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涨红了脸,怒道:“你大胆!”
纪云岫觉得只有一个印子不太对称,便把他另一边脸颊也掐了。
很好,舒服了。
小太子疼得两眼泪汪汪。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纪云岫语气仍是冷淡得很,“哪里来哪里回去,要是被你父皇发现了,说不准他会把你活活打死。”
“才不会!”小太子生气地道。
父皇虽然不太疼他,可是父皇只有他一个儿子,又早早立他为太子,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把他活活打死?
纪云岫没再理他,拿着弓走出梅林。
小太子愣愣地看着纪云岫的背影,心里总觉得很难受。他明明没见过这个女人,却莫名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怎么会这样呢?他正想追上去,又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太子殿下”。
小太子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是从太傅那边跑出来的,只能往墙洞那边跑去,从墙洞钻回墙外头。
小太子仔细拍干净身上的灰,麻利地把本就挺隐秘的墙洞掩藏起来,想了想,又捡了块不起眼的石头放在旁边做记号。
忙活完了,小太子也不应刚才在喊自己的人,只自己蹬蹬蹬地往回跑。
另一边,绿绮已放下绣活,上前去接过纪云岫手里的弓箭。她奇怪地问道:“姑娘今天怎么只练了这么一会?”
纪云岫笑道:“没什么意思,想回去看看书。”她看向绿绮,“你陪了我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一般宫女在你这个年纪都会被放回家去,过些日子我也把你送出宫去吧。”
绿绮顿时跪到了地上:“姑娘,我不走。当初是姑娘救了我,我才活了下来,除了姑娘身边,我没地方可以去了,姑娘你不要赶我走。”她不要什么将来,她只想守着她的姑娘,她们姑娘过得太苦了,如果连她都走了,还有谁会心疼她们姑娘?
纪云岫见绿绮这态度,没再说什么,抬手扶绿绮起来。
绿绮把弓箭和绣箩都抱在怀里,紧紧跟在纪云岫身后往回走,仿佛生怕纪云岫会把她甩下。
纪云岫随意取了本书坐下,倚着靠枕翻看起来。
绿绮退到屋外做绣活。
不是她不想守在纪云岫身边伺候,而是霍暲容不得旁人与纪云岫共处一室,但凡有人在纪云岫身边多待会,那人必然不是被打发出宫就是被杖毙,总之是再也不可能出现在纪云岫眼前的。
谁会想到如今这位残暴嗜杀的帝王,会是当初那个连她们姑娘稍微靠近些都要让她规矩些的正直少年?
绿绮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又落了下来。
她们姑娘当初要是没喜欢上他,那该多好,至少不用因为他在鬼门关徘徊两回,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还要被他这样对待。
绿绮正伤心着,却听有人在外头敲了下栏杆。她听了忙站起来退到一旁,低眉顺眼没敢抬头看向来人。
来的正是霍暲。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错字,顺便标注一下:作者撒狗血喜欢一梗多吃,很多渣渣语录和渣法可能会在不同的文里反复出现,比如隔壁《皇姐》,只是皇弟没霍暲这么疯批(bushi
☆、第4章
霍暲迈步入内,便见纪云岫斜倚在榻上看书,姿态随意得很。
听到脚步声,纪云岫抬眸望去,只见霍暲阴着一张脸走进来,也不知又有谁招惹他了。她搁下手里的书,坐起身与霍暲对视,口里轻轻喊道:“陛下。”
霍暲脸色更冷。
今日幽州那边来了信,是祁王亲手所写的,他说自己已经病愈了,还说什么“为感谢陛下赐药赐太医,特意选了几个北地美人送回京,不日即能到达,也不知陛下如今还喜不喜欢臣弟的眼光”。
信中无一字提及纪云岫,霍暲看在眼里,却觉字字都在暗讽。
纪云岫这一声“陛下”,让霍暲想到七年前他那弟弟沦为阶下囚,她拿着他送的玉佩求见,跪在他面前求他饶他那弟弟一命。
当初他下狱的时候,她从未来看过他,更别说这样去求别人。轮到他那弟弟,她才终于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去,想用那段情分换他那弟弟活下来!
霍暲欺身上前,牢牢攥住纪云岫的手腕,把她抵在榻上肆意侵占。他要看她疼,看她哭,看她彻彻底底地属于他,这都是她自找的,她余生都要用她的身体来换她丈夫的命!
他每次来都是为了这事,纪云岫已经无所谓,再疼也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她由着他牢牢地把她的手压在榻上,泪眼迷蒙地承受他的一切施为。
“纪云岫。”霍暲忽然喊她的名字。
纪云岫眼睫轻颤,只觉眼前的霍暲面目越发模糊,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更不知道他脸上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贝齿轻咬,忍住要溢出的啜泣声,并不应声。
霍暲说道:“霍暄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活了?”
纪云岫浑身一颤,睁大眼问:“阿暄他怎么了?”
霍暲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一定是霍暄出了什么事,才让霍暲这样问。
她与阿暄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是旁人能比的,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阿暄给了她依靠,阿暄给了她一个家。
那时候阿暄抱着她说,别怕,我娶你。
接着阿暄便在先皇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求到了一份赐婚旨意。
阿暄本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因着娶了她,先皇待他都不那么亲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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