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看你怪反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可能的话,我永远也不想和你们划清界限,你俩能罩着我一辈子才好。”景鹤叹了口气,“但我哪能这么自私?你们本来就没义务一直保护我,我就算帮不上你们,至少别给你们添麻烦。”
傅蓝屿神色古怪:“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思想,怎么突然这么沉重了?”
“姐,我都二十一了,当年我认识你时,你也才二十一,都能单枪匹马叱咤风云了——我一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早点觉悟能行吗?”
“其实你已经进步够快的了。”
“还不够,我的目标是将来有一天能保护你和云哥。”
她听了这话明显愣住,沉默好久,才勾起唇角点头。
“行,我俩会活着等到那一天的。”
景鹤认真纠正:“不仅是要活着等到那一天,你们还要活着通关白金局,长命百岁。”
说完,他倾身向前,用力抱了她一下。
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与早年间穿越时面对鬼怪的恐惧感不同,如今这种冰冷的无力感,来源于可能再也无法相聚的绝望设想。
他始终在担心,乔云铮受伤未愈,傅蓝屿以一己之力,能否在天人交锋的白金局里顺利生存下来。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呢?
他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数着天数,胆战心惊的等待。
幸好,他的哥哥姐姐终究是平安回来了。
能再次重逢,是多么值得感恩的事。
傅蓝屿任由他抱着,心有点软,一向口才优秀的人,此刻竟不知该安慰些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旁边病床传来了熟悉的温柔男声。
“我俩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还能活挺久的,你与其多愁善感,不如去健身房多练俩小时。”
“……”
景鹤抬头,见乔云铮已经醒了,正微微眯着眼睛,淡然注视着自己。
他俊脸一红:“谁多愁善感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俩着想么……云哥,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乔云铮慢条斯理地回答,“当然,如果你能尽快把手松开,我感觉就更好了。”
“……”
景鹤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仍旧搂着傅蓝屿没撒手,瞬间触电般后退,正襟危坐。
“**和顾先生怎么还不回来?”他迅速岔开话题,“办事效率太低了,得批评他们啊!”
结果话音未落,白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说谁效率低?你这小兔崽子非得吃东街的烤肉饭,知道我俩排了多久的队吗?”
顾墨池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大袋小袋,闻言似笑非笑地接口。
“既然如此,这份烤肉饭我就替景鹤吃了,免得还要挨批评。”
“……”
景鹤崩溃捂脸。
是谁赐予了他这苦痛的命运!
白箫与纪翎的白金局任务,和傅蓝屿乔云铮是同步的,穿越的时间也相差不多。
但傅蓝屿回来了,白箫还没回来,白笙为此担惊受怕了好久。
直到穿越的第四天夜里,白箫纪翎突然空降到自家客厅,且白箫还受伤了。
然后他就被紧急送到了第二中心医院,还碰巧住在傅蓝屿病房的隔壁。
转天中午,傅蓝屿瘸着一条腿去探望病友,看到白箫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正靠在床边,由纪翎美女亲自喂粥。
纪翎喂他一勺,自己尝一勺:“这粥没滋没味的,还不够稠,比你熬的差远了。”
说着又尝了一勺。
白箫叹息一声:“遵照医嘱,我能喝的就只有这碗粥,还被你抢走了半碗。”
“……对不起了亲爱的,要不我待会儿再给你订一碗?”
傅蓝屿淡定开口:“景鹤刚买了番茄刀削面,要不我给你拿一碗来?那家的面还不错,其实油泼面最好吃,可惜你目前不能吃辣。”
“都行,番茄的也行。”白箫侧头看她,“我听笙笙说了,你这腿还不赶紧回去歇着,别乱跑了。”
“这不想你了么,咱们都算大难不死,得互相鼓励一下。”
白箫笑了,他温声询问:“乔先生还好吗?”
“挺好的,过了这一劫,接下来两个月让他好好调养,到下场白金局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样最好。”
“你呢?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恶鬼的爪子啊!”一提起这事儿,纪翎就气得不行,“最后有个男玩家使阴招,想推我出去当炮灰,幸好白箫替我挡了一下,爪子从肩膀划下去,骨头都露出来了!操,那**玩意儿,白瞎了我俩还帮过他!”
她心疼白箫,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一边含着眼泪一边骂街。
白箫原本想摸摸她的头,结果手刚抬起来,就又疼得落了下去,他无奈安慰。
“没关系,咱这不也回来了?小插曲而已。”
傅蓝屿冷声反问:“那个男玩家呢?”
“被我俩杀了,纪翎在他心口扎了好几刀。”
纪翎其人,向来有仇必报,从不给自己留遗憾。
“挺好。”傅蓝屿道,“有时仁慈心这种东西,在白金局里,就是累赘。”
每位玩家都想要活下去,而想法越迫切,内心的阴暗面,就越容易被无限激发。
白金局是比谁更狠的地方。
……
与此同时,在医院楼下,白笙拎着一袋子奶茶,脚步轻捷地往前走。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的顾墨池。
“你是这个月的白金局,对吗?”
顾墨池微微一怔:“对,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心里总得有个底。”
“没事儿,在月底白金局之前,我会陪你把黄金局的任务做了。”
“我不是担心任务。”白笙摇头,“我是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升到白金,像蓝蓝和乔先生那样,和你绑定穿越。”
现在只有顾墨池是独自去穿越白金局,她等级不够,没法跟他一起,只能不安地等他回来,什么也做不了。
她经常会感到懊恼,为什么以前贪图安逸,不多努努力,导致当初拖累哥哥,如今又不能陪伴爱人。
顾墨池看出了她的自责,他挑眉一笑:“别急,升白金很快的,我答应你,在你升上来之前,肯定会好好活着。”
她在他胸前捶了一拳,眉眼娇嗔:“什么话啊!不管我能不能升上来,你都得好好活着。”
“那你呢?”
别看白笙例行担心哥哥、担心闺蜜、担心男朋友,其实对于自己的命运,她倒是豁达得很。
“嗨,我本事一般,未必能应付得了白金局的修罗场,没准活不到最后。”她耸肩,笑出了并不明显的一对小虎牙,“不过我保证,会尽最大力量,陪你走得更远一点。”
遇上了喜欢的人,总觉得自己远不够优秀,却依旧想给他一个长久的承诺。
在尚能结伴而行的日子里,要认真珍惜。
顾墨池静默良久,终是靠近前去,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
他单手揽在她腰间,将她按进自己怀里,语调低沉柔和。
“倒也不必这么消极。”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就能护着你平平安安,即使……”
“即使真的不能活到最后,我也会走在你前面,免得你将来迷路。”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我抱我嫂子※※
今日话题:如果云哥、白家哥哥、顾先生和鹤鹤给你们选,你们选谁当男朋友?恋爱谈起来!
第59章洞房花烛
最近景鹤家里的厨师又涨工资了,因为工作量变多了,每天都要换着花样儿煲汤炖补品,再由景小少爷亲自驾车派送,给各位伤员调理身体。
对此,白箫的感想是:没想到专门负责下厨的自己,还有被别人送饭的一天呢。
傅蓝屿的腿伤并不算太严重,才一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又留了道疤。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留疤就留疤,不影响吃不影响喝的,无所谓。
乔云铮又休养了两个月,身体也基本恢复,换句话说,已经完全做好了迎接下一场白金局的准备。
在此期间,景鹤和白笙的黄金局任务,顾墨池的白金局任务,也都顺利通关、平安归来。
只要没人穿越,大家每礼拜都会固定小聚一次。
这人间的烟火气,现实温情的维系,是他们在游戏世界里拼命的动力。
……
五月月底,初夏将至。
傅蓝屿和乔云铮,迎来了新的白金局考验。
当时傅蓝屿是在客厅直接穿越的,等她再度睁开眼睛,嘴里甚至还含着那根话梅味的棒棒糖。
她忽然想起了那句歌词: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因为她眼前确实有一道帘。
准确而言,不是一道帘,而是一块缀着流苏和珍珠的红布。
再准确点,好像是古时结婚用的红盖头。
这次的游戏,是古代背景?
她正欲掀开盖头,下一秒却忽听有女性npc的声音,幽幽响起。
“请新郎用喜秤掀开新娘盖头,从此琴瑟和鸣,恩爱偕老。”
这语气,不像是喜事,倒像是报丧。
既然游戏流程需要新郎掀盖头,傅蓝屿也就不亲自来了,她放下了手。
半晌,听见脚步声靠近,紧接着一根系着大红花的秤杆,就挑起了她面前的红盖头。
她抬眸,待看清对方是谁之后,就更疑惑了。
不是乔云铮,是个浓眉大眼,穿着绿色T恤的陌生男人,暂且将他称作绿衣男。
很明显,绿衣男见着她也很震惊。
“你哪位?兰兰呢?”
哦,看来这又是一对绑定穿越的情侣。
傅蓝屿吐掉棒棒糖,冷静回答:“虽说我也叫蓝蓝,但估计你的兰兰,和我这个蓝蓝,不是一个nn。”
“……”
绿衣男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再说两句什么,谁知身后的喜娘npc,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喜娘一板一眼地说:“请新郎坐到新娘身边。”
纵然不愿意,规则也还是要遵守,绿衣男依言坐到了床边,和傅蓝屿肩并肩。
喜娘转身,从桌上取了一件长方形的檀木盒子,托在掌心递到两人跟前。
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麻木地看着两人,像在背台词。
“请新郎新娘分别抽取喜签,同,则比翼双飞;异,则阴阳永隔。”
“等等。”绿衣男又惊又疑,“阴阳永隔是什么意思?”
可喜娘显然没准备给他答疑解惑,只是把檀木盒子往前又挪了挪。
没办法,不管什么意思,喜签该抽依然要抽。
绿衣男先抽,从他的角度看不见盒子里的签上写了什么字,只能把手伸进去,随便拿了其中一根。
那根木签上,用毛笔写着两个字:良辰。
他紧张瞥向傅蓝屿:“喂,你可好好抽啊。”
“希望你能理解。”傅蓝屿道,“运气这回事,并不是说我想好好抽,就能好好抽的。”
然后她伸手,从盒子里又抽了一根。
她的这根木签上,也用毛笔写着两个字:春宵。
喜娘那张涂满脂粉、毫无表情的丧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很愉悦的样子。
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一只木制沙漏。
她将匕首放在桌上,又将沙漏倒扣过来,开始计时。
“金丝楠木的喜棺已备好,待沙子漏尽,夫人会来接新郎或新娘入棺。”
喜棺。
……神他妈喜棺。
夫人?
夫人又是他妈的谁?
傅蓝屿神情平静如水,其实心里早就把狗系统骂了七八个来回。
她眼看着喜娘脚步拖沓地走出房间,又将房门关严,片刻,将目光转向桌上的匕首。
她与绿衣男抽到了不同字样的木签,应该算是“异”。
依照喜娘说的规则,是“阴阳永隔”。
喜娘还说,“接新郎或新娘入棺”……
这是只能活一个人的规则。
她的运气,好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岂料在她意识到规则的瞬间,绿衣男的速度却更快一点,他猛地一个箭步冲到桌前,抄起那柄匕首,反身将她按倒在地。
傅蓝屿猝不及防,后脑勺磕中地面,登时一阵眩晕。
她迅速清醒过来,立刻抬手撑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即将落下的刀尖。
绿衣男咬牙切齿,看起来是急于杀了她。
他恶狠狠道:“你也别怪我,怪你自己倒霉,今晚咱俩必须得死一个,那肯定死的不能是我——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
傅蓝屿一瞬不瞬瞪视着他,手上力道半分没松,并措词清晰地告诉他。
“你不是想找你的女朋友吗?你杀了我,兰兰也同样活不了。”
这话当然是她信口胡编的,但鉴于在游戏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绿衣男闻言本能地犹豫了一下。
毕竟和陌生玩家共处一室,没见着自己的女朋友,确实很奇怪。
万一呢?
……就是这刹那间的犹豫,给了傅蓝屿反击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傅蓝屿蓦然伸出食指与中指,修得尖利的指甲,直取对方双眼。
眼睛是极为脆弱的器官,更何况这一招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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