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战争(2 / 2)

而那察汗不花也是极为勇悍,北夷人本就擅长于马战,此刻与朱宇君斗到这种地步,居然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北夷骑兵们纷纷高声呼喝,为其喝彩。

朱宇君的脸色涨得通红,手中双锤越发沉重,眼看着就有不敌的势头,那察汗不花心头大喜,手上更加了三分力气,只待斩杀这员唐人将领,大大挫败唐人守军的士气。

然而,眼看着朱宇君已是摇摇欲坠。

但这摇摇欲坠居然摇了三十回合,仍旧只摇不坠,察汗不花越发焦躁了起来,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眼看着几乎成了一片雪亮光幕,令北夷士兵们更是纷纷惊叹连连。

“察汗千夫长威武!”

“千夫长不愧是白牛氏族的第三勇士,这唐将必死无疑!”

反观唐军,则纷纷为朱宇君捏了一把汗。

唯独李白,花木兰等人,面上隐隐露出压抑的笑意。

“这朱宇君,简直蔫坏。”苏烈憋笑憋得厉害。

花木兰笑而不语。

果不其然,只见又是一记对拼,原本摇摇欲坠的朱宇君却是突然发力,双锤如同流星一般,狠狠向察汗不花砸下,且一锤更接一锤,简直无有止尽一般。

那察汗不花原本还以为这是敌人的临死反扑,猝不及防之下,想要收敛攻势,打算撑过敌人这一轮反扑之后,重整旗鼓。

却不曾想,当下直接被其连绵攻势给死死压制住了。

终于,手上力气耗尽,被那两柄丝毫不讲道理的银锤当头砸下,顿时脑浆崩裂,跌落战马。

朱宇君哈哈大笑了起来:“尔等胡儿,皆为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还有谁想尝尝你朱爷爷的铁锤的,尽管上来!”

城头,欢呼声大作。

北夷人全场寂静。

突然有冷箭射出。

朱宇君挥锤格挡,狂笑一声“胡狗阴险,打不过就放冷箭,你朱爷爷走也”,随即拨马后退,直冲入城下开出的侧门。

他大步登上城头,抱拳道:“末将幸不辱命,只可惜,未能取得敌寇头颅。”

苏烈大笑道:“都成浆糊了,你拿来岂不是倒人胃口?”

花木兰微笑道:“功劳暂且记下,战后奏于朝廷,本将亲自为你请功。”

北夷先锋俱都是骑兵,无法展开攻城,大将被人阵斩,也没了继续挑衅的士气,渐渐退下,在离城数十里处安营扎寨。

......

第二天。

一夜之间,远方已遍地都是北夷人的营帐与毡房,许多北夷部族的毡房都是安置在车上的,被称作“勒勒车”,机动性很强。

入眼望去,八百里连营,仿佛乌云蔽空,笼罩在唐军的心头,挥之不散。

但北夷人的营地修建得虽快,防御措施却很薄弱,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修筑营寨的意思,只是将其当作临时的落脚点。

苏烈以及几名比较激进的将领还想着夜袭敌军,杀那些北夷人一个措手不及,却被花木兰拒绝了。

“敌寇人多势众,虽损万千人不伤其本,我军势弱,纵损千百人亦伤筋动骨;而且铁木真此人用兵看似大开大阖,实际胸有韬略,擅用奇兵,不可与寻常北夷将领同日而语,我等与之对敌,当以正制奇,不可孤注一掷。”

“不过我等可以令军士连班休息,在城头擂动战鼓,施展疲兵之计。”

于是,一宿战鼓声,使得城外的北夷人今天皆是眼眶通红,难得一场好休息,纷纷怒上心头,纷纷向成吉思汗请命出战。

铁木真也是心怀怒气,原本他准备了亲卫金狼军,布置下大网,就等着敌人夜袭呢,结果左等右等,战鼓声轰隆隆响了一夜,敌人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下金狼军已是人困马乏,今日的战场上注定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传令下去,前军列阵,准备攻城!”

北夷人的牛角号声响起。

无数黑色的潮水自营寨中汇聚而来,光是排兵布阵,就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而此时,城下已遍地都是北夷人的身影,在那军阵前方,更有一架架投石机被迅速组装起来,一眼望去,每一架居然都有十数米高,巨大的弩臂悬上巨石,有效射程可达五百米之远。

突然一片哀鸿遍野。

被驱使着的,衣着破烂的汉人奴隶被推了上来,这些人都是北夷破城之后的“幸运儿”,与花拉子模奴隶一样,都是用来消耗守军弹药的。

“将军,对于城下的汉人……”苏烈迟疑道。

花木兰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该杀就杀,不必留手。”

这是一件很现实的事。

射雕英雄传中,金大师曾写,郭靖为了营救被蒙古人驱使而来的宋人难民,打开襄阳城门,堪称义薄云天。

实际上这种行为极不可取。

混在难民中的不仅有蒙古士兵,还有乔装打扮的刺客间谍。

这一开城门,整个襄阳几乎被渗透个稀烂。

之所以襄阳城没破,纯粹是艺术表现的形式罢了。

“小白,姐曾说过,并不奢望像冠军侯那样,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立下千古奇功,但今天,姐觉得自己可能要食言而肥了。”

“有朝一日,必领汉家儿郎,马踏焉支山,隳其王庭,灭其传承!”

花木兰的指甲刺破血肉,咬牙切齿道。

为将者不可意气行事,可亲眼目睹北夷人驱使汉人作炮灰,终究无法无动于衷。

李白点头,心情沉重:“寇可往,我亦可往。礼尚往来,该当如此。”

此时,弹幕已经爆炸。

现实世界,为了避免影响民族团结,很少有涉及胡汉战争的影视,抗日神剧倒是拍了一遍接一遍,深入人心。

许多人都曾纠结于胡汉之别,认为自五胡乱华之后,民族大融合,汉族血统不再纯粹。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左传·定公十年》疏云:“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

华夏之称由此而来。

韩愈说:“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

也就是说,遵从华夏礼仪者,就是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