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为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2)

欺君为上 画晏洐 4880 字 2023-09-04

他侧头,低沉沙哑的气音在楚昭的耳边道:“让在陛下身上留下臣的印记。”

像是有什么在血液中沸腾,楚昭脸“腾”的一下红了,烫得他坐立难安,耳朵脖子全是一片绯红,后背都沁出一层薄薄的热汗。他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下流!怎能如此......下流!太放肆了!”

钟离谋叹了口气,曲起手指蹭了蹭他滚烫的脸颊,宠溺道:“我的小结巴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可怎么办才好,嗯?”

天哪!楚昭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气,连滚带爬的往床后面躲,拉着袖子挡住通红的脸,“你不要过来!”

钟离谋笑出声来,“陛下放心,臣不会没经过陛下的同意就对陛下做那些事情的。”

“呸!”楚昭不信的看着他,那次是谁反客为主把他压在身下这样那样逼问了许多,都说不要了还欺负他,太过分了。“你不许过来!”

钟离谋含笑着看他,“陛下,臣不过来了。但是陛下不要忘了,今日陛下可是要上朝的,昨日大婚,帝后双双失踪,宫里该急死了吧。”

说到这个楚昭才想起来,慌慌张张的下床就要去承欢殿,再不回去王德全那个老家伙要急疯了。他什么也顾不上,下了床就要跑,还没出房门就被钟离谋一个打横抱起依偎在对方怀中,他又羞又恼的挣扎,“你做什么呀?”

熟不知他这句话带着三分娇嗔三分小性子和四分害羞,根本没有生气样子,钟离谋很是受用,勾着嘴角把人放在床上坐好,蹲下来给他穿鞋,“出去可以,但是陛下不要穿鞋啊,要是着了凉臣就要心疼了。”

“你这人......”楚昭羞得说不出话来,这人两年没见怎么变得这样油嘴滑舌,那时候多稳重多好啊,他不痛不痒的踹了一脚钟离谋的膝盖,“你怎么这样说话!才不要你心疼。”

钟离谋拉他站起来,给他穿好衣服系上带子,然后扣上腰封,“不心疼不行,臣这般喜欢陛下,心不由己,想不心疼都难,所以陛下为了臣,要多多爱惜自己。”

楚昭摸了两下心口,心中默念无数遍“冷静”,低着头哼哼唧唧道:“朕知道了。”

摸完心口他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昨天睡觉之前他穿的不是钟离谋强行给他换上的喜服吗?为什么现在是一身白色绣龙纹的袍子?钟离谋的衣服也换成了一身靛青色的袍子。他抬头问道:“昨天穿的衣服呢?”

钟离谋一边给他挽发一边笑道:“陛下喜欢那身喜服?只不过衣服臣收起来了,这样的衣服陛下穿起来有点不像样子。陛下放心,臣会找最好的绣娘再订做一身适合陛下的,一定会比昨天那身更好看,更适合陛下。”

楚昭一把将他推开,生怕推重了让人摔跤他舍不得,这一推也是温柔至极,没有多大力气,只是把钟离谋推着晃了一下。心里很高兴偏生要口是心非道:“谁喜欢了?不喜欢不喜欢,一点都不好看。朕要走了,你别拦着。”

第85章道是无情却有情(一)

“陛下,可让老奴找到您了!”楚昭还没走出去,王德全气喘吁吁的冲进来,看见他,急切的围着楚昭转来转去,上下查看,担忧的唤道:“陛下您有没有事儿?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劫持陛下,让人抓到押进慎刑司严加拷打,定有心怀不轨之人在作祟!陛下可要小心了。”

楚昭摆摆手,“朕无事,没有受伤。”

他用下巴点了点身后的人,对着王德全眨眨眼睛,“就是那个人劫持了朕!你说得对,是该押往慎刑司。朕不认识他,他非说认识朕,王德全你说说,他到底是何人?”

钟离谋抬手作揖道:“王公公,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好好好!”王德全的眼珠子在他和楚昭身边转了几个来回,笑道:“原来是公子回来了我说怎么好端端,谁胆子那么大敢劫陛下。既然是公子,那慎刑司就免了吧。公子平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只是,”他上前一步叹了口气,“公子有所不知,自两年前陛下生了病之后整日吃那苦药,往身上扎针,青一片紫一片可心疼死老奴了。眼看着试了无数法子,吃了不少药,好不容易陛下的病好了,却不记得事情了,找来太医一问,说是是药三分毒,可能是那药的毒性使得陛下不记事情了,公子应当理解。只是昨日公子突然这样闹了一场,陛下惊怒之下,自然不明就里,也就想不起来公子了。”

钟离谋闻言眉头紧锁,听到楚昭为了治病所吃的苦,心不由得抽疼起来,“为何我从未听说?”

王德全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这事儿哪敢说啊?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破事来,陛下病才好没多久,可经不起折腾。”

“我知晓了。”钟离谋转头看向楚昭,握着他的手柔声道:“你受苦了,以后我再也不走了,就陪在你身边。”

楚昭心中一紧,把手抽回来皱眉道:“谁要你陪?朕好得很。都说了多少遍了朕不认识你,你怎么老是纠缠朕?就算你是朕的男宠又怎么样?男宠就该有男宠的样子,不该愈矩!”

钟离谋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楚昭顿时有点不安起来,怕自己的话说重了,伤了对方的心。他搓搓手指,正想着说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就见钟离谋上前抱住他,低着头伏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男宠该有的样子?这话是陛下说的,臣记住了。那么,侍寝暖床是男宠的样子吧,不知陛下允不允呢?”

楚昭脸一红,慌乱的挣脱他的怀抱,眼睛四处乱飘,“荒唐!朕还有事先走了,你不要跟过来!”

说完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钟离谋看着楚昭的背影慢慢消失,偏头对着王德全颔首,“王公公,陛下真的失忆了?”

王德全被他看的后背一凉,干笑道:“这个老奴哪敢骗公子,陛下的确失忆了,还望公子不要抓得那么紧,松一松还是好的。”

钟离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低声沉吟道:“我知道了。还请公公传达陛下一句话,就说我晚膳过后就会去见陛下,有要事相商,还望陛下不要拒绝。”

王德全笑着应道:“喏!老奴知道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昭趴在桌案上,不禁长吁短叹起来。没见着人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都打算,想着就算那人在自己跟前也要狠下心把对方赶走,相忘于江湖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人真到了他的跟前,他就变得犹犹豫豫,情思未了,舍不得狠心,下不了重手,说不出重话,生怕伤了那人的心。

尤其是那人说的缠缠绵绵的情话,像是有只猫爪子在他心头挠啊挠,直挠的他脸儿红,他心肝儿颤,骨头酥来脑子乱。无论之前多么坚定的立场立刻土崩瓦解,被钟离谋轻轻的一句情话就击得溃不成军,只能落荒而逃。

他又是苦恼又是甜蜜的想,下次见着了人,定要好好冷一冷他。他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两年不见这人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好不正经,不知道在哪学来的。”

“陛下是在说我吗?”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吓了楚昭一跳,他连忙抬起头,只见钟离谋正倚在窗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陛下,臣那不叫油嘴滑舌,得叫真情流露。”

楚昭有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被抓包的羞耻感,羞恼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拿袖子半捂住脸道:“这不叫油嘴滑舌叫什么?与那市井流氓有甚区别?朕好像没有叫你来吧,你来干什么?!”

钟离谋笑着上前道:“臣不是让王公公给陛下传过话吗?臣今晚来是与陛下有要事相商,不来不行啊!”

这件事王德全确实跟楚昭说过,但是楚昭今日不是很想见人,免得好不容易坚定的立场又动摇了。为此他还特意早早处理了政事不再见任何人。如今看来,钟离谋是翻窗子进来的。他待脸上的热度退下去后,冷着脸道:“王德全是与朕说过,但是朕不想见你,你走吧,朕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钟离谋不退反进,盘腿在楚昭面前坐下,两人就隔了一张四尺宽的桌案。他正色道:“陛下,臣这件事必须要今日才能说,今日不说,日后可能涉及臣的身家性命。”

这话说得楚昭身子一抖,面色也跟着正经起来,唯恐钟离谋遇到什么麻烦。“何事?”

钟离谋从身上解下一个小包袱,打开了从桌子这边推向楚昭那边,“陛下看看就知道了。”

楚昭立马紧张起来,以为是什么重要密函,谨慎的打开,里面是一叠纸,上头盖着公章,纸下面还压着一串红豆串子。他拿过那些纸张细细看来,发现是一些房契地契还有一些存在商行的钱财。他惊讶的看向钟离谋,“你这是何意?”钟离谋浅笑道:“这是臣的嫁妆啊!”

第86章道是无情却有情(二)

楚昭背后一麻,心跳如擂,面上还要强忍平静,低声斥责道:“荒唐!胡闹!”

钟离谋把手放在桌案上,撑着下巴道:“怎么能算胡闹呢?陛下可知道,当臣听见陛下要成亲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么?除了难过和愤怒,更想的是把陛下抢回雍国,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把陛下娶回钟离家,当臣的妻子。但是这不可能啊!”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昭,“陛下有自己的国,也是微明君,绝不可能弃国家臣民于不顾,就像两年前臣不能放弃自己的国家一样,从而离开陛下一样。当初陛下能体谅臣,那臣也是可以体谅陛下的。既然陛下不能嫁给臣,那臣只好把自己嫁了。这是臣的嫁妆,臣所有的钱财与房契地契,可以说全部身家都在这里,只不过没有陛下那么多,陛下可不要嫌少啊!”

他拿起桌子上的红豆手串,执起楚昭的手给他带上,“这是我们雍国的相思串,也叫姻缘绳,是用月老庙门前那棵百年的姻缘树结的红豆果子串成。我们那有个说法,就是即将嫁娶的两个人要去姻缘树下拜一拜,在树上系着写上两人名字的同心结,然后再用姻缘树的红豆果串成手串带在手上,那么这两个人就能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因此臣在回到都成的时候,就去月老庙拜了几拜,求月老把我们俩的红线牵上,多打上几个死结,这样就不能分开了。臣也在相思树上系了同心结,摘了红豆果做相思串,赠予陛下。”

他轻笑一声,指头插进楚昭的指间,曲起手指,十指紧扣。他的衣袖下滑,露出手腕上的红豆手串,与楚昭腕间的别无二致,他道:“臣,希望能同陛下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楚昭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豆串子,眼睛止不住的发酸。他何尝不想与钟离谋白首不离,但是像他这种命数不定之人,谈不起以后,更谈不起白头,现在有多好,以后钟离谋就有多难过。失去心爱之人,痛彻骨髓,他不想让钟离谋遭受那种痛苦。他狠狠心,甩开手撸下红豆串子放在桌上,他偷偷攥紧了手,“朕不要!”

钟离谋愣了下,“为何?”

“呵!”楚昭抬头冷冷的看他,明明心里在滴血,仍然强忍着情绪出口伤人,“朕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难道你现在还看不清楚吗?区区男宠,说要嫁给朕,那可是后位,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登上后位,还是说让雍国子民都知道,一国之后是个男子?这岂不是笑话!”

钟离谋怔怔的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朕不知道!”楚昭站起来背对他道:“朕只知道你对后位有觊觎之心。钟离谋,你一个闾国之臣,巴巴的来雍国做男宠,你觉得你能让朕相信你吗?”

钟离谋哑口无言,“阿昭!”

“住口!”楚昭回头,凌厉的视线看着他,“注意你的称呼!你走吧,朕乏了,要休息。”

他不敢再看他,转过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掌越掐越紧,指甲陷入肉里掐出一道道血痕。“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该是住在相思殿,你就住在哪里,要想离开你就离开,朕不想看到你。”

钟离谋起身,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哑声道:“喏,臣知道了。”

他后退几步,转身走向窗子边上,轻声道:“陛下好好休息。”

说完他打开窗子翻身出去,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直到身后没有了声响,楚昭才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令他有种逼仄的窒息感。他狠狠喘了口气,好似站立不稳一般晃了几晃,弯腰撑在桌子上,长长的青丝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神色。

室内很安静,没有丝毫声响,落针可闻。突然传来“啪嗒”一声,乌木桌案上出现一点深色的水痕,接着又是几声清响,桌上的水痕越来越大,连那写着地契房契都纸张都染上了水渍。

楚昭身子在轻微的颤抖,他伸出手,捡起那串被他扔在桌面上的红豆手串,带着哭腔几不可闻的唤了一声,“钟离谋。”

自那日后,钟离谋果真没有再来,楚昭本来该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无论如何安慰自己,始终是难过的。那个人被他赶走了,如了自己的愿,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呢?

连王德全都看出了楚昭都心思忧郁,问道:“陛下可是在想钟离公子?”

楚昭皱眉,“怎么可能,朕巴不得他走,胡说什么?!”

王德全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嘴,“是老奴多嘴了。”

楚昭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几下,复又闭紧,而后才犹犹豫豫问道:“钟离谋现在住在相思殿吗?”

“这个......”王德强拱手道:“这个老奴不知,相思殿的殿门关了好几日,尚未打开过,里面好像是空的,没有人住。”

楚昭沉默了许久,哑然失笑,“原来真的走了......走了好......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王德全看着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这几日外头下了雨,雨势颇大,寝殿窗户旁的芭蕉树长得高大浓郁,大片大片的叶子浓墨重彩的染着深绿,直挺挺的立在那儿,姿态优美。滴滴答答的雨滴打在上面,“啪嗒”声响成一片。雨打芭蕉,更添一份轻愁。

楚昭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是那雨打芭蕉声吵的,还是思念某人想的。他睁着眼睛,床头燃着红烛,影影绰绰,扰的他有点心烦。

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起,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楚昭立马警觉起来,翻身下床,拿起床头的红烛照向窗户的位置,出人意料的看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你怎么来了?!”

“嗬!好大的雨!”钟离谋解下蓑衣,抖了抖上面的雨水放在一旁,对着楚昭拱手一笑,“臣是来送喜服的。”

楚昭惊讶他还没有走,问道:“什么喜服?”

第87章红帐被里痴缠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