾艾觑着她的脸色笑。
“你想问,我跟你大哥是不是好上了?”
岳海防:“就就……就是,想问这个……”
“为什么这么问?”徐年看着岳海防窘迫,心里想笑,伸手递了瓶饮料给他。
新家房间多,她明明买了两张床,打算布置个客房,这傻孩子看出什么来了?
岳海防接过饮料,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一抹嘴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就是觉得你对我大哥太好了,还给他买睡衣、买袜子,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紧跟着忙补了一句,“有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就这个?”徐年拎起一个睡衣的包装纸袋,随口说,“睡衣你大哥还有几件,你喜欢,这件送你好了,反正你们兄弟俩身材差不多。”
“我我我,我不要这个,太贵了。”岳海防笑嘻嘻说,“我大哥现在也讲究了,睡觉还要穿睡衣呀,我们农村人,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徐年:“……”
徐年顿了顿说,“那等会儿我们上街,我送你双耐克鞋。”
☆、67
傍晚岳海洋来接徐年的时候,发现岳海防也在,还穿着徐年送给他新鞋,烧包得走路都踮着脚。
岳海防:“大哥,看,徐年送给我的,好几百块呢,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都。”
“那你还舍得穿呀?你赶紧脱下来放被窝里藏着。”岳海洋笑着揶揄他,岳海防小时候,就会在自己被窝里藏东西。
岳海防居然认真来了句:“是不舍得啊,我穿会儿过过瘾,就脱下来收着。”
徐年:“哥,我们今晚别回去做饭了,就在街上吃点儿吧,海防也去吧,我看见前边街上有一家小火锅。”
岳海洋挑眉看看徐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总觉得,这熊孩子又要搞什么事情。
新房子还得布置收拾一下,他们今晚还是回家属院那边住。
回到家里新闻联播早就过了,岳海洋去看晚间新闻,徐年则趴在里屋写字台上写什么东西,岳海洋进去看时,这小妮子居然用手盖住了。
“你别看。”推他,
“你写什么?”
“情书。”
“给我的?”岳海洋饶有兴致问。
“不给你。我帮别人写的。”徐年说,转身笑嘻嘻看他,勾起唇角斜着眼睛,妩媚灵动,“哥,我给你的情书不用写。”
农历二月了,一不留神就春意盎然。岳海洋顿了顿,忍不住低头吻她。
徐年的情书还真是帮人写的,她帮窦月铃写的。
本来真不想理会她,只要窦月铃别骚扰她家老男人,徐年压根不想看见她,连她的名字都不乐意提。
谁知道我不犯人,人还犯我了。
叔可忍,婶可忍,反正她徐年有仇必报。
造谣泼脏水、坏人名誉什么的,在徐年看来都是虚的,整这些没用的,不痛不痒,窦月龄既然敢拿别人名誉做文章,她就敢实实在在还回去。
徐年隐约记得,窦月铃“真爱”的那个有妇之夫有个很稀少的姓,姓蒯,好像是叫蒯金涌(音),边省甬县人,具体地址就不知道了。
然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徐年决定大可以试试。她这几天给甬县当地派出所打了电话,以寻亲的名义,请当地派出所帮她查找这么个人。
年龄姓名大致锁定,蒯这个姓又不多,居然还真让她查到了。
徐年按照查到的地址,用“窦月铃闺蜜”的名义写了封信,决定“引蛇出洞”。为了保险,她还特意寄了挂号信,大意就是跟对方说,窦月铃她爱死你了,想死你了,为了你至今不肯找对象嫁人,她家里人整天逼着她嫁人,她都不想活了,你快来接她吧,她现在需要你。我逼得无奈才给你写信,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殉情,你们可以远走高飞。
你来了可以先到县城,去城北我们老乡的磁砖厂暂时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跟她见面,从长计议。
她倒也不怕被戳穿。如果这两人现在没有联系,那么这封信,必然让两人重新联系起来,如果两人一直勾勾连连,那么这封信就该让窦月铃知道,她那点破事根本不是秘密,有人清清楚楚地知道。
尤其提到磁砖厂,窦月铃要不是太笨,兴许还能猜到跟她有关,想想窦月铃必然要慌乱掩饰,要是狗急跳墙出漏子,自己作死自己,就更有趣了。
反正只要这封信到了,总会产生一些影响,搅和起来,具体能有什么效果,就静观其变吧。
二十来天后,岳海洋的工程公司在瀛城正式成立,事实上公司还是个空壳子,然而架不住他有钱,资金充足,对业内门道又一清二楚,一出手就不小打小敲,大大方方投标了一项市政工程。
公司添置了一批工程机械,然后联络张叔和另外一支他熟识的施工队,收编麾下,立刻就上马开工了。
徐年和岳海洋搬进了新买的房子,实则两层小楼就他们两个住,家具什么又都是新的,周围邻居不多,彼此独栋小楼,接触也就很少,邻居们偶尔瞧见两人牵着手回来,走个路都甜甜蜜蜜的。
以至于周围邻居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私下里还好奇,徐年看起来年纪那么小,就已经结婚了呀。
也就在他们的工程公司成立没几天,徐年引的“蛇”果然来了。
徐年之前跟周二伟交代过,这天下午,周二伟给她打来电话,说果真有个叫蒯金涌的人来他们厂询问招工。
上一世窦月铃是在两年后才私奔,而蒯金涌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两人说是断了,一封信就招来了。徐年心里啧了一声,这种男人,整死了活该吧。
“来了?”徐年交代周二伟,“你安排他在厂里干个杂工就行了,他外地人你就安排他在保安宿舍暂时先住下,别的不用管他,另外你找个机灵的保安盯着他,有什么事情马上告诉我。”
放下电话拍拍胸口,徐年自我感动了一下:“哎呀,我真是人美心善,这么出心出力的,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再然后就应该是有情人别后重逢了吧,果然,刚进厂,蒯金涌就向别人打听桃李镇东泉河村,还问厂里哪些工人是东泉河村的。
工人们跟他说,有啊,有几个呢,我们岳总就是,不过岳总现在开了新的公司,不一定每天到厂里来。
几天过去,依旧没动静,徐年有点不解了,难道,这两人还没联系上?打电话给周二伟。
周二伟实在不明白徐总怎么这么关注一个新来的工人,不过还是忠心执行,帮她盯着了。
结果刚说完这话,隔天周二伟就打电话来给她,说蒯金涌一早请假出去了,请了一天假,还跟别人打听去桃李镇的班车。
徐年一听,立刻开车跑回祈安县城,到了厂里,却听说蒯金涌已经回来了,中午在厂里吃的饭。
半天时间,从县城再到东泉河村,够干什么的?徐年有点失望,心里琢磨这两位就不能动作快点儿,好歹她费了一番工夫撮合的,怎么也让她白忙活呀。
徐年在街上吃了午饭,就先回家属院的房子午睡休息。下午三点多钟,周二伟打她手机,说蒯金涌出去了。
“去哪儿了?”
“没说,刚出去。”周二伟道,“他不是请了一天的假吗,下午也没上班。”
徐年说:“你叫谁悄悄跟着他,挑个他不熟悉的,别叫他发现了。”
周二伟缩缩脑袋,怎么感觉徐总玩特务游戏一样啊,转身赶紧去找人跟着蒯金涌。
合理推测,上午蒯金涌去了东泉河村,跟窦月铃接上头了,可是村里人多眼杂,所以他又回来,下午两人约了在县城见面。
徐年自己便起床洗洗脸,打扮一下准备跟去看看。
她收拾完才刚出门,盯着蒯金涌的人打电话说,蒯金涌去了县城晃悠,在百货商场门口等到一个女的,两人去了商场后边相对僻静的小街说话。
窦月铃下午找了个理由进城,按照约定来到地方,蒯金涌已经在等着她了。
一见面,窦月铃就眼圈一红,埋怨道:“你怎么会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蒯金涌说:“月铃,我太想你了。你知道的,我真心喜欢的是你,我对我老婆早就没感情了,那婆娘丑就罢了,整天对我没个好脸色,我早就想来找你了。”
说着就去拉窦月铃的手,窦月铃看看周围的人,推开他的手。窦月铃对县城比蒯金涌熟悉,顾忌人多,就带他去了百货大楼后边一条人少的小街说话。
两人许久不见,蒯金涌拉着窦月铃诉了半天真情。这个男人本来就很会甜言蜜语,小意温存的做派,不然窦月铃也不会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了,还对他旧情难舍。
窦月铃很快心里就软了,觉得这世间,就只有这个男人最爱她了。
可是接下来一聊,窦月铃发觉不对,惊讶问道:“谁给你写信,我没让什么闺蜜给你写信呀,我们的事情,除了我爸妈心里有点数,就没别人人知道了,我哪敢告诉别人呀。”
那是怎么回事?两人琢磨半天,窦月铃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有人知道,而且还能给蒯金涌写信,她爸妈都不知道地址,也只是知道她打工时谈过一个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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