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邪很快来了,他还带来了树大夫。苏梦枕已经服了双倍的药,又有树大夫在,我觉得我可以暂时离开下,我穿好鞋子正准备去洗手,不再咳嗽的苏梦枕却让树大夫先给我看病。
我想苏梦枕大概是发现我一睡不起,才以为我生病了,守在了我的床前,现在还让树大夫给我看病。作为苏梦枕的主治医师,我很想谴责他这种不对自己身体负责的行为,又是熬夜又是受凉的,一点儿也不遵照医嘱。但作为苏梦枕的朋友,我又很感动他对我的关心,没办法板起脸来教育他。
我走到水盆边洗了洗手,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苏公子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困所以多睡了会儿而已,倒是苏公子你,现在该去自己房间躺着了,我吃点东西就过来给你扎针。”
苏梦枕的脾气很犟,应对他的办法,就是比他更犟,在苏梦枕让树大夫给我把脉之前,我一溜烟跑出了房门,一路跑到了厨房里。厨房里正煨着鸡汤,我就着这美妙的香气吃下了一整碗鸡汤面,恨不得在鸡汤的香气中睡上一觉,要知道我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双开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身体有睡觉休息,但我的精神力却没有休息过。但如果我现在回屋睡觉,我怕苏梦枕真的会觉得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到时候他就会更加不配合治疗了。
我强撑着精神以最快的速度替苏梦枕扎完了针,然后提着药箱让莫北神送我去了神侯府。幸好这金风细雨楼有莫北神这个我支使得动的人,不然的话我想补个眠都没办法。
无情并不在神侯府中,追命说他可能要晚上才会回来,也有可能晚上都不会回来。这正合我意,我和追命寒暄了几句,便去客房里睡觉了,让下人等无情回来了再通知我。沾枕即睡的我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无情这一晚上都不要回来了,让我一次睡个够吧!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我伸了个懒腰然后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才做到第三个,我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轻咳声,我吓了一大跳,说真的,我对咳嗽声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幸好屋里的人是无情而不是苏梦枕,而无情喉咙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只是用咳嗽声提醒我他的存在罢了。
无情转动轮椅去了屏风后,我点了灯,穿好外衫后又洗了把脸,然后拿出了适合无情的腿使用的新药材,对无情说道:“你回屋休息去吧,我得到了几味新药,配制好还需要一段时间。”
无情沉默了几秒,问道:“……那你为何让人等我一回来就告知你?”
我握着药杵捣了捣新的药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这药十分珍贵,配制完就得立刻敷用,否则药效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得等到你回来才能开始。”
无情幽幽问道:“那我若是一直不回来,你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桃哔子的3个地.雷和白醉的1个地.雷,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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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10点左右更新哦,没存稿啦。
第22章惊人药效
我觉得无情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他如果不回来,我自然就会离开,等下次有空再来了。但我觉得他想得到的肯定不是这样的答案,作为一个关心病人情绪的医师,我换了一种方式回应他的问题,那就是以问止问:“你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去考虑自己没回来会怎么样的问题,就等同于浪费时间了。我觉得无情作为四大名捕之首,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毕竟他办案都办到了半夜,再过一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快去睡吧,等药配好了,我会去你房间找你的。”我觉得无情真的该去睡觉了,而不是把时间花在无意义的问题上。怕无情不听话,我还小小地放了狠话,“你现在若不去休息,等我施针敷药的时候,你想睡都睡不着了。”
无情张开了口,像是要说什么,但他最终又把话咽了下去,深深看了眼我手中的药杵就离开了。
我觉得无情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他不关心新药材的价钱,也不关心新药材的药效,反而盯着我的药杵看了许久,这虽然是系统特供的药杵,但看起来跟普通的药杵也差不多啊?他还能看出朵儿花来?
我仔细瞧了瞧手中的药杵,发现药杵上还真的刻着花朵的纹路,好像是梅花?这么说我还冤枉无情了?
一个时辰之后,我提着药箱敲开了无情的房门,他并没有乖乖睡觉,而是在房间里独自下棋。我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毕竟这些江湖大佬都是些夜猫子,晚上都不要睡觉的,也不知道精力为什么这么旺盛。跟他们比起来,一晚上能睡五个时辰的我跟猪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打开药箱,将要用到的医疗用具和药泥、药水都摆了出来,这个药箱是我向系统兑换的,轻便易携带,还自带消毒清洁功能,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重要的是,这药箱还很漂亮,很符合我的审美。
我做好所有的准备时,无情也做好了扎针敷药的准备,躺到床上用毯子盖住了他的双腿,只露出了一双白得发亮的玉足。替无情治腿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涉及到的穴位、经脉太多了。我一边给无情扎针,一边将毯子向上卷起,将他的双腿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每到这个时候,无情的表情都充满着隐忍,手握成拳闭着眼睛,仿佛我在对他酱酱又酿酿一般。但事实上,我对他扎成刺猬又全然无力的双腿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我懒得去关注无情的表情,全神贯注地将新配制的药泥涂抹在他的腿上。熟练过后,这工作就跟刷墙差不多,等刷完之后,我又给无情的腿一层一层裹上纱布,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无情的腿颤了颤,等我给他的下半身盖上被子之后,我发现无情的额头上冒出了虚汗。我用手背感受了下无情额头的温度,问道:“是感觉到酸疼了?”
无情不仅额头冒出了虚汗,脸色也变了,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里透红的,让人摸不准他的情况。虽然说换了药肯定会有不同的反应,但无情这反应真的有些奇怪,我一边握住了无情的右手搭脉,一边贴近了他的胸膛听他的心音。这么一摸一听,我发现问题有点严重,难道是药效太强了?
我准备掀开无情的被子再看看他腿上的情况,无情的左手却压住了被子,阻止了我,声音都有些哑了:“是感觉到酸疼了,我撑得住,缓一缓就好了,我觉得今日的药很有效果。你先去休息吧,若有事我再派人来唤你。”
平日里敷完药后,我一般都不留在无情的房里,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谁都能做,只要把纱布拿掉,药泥剥掉,再用药水擦拭一遍即可。无情不缺照顾他的人,而且他们都很细心,能按照我的交代一步步做到位。
我虽然有点不放心无情的状态,但我得尊重他的意见,他很可能是不想在我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反正我的房间就在隔壁,真有什么情况我立刻就能赶来,倒也不必一直留在他的屋内。
我将药水放在了无情的床头,然后拎起整理好的药箱说道:“好,敷一刻钟就够了,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无情点了点头,胸膛起伏得有点快,脸色也从白里透红变成了发烫的红。看来这药效确实猛烈,但换一种角度来说,无情的双腿已经恢复了大半知觉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做复健了,然后逐渐能够站起来,直至行走。
再过几个月,无情就用不到他的宝贝轮椅了,也不知道无情愿不愿意把他的轮椅卖给我,我觉得这轮椅作为代步工具挺好的,速度又快,还有很多机关暗器,自保完全没问题,还能退敌,坐着出去也特别有派头。
回到房间之后,我留了一丝精神力在神侯府,其他的精神力都到了替身身上,起床梳洗然后给花满楼制药。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转动不停的陀螺,忙完这边忙那边。好在花满楼是一个非常配合的病人,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一点儿异议也没有,什么都说“好”。
我不由感慨道:“要是我其他的病人都像花公子你一般配合,我就不用那么累了。”
花满楼躺在床上,一边任我施为,一边轻轻问道:“他们既请了田姑娘治病,为何又不配合?”
我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我自己要给他们治病的。如此说来,也怪不得他们不配合。可他们明明都病得很重,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急着要治好?”
花满楼闭着眼睛,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没有对他们说过你的那条原则?”
作者有话要说:纯纯:什么原则?我的原则都是瞎编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QAQ
楚香香:纯儿你……
第23章吸收内力
我不知道花满楼口中的原则指的是哪一条,毕竟我对每个病人都说了不同的原则,主要目的都是让他们配合治疗。其实有的原则我说完之后就抛之脑后了,花满楼这么一问,我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让我的病人们知道我的原则其实就是没有原则,我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威信不就荡然无存了?
我一本正经地反问花满楼:“我的原则比较多,不知花公子指的是哪一条?”
花满楼笑得更深了些:“就是那条不与自己的病人谈情说爱。”
我这才恍然,陆小凤在来大理的马车上,吐槽的大概就是这条为楚留香单独设立的原则,我不知道楚留香怎么会跟陆小凤谈起我的这条原则,陆小凤又怎么说给了花满楼听。这条原则是当初我为了拒绝楚留香的撩拨才说的,我自然没有跟其他病人提起过,毕竟其他病人并不像楚留香那般。
不过花满楼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没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我还分出了一些精神力在神侯府,替无情的双腿进行后续的检查。双开是一件十分烧脑的事情,与治病无关的事情我决定暂时不去考虑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则。
花满楼的初次治疗持续了很久,我全神贯注之后,花满楼也不再说话,而是乖乖配合着我的指令,让他睁眼就睁眼,让他闭眼就闭眼。陆小凤进来过来看过两次,见没什么能帮忙的,就继续守在门外了,以防有什么突发事情,毕竟眼睛不比腿,治疗时如果被打断,就真的很难治好了。
在最重要的施针环节,我让神侯府的身体陷入了沉睡中,还把门反锁了,以免再发生睡觉被人围观的事情。我虽然拥有良好的心态,但两次苏醒床边都有男人在,说心里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日暮,等到夕阳落山时,治疗终于告一段落,花满楼的眼睛上也蒙上了一层白纱,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弱公子的意味。
我看到花满楼这个样子,差点想要给他喂饭,端起碗才想起他自理能力超强,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他眼睛虽然瞧不见,但是他武功高强,感知能力非同一般,不仅能自己吃饭,说不定连我想喂他吃饭的举动都能感受得到。
我将碗递到了花满楼的手里,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神情,见他一如往常,这才松了口气。陆小凤在花满楼的床边坐了下来,我便提起药箱离开了,走出房门时,我发现楚留香正在门外,他十分自然地接过了我的药箱,然后扶住了我的胳膊,说道:“你这一日只匆匆吃了点东西,又劳心耗神的,我扶你回去吧,注意脚下。”
我觉得楚留香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得到了武功秘籍,但我还没有开始练,所以依然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这一整日我水都没喝上几口,只吃了两块点心,走起来路的确脚步虚浮,容易摔跤,有个人扶一扶也是挺好的。
楚留香送我回房后,又端来了热乎乎的饭菜让我享用,他自己则坐在我的对面,摇着扇子看着我吃饭。
我并不是那种有人看着就吃不下饭的人,相反,我吃饭时喜欢有朋友陪着,这样吃得更香一点。吃得饱饱的之后,我打了个哈欠,露出了疲态。
楚留香有些心疼地说道:“纯儿,你未免太拼了些,给人治病固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把别人医好了,自己却倒下了。”
“我没有那么柔弱啦,只是最近容易困而已,我睡一觉就好了。”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就准备去睡觉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刚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分分钟打了自己的脸。
是怎么被楚留香抱上床的我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脑海中出现了北冥神功的图谱,大约是系统觉得我太弱了,开启了习武辅助模式吧,我觉得这个系统真的挺好的,我一开始竟然还把他当成妖怪,真是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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