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 [金推]》TXT全集下载_32(1 / 2)

怎么说也是个彩头,她干嘛不贴?

而且,按照李承策那个小气的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来她这屋里,一见她没有将这张福字贴上,肯定又得开口问她。到时少不了又是一顿别扭。

想到这里,孟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总觉得她和李承策的这个走向好像不大对啊。

次日徐怀就安排一众内监将要赏赐给各位大臣过年的赏赐都一一的分发了下去,其中自然包括昨日李承策亲手写的那些个福字。

孟瑶对此有些不解。

今儿早上群臣不都在前殿议事的么?等议完了事,直接将这些个赏赐挨个的发给他们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劳烦这么多人特地送过去啊?这不浪费人力么?

对此徐怀笑着解释,那些个皇亲国戚,以及那些个官阶做到了三品以上的人,哪一个家中缺这点子赏赐的东西?无非觉得殿下赏赐下东西来,还叫人送过去,脸上有光罢了。若只是殿上分发了,各人拿回家去,没有那些个阵仗,还哪里能面上有光呢?

他这样一说孟瑶就明白了。原来这赏赐个东西下去还得有个仪式感才行啊。

不过这些赏赐的东西一发下去,从现在开始,至明年的正月十五元宵之前各府衙便都开始放假,不用再来应卯当值了。

换言之,就是开始放年假了。

李承策自然也不用每日与朝臣议事,可以轻松一段日子了。

宫中旧例,酷暑时有避暑胜地,这严寒冬日时君王则会去临华宫。

想想分明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别人出门的时候都恨不得裹上被子,自己却能在暖和的温泉水中泡着,这滋味得有多惬意?

要是这时候窗外大雪纷飞,再看着屋内水汽氤氲,那就越发的惬意了。

李承策往年冬日都是在临华宫过的新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早就吩咐下去,明日一早便启程去临华宫。

孟瑶自然也被下令一并跟着过去。

也是照以前那样,同李承策共乘一车过去。

因着这几日通政司没有送奏疏过来,李承策坐在车中时便拿了一本书在看。

今儿虽然是个晴天,但冬天的日光也是淡如水的,一阵北风吹过来,照样冷意如骨。

不过车中并不觉寒冷。

两侧的车窗帘子放了下来,前面厚重的青色暖帘也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不见有一丝风透进来。

孟瑶原就怕冷,又因着前些日子可能受伤解蛊的事都赶一块儿,伤了元气的缘故,她发现自己今年较往年越发的怕冷了。

所以哪怕这车厢里面一丝风都没有,身下还铺了厚实的貂皮,她依然觉得手脚冰冷,浑身没有一丝温度。

李承策眼角余光瞥见她双唇冻的乌紫,便伸手将自己刚刚解下来的那领貂裘拿起,隔空朝她抛过去,命她:“披上。”

男子的体温原就较女子的要高。更何况李承策现在正值青年,血气方刚,纵然是在冬日寒风凛冽中,依然不会觉得十分寒冷。所以刚刚坐到马车上他便将披着的貂裘解下。

孟瑶也实在是冷的很了,现在这领貂裘兜头罩过来,立刻觉得暖和了不少。

便没有客套的推辞。谢过恩典,便抖开貂裘,披在自己身上。

李承策的身量原就较她要高,这会儿她又是跪坐在一块织锦软垫上,所以这貂裘一披上,便感觉整个儿的将她都给罩进去了一般。也就一张小脸将将露在外面罢了。

李承策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眸中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前两日王医正曾过来禀报他,说瑶姑娘将养了这些日子,身子已调理的大好了,那些补药往后可慢慢的减少,直至不喝。

毕竟是药三分毒,即便是大补的药,但喝多了也会出事的。

这两日一直在忙朝事,无暇关注她,现在一看,她的气色倒确实很好。

原是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如今已晕了一层淡淡的粉。双唇虽然刚刚因着寒冷乌紫,但这会儿披上了他的貂裘,颜色渐渐的红润起来。

这一抹红润,无端让他想起春日刚熟的樱桃。只看着,便想要咬一口......

心中一紧,李承策颇有些尴尬的别开目光。

但心中却在开始想着,她现在的身体,应该已经可以孕育他的子嗣了罢?

这个念头一起,心中立刻便又有一种奇异的,他说不明白的感觉猛的涌起。

其后几天,这个念头时不时的就会在他脑海中浮现。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孟瑶。

孟瑶先还没有察觉,后来次数多了,也就渐渐的察觉到了。

也曾为此苦恼过,不知道李承策待她到底是几个意思。但苦恼了没一会,她那鸵鸟属性又发作了。

便将这些烦恼的事都抛到脑后,压根不去想。

转眼便是除夕。临华宫一早便有内监忙着将廊下各处悬挂的灯笼换上大红色的,又忙着贴对联,换桃符。御膳房那里自然也开始烹制各色美食。

但其实也还是有些冷清的。

熙宁帝也不晓得是真的看破红尘,不问俗事,还是被李承策给变相软、禁了,反正这些年新春也从不见他下山回宫。甚至还下旨,严令旁人过去扰他清修。至于卓皇后,早几年便已亡故。宫中剩余的那几个熙宁帝的妃嫔,李承策也不可能同她们坐一块儿过年。

倒是有一个亲兄弟李承霄,但兄弟两个也是貌合神离。再说李承霄已经娶了王妃,在宫外开牙建府,也不会让他过来陪自己过除夕。

也就只有宋霓云和李明轩,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和儿子,三个人围坐在桌旁罢了。

但他与宋霓云之间的关系实在尴尬。即便同坐一桌,依然彼此无话。室内冷冰冰的气氛较屋外更甚。

饭后宋霓云便带着李明轩告退了。李承策坐在罗汉榻中,伸手轻按眉心。

明明贵为储君之尊,可以说天下万物,但凡他想便能应有尽有,但是在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他却觉得甚是孤单。

顿了顿,抬头吩咐徐怀:“将瑶姬叫过来。”

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李承策并不愿孟瑶同宋霓云相处,所以先前便叫她退下。

徐怀一听,忙遣人去叫孟瑶。

约莫半炷香过后,才见孟瑶跟在那个前去唤她的内监身后走进来。

不过她的脚步看上去略有些踉跄,面上也有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李承策冷淡的目光看向那个内监。那内监心中一惊,竟是立刻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随后他趴在地上对李承策磕了个头,抖着声音说道:“奴,奴才该死!刚刚奴才去请瑶姑娘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她在被人灌酒。”

作者有话要说:策哥:瑶瑶喝醉了,所以......

第88章

其实喝酒这件事,认真说起来也怪不了孟瑶和那几个宫婢内监。

李承策一开始叫孟瑶退下,说不用她伺候,孟瑶自然以为这是给她放假了的意思。

她又素来同那些个宫婢内监相处的很好。一见她从殿中出来,问明了今晚殿下不用她伺候,那些个今晚不用轮班的宫婢内监便拉着她一块儿去吃饭。

除夕除夕,虽然不能同家人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但大家伙一块儿坐着吃饭也会热闹一点。总好过于一个人冷清清的待在屋里。

席间免不了就会有酒水助兴。不过一众人心里都有数儿,拿的都是果酒,米酒之类,无非是应个景儿罢了。

孟瑶上辈子还是能喝些酒的,所以对于现在的这些果酒,米酒之类的她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觉得她都能将这些个当水喝。

但哪里会想到她现在的这副身子稍微见了点儿酒就会醉啊。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醉意上头了。

又加上那帮子人后来喝的起兴了,开始划拳行酒令,她玩不过,输了,自然就被人拿着酒杯子灌酒了。

结果,偏偏李承策这时候遣人过去叫她......

孟瑶这时候也并没有醉的十分的厉害。要真醉的厉害了,估摸着就直接趴下睡觉了。看到李承策眸光不明的在看着她,心里面还是晓得有几分怕的。

就如同往常一般给他行礼,抖着声音说道:“奴,奴婢见过殿,殿下。”

只是到底是喝了些酒,所以她这说话的声音也是轻飘飘,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不过落在李承策耳中,却猛然觉得心中一软。

就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对她生不起气来。

便叫她平身,又问她喝了多少酒。

孟瑶虽然现在脑子里面还晕乎乎的一团,但也晓得不能说实话。便回答说才喝了一点。

李承策听了,真是要被她给气笑了。

看她这个样子,像才喝了一点?而且竟然被人灌酒!

以往在他面前不是挺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么,怎么在旁人面前不愿意的事就不晓得推拒了?

待要训斥她两句,但瞧见她双颊晕红似霞,目光水润纯真的模样,心里的那股子气恼立刻便烟消云散了。

罢了。他默默的宽慰着自己,至少她现在还知道在他面前扯谎,看来应该也没有醉的很厉害。

而且,以往也确实不曾见过她醉酒的模样,今日见一见倒也很好。

这时就看到她发间有几朵雪花,便问徐怀:“外面下雪了么?”

徐怀刚刚一直提着一颗心站在一旁,就担心李承策会发怒。但瑶姬果然不愧是瑶姬,哪怕殿下明明一开始眼底已经有一层薄怒,但这会儿竟然带了两份笑意。

忙躬身作答:“回殿下的话,适才开席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大风,风停后边飘起了一天稀稀疏疏的雪花。”

李承策点了点头。吩咐徐怀:“将孤的貂裘拿过来。”

徐怀知道他这是要外出,忙去取了。

一面见孟瑶身上并没有披御寒的斗篷之类,正待开口询问,就听到李承策在道:“将瑶姬的那领貂裘也拿过来。”

忙应了一声是,遣人去孟瑶的屋里拿了。

孟瑶现在虽然还有些朦胧意识,但到底酒意上头,人便没有往日灵活。看到徐怀取了李承策的貂裘过来,也没有如以往那般过来替李承策披上,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还是徐怀小心的提醒她:“瑶姬,快去给殿下披上貂裘。”

如此说了两次,孟瑶才哦了一声,接过徐怀递过来的貂裘,脚步略有些踉跄的走到李承策身边。

李承策抬眼无声的看着她。

就见她一双眸子如同汪在水中,水润润的。看人的时候目光却又不甚清明的样子。

原是玉白的肌肤,这会儿却是双颊连带着脖颈那里都晕着一层浅浅的红。便连一双唇,看起来也较往日要红润很多......

李承策心口悄无声息的漫上一股奇怪的酥意和热意。竟是不敢再看孟瑶,悄悄的别开目光。

不过双侧耳尖却止不住微微的红了起来。

但是可惜孟瑶并没有注意到。

她现在还醉着呢。觉得自己还能给李承策披貂裘就已经很棒了,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位殿下这会儿耳尖有什么变化啊。

踮着脚尖将貂裘披在李承策的肩上,她绕到前面来,抬手系貂裘上的那两根系带。

这原是极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对于醉酒的人来说,再简单的事也会变的难起来。

两根手指压根就不听使唤一般,系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成功的将那两根带子系起来。

醉酒的人脾气大,耐心也较往日要差很多,至少现在孟瑶心中不由的开始浮躁起来。一浮躁,就赌气要抛下这两根带子。

既然这么长时间都系不好,那她不系了不成么?

只是她才刚抛下这两根带子,还没等缩回手呢,猛的却有两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脑子里面有些懵,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

目光就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湛黑眸中。

“怎么这样的没耐心?”

她听到李承策带着无奈的清润声音响起。然后他双手握着她的手,不紧不慢的将那两根系带系好。

孟瑶这时候也不晓得怕。她对李承策一开始就没有多少敬畏,后来虽然渐渐的生了一些敬畏之心,但李承策这些日子待她实在太好了,于是那点子敬畏之心也渐渐的没有了。

更何况这时候她还有点儿醉了。醉了酒的人,哪里知道怕字怎么写啊。

口中就带着些不满和埋怨的口气咕哝着:“你自己明明都知道要怎么系这两根带子,那干嘛每次都还站着不动,非要我来给你系?”

站在旁侧的徐怀一听这个话,吓的脸色都变了。

好你个瑶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言语间竟然敢指责殿下的不是?!

“瑶姬!”

便叫了孟瑶一声,想要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但他接下来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李承策抬手给止住了。

徐怀不敢再说,只得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偷眼悄悄的去瞥李承策时,就见他眉眼间甚是愉悦,哪里有半点被冒犯到的样子。

心中立刻便明白过来。这两人其实就是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指不定得孟瑶这句指责埋怨,殿下心中还觉得新奇高兴呢。

便垂了眉眼,不再说话。

李承策此刻心中确实觉得有几分新奇高兴。

一来以往从没有人敢这般的指责埋怨他,二来,此刻的孟瑶看着实在娇憨,再无半点平日对他的疏离,让他觉得十分的有趣。

于是等内监将孟瑶的貂裘取过来之后,李承策甚至亲手给她披在肩上,又亲手给她将前面的两根系带系好。

一面还含笑说着:“以往你给孤系了许多次系带,今日孤就给你系一次,如何?”

声音里面带着调笑的意味。殿内的这些个内监听了,个个都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眼。

他们在李承策身边伺候这么些年,几时见过他亲手给谁披衣裳,系系带啊?这位瑶姑娘果真不得了,以后只怕就会专宠。

孟瑶却没有想到这么多。脑子里面还晕着呢。

听了李承策的这话她懵了一会儿,然后又咕哝着:“可我给你系了那么多次,你才给我系了这一次,这不公平。”

言语间依然还有抱怨。