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凳子上那些。墨瑛的手握着拳,松开又握紧,十分紧张,你不生气的话,我就把解决户籍的法子告诉你。
江淮生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是自己今天进山穿的衣服,上面还破了个洞,若是墨瑛再加上一道,确实是不能穿了。
不过这件事他倒是没必要跟墨瑛生气,该气的是另一件事,他什么时候让墨瑛洗衣服了,连墨瑛的衣物都是他给洗的,江淮生板着脸。
他还没说出口,墨瑛便往后退了一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户籍的事情了么?
我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江淮生冷着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威慑力,看起来颇凶,他故意逗着墨瑛,我不是说了会考虑自己要不要生气。
墨瑛气恼着,不就是洗破了一件衣服么?
他那里还有三十两,能给江淮生再买好几件。
墨瑛微抬着头,对上了江淮生的目光,他脸颊染上红色,目光里带着几分幽怨,开口时落地有声,那你不准生气。
十足的命令式口吻。
江淮生不气反笑,他没崩住脸色,冷峻的脸犹如化了冰,恢复原本的模样,而眼底满是笑意。
好,那我不生气。
他应承的这么快,墨瑛也反应过来了。
火气又往上爬了三个度,江淮生,你又戏弄我!
都是我不对,江淮生连连告饶,那我站在这里任你打。
他说完见墨瑛脸上犹豫,心里一跳,瑛宝不会是当真要打他吧?
墨瑛不是爱动手的人,他这会儿犹豫是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他不打江淮生,还有别的法子能制住江淮生?
你也有不对的地方,趁着墨瑛犹豫的片刻,江淮生便决定先发制夫,我走之前让你在家做什么?
你什么没说。墨瑛脸上疑惑,之前他还要喂鸡,但江淮生把时间变成早上跟下午出门之后,他连喂鸡也不用了,就是偶尔收个鸡蛋。
墨瑛还仔细地回忆了一遍江淮生临走之前的情景,又羞了起来。
江淮生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时间不早了,这会让也该做晚饭。
他还试图忽悠住墨瑛,我没让你洗衣服啊。
你之前洗过衣服没有?
墨瑛摇着头,他在墨家的时候,换洗衣物这点根本不用他操心,而在江淮生这里,他也没留意过这点。
今天还是头一次在凳子上看到脏衣物,便打算洗了。
连底裤都是我给你洗的,江淮生说着见墨瑛红了耳朵,他停下脚步,我没让你洗就是不放心你洗衣物,结果你还是背着我洗衣。
墨瑛被他绕了进去,仍是有些不服气,我看到有脏衣物,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事情。
不是不让你做,江淮生把手里拎着的背篓放到木板上,双手抱着墨瑛的脖子,认真道:所以你下次要做之前告诉我。
脖子上贴着的手掌炙热,墨瑛偏了偏头,却发现两侧都被江淮生包裹着,他动了动手指,又放弃了,知道了。
江淮生趁机抱着墨瑛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在墨瑛耳边低声道。
你下次洗衣服可以先从小件洗起,比如先洗我的底裤。
墨瑛脑袋里轰的炸了一下,原本只处于脸颊两侧的红晕已经四处乱窜,他紧咬着下唇,双手握成拳。
江淮生怎么能说这种话!
江淮生不止想说,他还真想让墨瑛试着洗一下,好感受一下他这几日无处安放的的火气。
不过这些东西只是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说完便从背篓里把菜拎了出来。
肉分了两块,一块肥瘦相间,被他吊起来挂在屋顶,另一块则是放入了清水中,打算今晚炒了吃。
江淮生得空还看了眼墨瑛,见他仍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说过了。
他这般想着,手下却是不停切着肉片。
墨瑛回过神来,看了眼正切菜的江淮生,手指握了握,怎么都说不出来帮忙这二字,他的目光移到江淮生的手上,更是慌乱的别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走到了江淮生旁边。
我不太会,你先教教我。
嗯?江淮生抬起头,便看到墨瑛瞪了自己一眼,跑开了。
他又低头处理这青菜,放下菜刀时,忽的又看了外面一眼,墨瑛不会是真打算给他洗底裤吧?
江淮生喜的合不拢嘴,先不说墨瑛真能给他洗,就是他教墨瑛洗,那也其乐无穷啊。
他快速的炒了菜,端着盘子便往堂屋走去。
墨瑛正坐在灯下看书,只是连江淮生进门放下盘子都没注意到。
江淮生来来回回几次把饭菜摆好,才觉出一丝不对,他站到墨瑛身后,才发现这本书有些眼熟,不正是墨瑛之前看过的么?
瑛宝,吃饭了。江淮生伸手去抽墨瑛手中的书。
墨瑛回过神来,茫然的眨着眼睛,啊?
江淮生更是确认了他没在看书,而是在发愣,他又重复了一遍,吃饭了。
桌上摆着久违的荤菜,墨瑛看了一会儿,鼻尖的香气萦绕着,碗中多了一块肉,他才从彻底自己的思绪中出来。
方才他正后悔着自己怎么就说了那种话,可君无戏言,他是决不能反悔的。
再说江淮生也洗过他的,至多也就算平等往来吧?
可是无论怎么想,墨瑛都觉得躁得慌。
他前前后后都没能想出来个解决的法子,这会儿吃着饭,便看到了江淮生脸上的笑意。
墨瑛心底叹了口气,这段时日他也算是对江淮生有了更彻底的了解,只怕上一世那些什么矜持有风度都是装出来的,面前这个总是爱逗弄他的才是真实的江淮生。
可他也发现了,不管是伪装过后的江淮生,还是现在这个本性尽露的江淮生,他都忍不住想纵着。
看我做什么?看菜。江淮生又往墨瑛碗里放了一筷子菜,墨瑛能说出那句话已经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了。
至少他跟墨瑛都在适应着彼此的习惯,江淮生很不要脸的给自己贴了一层光,恨不得墨瑛一日千里,对亲热一事的渴望飞速的与他齐肩。
他想着看墨瑛的目光更热切了。
墨瑛吃了几口饭,才顶着江淮生的目光开口道:户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父亲把我的户籍落在你名下了。
落我名下?江淮生脸上的笑收了两分,墨瑛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按照这里的习俗,就算墨瑛是个哥儿,也能自立一户,把他给入赘进去,可墨城主却没有如此做,可见墨瑛在墨城主心里的分量。
不落你名下落哪儿?墨瑛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既是他嫁给了江淮生,那江淮生便是他夫君,落在江淮生名下不是正好的事情么。
江淮生又笑了笑,我只是太惊喜了。
紧跟着他还仗着这一事,要求着墨瑛给他夹菜吃,将得意贯彻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