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恰好在这个时候闪灭过去,他们陷入了黑暗之中。
陆言感觉有人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抬起眼来看见傅怀有点狡黠地冲着他笑。
“要不你也不要那么多要求了,拿我凑合一下吧。”
他又摊了摊手。
“反正是你说我有桃花运,又说要是没有就来找你的嘛。我现在找来了,你可不许不要我。”
陆言的预言可是一次都没错过。
——
27号世界,治疗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隔日更嗷~缺一更补两更你们帮我记着。
明天开新卷!咸鱼作者要奋起起起起起!
第29章傅怀苏醒
冰冷黏腻的触觉从脸上传来,傅怀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感觉沉重的思维好像从海水中缓慢上浮,破开冰面,最后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从治疗仓里面坐了起来。原本将他全身都包裹在内的温暖保护液从他的身边滑下去,一点都没有粘在他的身上。
治疗仓四周原本伸出的营养针管已经收缩了回去,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正是这些营养针管为他的身体提供营养,让他的□□不至于在他不知不觉间被饿死。
“欢迎回来,傅怀先生。现在的时间是3020年6月24日12时8分,你现在所在星球是源火星7号卫星。”治疗仓的仓顶亮起了一片温柔的蓝色灯光,伴随着柔美的女声响起提示声。
距离傅怀进入治疗仓的时间已经过了30个地球日,治疗仓按照防虚拟沉迷手册将他从虚拟世界中唤醒。虽然这种治疗仓的原本目的是为了治疗精神疾病,但因为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太过相似,如果太长时间不回归现实容易造成虚拟和现实之间的认知错乱。甚至于将虚拟的世界才认为是真实的,而真实的世界不过只是虚拟的精神世界。
纯白色的治疗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并列的治疗仓摆放在一起。陆言沉睡在另外的一个治疗仓里面,因为医生的特别设置,他的治疗仓现在并未打开。
门口的显示灯亮了起来,一个穿着一身银灰色防护服的护士走了进来。
“抱歉,傅先生,我来晚了。”她急匆匆地说,走到了傅怀身边的治疗仓用电子笔记录着这次治疗的时间和数据。“我们这里出了一点事情。”
“医生呢?”傅怀问道,他原本应该在这里等着他醒来的。
“啊,就是他出了一点问题。”护士摇了摇头。“他被发现违反了虚拟现实使用法规的第七条,未曾经过允许擅自在虚拟世界中创造了自己的第二意识。”
“很严重吗?”傅怀随口问道。
“也不是太严重,毕竟他使用的只是自己的第二意识,和那些伟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知道什么是第二意识吗?就是他创造了一个和现实的背景完全一样的虚拟世界,然后围绕着他虚拟意识创造出了他现实身边的所有人。家人,朋友,同学……他从刚刚出生开始就开始培养他的第二意识,以此来确保他会变成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你也可以称之为第二个自己。”
这位护士显然是位话痨,她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去看陆言的治疗仓上面浮现出来的数据。
“他怎么样了?”傅怀站起身来,一身和护士身上类似的银灰色防护服已经裹在了他的身上。他这话是对着陆言问的,但是护士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
“那些虚拟执法部的人把他带走了,应该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工作。如果他回来的话,我会通知他再联系你的。”她啪地一下将那支电子笔收回了手腕上的手环上。“总之,这段时间他的工作由我来负责,这位陆先生的情况……”
她低头看了一下手环上显示出来的数据分析才继续开口。
“暂时已经稳定了下来。你可以带他回家治疗,或者就呆在治疗室里。我们最近这里治疗室很宽裕。不过你可以带他回去,在不进行治疗的情况下可以多带着他接触一下曾经他熟悉的环境,这对他的恢复也有好处。如果你带他离开的话我会为你申请两台A级治疗仓……”
“谢谢你,那我们回家。”傅怀说道。
护士在风风火火地交代完让傅怀带着陆言两个月回来复检一次,以及注意治疗仓的合理使用事项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她面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来,看来她的确很忙。
治疗仓属于医疗设备,运输起来很快,下午两点不到傅怀和陆言就回到了家中。尽管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但是在家用清洁器的自动清理下,家具上仍旧没有什么灰尘。
乳白色的柔软绒毛地毯铺满了几乎全部能看见的地面,干燥而蓬松。这种以宇宙辐射为食的植物自从被发现以来就成为了家具行业的新宠,采光基因和寄生植物的添加让它们成为了备受欢迎的无公害自然地毯。衣柜和书桌等其他家具是透明的矿物水晶雕琢而成。灰蓝色的人工穹顶闪烁着无数的星光,还能随着每天的时间和月份变化,这是虚拟投影仪的产物。
陆言之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看星空,特别是靠在傅怀身边。
这时,傅怀手腕上的通讯仪响了起来,一个面容深刻冷硬的中年男人的上半身投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额头高耸,自然地布满了一道道宛如被雕刻上的皱纹,那皱纹好像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有舒展过。他的鼻梁硬挺,眉毛乌黑浓密,此时正在用一种和他的表情同样硬冷的语气对着傅怀发问。
“小言的情况怎么样?”男人问道。
“父亲。”傅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努力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好转,但是还是需要时间。”傅怀苦笑一下,这是他难得能将自己内心的不安展现出来的时候。
“嗯。”傅父应了一声,然后父子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沉默了。
为了熟悉环境,傅怀让陆言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坐在地毯上,陆言刚从治疗仓里离开的身体闪烁着莹莹的白光,这是未吸收的治疗药剂在他的皮肤上的残留。这更显得他肌肤苍白,宛如一只裹在茧里面的脆弱萤火虫。
傅父显然不是一个善谈的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善谈的父亲。他只是保持了一段合适而有礼的沉默,而后开门见山。
“小怀,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织女星?自从小言生病之后,你就离了工作,家也不回,最近连传讯也不给一个。”
傅怀抚弄着陆言柔软的黑发,让它们从他的指尖穿过。
“你知道的,父亲。言言这里离不开人。源火星的医术是整个星际最好的。”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这种坚决的态度却已然表明了他的决心。
“你需要多长时间?”
“直到言言好起来的那一天。”
“毕竟天灾人祸,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傅父的额头上折起的皱纹更密集了。
“尽力而为只是那些做不到的人的借口。”傅怀低下头,脸上失去了那种在虚拟世界里面对陆言的时候脸上那种温软的笑意,这让他看起来和面前投影里的硬冷男人更多了几分相似。
“我从来没有想过言言会这样一直睡下去,从来都没有过。”
“你爱着小言我没有意见,爱一辈子也好,那是你的事。但是你要知道,在织女星的植物种植园是我们傅家的基业,你既然承载了这个姓氏,就要承担起你应当负担的那一份责任。做一个对这个世界有用的人,别让我,也别让小言失望。”
傅怀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却还是点了点头。
投影消失了,这间他们共同用心装扮的爱巢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自动开启的空气清新机发出类似风声的咻咻声响,流动的空气扰动穹顶上闪烁的星光,透明的墙壁伴随着星光眨着眼睛。
源火星的黑夜已然降临,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黑暗的朦胧之中。却也让傅怀能将陆言看得更加清楚。
他安静地躺在傅怀的臂弯里,眼睑合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整个人显出一种格外乖巧又温驯的神色,譬如纯洁无知的羔羊。好像是之前的无数个他们共同经历过的夜晚一样,无比熟稔地将头落在傅怀的胸口上。
他身上的是傅怀给他穿上的黑色长绸衣,绸衣在袖口处折了几叠,柔软细长的手腕从其中伸出来,同样因为药剂的原因而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荧光。在被绸衣裹住的地方,光亮透过黑色的绸衣润出其中人瘦弱单薄的身躯;暴露在外的地方则和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透过发亮的皮肤能清晰地看见那下面一刻不停地涌动着的青紫色血管,宛如植物深入地下的细长根茎,交错纵横。
陆言现实世界的身体远远不如虚拟世界里的健康,一米七不到的个头在星际时代可以称之为发育不良,这段时间的治疗显然加重了这一点。过于精致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未曾褪去的天真稚气,他整个人都苍白而柔软,只有耳侧和唇边显出一点淡淡的润红色,宛如苍凉无边的永昼中闪过的一颗明亮恒星。
在整片漆黑的夜幕之下,在无数闪烁的星辰之下,他是一轮被傅怀攥在手心的月亮。
“言言。”傅怀控制不住地握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蒙蒙的白光在这一霎那温柔地在傅怀的眼前闪开,笼罩了他的全部视野。他的鼻尖传来陆言身上特有的那种混合着奶酪和香橙的甜蜜气息,让人迷醉在过往的记忆之中。
带着丝丝的冰凉感的绸衣扑到他的脸上,代替他的爱人轻柔亲吻着他的鼻尖和脸颊。他另一只手向下扣住陆言的手,自然地十指相扣,触碰到了彼此的手心。陆言的手心冰凉如玉石,傅怀的手心却氤出了一层热汗,甚至升腾起了阵阵的雾气。
“言言,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傅怀低声喊到,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尾音。他俯身在陆言的怀中大喘着,于那熟悉的甜美气味中竟然觉察到了一种窒息的快感。
他抓着陆言的手愈发收紧,穿过他五指间空隙陷入地面上柔软的地毯上,好像他的手指上长出了勾子,要如猎豹捕获猎物一样撕裂开柔软的肚腹,牢牢地将那人勾在自己的手心上,除非割掉半身的皮肉,否则别想离开。
陆言却不知道,他仍旧安静地陷在乳白色的地毯上沉睡于无眠的梦境之中,细长的绒毛蔓过他的耳后,被从他身上发出的光照得透亮。
他是这样的脆弱,苍白,但又乖巧,精致而美丽。好像一只失去了父母庇护的雏鸟,又或者是刚刚出生的就被剔出利爪的奶猫,被除去了硬壳的乳白河蚌,除了招惹罪恶的美好一无所有。
实际上,傅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比喻,但是就在刚刚,这种想法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只有我才能保护他,如果没有我的话,他这样的小东西,应该马上就会干枯吧。就像是没有爱的话,铃兰花就会立刻死去一样。
他从陆言的怀里抬起头来,心中充满着失去爱人的无可抑制的悲伤,想要摧毁一切的狂怒,还有想要保护陆言不受一点伤害的保护欲和疯狂爱意。
自然而然地,他看向了陆言雪白柔软的脖颈,那里的领口因为刚刚他的磨蹭已经松散开一点,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肤,如植物被强制剥开的雪白根茎,散发着清新诱人的味道。修长的脖颈温驯地弯起,顺从而安静。
傅怀心中忽然升起了重重地一口咬上去的冲动,他的上下臼齿狠狠地磨了一下,舌尖被咬破,血从嘴角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薄唇。
“没事的,言言。我们明天继续在治疗仓里进行治疗。很快,很快你就会醒过来了。”
粗鲁地用衣袖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他露出一个凄凉的笑,这样的笑他永远也不会在陆言的面前流露出分毫。
他细致轻柔地用另外一只手替陆言把领口理好,小心注意着没让哪怕一丁点鲜血沾染到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下设定/又改了下设定。
第30章时间停止
傅怀的治疗笔记:
——
病症名称:时间停止
病症编号:B-IV
世界编号:28
主要症状:陆言能让整个世界的时间停止流动。
危险等级:II
治疗方式:足够长时间的陪伴。
陆言懒散地翻开面前的笔记,撑开的手肘滑落,下巴就在坚硬的桌沿上磕了一下。细微尖锐的疼痛顺着颌骨蚁虫一样往上爬。他阖了阖眼,再站起身的时候困意就撇去了七八分,打着哈欠拖动自己的双脚向着那一排排高大厚实的红松书架走去。
就陆言个人来说,这当然不能怪他,毕竟在这样一个春风熏暖,莺蝶倦懒的午后,没有什么比来这寂冷无人的图书馆完成他那不得不超过30页的论文更惹人犯困的了。如卫兵般直直耸立的书架从红松开裂的细小间隙里往外散发着某种黏腻潮湿的气息,依次排开的书脊笼着被手心细细摩挲过的柔光,在陆言用手指从上面拂过的时候用不同的力度叩击着他的指节。
陆言依从着手感随意抽出一本,旁边那本红棕色软皮外壳的厚折页书倒下,形成一个不标准的立体三角形。一抹柔和的亮色从中间漏出来,一段细长润白骨节分明的食指攀着那本书的深色书脊将其立正放好。陆言被那手指晃了晃眼,从空隙往里看去的时候却正正撞上一只黑沉清亮的眼睛。隔着书架的两人对视了一会,直到那漂亮的手指收了回去,陆言把散出去的魂儿往躯壳里收了收,定下心神来佯作无事地冲着对面的人灿然一笑,说了声“学长好。”
对面的人陆言算是认识。可说是熟悉当然也不能算是挚友,说是陌路但是却又有着弯弯折折千头万绪的关系,这关系很复杂,解释起来不过也就是暗恋怀春罢了。
傅怀,高中部的俊美学长,整个级的颜值和学校年年招生宣传担当,无数恰到情爱萌动时的少男少女的倾慕对象。陆言自认为也不能免俗,毕竟若是傅怀长得实在是符合一个适合的高中暗恋对象的模样。
“抱歉,你是?”傅怀看了看他,有些困扰似的地揉了揉额头。陆言抿了抿干燥的唇,压抑住满溢出来的笑意尽力控制成一个适度的弧度。春日明暖的日光透过外墙上的窗户柔和了傅怀的眉眼,身上轻薄的衬衫鼓动着血管的流动脉络,微微翘起的发丝在已然停止的风的扰动下弯曲成一个可爱的弧度。书架的阴影静止在地板上蛰伏不动。在这一刻,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除了陆言之外。
在停止的时间里作为唯一能行动异数的陆言走上前去,踩着影子绕着傅怀转了两圈,扶着书架替他把头顶那缕不听话的头发抚下去。半蹲在地上往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仗着没人听见便大声叹了口气。沾了些许灰尘的手指堂而皇之地在他的脸上摸了摸,柔暖的触觉从指尖一划而过。他不仅退了两步蹲在地上,脸颊洇上一点血色,又猛然站起身来扯了扯袖子瞪了傅怀一眼。
时间再次流动起来的时候陆言还是站在原本的地方,双脚并拢在一起,脸上的笑容礼貌疏离,保持着一个朋友圈好友间的合适距离毫不过分。
“啊,我记起来了,你是叫陆言吗?”傅怀说道。
陆言心里一抖,就应到:“是的啊,你的记性真好。”
“所以?”傅怀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睛在微微含了点笑的时候格外甜蜜。
“嗯?”
傅怀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你应该也是为了完成那篇要求30页的选修课论文来的吧?所以不打算帮帮我吗?我可是听说你是个超级大学霸。一起写怎么样?”
在陆言沉湎于美色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嘴就自作主张地提着他答应了下来。图书馆的桌子虽然空空荡荡,他们两个人占在阳光能照进来的角落躲在一大堆的厚书里面。他们靠得很近,陆言把手中记录好的笔记本飞快地翻来翻去,接着翘腿的动作屁股往远离傅怀的一侧挪了挪。傅怀趴在桌子上靠过来看他的笔记,把着他的手腕停在一页仔细阅读他画的示意图。
“你可真是厉害。”傅怀夸奖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动控制系统图例进行这样的简化。”
“也,也没什么啦。”陆言并拢双腿,挺直脊背将那一页轻轻放下去,最后将那个笔记本啪的一声合拢起来放在傅怀面前,瞥过眼去不去看他。“你要看的话可以拿去看,什么时候还我都可以。”
“太好了。”傅怀欣然道,“可是这样的话不会耽误你完成论文吗?”
“没有关系的。”陆言重重地抽了一口气,埋下头去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张空白纸。傅怀眨了眨眼睛,就看见上面从无到有地挤满了陆言那密密麻麻的秀挺小字。“我已经把大纲完成地差不多啦!”陆言悄悄摔了摔酸涩不已的手腕。
“你会魔法吗?”傅怀露出夸张的表情,随后的称赞真心实意。“怪不得认识你的每一个人都说你超级厉害。”陆言咳嗽了两声,不禁面红耳赤。感觉自己18年来所构建的谦虚风度都在今天毁于一旦。
他好喜欢被傅怀夸奖啊!要是他再说得多一点就好了!可陆言当然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宣之于口,桌子下面的腿抖了两下,要十二分努力才能控制忍住面上的得色。
一天的时间当然不够两人消磨。“那你明天还来这里吗?”在闭馆的时候傅怀问道。“来的,明天见!”陆言对着傅怀回以微笑,嘴角的弧度悄悄突破了不熟的朋友的范围,将其人的心思露出了一点小尾巴。
时间忽忽而过,等到两人的论文终于完成之后。陆言就很习惯的在傅怀的面前露出这样的微笑了,他的眼瞳比常人的大些,内双的眼睑一含一露间总是显得情意绵绵。可脸实在是看起来稚气,待到一侧的酒窝浅旋出来又加了三分的清纯无辜。唇的颜色淡淡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纯良得不行,特别是又乖又甜地对着傅怀啰啰嗦嗦地背书的时候就总惹得后者来掐他的下巴沟。
“因为你看上去软软绵绵的像个甜甜圈抱枕一样。”傅怀的回答往往理直气壮。可是两人的关系偏偏停止在挚友这一步天堑之上,往上迈不动,往下退不回。好像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卡在中间看谁要先忍不住先把那张纸捅个洞出来,或者彼此假装直男玩相互勾引的GAY游先动手的就是输家。
陆言可不着急,毕竟他有着“时间静止”这一个大杀器。在独属于陆言的那份时间里,傅怀整个人都是他的。特别是带着些许微醺春光的下午悠闲时光,最好的事情便是抱着傅怀的腰,双手从后面摸进去贴着衬衣乱揉一通。再深深地把脸埋进那件柔软的夹克衫里吸一口,用下巴蹭开里面的绒毛之后就可以感受到傅怀胸腹的炙热温度。和陆言偏寒的体温相比起来他就像是一个恒温的加热器,在忽寒忽暖的骤变节气里成为陆言判断今日气温和明日穿着的不二之选,抱着抱着就总是忍不住枕着他的大腿就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可以揪着那人垂落的头发卷起来玩,陆言早就羡慕傅怀硬冷的黑色直发了,可他自己的头发软塌塌地好像羊羔毛,绵绵卷卷地毫无气势可言。就算是傅怀经常摸也是一样,且他有些疑心他是不是故意夸奖他的头发很好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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