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影后太八卦了吧。”
“我煜煜真的超棒,吹爆风起,吹爆银雁!”
“啊啊啊啊啊我煜煜也要去吗,好期待!!!”
“煜煜最近在拍《狼孩》啊,他那么敬业,他连宣传都不去,怎么可能会参加深海食堂?”
“楼上的,你没看见嘛,杨影后都这么说了。”
“那说不定只是说着玩玩的呢。”
“我比较好奇大鱼鱼和周煜到底熟不熟。”
“这个大鱼鱼又蹭我煜热度,什么影迷,别给自己抬价了。”
“希望我煜还是别去,看到大鱼鱼我就慌,她肯定希望我哥去啊,再给她蹭一波热度借机上位。”
……
看到这些弹幕,钟瑜心里堵得慌,随手关掉视频。想起来之前好像这个话题上过一次热搜,不过她没注意。
她现在已经一点也不想去关心周时放怎样怎样了,一想到那天晚上,胃里就恶心翻滚,是真的不想再见他,也不想见一切与他相关的新闻和话题。
可是,他就有那么火,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他的身影,即使闭上眼睛,脑海中也会蹿出来那双猩红的眼,带着情.欲的眼。
第三天,钟瑜参加一个品牌方活动。她是跟着薄逸北来的,中途有一个拍卖活动,拍卖的钱全部捐给慈善基金。
刚落座,旁边座位,黄五爷也坐下了,身边带着的小姑娘也在。
钟瑜朝她招招手,小姑娘看了看黄五爷,五爷点点头。
小姑娘走到钟瑜旁边坐下。
钟瑜拿了些点心给她吃,跟她说话时,声音也不自觉软下去,“叫什么名儿?”
“莺儿。”
“今年几岁了?”
“十五。”
钟瑜点点头,发现小姑娘盯着桌上的矿泉水,她了然一笑,伸手把矿泉水瓶拧开,倒进杯子里,递给她。
小姑娘接过,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薄逸北注意到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女孩,问她要不要带到家里陪她几天。
钟瑜想了想,说:“那得看黄五爷的意思。”
又说:“我在家里最小,底下没有妹妹,一直想认一个妹妹的。”
薄逸北听懂她的意思,笑:“这有什么难的,你要是喜欢,让黄五爷送给你就是了。”
他转头看向黄五爷。
黄五爷讪讪笑着:“能得钟小姐喜欢,荣幸至极,莺儿,还不快叫姐姐。”
那叫莺儿的女孩儿看了看钟瑜,露出浅浅的梨涡,对她盈然一笑,甜甜叫道:“姐姐。”
钟瑜揉了揉小姑娘白嫩的小手,温柔着嗓音:“那你待会儿跟我回家好不好?”
“嗯。”小姑娘乖巧点头。
拍卖开始了。
第一样是一幅明朝的字画。
黄五爷侧头问薄逸北:“薄总喜欢吗?”
薄逸北看了看钟瑜。
钟瑜摇摇头。
黄五爷了然,笑道:“谢薄总成人之美,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一轮过的很快,黄五爷壕的很,以全场最高价拍下字画。
正心满意得时,突然门口哗然一片,无数镁光灯齐刷刷对准入口的红地毯。
听闻响动,钟瑜和薄逸北同时转过头看去——
杨芊樱黑钻V领鱼尾长裙,挽着周时放,在展板前签名拍照。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里,议论纷纷落进耳朵:
“千面影后今天可真年轻。”
“那还不是旁边那个男人好看,她的造型师要再不打扮的年轻点,还想不想混了。”
“对了,周煜不是在拍戏吗,怎么来了?”
“是啊,没听说他会来啊。”
……
似有若无的目光飘向这里。
圈里谁都知大鱼鱼和周煜不和,如今她又和杨芊樱交好,不知周煜夹在中间会做何感想。
那些话,或带笑,或带酸,看着戏。
再者,钟瑜因为《深海食堂》吸了一波粉,知名度提升了不少,正面形象也挽回了不少,狠狠打了那些最初不看好她的人的脸。
看她资源那么好,多少人眼红着,想把她拉下来。
就像风芽说的,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想把你拉下去的人,把你拉到同他们一样的位置,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自己首先要变得强大起来,拿成绩甩他们的脸。
衣香鬓影,声色犬马。
杨芊樱和周时放在一众媒体记者簇拥之下,众星拱辰般,踏着音乐声里落座。
离他们的座位仅隔两桌。
浮华声色,奏乐声层层叠叠。钟瑜转回头,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听到有人叫。
手里还捏着酒杯,头已经转了回去,连带着嘴角抿起的微笑也像是刻意训练过那样完美。
杨芊樱看到了她,朝她招手,叫她过去坐。
她余光一瞥,落在杨芊樱身旁那抹熟悉的身影,似乎如有感应般,侧过了头,像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目光无声对视。
钟瑜快速而猛烈地撇开眼,捏着酒杯的手指蓦地收紧,指骨因用力泛白。
她轻轻放下酒杯,就要站起之时,薄逸北拉住了她,动作自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而温柔道:“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怕明天没时间改,今天先发了。
火葬场应该不远了。
第26章
薄逸北起身,很顺手地捞过披肩,帮钟瑜披上,有几缕头发压在披肩下面,他动作轻柔地帮她撩了出来。
钟瑜抬起头,和薄逸北对视一笑。
杨芊樱看在眼里,侧过头,因为周围环境嘈杂,她略略倾身凑近周时放耳旁,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薄总很照顾钟瑜,上次也是他大力举荐,老板做到这份上,可真是用心良苦。”
她指的上次是深海食堂,以钟瑜的咖位不够格推荐到深海食堂那样的节目组里,虽然最后是凭借她自己的实力入选,但若没有薄逸北的人脉铺路,她连看都不会被人看到。
用心良苦这个词,像是一根细密的针尖,刺得周时放心脏一疼。
男人收回余光,垂下眸光,食指有一下没一下轻叩着杯身,小指上的戒指在光下熠熠生辉,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带有质感的成熟魅力。
他嘴角轻勾,似是哂笑,却又好似带着自嘲,笑意未及眼底。
举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口,带着涩然。
杨芊樱心下了然,笑道:“看来这是还没追到?”
周时放依然不语,杨芊樱当是默认了,出了一个主意:“我手里刚好有一个项目,你要是愿意投资,我来捧人。”
男人低垂的眼睫动了动,静了半晌,说道:“她现在合约在珈古手上。”
这也是他束手无措的地方。
杨芊樱:“这你放心,你只管投资,别的事交给我。”
周时放勾了勾唇,“那就先谢过芊姐。”
杨芊樱:“我也不过是搭个桥,那个剧本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主角人选,刚好看到了钟瑜,觉得她挺合适,说心里话,我挺喜欢她,也看好她,有意想把她挖到我这里,你若也真心实意要追她,我自然是得帮你。换句话说,钟瑜这也相当于是带资入组了。”
周时放听懂杨芊樱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嗓音润过酒液透着一层沙,“真心追她。”
顿了顿,他抬起一双星眸,低声的,带着罕见的恳请意味道:“芊姐,这事我不想太高调。”
杨芊樱明白,举了举杯子,“我知道你一向低调,薄总若知道你投资的,估计也不肯放人,我心里有数。”
周时放碰了碰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不过话说回来,”杨芊樱说,“你为她做这些,又不让她知道,图什么?”
周时放笑笑,摇了摇头,“不图什么。”
杨芊樱心里暗自惊讶。
演艺圈这个大染缸里,什么人都有,人心叵测各怀目的,很少有人连追个人都这样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伤害到对方女孩子的自尊,更何况是到了周煜这样的地位,想追个人还不是唾手可得。
杨芊樱看过太多肮脏的交易,才会觉得拥有这样一颗纯净干净的心,是多么的难得,而这个人,也是多么的可贵而稀少。
就更加生出想帮助他的热情了。
两人这边正聊着,薄逸北和钟瑜走到跟前。
杨芊樱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
薄逸北举了举杯子,“周公子。”
周时放拿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薄总。”
私下里关系再不好,表面上还是得看得过去,这样的场合,又是娱乐圈最具有话题争议的几个人物,那么多媒体记者,都在等着这边发生点儿什么事。
杨芊樱请两位坐到旁边,对钟瑜道,“之前还说要介绍你认识的,赶巧儿今天就碰上了。”
她指了指周时放,“这是周煜,煜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钟瑜。”
周时放看了眼钟瑜,轻点下颌。
钟瑜微微抿了抿唇,“周先生。”
周先生?
拿杯子喝酒的动作一僵,周时放嘴角扯开一个轻嘲的笑意,看着她道:“钟小姐,听说你是我的影迷?但我怎么看,钟小姐对我不太热情?”
钟瑜看了眼杨芊樱,心里想,大概是杨老师跟他讲的,虽然她不想在这种场合拂了杨老师的面子,但是,看到周时放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就是不爽。
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她低头抿了口酒,润过喉咙,慢条斯理放下杯子,说道:“节目效果,周先生不必当真。”
不必当着吗?
可他已经当真。
周时放攥紧酒杯,红色酒液微微荡漾,一如那天泡在浴缸里的那抹教人心醉的春色。
旁人都能感觉出来,周煜的郁郁寡欢。
和他明显对比的是,钟瑜的神采奕奕。
坐在同一桌上,她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大多数时候都和杨芊樱聊着天,偶尔转过头和薄逸北说两句,就连眼神交流,也藏不住的有爱。
这一幕刺痛了周时放的心,他干脆撇开眼,闷着头喝下几口酒液,和另一边的导演交谈着,可余光还是会时不时地侧过去。
在他面前这样肆意,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轮拍卖开始了。
竞拍的是“十二夜绿玛瑙皇冠”,中世纪欧洲女王的饰物,皇冠上镶嵌着二十颗罕见绿宝石,底座上千颗钻石,精致奢华,价值不菲。
钟瑜看完拍卖品资料。
薄逸北侧头:“喜欢吗?”
钟瑜点点头。
她别的喜好没有,酷爱收藏首饰。那时候为了追她,周时放光每年在奢侈品的花费都不计其数,为此为她在西郊别墅专设了一个陈列室放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首饰品。
直到现在,周时放养成了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打听当地哪里有具收藏价值的首饰,因为那些奢侈品已经满足不了钟瑜了。
这一轮精彩绝伦。
五百万的拍价起跳,已叫不少人望而却步。
等到了三千万时,连黄五爷也默默放下了牌子,场内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同一张桌子上那两个频频举牌的男人。
周时放懒懒看了眼薄逸北,从容不迫举起牌子,“三千五百万。”
薄逸北不紧不慢跟上:“三千八百。”
“四千。”
“四千三。”
钱在他们眼里,好像不是钱,而是一串数字,亦或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六千万。”
周时放声音甫一落下,场内唏嘘一片。
都知周煜向来低调惯了,除了公益活动场场都不落之外,很少有场合见他豪掷千金,不知是为讨哪家欢心,也有人猜测会不会和前不久的绯闻女主角有关。
不过,也有可能纯粹只是为了做公益,毕竟拍卖的钱全都会捐给慈善基金会,也因此博个好名头。
正当大家都这么纷纷猜想着,并期待薄逸北会出一个什么价格压下周煜的六千万时,场内鸦雀无声。
出乎人意料,薄逸北并没有再次举牌。
他看向钟瑜,凑过身在她耳边低语:“看来他今天铁了心要跟我争这顶皇冠。”
钟瑜瞥他,“他幼稚,你跟着他幼稚。”
“你懂什么,”他抬手,屈指轻轻在她额头上一敲,“这叫男人的尊严。”
拍卖师拿着小锤子“咚”的一敲,“六千万,成交。”
周时放心里并没有多少好受。
钟瑜歪头对薄逸北一笑。
笑也不是对着他笑。
他就算赢了全天下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输了她。
活动结束。
李秦看见周时放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最近他家少爷除了拍戏和应酬,私下里就没见过他脸色好看的时候,李秦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
钟瑜身上穿着晚礼服,裙子长及地面,拿着手包动作不太方便。
下台阶时微微躬下腰以防摔倒,薄逸北抽出插在兜里的手,顺势馋住她,帮着拎起裙角,将她扶下台阶。
走到保姆车边,薄逸北取下羽绒衣披在钟瑜身上。钟瑜搭着他的小臂,弯腰上了车。
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周时放。
他手里捏着一根烟,无声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边,直到车子离去。
也不知在风里站了多久,把手里的烟抽完了,他像是忘记了要回去一样,依旧站在冷风里。
刚刚那一幕一幕,不停地在脑海中徘徊闪现。
宴会厅里,他们头并着头,互动亲昵。
薄逸北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拦。
薄逸北摸她的手。
薄逸北扶她,馋她,帮她拎裙子。
薄逸北那双眼睛,快要黏在她身上了。
薄逸北。
那个王八蛋。
周时放又伸手去兜里掏烟,发现烟盒不知什么时候空了。
最近抽太多烟了。
钟瑜不太喜欢他抽太多烟,说是对身体不好。
她以前也很关心他,只不过他都没放在心上。
她还说过什么话?
周时放撑住额头,晕眩一阵一阵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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