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没回答,而是再一次低下头来。
这一次的吻,轻轻印在唇角上,辗转斯磨着往上。
鼻尖、眼睛、耳朵。
似乎每一处都不愿放过。
耳垂处的软肉被咬住,齿尖一下一下地咬着。
又时不时探出一点舌尖舔过,带出一片濡湿。
林知酒难耐地侧了侧脑袋,却又因这个动作,让细嫩的脖颈更完美地暴露出来。
她感觉到最脆弱的肌肤处被吮吸,带起阵阵酥麻。
她仰了仰头,陈羁一手扶着她后颈,一边轻轻摸着安抚,一边继续。
最上面的盘扣陡然被人解开,骨型漂亮的锁骨半遮半掩。
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一旁的袋子被打开的响动。
陈羁像是伸手进去取了什么出来。
林知酒蓦地推了推面前的人。
她手捏住自己领前衣襟,磕磕绊绊地问:“要、要在这儿吗?”
陈羁捉住她一只手,往下引。
指尖触到时,林知酒便意识到。
她立马往回缩手。
可陈羁打着算盘做这事,就不可能给她留下后退的空间。
“知道你拿的为什么不行了吗?”
“……”
他故意让她感受。
“因为小了。”陈羁问她:“记住没有?”
林知酒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陈羁眉宇清朗,眼底都是轻笑。
他一边把袋子里的盒子拿出来,一边直接单手托着她的臀,直接把人从柜子上抱了起来。
失去最大的依靠,林知酒只能凭借本能双腿勾住他。
陈羁刚好在她颈间咬了一下。
不重,但有痛感。
“你想在哪儿?”他问。
话里有几分戏谑。
把刚才故意忽略的问题重新揪出来。
林知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抱着他脖子,把自己的脸埋进去藏起来。
灯被打开。
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明亮。
她感觉到陈羁在上楼,抱着她的人动作却很稳。
只是……
陈羁像是笑了,在他开口之前,林知酒就预见性感知到这人又要说什么骚话。
她红着脸:“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哦。”陈羁说:“不能。”
他说着,脚步微顿一下,到了二楼。
那种上下颠簸的感觉消失,林知酒的耳朵却更烫。
陈羁径直走向主卧。
门被用脚踢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羁随手在门口处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
窗帘开始缓缓合上。
林知酒小声说:“能不能关灯?”
她依旧把自己的脸牢牢埋在陈羁颈间。
陈羁又笑了下。
抬手按灭灯。
林知酒松口气。
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一只手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
带着温热,两根手指轻轻一勾,下身的裙子就散落在地。
陈羁抱着人进了浴室。
……
门口散落的东西无人管。
小九闻着味儿慢悠悠凑近。
它好像对其他的东西没兴趣,专盯着那一盒关东煮。
可能是被人太过于粗暴地扔在了这儿,盒子有些倾倒的迹象。
原本包装得严丝合缝的盒子,也因此洒了些汤汁出来。
小九凑过去闻闻,又伸出前爪。
似是想将它拆开,便于偷吃铲屎官带回家的美味。
可那缝隙太小,它的前爪又大,更没有人类的手指灵活。
花了好久,都没能成功。
反而是包装袋,被锋利的爪子弄得疤痕累累。
这儿破一下,那儿又戳个洞。
哪里还有个袋子的模样。
它玩了一会儿就消停了。
它喜欢去陈羁的房间,以前就都喜欢跳上那张床睡觉。
小九最后低下脑袋,伸出舌头,把方才玩闹时弄得洒出来的汤汁细细地舔干净。
迈着优雅的猫步上楼,直奔熟悉的主卧而去。
明明都听见铲屎官回来的声音了,这主卧的门今天却关得严严实实。
“喵~”它叫了一声。
调子拖得很长。
又伸出爪子,试图推门。
依旧没任何反应。
却又同时,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一道叫声。
像是有人在呼痛。
可那声音,像是痛,又像是不痛。
是一只布偶猫无法理解的人类传递的信号。
在门口打转了两圈,依旧没得到回应。
小九也放弃了。
等铲屎官伺候,还不如去自动喂食机那儿等着。
林知酒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
哪有人第一次就在浴室的?
非要站着给自己提升难度。
身上胡乱裹上来一条浴巾,从脖子上,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林知酒直至此时都是靠在陈羁身上的。
腿是软的,疼是真的。
她才不会走。
陈羁摸了摸她微红的眼尾,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知酒哼了声。
嗓子有点哑,听着却依旧勾人。
陈羁抱着人,轻轻放在床上。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林知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刚才怎么不知道轻点?”
陈羁俯下身,从带出来的盒子里又掏出枚没拆的。
眉眼间染上的情|欲依旧浓重。
陈羁垂眸,屈膝卡进林知酒腿间。
他低下身,在林知酒哭过的眼尾轻吻。
然后说:“那这次轻点。”
作者有话要说:(啊)
第73章甜梨
八点多时,陈羁醒了一次。
比平时的生物钟晚了一个多小时。
睁眼便看见了枕在自己胳膊上的人。
窗帘没开,即使外面已经大亮,但室内还是昏暗一片。
他伸出胳膊,揽着腰把林知酒捞进怀里,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一下,又闻她发上清香。
整个人既带着清晨的慵懒散漫,又多了份餍足后的愉悦。
大概就是一种林知酒醒来看见都想揍人的表情。
林知酒睁眼时,床上只剩了她一个。
身上没什么黏腻感,想来是昨晚最后陈羁帮她清洗过。
林知酒挣扎着动了一下,一秒后又放弃般跌回床上。
酸软和微疼交织着,让她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不一块完好的地方。
勉强摸到床边的控制面板,遮光的那一层窗帘自动打开。
只剩一层白色窗帘,林知酒恍惚地望了眼外面,居然有点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下午。
咔哒一声,主卧门被人打开。
林知酒望过去,果然瞧见陈羁端着被水进来。
“醒了?”陈羁看了眼她说。
林知酒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他身上不曾挪开。
陈羁把被子放到床边,问:“怎么了?”
林知酒用还沙哑的嗓子,平静又清晰地对他说了三个字。
“打桩机。”
陈羁:“……???”
静谧大约持续了近一分钟。
陈羁的表情还没从这个新得的头衔中缓过来。
林知酒又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一个月之内,都不想。”
陈羁直直盯着床上的人。
他弯了弯腰,凑近林知酒,又摸了下她眼尾。
林知酒莫名想起昨晚这人替自己几次三番擦眼泪的动作,和这一模一样。
一见到这个动作,她就似乎能再经历一次,都要形成反射了。
林知酒侧了侧脑袋,又往上拉了下被子,挡住自己半张脸。
陈羁低声道:“还疼?”
林知酒没好气道:“你一个打桩机好意思问这个问题吗?”
陈羁像是没打算和她计较这嘴上功夫。
他笑了声,手也从被子里伸了进去。
林知酒下意识地加紧了腿。
她警惕道:“你干嘛?”
陈羁说:“床单换了。”
林知酒不太懂,这人说话没头没尾的。
只是看着这人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再稍微地联想一下,她就立刻明白了。
这下不只耳朵,连脸都有些发烫。
林知酒在被子下躲了躲他的手。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她带了几分求饶:“你手出去。”
陈羁一笑,那手穿过了她腿弯,肩也被揽住。
再一起,身上的被子就掉了下去。
林知酒下意识地攀住了陈羁脖子。
又顾不及地去遮掩自己身上。
触到一层薄软舒适的衣料,才发现不知何时被套了一件白色短袖。
宽大到足以遮住必要之处。
只是露出来的脖颈、锁骨、大腿,甚至小腿肚子那处的软肉,到处都留着深深浅浅的印记。
陈羁的目光自然也都瞧见。
他清咳一声,忽然涌上来丝心虚。
好像是他太过分。
陈羁抱着人径直往浴室走去。
林知酒立刻戒备又小心地问:“干嘛?”
这次的声音小了不少:“我不做了,你放我下去。”
陈羁:“……”
他是什么禽兽吗?
“起床洗漱。”陈羁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底的笑都变得无奈:“两点多了。”
林知酒:!!?
“下午两点多?”她怔愣着问。
“嗯。”
“……”
好一会儿,林知酒才说:“我两个月不想见你了。”
洗漱完,也不知该算早午饭还是下午茶的餐食送了过来。
都是清淡的。
林知酒懒得动,仗着身上随便一指就能看见的痕迹使唤陈羁。
“我要吃奶黄包,给我喂。”
“太大了,我要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不吃草莓屁屁,赏你了。”
陈羁全部听从。
这耐心,李雪茹看见都要说一声见鬼。
林知酒吃完饭才想起来件大事。
“我手机呢?爷爷没打电话来吗?”
陈羁把充好电的手机给她递过去,然后说:“打了,早上我接的。”
林知酒:“……”
她顿住:“几点?”
陈羁想了下:“差不多十点半吧。”
说着林知酒便已经点开了通话记录,果然瞧见最上面那条来自林老的已接。
“你们,聊什么了?”她试探着问。
陈羁说:“林爷爷听见是我,就问你在干嘛,我说在睡觉,然后没聊几句就挂了。”
林知酒:“…………”
要这么诚实吗?
陈羁瞧见她脸上复杂幽怨的神色,笑一下,把人抱到腿上坐进沙发里。
“怕什么,爷爷都知道。”
这已经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了好不好!
林知酒一脸的生无可恋。
良久才想起什么来,问“我衣服呢?”
肯定是要回家的,身上的这玩意当然万万不可。
陈羁捏了下她耳垂:“扔了,都那样了,还能穿?”
又凑过去亲一下。
像是永远不够似的。
他说完,便抬了抬下巴,示意林知酒看客厅一角处对方的购物袋。
“给你买了新的。”
林知酒略微放下心来,顿了秒迟疑地问:“什么都有吗?”
陈羁表情不像是不明白她的暗指,微点了下头就说:“都有。”
“……”林知酒慢吞吞的,“你买的?什么时候?”
“起床去买的,这儿附近不是挺多商场。”
“哦。”
陈羁垂下眼睫。
他的短袖,穿在林知酒身上,领口好像都变得大了不少。
也因此露出来大片肩颈处的肌肤。
她本来就很白,深深浅浅的痕迹就更被衬得明显。
陈羁眸色沉了沉,却又同时移开视线。
也因此在林知酒想起身去看他买的衣服时,没多拦。
他不敢对自己自制力过于有信心。
林知酒当天傍晚,就坚持回了兰庭。
陈羁怎么都没劝住。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完全不像是个生活在七月的人。
回了家也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晃,找了个工作结束要好好休息的借口,在自己卧室足不出户地赖了两三天。
陈羁用什么借口都没把人哄出来。
最后还是Gaston发来消息,说要回法国前最后和林知酒商量正事,她才舍得出门。
约在一家西餐厅。
顾藉也在。
因为之前提过的想要合作的想法,Gaston这次是想邀请林知酒一周后一起去世界旅行。
说是世界旅行,倒不如说是去寻找香精原料。
香水的创作离不开这些基本原料,而要想调出顶级的香水,一般而言都要从精心挑选的香精原料开始。
这些东西,是要去寻找的。
产地,采摘时间,甚至制作季节,都会影响最终形成的味道。
未踏入大马士革时,人们也不会知道那里绽放的玫瑰最为馥郁。
在巴黎那三年,林知酒也去过不少地方,但要忙于学业和调香之间,她没有太多时间积累身临其境的嗅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