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画没有坐以待毙,拼尽全力反杀了他。
这些年来,他也从未后悔过杀了元黎。
但印玄不同,他还是个弃婴时便被元黎捡到,一直抚养成人,师徒相处数百年,元黎对他来说亦师亦父,以印玄的性格,就算元黎要杀他,印玄大约也不会反抗,只会当做将这条命还给了元黎。
陈画不赞同他的想法,但元黎已死,时过境迁,他也不想再为往事和师兄起了分歧,平白生出龃龉,便干脆只作不知。
两人聊着各自的近况,很快便到了陈画家楼下,三人一同上楼。
九鼎抱着购物袋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走在陈画身边、言笑晏晏的印玄,忍不住悄悄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师兄!
应峤开车到了陈画小区楼下,熟门熟路地找上了门。
只不过等陈画来开了门,却发现今天陈画家里多了个生面孔。而陈画和对方有说有笑,看起来跟对方关系很亲近的样子。
应峤:???
他扫了一眼印玄,下巴点了点:“那是谁?”
陈画让他进屋,道:“是我师兄。”
请你态度客气点。
别拿我师兄也不当外人!
“你哪儿来的师兄?”应峤皱眉回忆了一下,啧了一声:“你那师兄不是死了吗?我记得你那时候还哭哭啼啼要给他立碑来着吧?”
怎么又诈尸了?
陈画朝他翻了个白眼,指望老狗币说人话?
不可能的。
是他奢求了。
“师兄没事,只是我一直以为他出了事。”
说话间两人到了客厅,陈画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这就是我老板,应峤。”
在外人面前,应峤向来很能端着,他冷淡地朝印玄点了点头。便在另一侧坐下。
倒是印玄目露诧异,接着十分客气地拱拱手:“久仰应先生大名,没想师弟说的老板就是您,这些年承蒙您照应他。”
陈画端着茶杯正要喝口茶,闻言差点哽住:“师兄你认得他?”
印玄微微笑道:“我虽然只是一介散修,但也跟特管局打过一两回交道,对妖管局也有所耳闻,应先生大名如雷贯耳。”
至于是什么事情如雷贯耳,那就不好说了。
总之话说客气点,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
“……”
陈画表情一言难尽。
毕竟他完全想不出应峤除了那些狗言狗语以外,还能有什么光辉事迹能让师兄如雷贯耳?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老板不干人事,连下属都脸上无光。
反观当事人应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自己没有一点清醒客观的认知,理所应当地受了印玄的恭维:“过奖,都是虚名而已。”
“……”
陈画和师兄对视一眼,笑容略微尴尬。
三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应峤便起身离开,顺道把九鼎接了回去。
陈画送他们出门。
应峤回头看了印玄一眼,正对上印玄看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一触即分,印玄朝他客气地一颔首。
应峤皱眉收回视线,等电梯时才道:“你们怎么碰上的?”
死了一千多年的人,早不诈尸晚不诈尸,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时机未免有些巧。
“今晚去商场时意外遇见的。他说是受人相托,来江城查一桩案子,我没有多问。”
陈画明白他的意思,道:“放心吧,他是我货真价实的师兄没错,不过久别重逢,中间一千多年没见,彼此都需要时间重新了解,我不会因为是师兄弟就毫无戒备。”
应峤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摆摆手让他回去,带着九鼎离开。
等上了车,应峤琢磨了一会儿,给狴犴发了条消息:[我想接姜婪和小八他们到我这边住两天。]
看到消息的狴犴:???
他怀疑应峤失了智:[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应峤嘴角一挑,愉悦地打字:[陈画的师兄回来了,今晚在他家。]
“???”
草!
狴犴额头青筋一跳,追问道:[什么师兄?陈画有师兄???]
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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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峤只回了这一句,也不管狴犴如何抓心挠肺,收起手机,满面春风地开车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龙:明天一起睡觉。
婪崽叹气:四哥不让。
龙龙:没事,明天他就让了。
狴犴:……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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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还有两更,早上去医院做了针灸轻松很多,后天再去做马杀鸡!
还有上章的评论我看到了,觉得有必要说明下:
白游没有任何原型,涉及粉丝的部分是很普遍的状况,也是剧情铺垫需要。
而且我觉得我对白游的描写应该没有任何能鉴原型的地方吧?
说实话,虽然我写娱乐圈但其实从不追星,对明星娱乐圈的了解仅限于热搜和百度(很片面全靠瞎掰)。
也不喜欢在文里夹带私货,感觉这对自己对读者都是很不尊重不负责的行为。
上一章的ky评论能删的我会删掉,大家也不用为此争吵,看文本来就是图个开心,没必要为一些不当言论破坏自己的心情,看到了动动手指举报就好Q3Q
这章抽200个红包开心下叭。
第140章
八月三日,周二。
姜婪一早起床将自己打理整齐,准备出门去街道办上班。
原定这一天是访问团抵达江城的时间,姜婪是要出席接待的。结果因为龙邴意图不轨提前三天到了江城,还在南城不安分地联合龙亦和乾派搞事,让妖管局捉到了人质和把柄。于是原定的隆重接待仪式和访问交流会议都被取消了。
一个是龙邴等人目中无人,视华国法律和妖管局如无物,妖管局要表明态度,同时向他们施加压力;另一个则是海安强烈反对枯燥无趣的欢迎仪式和交流会议,艾德也对此无可无不可。
于是妖管局顺水推舟地取消了原先安排的计划。
现在龙邴等人被控制在酒店内,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几乎是寸步难行,形同软禁;而海安则在妖管局向导的陪同下,在江城的大街小巷吃喝玩乐,乐而忘返。艾德作为中立派,两边都不想得罪,偶尔会随海安一同出去,但大多时候都安分守己地待在酒店里,等待着访问结束后返回米国。
而作为接待团成员的姜婪,自然也就无事可做,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轨迹——去上班。
因为四哥在家里,姜婪并没有带上狻猊和椒图一起去单位。虽然狻猊强烈抗议,想去看看自己的好朋友酷哥,但是姜婪考虑到失恋的四哥独自在家实在过于凄凉。还是冷酷地驳回了狻猊的抗议,将三个小崽子留在了家里。
气鼓鼓的狻猊将尾巴从四哥手中拽出来抱住,凶恶瞪他一眼,拖着平板去阳台的藤椅上玩。
狴犴啧了一声,整个人向后窝进沙发里,手指转动着手机,目光扫过茶几上堆着一摞名字一看就是要交智商税的书籍,思考着是被动地等应峤来找他,还是自己主动出击,先去陈画家里探探底,看看这个忽然空降的师兄是骡子是马。
他其实有些怀疑应狗是想炸他。
毕竟如果陈画真有什么师兄师弟,怎么早没见应狗拿出来说?
但不亲自确认一下,狴犴又放不下心。
师兄师弟的,一听就比顶头上司男朋友的哥哥亲近。
很值得有点危机感。
狴犴有些烦躁地起身踱了几步,目光几番扫过茶几上的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暂时按捺住了焦虑的心情,重新坐下来拿起最上面一本开始翻看。
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书里到底写的什么。
要是没用,再去找陈画也不迟。
***
姜婪拎着豆浆油条,一进办公室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连埋头看手机的张天行都目光犀利地看了过来,扫视着姜婪和他背后背包:“泥泥呢?”
“我四哥来了,他在家里陪四哥。”姜婪随口道。
“……”
张天行目光顿时失望,兴致不高地“哦”了一声,收回视线,不再出声。
“你昨天没来单位,群里消息又没回,酷哥还特意跑去问主任你是不是请假了。”
薛蒙在旁边嘲笑他,毫不留情地揭他的老底:“主任说你今天来上班,他今天八点就到单位等着撸猫了。”
结果并没有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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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行抬头看了薛蒙一眼,没有反驳。
姜婪诧异地看了张天行一眼,酷哥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姜婪:……
他吸溜一口豆浆,心想看不出来啊。
狻猊也是有铁粉的小猫咪了。
说不得以后可以开个直播做个网红小猫咪。
毕竟连酷哥都一日不吸如隔三秋,那搞定其他人类不是简简单单?
他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三两口吃完早餐打开电脑,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工作要他处理的——他上周五下午就提前走了,这一天半的工作都是其他人在处理。
“有有有!”肖晓榆发了个压缩文件包给姜婪,道:“周一上面发通知,要求各区各街道开展“提高安全意识”宣传讲座,资料和讲座方案我都做好了,你就做个宣讲的汇总PPT就行,资料和方案都在文件包里。”
姜婪接收了文件包,挨个点开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这个安全讲座竟然是针对年轻女性的。文档里还有几个最近的新闻案例,都是江城年轻女性失踪的新闻。
姜婪将新闻看完,皱眉道:“最近这么多年轻女性失踪?人找到了吗?”
肖晓榆摇头,见姜婪一脸懵,料想他还没听到消息,便压低声音给他说道:“这还是只是报道出来的,实际上最近不少老人报案,说家里孩子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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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报案派出所接到不少。
失踪的大多是些年轻女性,也有少数几个年轻男性,普遍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在江城上学或者工作,独自在外居住,和家人或者朋友的联系并不紧密。等亲人朋友发现人联系不到了去找时,才发现人失踪了。
新闻上报道出来的只有三四例,但据肖晓榆听说的内部消息,江城各个派出所接到的人口失踪报案,至少有十几桩了。
因为短时间内人口失踪案件忽然增多,加上失踪的年轻人特征太过相似。上面怀疑可能是同一团伙作案,已经火速成立了专案组在调查、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兼引起民众恐慌,所以消息压着没有立即对外公布。
但这事跟公安系统有点交情的人都听到了风声,大家都在私底下传,这段时间符合条件的年轻人以及家里有符合条件的年轻人的,一定要提高警惕意识,加强安全防范。
而为了提醒普通民众注意安全,周一时市里还专门下发了任务,现在各个区都在搞安全宣传讲座。
姜婪听完看了肖晓榆一眼,关切道:“你也符合条件吧?最近注意安全,下班回家没事就在群里发发消息。”
肖晓榆笑着应下来:“我知道。”
旁边的薛蒙听见凑过来道:“肖晓榆她表哥是武警,专门教过她防身术的,我今早还给她带了个防狼棒,真要有不长眼的犯罪分子遇上她,可能会被打爆头。”
“……”
肖晓榆阴恻恻地盯着他:“我现在就可以打爆你的头,你要不要试试?”
薛蒙缩回脑袋,立刻认怂:“肖女侠武功天下第一,就不用拿我练手了。”
肖晓榆翻了个白眼。这才扭头回去工作。
……
姜婪做了一上午的PPT,转眼就到了午休时间。
办公室几人约着一起去吃午饭,姜婪拿手机时才想起来包里还有三张白游演唱会的门票。他将门票拿出来,问肖晓榆他们谁要。
“卧槽?白游的演唱会门票你都能抢到?”
薛蒙扒过来伸着脑袋看,眼里全是“$¥$¥”。他眼神充斥着对金钱的向往,感慨道:“还是VIP座位,这三张票在黄牛那儿能卖几万了吧?”
姜婪诧异:“这么贵?”
他以为就是普通门票而已。
“白游现在势头正盛,算是娱乐圈顶流了吧?”肖晓榆作为一个标准颜狗,对娱乐圈了解的就多了。
“他演唱会的票放出来后秒没,五分钟后黄牛那儿的票价就被粉丝竞价炒成了天价。”肖晓榆耸耸肩:“他家粉又多又疯,我记得当时还有粉丝为了一张演唱会门票打架上了本地新闻的。”
“……”
姜婪捏着票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凶的吗?
这个演唱会听起来好像有点危险。
他将票往肖晓榆面前递了递:“你要不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知道肖晓榆摆摆手拒绝了:“我不粉他,虽然他颜确实不错,不过我对他莫名不是很喜欢,就感觉有点邪气,看久了总觉得让人不太舒服。”
“这个我知道!”一直插不上话的薛蒙抢答:“我之前在微博上看到过,白游的评价特别两极分化,喜欢的特别喜欢,不喜欢的就特别厌恶。还有人叫他塞壬,说他有种让人着魔发疯的魅力。就像他那些粉丝,狂热疯魔是出了圈的。”
“我就是不喜欢的那一个。”肖晓榆耸肩,一脸悲怆道:“我倒是有几个小姐妹就喜欢他到疯魔,这次演唱会门票没抢到跟我哭了两天。”
“真哭那种,眼睛都肿了。”肖晓榆表情一言难尽:“我完全不敢说我不喜欢他,还得耐心安慰小姐妹,太他妈痛苦了。”
姜婪被科普了一脸,感觉自己见过的白游和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这差距太大了吧?
白游好看是好看,但也没有到让人为他痴为他狂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