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恐怖片[无限]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2)

“不想看就闭眼。”

乔云铮对傅蓝屿说这句话时,语气极温和,像是安慰。

但他行动的速度却凌厉无比,登时将阿粉推进了装置之内。

他反手合上装置铁门,俯身拧开了底部的锁钮。

水声潺潺,鲜血如溪流,逐渐灌满了石槽内的四只铁桶。

这不是适合悲天悯人的时刻。

“……刚才的铁栅栏门,是用管家身上的钥匙打开的。”傅蓝屿沉声道,“我特意比对了一下,这扇门的锁孔,跟我们找到的那枚钥匙,看似相像,其实不太一致。”

也就是说,从地窖取走的那枚钥匙,事实上另有用处。

“我去给伯爵夫人送血。”乔云铮认真看了她一眼,“你还有时间,把五楼的所有房间都试一遍,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

两人习惯性击了下掌,各自行动。

……

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内,白笙正扒着门缝,悄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事实证明,她虽然战五渣,可运气偶尔还不错。

因为刀疤男和小金,竟然下楼来找那位留着八字胡的男玩家了,估计这仨人正式结了盟,刀疤男准备带着胡子男一起赢。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屏息凝神,费劲想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傅蓝屿一样敏锐的感官。

她隐约听见,刀疤男正在跟胡子男讲计划。

说是计划,实则非常的草率,甚至可用简单粗暴四个字来形容。

“那个黑衣服的女人,今晚投票出局,死定了……我们先一起去三楼,逼跟她同队的男人交出线索,不交就直接杀了他……四楼绑定的那俩贱人,再聪明也是女人,不难对付……哦,还有个站错队的,就黄衣服那个傻子,能杀就一道杀了……

胡子男低声应着,很是恭敬。

合着他们到现在也没想到,白笙和傅蓝屿乔云铮是一道绑定的,以为她单纯地只想抱大腿,才帮了那俩人。

白笙气得磨牙,谁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她算明白了,这个刀疤男之所以能升到黄金,估计全靠一身蛮力,先撬门,再杀人,y-i条l0ng服务,只要己方人数足够压制,成功率就能达到百分之百。

不得不承认,这他妈倒也算是别人学不来的方法哈!

片刻,听得小金道:“我们得找找五楼藏了什么,否则就算把所有人都杀了,杀不了伯爵夫人,我们还是通不了关——哥,五楼的门你能撬开吗?”

刀疤男语气笃定:“没问题,只要是锁,没有我撬不开的。”

偷听的白笙:“……”

厉害厉害,艺高人胆大。

小金又道:“那别耽误时间了,咱这就去,今晚能通关最好,免得明晚又要来一次祈愿仪式。”

“走。”

脚步声远去,三人上了楼,大概是先去找乔云铮了。

可惜乔云铮并不在房间,乔云铮此时正在五楼,忙着给伯爵夫人榨血。

不知为何,也许是错觉吧,白笙忽然感到身后袭来一阵凉意。

很多时刻,女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直觉总是很准的。

她紧张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亮着油灯的石墙上。

她仍未忘记,头一晚从石墙缝隙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细想起来,昨晚被镜中女巫杀死的那几名玩家,到了今晚,尸体好像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他们是被砌进墙中了吗?

——笙笙你记住,在游戏里,永远也别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她忆起哥哥白箫说过的话,蓦然间福至心灵,冒出了很大胆的想法。

现在所有人都在楼上,如果她下楼行动,不会有谁发现她。

傅蓝屿和乔云铮为了通关,担了极大的风险,她总得做点什么,万一能帮上忙呢?

打定主意,她立即离开房间,经过最近一侧的楼梯,小碎步奔跑着前往一楼。

她再次穿过了每顿饭前都要走一遍的长廊,借着油灯的光亮,仔仔细细,依次辨认那些风格诡异的油画。

这些画挂在这里,绝不会没有价值。

画上的每一位少女,即使在鲜花的簇拥下,也依旧神情扭曲恐惧,仿佛面临死亡的无声呐喊。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硬着头皮寻找。

终于,她在其中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

那幅画乍一看上去,与其他油画的风格是很统一的,并不突兀。

但画的内容,很值得深究。

黑发红裙的少女跪在石墙边,脚下被黑色的郁金香所铺满。

她惶惶然回头,看向身后的镜子。

镜中映出了她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然而……

如果再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镜子里氤氲的白雾间,还隐约透出了另一位黑衣女巫的轮廓。

女巫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咧着血盆大口,正在笑。

白笙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咬咬牙,伸手摘下了这幅画。

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组,先是撬开了乔云铮的房门,发现乔云铮并不在,又齐心合力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他们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弃,继续杀向四楼傅蓝屿的房间。

当然,傅蓝屿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们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床下,发现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内衣的惨白尸体。

管家死了?npc死了?

所以那俩人去了哪?!

刀疤男风风火火冲出房间,险些跟门外的阿绿撞个满怀。

阿绿本来也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况,结果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不妙预感涌上心头,连忙绕过他跑进屋内。

毫无疑问,在看见管家尸体的刹那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男人冒充管家干什么去了?蓝蓝没有献祭!他们在五楼!”她匆忙转身,慌慌张张朝楼上的方向奔去,“我姐呢?我姐还没回来!”

她每次讲话都笑盈盈,难得这么失态,还语无伦次的。

但小金依然提炼出了重点。

“阿粉、蓝蓝和那个男人都上了五楼,哥,咱们也去看看,谨慎行事。”

刀疤男点头表示同意:“行。”

胡子男没说话,只是朝着阿绿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

在有别人冲在前面的时候,无论是谁,胆子总会大一些,什么热闹都敢凑,就好像倒霉事并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似的。

……

阿绿脚步匆匆跑上了五楼。

她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低下头时,目光瞥见了掉落铁栅栏门边的一串钥匙。

是有人忘在这里的?

俗话说关心则乱,她急着去找同伴,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捡起了钥匙。

这时刀疤男他们也追上来了,小金眼神放光,仗着自己有人撑腰,顿时过去抢了钥匙,迅速开门。

阿绿面容不善地剜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刀疤男轻哼,“她愿意开你就让她开,这样我高兴,没准还能留你多活一会儿。”

阿绿径直往里走,头也没回地冷笑。

“那可真是多谢了。”

一行人来到了五楼走廊,走廊里空荡荡的,温度阴森湿冷,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在这里,现场也不见任何可疑痕迹。

小金侧耳倾听:“哥,好像有水声。”

胡子男悄悄朝不远处一指:“那扇门没锁,是浴室吗?疤哥,我不太敢去……”

刀疤男鄙夷地斜他一眼:“你这胆子是怎么上的黄金?”

胡子男心虚地笑了笑:“就躺……躺赢呗,总有贵人带我,您也是我的贵人。”

“哼。”

于是刀疤男打头阵,带着一行人靠近那扇虚掩着的雕花铁门,水声越来越清晰,他躬下身去,眯起一只眼睛,顺着门缝往里看。

小金也凑了过去。

要说偷看女人洗澡这件事,尽管一般只有流氓变态才会做,可乍一提起来,总难免令人往香艳的方面联想。

然而这一次,是个例外。

这里的确是一间浴室,墙壁上的油灯光影幽幽,映照着那座造型犹如一朵郁金香的石制浴缸。

丝质睡衣就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而此时坐在浴缸里的人,却明显不是那位倾国倾城的伯爵夫人了。

浴缸里的女人背对着门口,乌黑长发沿着肩头倾泻下来。

他们看不见她的脸,却看到了她手臂和背部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已变得松弛褶皱,如同干枯的树皮,暗沉而没有一丝光泽。

不仅如此,她甚至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就像是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浴缸一侧,整齐摆放着四只铁桶,从门外的角度,并看不清里面

装了什么。

谁知下一刻,伯爵夫人突然拿起架子上的木瓢,从桶里面舀了一瓢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

“……”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方才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伯爵夫人是在用鲜血沐浴!

他们眼睁睁目睹着,伯爵夫人慢条斯理洗完了那四桶血,然后放下木瓢,优雅将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只听得“嘶啦”一声,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变尖,从头顶划开裂口,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张皮,完整撕成了两半。

那张被血浸泡过的、皱巴巴的**,轻而易举从她身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润胜雪的崭新**。

她又变回了毫无瑕疵的大美人。

卧槽,这是中世纪版本的画皮啊!

门外的几个人,均吓得毛骨悚然,半天没敢动弹。

阿绿的脸色煞白,她死死盯着那四只盛血的铁桶,目光逐渐阴狠。

她猜到了那是谁的血。

阿粉,怕是已经不在了。

……那就谁也别想活。

片刻,她侧过头去,看向旁边的胡子男。

胡子男似有所感,与她对视一眼。

下一秒,两人同时从衣袖里抽出一柄餐刀,刀刃在灯影里寒光烁烁。

在阿绿将餐刀扎向刀疤男背部的刹那间,胡子男也同样将餐刀,凶狠刺入了刀疤男的后颈。

在残酷的游戏世界里,倒戈是常事,从没有永远的盟友。

竞争这么激烈,先把最嚣张的强者干掉,将自己置于主宰地位,才是上策。

所以胡子男私底下,答应了阿粉和阿绿的结盟要求。

两个姑娘家,威胁总要小得多。

血味浓重,小金猛回头,她瞳孔骤缩,蓦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与此同时,浴缸里的伯爵夫人,也阴恻恻朝这边望来。

五楼的每一间房间,傅蓝屿都用那枚钥匙试过了,锁孔都不一致。

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钥匙可以严丝合缝地插进去,并且顺利打开了。

门的后面,是一方狭小的隔间,地面宽度不过半米,顶多容纳两个人站在那里。

一股潮湿腐朽的酸气扑面而来,她走过去,拨动窗栓,将正对面的那扇窗户推开。

寒冷的夜风灌入,卷起

了她披散的长发。

从这个角度,可以望见月光下庄园的全景,黑色郁金香的花丛重重叠叠,有种格**郁萧瑟的美感。

恰好此时,古堡的钟声敲了两下,震得傅蓝屿耳膜嗡嗡作响。

她意识到,那座钟,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走近窗台查看,发现下面还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天台,顺着天台延伸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铜钟的轮廓。

她挽了袖子,正欲翻下窗台,谁知刚探出半拉身子,手臂就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攥住了。

她警惕回头,见乔云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他反手关上了门,并重新锁紧。

“血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他低声道,“我怀疑女巫一直寄生在伯爵夫人体内,而真正的伯爵夫人已经死了许多年,所以这具身体才会撑不住,要辅以法术,靠年轻女孩的鲜血滋润,否则就会迅速衰老。”

傅蓝屿点头:“我也觉得。”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指了指窗外:“这扇窗通往古堡的铜钟,我猜钟里会藏着线索,想去看看。”

“你在这等着,我去。”

乔云铮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双手撑着窗台,轻轻巧巧就翻了出去,随即稳稳落在那方狭窄的天台上。

傅蓝屿把随身携带的绳子扔给他:“你系腰上,万一有情况我还能拉你上来。”

他看向她,微微笑了一笑。

“好。”

古堡的铜钟年深日久,无人擦拭,外壳早已锈迹斑斑。

铜钟的时针与分针,都是血红颜色的,转动时会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正中央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花心犹如隐着一双眼睛,令人背脊莫名沁出凉意。

乔云铮半跪在地上,在铜钟的底部仔细搜寻。

那里有一扇很隐蔽的小门,四面都被红蜡封住了,没有锁孔。

他从怀里取出餐刀,用力刮去那些红蜡,然后倒转刀柄,撬开了金属门板。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容下一只手。

他伸手进去摸索,最后取出了两件约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圆柱形的铁器。

……岂料就在他将这两件铁器装入口袋时,顶楼突然狂风大作,似有一股无形的凶猛力量,要将他往天台的边缘推去。

他只差一步,就要坠落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