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手机。”
林知酒说完才反应慢好几拍地想起来,手机被陈羁扔进了车里。
她指了指:“你帮我拿一下。”
陈羁一动不动:“干什么?”
林知酒郑重其事地说:“你再说一遍,我想要录个音。”
陈羁:“…………”
陈羁觉得,几辈子的耐心也就在林知酒这里用尽了。
他手压着车门,不帮她拿,也不让林知酒自己开。
“你干什么!”林知酒道。
陈羁不为所动,垂眸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先回答我。”
“回答了你就帮我拿吗?”
“嗯。”陈羁敛眉,又补充一句:“得是肯定的答案才行。”
语调还带几分威胁,像是林知酒若说一个不字,他就能把人拦住不让走似的。
林知酒又得寸进尺地试探:“那能再说一遍让我录音吗?”
陈羁回答得很快:“当然,再说几遍都行。”
林知酒矫情兮兮的:“那别人家的男朋友告白,都会准备好多玫瑰花呢,我什么都没有。”
闻言,陈羁只说:“临时起意没准备,明天给你订。”
“哦。”林知酒又说:“那别人家男朋友还会提前安排浪漫的约会呢。”
“那儿不是有片湿地公园?今晚的月亮不也挺好看,将就下?”
林知酒抬头瞧了眼躲在云后娇羞的月亮,心底简直有一整群小人跳舞。
她尽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林知酒转了转眼珠,继续说:“别人家男朋友表白,还会给女孩子时间考虑呢,你都不给我点时间好好想一想。”
陈羁无可奈何:“要多久?”
林知酒琢磨一番,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
三年都过去了,三天又算得了什么。
陈羁一口答应:“行。”
林知酒:“……”
她本来想说三个小时来着。
张了张嘴,林知酒刚想要说话,路上由远及近开过来辆车,准确无误地在他们身边停下。
后排车窗降下,露出李雪茹和陈勋的脸。
李雪茹笑道:“酒酒,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被打断的话也没能继续。
林知酒到家,微信上就收到一条消息。
陈羁:还有71小时50分钟。
林知酒盯着这一行字,笑得傻兮兮的。
林老瞧见,问:“傻笑什么呢?”
林知酒没回答,捧着手机,在地板上转了个圈。
“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林老乐道。
“反正是件好事。”林知酒凑过去和林老坐一起。
茶几上摆着份切好的水果。
林老唤了声:“小张,再去拿份没有菠萝的来。”
林知酒一怔,想到什么。
她掏出手机,飞速给孟觉常昼路迢迢私发了条消息。
林知酒:提问!我不爱吃什么水果?
不到一分钟,她就收到了三人的答案。
孟觉:菠萝。
路迢迢:柚子还是菠萝来着,好像这两个你都不爱吃?
常昼:?你还有不爱吃的水果[惊讶]
“……”
林知酒又追问孟觉:迢迢不喜欢吃什么菜?
孟觉:绿叶的。
林知酒:常狗子最喜欢干什么?
孟觉:买车。
林知酒:最后一个问题,四个马最喜欢什么?
孟觉:酒。
孟觉:喝酒。
林知酒盯着最后那个回答,也没什么错。
可不知道是因为今晚被表白了的原因,还是她自己脑补太多,总觉得能联想到自己。
不过也看得出来,孟觉就是细心,所以对他们每个人都很了解。
林知酒一边上楼,一边都在脑海里重播陈羁的话。
好像真是她随口提过那么一句后,陈羁的车里就多了好多零食。
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记得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洗完了澡躺上床,林知酒都没能把陈羁那几句话从脑子里剔除。
“我喜欢你。”
“我想爱你。
“想做你男朋友。”
“想以后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
林知酒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打了个滚。
精神抖擞,半点儿睡意都无。
目光落在床边的照片上,林知酒叹气:
“怎么办啊妈妈,我好像等不了三天了。”
另一边的陈家。
陈羁和李雪茹与陈勋一前一后进家门。
“宝宝,吃晚饭了吗?”李雪茹问。
陈羁没回,正看电视的陈放说:“吃了妈妈。”
李雪茹在沙发上坐下,出声喊住要上楼的陈羁。
“宝宝,来陪妈妈聊天。”
陈羁只好回来坐下。
李雪茹在他脸上瞧了又瞧,捏了颗葡萄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皮,一边说:“我听说林家老爷子给酒酒找联姻对象了呢,都见了好几次袁翰了,这是真的吗?”
陈羁连眼皮都懒得撩。
李雪茹又说:“唉,也不知道我们酒酒喜不喜欢那个袁翰,妈妈直接去问,酒酒会不会不好意思啊?”
陈羁:“不喜欢。”
李雪茹盯着他,将葡萄喂进嘴里:“你这么肯定啊。”
陈羁起身,头也不回:“我上楼了。”
等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李雪茹才转过去把剥好的第二颗葡萄喂给陈放,笑道:“你哥可真不经逗。”
林知酒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
近凌晨一两点时,才终于熬出了点睡意。
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刚闭眼,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嗡嗡嗡响个不停。
挣扎着捞起手机,她正要看看是哪个神经病不睡觉骚扰人,就在屏幕上瞧见了四个马三个大字。
“喂。”林知酒闭着眼睛接起来。
对面的人只撂下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下楼。”
林知酒再次扫了眼时间。
四点零九分。
“你有病啊。”林知酒嘟囔着说。
“下来。”陈羁说:“我在你家门外。”
林知酒:“???”
她撩开被子下床,到窗边拉开条缝。
天色又还没大亮,林知酒却清楚看见大门外停着辆黑色的车。
车边倚着个人,很高,一眼就看出来是陈羁。
林知酒简单快速地洗了把脸,衣服都没换,直接在睡裙外加了件外套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林知酒小跑到跟前,停步时都还在打哈欠:“这么早干嘛?”
陈羁没说,拉开副驾车门,示意道:“上车。”
林知酒坐上去,车开出去好一会儿,她才问:“去哪儿?”
陈羁看了她一眼,说:“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林知酒也确实是困,满打满算她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打了个哈欠,随着车往前行驶的动静,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林知酒竟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开进了山路。
而且还在不停往前。
林知酒侧眸:“你要把我卖去山里?”
刚好此时路过一道路牌,林知酒扫过去一眼,看见了别玉山几个字。
“怎么来这儿了?”
车停下,也刚好道修建的马路尽头。
陈羁说:“看日出。”
林知酒:“???”
她抬眸,透过挡风玻璃,瞧见外面云海处染红的朝霞。
朝阳还未现身,只打开了云层间的幕布。
周围的混沌好像也开始因为那一线晨光渐渐亮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睡了多久?”林知酒问。
陈羁望她一眼,降下敞篷。
六月的日出很早,他紧赶慢赶才没错过时间。
“想好了吗?”陈羁问。
林知酒没睡醒的脑子还有些懵:“想好什么?”
“答案。”陈羁说:“我要的答案。”
林知酒看了眼时间。
四点四十一。
距离昨晚约定时,只过去了八个小时。
“你不都答应我三天考虑时间?”
陈羁想都没想:“我反悔了,谁等得了三天。”
林知酒不由弯了弯唇角,只一瞬,就矜持地管理好表情。
“哪有你这样表白还说话不算话的?”
陈羁唇线抿得平直。
天边的霞光越来越明显,给两人面前都笼罩上了一层光。
“你想好了吗?”陈羁问。
林知酒慢慢地点了下头:“想好了。”
陈羁将手伸过去,在林知酒面前展开。
那上面,竟布满着细细小小的伤口。
很多,掌心手背无一幸免。
“我偷了我妈种了一整片地的玫瑰花,它们现在都在前备箱。”陈羁淡声道:“你要是等会说出的答案是否定。”
他顿了下,抬眸盯着林知酒,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就把它们都扔了。”
林知酒:“……”
她这次真的再忍不住笑了。
初升的太阳终于舍得露出来一个弧度的光与热。
林知酒捧住陈羁的手。
她声音清亮,含着藏不住的笑:“那为了不让你浪费花,我只好答应啦。”
作者有话要说:宝,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这个点喊人起床是真的会挨打的。
最后这里本来想让四个马说:你要是说一个不字,我就开车从这里跳下去(不是
第49章甜梨
往前是缓缓上升的红日,往下是星罗棋布的城市。
陈羁的手一动不动,目光中只有身边的人。
“你再说一遍。”他道。
林知酒捏了下他拇指指腹,道:“我说我答应你啊。”
陈羁顿了数秒,往后靠进座椅中,直视着前方的景色。
可只要略微仔细一些,就能发现他眼中的焦点,半分没有落在朝日之上。
足足顿了半分钟,就在林知酒以为她石化了的时候,陈羁忽然打开车门,绕过车身,直接到副驾边。
他动作飞快地拉开车门然后低头望着林知酒说:“下来。”
“……”
林知酒没动。
这架势,她都要怀疑自己刚才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人要趁机报复来着。
林知酒揪着安全带,微微仰头,小心翼翼地问:“干嘛?”
陈羁似是叹了一口气。
转回来时的目光都仿佛因为熹微的晨光温柔许多。
他低声说:“给我抱一下。”
林知酒愣了下,陈羁又催了句:“快点。”
他说着,弯腰进车内,低头替林知酒解开安全带,捏着人手腕下车。
林知酒只觉得自己刚站定,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一个带着暖意的怀中。
腰被箍着,后颈也被牢牢地摁着。
陈羁下巴挨着她发顶,来回蹭了几下。
感触到怀里小小的身体,以及鼻息间从林知酒头发上的淡香。
到这会儿,陈羁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还真是,来之不易。
林知酒被扣着后脑,脸也埋在他胸前。
她笑起来,抬手环着陈羁的腰。
太阳也渐渐破开云层,一整个圆形红日升起,整片天地都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陈羁眼角眉梢都是舒展的笑意。
没有一星半点一夜没睡的困倦消沉。
他垂首,右手在林知酒后脑上揉了揉,声音低沉又缱绻。
“可算是逮着你了。”
听见这句,林知酒抬头。
“你说什么呢?”
陈羁笑了声:“说我熬出头了。”
林知酒轻哼:“你这样,人家还以为你追了我好久呢。”
“难道不是?”
“可我之前都没有看出来。”林知酒煞有介事:“从昨晚到现在,只隔了八个多小时。”
她总结:“我都没有感觉到你追我。”
陈羁:“……”
林知酒瞄他一眼,又说:“唉,这么一想还有点后悔呢。”
后颈被人捏住,陈羁控制着力道掐了下。
他冷着声:“你后悔试试。”
林知酒被这么一威胁,顿时又来劲了:“你好凶,我宣布,你没有……”
女朋友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唇就被人堵上了。
下唇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不至于破,却刚好能让嘚嗒个不停的人感觉到痛意。
陈羁如愿以偿,退开几公分,拇指在刚才咬下的地方轻轻蹭了下。
“还闹么。”
林知酒仿佛被施了几秒定身术。
半晌,才终于有所反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位置,又抬眸扫一眼陈羁。
他此时低着头,两人的距离很近。
也很适合作案。
想法窜进脑子里的时候,林知酒也同时开始实施。
她踮起脚,在陈羁俨然没有防备的瞬间,以牙还牙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不同的是,她这回真把人咬破了。
陈羁“嘶”了一声。
舌尖舔过,果然尝到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知酒得意得很,扬扬眉,以同样的语气还回去:“还闹么?”
陈羁:“……”
回去的路上,林知酒才想起来前备箱里放得满满的玫瑰。
“你把雪茹姨的花都偷了,回去会不会挨打啊?”
陈羁说:“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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