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句也行秦轻混圈子混久了,很有怼人的经验和直觉,很多时候在一个场合里,不用去理其中的思路逻辑,张口就能说一句让对方难受的话。
而这句也行让汪阳难受了不假,秦轻想,难道下意识的这两个字,真的只是为了怼人?没有别的?
有的。
秦轻从不骗自己,在分析自己方面,也永远理智冷静。
他的也行,除了怼人,也有点半真半假的意思。
意识到这个真相,秦轻沉默地坐在桌前,捏着笔,神色敛尽。
他不用骗自己,也从来直面内心。
原来除他之外,还有其他人会喊苏之贺贺哥。
而这个人英俊帅气,张扬自信,嚣张跋扈也掩盖不了那一身奢品和富家子弟才有的气质。
且还早就认识苏之贺,出演了同部电影,喊崔火火外号,还理所当然地要住苏之贺旁边。
秦轻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本能地就在排斥。
而这种对某个人下意识的反应于秦轻来说很熟悉:上一世每每有条件不错的新人冒头,有可能成为自己手里艺人的竞品的时候,秦轻都会有这种类似的心境。
危机感?
不算是。
独占欲?
或许。
总之秦轻知道,自己不喜欢汪阳。
尤其不喜欢汪阳张口闭口叫贺哥。
用苏之贺自己的话:贺哥也是你叫的?
秦轻书都没看,一个电话又拨给了向旬。
向旬接起来,不等秦轻开口,直接道:我知道,找寇江。
说完电话就到了寇江手里。
电话那头的寇江都没反应过来。
寇江:
秦轻:
寇江:这次问什么?
秦轻淡定道:还是《江上轮渡》。汪阳,知道吗?
寇江:汪阳?谁?
秦轻:你不知道?
寇江想了想:这人有演《江上轮渡》吗?没有吧。龙套?
又改口:龙套也不应该啊。这片剧情紧凑,整个故事发展主要就在那几个人物之间,场景又很单一,主要就是在船上,龙套都不能算龙套了,真演了,我不可能不记得。
说完问:汪阳是谁?我怎么不记得圈子里有这号人。
他们都不记得有,说明多年后,圈子里确实没有这号人。
挂了电话,秦轻想了想汪阳的着装和当时戴的墨镜,全是高奢品牌。
有钱,很有钱。
这么年轻,一般不会是自己有钱。
不是自己有钱,那就是家里有钱。
富二代?关系户?
都有可能。
那这就不奇怪了:有钱人家的孩子来娱乐圈拍戏,不是关系户就是带资。
混出来的就混出来了,混不出来的一般都退圈转行了,反正家里有钱,又不是一定要在娱乐圈混。
这么看来,未来在娱乐圈无名无姓的汪阳,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秦轻转着笔暗自想着,看书做题的专注度也不过如此。
想完了,起身站起来,笔一收书一合,拿上去片场。
秦轻一般去片场,都是跟苏之贺的商务车,偶尔自己单独行动,怎么方便怎么来,也尽量把车和司机留在片场给苏之贺,以防有什么事。
这会儿要去片场,没别的车,秦轻打电话给商务车的司机,司机师傅错愕地说:我刚从酒店出来。
秦轻懂了,崔火火把汪阳拉走,用了车。
司机师傅:没开远,我掉头去接你。
秦轻正要说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汪阳的声音,一点不客气的口吻:掉什么头?去片场。
司机师傅为难:不回酒店?
汪阳:不回!
崔火火连忙劝:汪少你别这样。
汪阳:我再说一遍,不!回!
每一字,秦轻都在电话这头听得一清二楚。
行,不回就不回。
秦轻淡定道:那算了。
司机很尴尬,提议:你要是不急,我送完了这趟,再回来接你。
秦轻:不用了,别来回跑了,我打电话给陈哥。
司机想了想:也行,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挂了电话,商务车后排,汪阳问:陈哥是谁?
哦,就老陈,他在这边负责开苏老板的房车。
司机不知道汪阳和秦轻不对付,还夸道:小秦那脑子就是好使,我都没想起来。
汪阳却听炸了,不可思议地问崔火火:这个秦轻哪儿来的?他连贺哥的房车都能随便用?
崔火火已经在流汗了:哦,是啊。
汪阳气道:我以前要用,贺哥都没给我用!
崔火火心道:是啊。
汪阳不敢相信,质问:他凭什么!?
崔火火:凭老板喜欢他呗。
但这话崔火火是万万不敢讲的,人虽笨,求生欲尚在,直觉要是这么说了,车都要被汪少给炸了。
汪少确实炸了,在片场炸的,只是炸之前用他惯常面对苏之贺的态度,先喊贺哥,再开开心心地围着人说话,又表示刚进组,想认识人,让苏之贺带他去见导演、主演。
苏之贺刚吊完威亚下来,浑身是汗,正坐在椅子里休息,没动,又看看汪阳,态度一般般地说:你哥没来?
汪阳的哥哥汪甚和苏之贺关系尚可。
汪阳欢快道:我先来的,他要过两天。
苏之贺:嗯。
汪阳见苏之贺浑身是汗,提议:又不是没房车,去房车里休息吧。
苏之贺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汪阳忽然想起:对了,你房车被你那什么经纪人叫走了。
苏之贺闻言往崔火火脸上看。
崔火火便解释:我们先坐商务车出来的,秦轻晚了,就叫了房车。
叫就叫了,苏之贺觉得理所当然。
汪阳不觉得理所当然,他坐在苏之贺旁边,坐的恰好就是秦轻平时的位子,抱怨:他要是不把车叫走,贺哥你这会儿就能用上了。
苏之贺:无妨。
苏之贺说无妨,自然就是无妨,汪阳却觉得这只是他贺哥懒得计较。
汪阳:怎么会用这么年轻的经纪人?太不懂事了。向旬安排的吗?
崔火火默默地悄悄地梗住了脖子,预感汪阳后面会有危险发言。
苏之贺也沉默地看了汪阳一眼。
gu903();汪阳以为这是苏之贺在鼓励他继续说:向旬自己忙,安排人也不能这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