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瑛拧着眉,如果菜没洗干净那确实是他的不对,可他怎么觉得自己入了江淮生的套,明明是江淮生在洗菜,他过来帮忙。
他脑子转动着,那也不能这样。
没做好就该承担错误,你难道连这点勇气也没有么?江淮生说得一本正经,他将锅移开,换上了炒锅,趁着锅热的时候,又道。
如果我做错了,你也能罚我。
墨瑛眼睛一亮,警惕道:你可不许反悔。
江淮生放油块,端盘,还抽空让墨瑛往外站了一些,等到他炒完两盘青菜,发现墨瑛还不依不饶地盯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不然你反击回来?罚我也亲你一下?
你!墨瑛气得想打人,他差点就陷入江淮生的圈套了,他上前端起来一盘青菜,率先往堂屋走去,每一步都踩得直响。
直到他进了堂屋,还能听到身后江淮生的笑声。
墨瑛暗暗磨牙,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不过这两盘菜他却是洗的仔细,两人就着粗粥,吃了八分饱,江淮生还眼底带笑地夸着墨瑛,瑛宝洗的菜真干净,吃起来就跟换了菜里加了糖一样,要不是家里没有,我还以为你背着我撒糖了。
一顿饭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翻涌出来,墨瑛扫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放下筷子,就是有些遗憾,有两片卷心菜叶子没洗,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了故意瞒着我。
江淮生没能收获一只红脸兔有些遗憾,闻言诧异地看了墨瑛一眼,他也没着急起身,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说不定这糖就是卷心菜里夹着没洗掉的东西。
瑛宝快来亲一下。
第7章江怂怂(捉虫)
江淮生自然是没能得到这一吻,他蹲在院子里刷碗的时候,还有些感慨。
早知道中午谈话的时候就厚着脸皮多提几句了,比如虽然他们在努力爱上对方,这是这些亲亲摸摸还是可以的吧。
孤身二十四年一朝开荤,又要继续忍着吃清粥小菜,江淮生有些不太开心。
尤其是这道荤菜十分合自己的心意,甚至让他欲罢不能,可是他又十分确定自己现在还没爱上墨瑛。
更不知道墨瑛会不会离开,墨瑛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江淮生心不在焉地擦着碗筷,真算起来墨瑛留在这里也算是下嫁给他了,可墨瑛既毫无怨言陪着他吃这些粗食,还愿意陪他演着一场努力谈恋爱的戏码,着实让他有些担心。
江淮生的眼底渐深,便听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洗澡要怎么洗?
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好,将方巾搭在一边的绳子上,乡下还能怎么洗,不都是站着浇桶水就洗完了。
这样啊。墨瑛的手扶着门边,无意识地抓紧了,显然是正在考虑着这法子的可行性。
他见江淮生走过来,便让开了位置,等看到江淮生走到井边的时候,立刻转了身。
江淮生听着放桶的轱辘声,忍着笑意,冲凉也就他们这些汉子无所顾忌,诸如哥儿女子却是都有专门的小房间擦身的。
在这乡下更是要如此,而那屋子最好是没有窗子对着院外。
墨瑛听着身后的水声有些犹豫,他虽然一日也没有多活动,可如今正是盛夏,就是在屋子里坐着也会冒些细汗,再者用饭的时候也难免会沾上些味道。
他听着身后没了动静,估摸着江淮生穿衣服的时间转身。
江淮生走到墨瑛身后,本是想逗一逗他,没想到自己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墨瑛反而先转身了,看见他的时候,身子还往后仰了下。
江淮生连忙拉住他,还不忘调侃道:是想投怀送抱?
你不是洗澡去了么?墨瑛脸色微红,往后一步站直身体,打量着江淮生。
我只是打个水,江淮生收回手,又不是打水就一定要站在井边洗澡。
那还有水声。墨瑛小声地嘟囔着。
江淮生凑近了些只听到了后面两个字,哈哈一笑,桶没拎住不就是有水洒出来了,洗澡哪有那么快!
他拎着桶往厨房走去,墨瑛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往井的方向走了几步。
青砖铺着的地面上,确确实实有几滩水迹,就挨着井边。
先回房吧,待会儿水烧好了叫你。江淮生见他在井边来回转着,心里一跳,连忙开口道。
墨瑛不解地看着他。
江淮生满脸正直,十分严肃地说着,我怎么舍得让你在这里洗澡,我们屋子那边有个小房间,里面有浴桶。
墨瑛斜了他一眼,现在他也反应过来江淮生刚才根本就是胡说,浴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准备好的。
墨瑛挺着胸膛,高傲地踩着步子回了房间,连半点目光都懒得分给江淮生。
他决定记仇一个时辰。
江淮生看他这模样有些心痒,哪怕那下巴微抬的弧度都十分喜欢,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直到墨瑛进了房门,才开始在院子里堆放杂物的地方翻找着。
药草是一回事,他也不想放弃山上的猎物,今日回来得匆忙,有几个挖了的坑,并不深,像是野山鸡这种鸟类掉进去,还是很容易就能飞出来的。
除了这些,他还得再找个小一些的篓子,用来装药草。
毕竟把药草跟那些小猎物放在一起,无异于是白白送上门给吃。
等墨瑛洗完澡,已经是亥时过半。
江淮生草草地冲了个凉,便带着床单进了屋子。
墨瑛正坐在床边,不住地打着哈欠,见他进来,似乎放了些心,准备躺下。
等等。江淮生连忙叫住他,上前抖了抖手里的红布,今天刚扯了一条床单,先铺上看看。
不是有一块了,你怎么买的红色的?墨瑛困得厉害,他靠在床边,看着江淮生熟练地铺床,忍不住问了出来。
大红的喜被,红色的幔布,本就看起来像是成亲的洞房,就是换洗的床单,也该弄个旁的颜色了。
这个是江淮生的私心,他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我手上钱不太够
他的话没说完,未竟之意表示得淋漓尽致,墨瑛虽然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他现在身无分文,也就不挑这些了。
等江淮生一铺完床,墨瑛便懒懒地倒在了床边。
江淮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艰难地移开目光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墨瑛便看到江淮生扛了一床被褥进来,他的睡意消散了几分。
你这是做什么?
江淮生蹲在地上铺着自己的床位,好在江家从前过的还不错,至少这屋里全都铺上石灰块,还收拾的十分平整。
不然他今日开始,就要跟墨瑛分房睡了。
睡觉啊。江淮生拍了拍薄被,一脸坦然,还催促着墨瑛快写躺下,他要吹油灯了。
每多燃烧一刻,耗费的可都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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