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凶戾劲到现在想想都触目惊心,虽然这消息被封锁了,但他们这些宫里的老人却清楚得很,这也是司马煜在那位置上三年了,为何还如此孤立无援的一个原因。
司马煜的眼睛刷地扫向了周复礼,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看今天吓都能吓死他。
但眼光扫过去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周复礼就那么波澜不惊地坐下,然后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周复礼!太傅也不喊了,司马煜觉得他气得都要爆炸了,结果对方啥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他妈才是最气人的。
他原本只是打算吓吓周复礼,说实话周复礼虽然气人,但让他对这么个人儿动手,他还真下不去手。
但现在不同。
司马煜阴着脸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让你处变不惊,让你将我当猴耍,让你每天从早到晚训我,我今儿个
话还没说完,周复礼抬起了眼皮子,我们打个赌如何?
司马煜张开的嘴都没有合上,什么?
他刚才是听错了吗?那个从来最守规矩,一丝不苟的小圣人说和他打个赌?
他以前因为和人打赌,输了点碎银子,结果堂堂大晋的皇帝被周复礼罚了三天三夜,站在墙角背《礼记》。
嘴皮子都给他背脱皮了,他记忆犹新。
妈蛋,害得他从此以后都不敢和人赌了。
可现在,周复礼刚才说要和他打赌?
怎么感觉有点只需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但明明他才是官家。
司马煜愣是揉了下耳朵,你刚才说甚?
周复礼以前不是给他说,身为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参与赌博。
他刚才一定是太激动听错了。
周复礼说道,你觉得你这铺子已经十分完美了,十分了不起了?
说到正事,司马煜又激动了:它就完美了,它就了不起,你看看外面的食客有多少,人挤人,你不称赞上一句也就罢了,还说还说一无是处?
越说越气,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又开始往上面飙升,一无是处?好想揍周复礼,让他胡说八道。
周复礼摇了摇头,哎,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不如这样,你将这铺子交给我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还觉得你这铺子哪怕有一点可取之处,算我输。
司马煜:
他的铺子哪里有问题了?别人家的铺子不都这样,而且还没有他家生意好。
司马煜有些古怪地看着周复礼,也管不上堂堂小圣人怎么突然开始和人打赌了,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加上周复礼的话充满了激将,挑着眉说道,你输了怎么说?
周复礼头都没有抬,以后你说的话不管有理无理,我都无条件服从,不再训斥你,让你难堪。
司马煜吞了一口口水,赌赌这么大吗?这个周复礼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他就小赌一次,不过输了些碎银子就被罚得那么惨。
不管了,这赌注太吸引人了,要是他赢了,非得让周复礼写一篇专门夸他的文章,在百官面前读出来。
当真?司马煜还不确定的问道。
周复礼点了点头,不过,我得借匠作司一用。
匠作司是大晋农部的一个部门,里面都是一些能工巧匠。
当然周复礼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装模做样说了一句,要是陛下输了当如何?
司马煜脑袋一抬,我会输?
周复礼就这么看着。
司马煜心道,哎呀,还给他认真起来了,我要是输了,我你以后怎么训我,我都乖乖的站着不反抗。
周复礼心道,似乎也不错,以后司马煜看到自己还不得第一时间避开,估计没时间和自己作对了。
司马煜毕竟是大晋的皇帝,不能要求太过了,不然传了出去就是他无礼了。
外面,洪公公已经急得不知道抹了多少次冷汗。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陛下将小圣人给打了,这要是传出去
哪怕被陛下责罚,他也得阻止。
洪公公猛的推房间的门,陛下,不可啊,小圣人可是你的老老师。
话都没说完,洪公公的老脸都懵住了。
房间内,司马煜和周复礼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司马煜一副脑门朝天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打人的样子,周复礼也如神风玉树,也不像被打了的样子。
可刚才关门的时候小皇帝明明就是要犯浑啊。
现在这是个啥情况?
司马煜看向洪公公,你这是有啥急事?
一脸大汗的,发生什么了吗?
洪公公:不是
他怎么看不明白了?
司马煜挥了挥手,莫要打搅我和太傅喝茶。
洪公公:
司马煜现在心情是倍儿爽,周复礼可是答应他了,以后不管他说话有理无理,都不会训斥他,还都听他的。
妈蛋,想想都有点小刺激。
当然,条件是他能赢。
不过想一想,周复礼除了读书还懂怎么打理铺子不成?
周复礼一出生就是金陵周家的小公子,他能懂个屁,估计还不如他,他怎么说也在市井打滚了那么些年,见过的市井铺子什么样他能不知道。
怎么想周复礼这次都输定了。
啧啧,他现在铺子这么好,居然想让他承认他的铺子一无是处,想破头他也想不出任何可能。。
周复礼也很自在,就外面那样子情况的铺子,想要赢实在不要太简单。
司马煜心情好了,还主动聊上一句,周复礼,你上次给我说那个儿童基金真顶用,现在洛阳大街小巷都在夸我。
刚按下去的尾巴,又开始飘了。
周复礼抬头看了一眼,呵,三天后可别哭。
周复礼原本是打算来一趟洛阳,然后直接回去的。
但现在有了这个三天之约,暂时就不方便回去了。
不过也无多大影响,那些鸭蛋大概还需要十来天才会孵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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