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温然摇了摇头,端正脸色:“没事,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解酒汤,你先沐浴,还是先喝一碗解酒汤?”
小姑娘不答,陆彦也不逼问,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淡笑着道:“这点酒还醉不倒我,我先沐浴,你继续绞发吧。”
他说着就往沐间去,动作干脆利落。
温然看着他的背影,打着陆彦察觉不到的念头,又欣赏了一会儿。
陆彦果然没有回头,他大跨步进了沐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温然的目光。
陆彦从沐间出来时,温然正坐在铜镜前,似乎正在无聊得摆弄首饰。
陆彦摆了摆手,一直守在屋内的婢女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他走到温然身后,目光先是注意到桌上的一盒口脂。
“这是你今日用的口脂吗?”陆彦问道。
温然看向那盒口脂,她点了点头:“嗯,怕要补妆,所以带过来了。”
温然说着想起身,陆彦的手却穿过她的肩头,将那盒口脂打开,他的指腹沾染了些许嫣红的口脂。
温然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正要询问,却见陆彦的手指靠近,他指腹上的艳红口脂落在了她唇畔上。
铜镜不高,温然看不到陆彦的表情,透过铜镜,她看到他修长的手指缓慢移动,一点点将口脂在她唇畔上重新抹匀。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陆彦手指移开,温然抬眸望向他,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心尖一颤,启唇唤道:“陆……”
刚说出一个字,陆彦俯身,轻易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脚步平稳,看不出一丝急切,唯有眼中的神色泄露些许他的心思。
他把小姑娘放在床榻上,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久久凝望着怀中的少女,半晌才声音低哑地问道:“阿然,你会后悔吗?”
温然一怔,之前一直是她在害怕陆彦有一日会后悔,但她从未想过,陆彦也会问她这样的话。
他也害怕她会后悔吗?
但他为什么要害怕?
“不会。”温然轻柔地答道,她紧张地攥住陆彦的衣袖,又坚定地重复道:“陆彦,我不会后悔,我们已经夫妻了。”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陆彦俯身攫取少女唇上的口脂,一如他先前所想,抹开揉碎这抹红色。
温然被逼得面红颈赤,恍惚间她想着,陆彦喝得酒还是太多了,她似乎也被熏得晕晕然。
以至于陆彦哄她时,她迷糊间就唤出了那三个字——
“彦哥哥。”
大抵,这才是他最开始想让她唤出的称呼吧。
?第38章
晨光熹微,燃了一夜的红烛悄然熄灭。
垂落的红色床幔随着少女翻身的动作轻微飘扬起来,温然感受到渐渐明亮起来的光线,她习惯性地翻身,却撞到一个人的怀中,她迷糊地摸了摸,掌心隔着衣衫触碰到坚实的肌理。
温然手指一顿,她睁开眼抬眸看去,陆彦的正脸映入她眼中。
她此刻躺在他怀中,陆彦的臂膀还搭在她的腰上,他们的距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近到她轻微的呼吸都能扬起他鬓角的发丝。
温然放缓了呼吸,昨夜的种种涌入她脑海中,她一时觉得面红耳热,虽说如今她与陆彦已是夫妻,但乍然如此亲密,她还是有些羞赧与不自在。
她睡在里侧,如今倒不好轻易动作起身,温然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她打算翻个身背对陆彦,她刚有动作,搭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紧,将她更紧的禁锢在怀中。
温然抬头去看,陆彦还是闭着眼,眼睫都不曾有一丝的颤动,像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动作。
她松了一口气,伸手试探地挪开陆彦的手臂,外面天光渐亮,她想着不如动作轻些地起身,也好过陆彦待会儿醒来,与他正面相对的尴尬。
这一次很顺利,她挪开陆彦的手臂时,陆彦没有反应。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从被窝里挪出来,陆彦也没有反应。
她起身正要朝着床尾的方向去,腰上忽然一紧,她整个人顺着那股力道扑向陆彦怀中,而刚刚还睡不醒的人这会儿已经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怎么,阿然打算像上次醉酒后一样悄悄逃跑吗?”
昔日之言再被重复,两人关系却今非昔比,温然还是下意识答出上次的借口:“我怕打扰你睡觉,想先起身,你莫要误会。”
小姑娘声音有些哑,不似昨夜初时的清泠,现下看着冷静,却躲避他的目光,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陆彦看了一眼她红透的耳垂,余光瞥到她宽松的衣领处,一抹红痕半露不露,红色的寝衣衬得她肌肤莹白细嫩,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手指微动便能触碰她腰间的肌肤。
陆彦眼眸一沉,他松开手臂,起身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漏刻,道:“现在时辰还早,你若还困便再睡一会儿,不必急着起来。”
他刚刚还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现下却不再多言,坐到床沿边开始穿鞋。
温然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上次她醉酒醒来的情形,他这么轻易罢休,反倒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难道,是她显得太过生疏了?所以他不高兴了吗?
温然记得成婚前,秦氏交代过她,对待夫君不可像是对待旁人一样,要自然亲密些。
秦氏:“你一向看着柔婉,旁人不亲近你,自也不清楚你真实的脾性,但枕榻之侧的人不同,日后你与他便是最亲近的人,你不能时刻端着,要试着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与他培养出夫妻之情。”
“母亲瞧着陆彦也不像是那等贪图美色之人,但凡事不好说定。日子还长,你与他有了夫妻之情,你在陆府的生活才能更安顺,将来若生了什么变故,他也会顾念着你,你与他才能走得更长久。”
温然明白秦氏的意思,她要与陆彦培养出感情,若是将来陆彦有了喜欢的人,她也能坐稳陆夫人的位置,便像是秦氏一般,哪怕父亲有了妾室,但无论是孟姨娘还是柳姨娘,都越不过秦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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