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点点头,苦笑着感慨道:“唉……也就你们这个年龄的感情,才是最真的,等到了我们的这个年纪,友情啊,就都变味喽……”
听着司机的话,我莫名的跟着笑了一下,余光正瞥见,教学楼二楼的一个窗口前,刘小婉也在默默的注视着,我乘坐的这台出租车。
海军这个人,让我对‘兄弟’这个词有了不一样的认知,兄弟的含义是,根本不需要每天像双生花一样长在一起,但就算你们一生都没机会再见面了,但心里却永远的印着那个人的笑貌音容,无论在哪一刻,忽然想起想起这个人,你都会心头一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孙子是我兄弟!
《赠.海军》
韩飞
写于2017年,某个彻夜未眠的清晨:
时光荏苒数十载,难得挚友两三人。
他日相逢君莫笑,一盏浊酒话初心。
……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刘小婉和海军,到了今天,我们互相之间,早就连联系方式都没了。
我一直觉得,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也许就因为一个眼神、一两句话,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之间,就可能成为朋友,他可以陪你喝酒、陪你打架,陪你互诉衷肠,随后互不打扰,直至天各一方。
离开了学校之后,我一路心里都挺压抑的,为了多省下一点钱,我决定先坐火车回去,这一天回安壤的火车上人特别多,白天的票都没有了,我排了半天,才买到了一张晚上回安壤的票,还是一张站票。
我在火车站茫然的坐了一天,中午的时候就买了一个面包对付了一口,晚上五点多的时候,我乘坐的那趟火车终于进站了,上车之前,我给冷欣打了个电话,把我到家的时间告诉了他,随后就开始排队检票。
我刚踏上火车,外面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气温瞬间就下降了不少,这一趟车上面的人特别多,几乎是人挤着人,我连车厢都没挤进去,就站在两节车厢连接的那个位置,随着夜越来越深,气温也越来越低,我冻的脚都麻了。
当初离开北京的时候,也是站在车厢里,仿佛老天总是在回家的路上,跟我开着玩笑,许是,打算挽留我吧,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火车终于驶进了安壤火车站。
‘咣当!’
火车的门被打开,列车员也把下车的台阶弄好了,我拎着行李下车之后,看着家乡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在我身后下车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女人下车之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哎,这天怎么变的这么冷了!”
“再过几个月都该冬天了,能不冷吗!”中年男人在包裹里面找出了一件外衣,给妻子披上了。
“树上的叶子都快落光了!这一年过的真快!”中年妇女感慨了一句,依偎在了男人怀中。
是啊,这一年过的真快,短短的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先后经历了退学、打工、追债、上学、再退学,回想起来,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实,又那么活生生的向前推进着。
五分钟之后,我在出站口,见到了同样风尘仆仆的冷欣,他明显也没怎么好好的休息,此刻两个眼睛通红,跟兔子一样,一头黄发也显得杂乱无章,都出油了。
“路上还好吧!”看见我出来之后,冷欣接过我的行李,罕见的没有开玩笑,而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挺好的!”我点点头,跟冷欣一起向外走去。
“你坐了一天的车,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冷欣看着我也略显憔悴的面庞,脸上带着一股歉意。
“算了,直接买票,去内蒙吧,磊磊现在,可能比咱们还惨呢!”我摇摇头拒绝了冷欣的提议,跟他向售票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再次问道:“磊磊又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过一次,没说几句就挂了,他说总感觉有人再盯着他!”冷欣语速很快的回答了我:“他说会再打给我!”
很快,我就和冷欣买了两张时间最近的车票,我们需要多次倒车,最先坐车去赤峰,然后转车到呼市,最后才能到二连浩特,这一圈折腾下来,最少需要将近四十个小时。
“哎,小飞,你张罗了多少钱了?”候车大厅里,冷欣挺不好意思的问了我一句。
“加上啸虞打的五百,大概三千左右吧!我没仔细数过!”我打开口袋,把里面的一叠钞票递给了冷欣。
“等我慢慢攒钱,一定还你!”冷欣认真的对我说道。
“先别说这个了,磊磊能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我摆了下手,打断了这个话题。
“嗯!”冷欣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手指“唾”了一下,把自己的钱也掏了出来,速度很快的数起了手里的钱,没到五秒钟,他就手速如飞的数完了。
“你数钱的速度挺快啊!”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还行吧!”冷欣傲然回了我一句。
“一共多少钱啊?”
“不知道……”
我和冷欣面面相窥,两人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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